浅谈纪录片生存态势的优劣

左人吉 （天津师范大学新闻传播学院 天津 300387）

目前的纪录片主要有两种发展的模式，一种是个性鲜明而独立的作品。例如李云迪自传式纪录片《新浪漫主义》《舟舟的世界》《工地》等。另一种是有创作模式的限定，要求要有统一的设计样式，规范的艺术表现形式。倡导纪录片向栏目化、频道化的方向发展。例如天津卫视每周日17:55播出的《泊客中国》。这两种模式，是现存纪录片生存态势的具体表现，它们既有优势也有劣势。

一、坚持产品化生产还是个性化创作

纵观当今纪录片的发展，可以看出，越来越多的纪录片趋向于栏目化。因此，造成了纪录片栏目的日常播出节目就像车间流水线上的产品，有创作周期的限定，要求设计样式的统一和艺术表现的规范。这一定程度上促进了纪录片的大规模生产，例如《泊客中国》，该栏目就有创作周期的限定，每周日17:55播出一次，在设计样式方面，会有统一的片头、片花、片尾设计。将镜头对准那些曾经或者现在生活工作在中国的老外们，采用以主持人的视角进行讲述，通过人、事、情全方位的展现外国人与中国的故事，这样的设计使得该栏目有稳定的受众群。

栏目化的纪录片可以保证时间持续、周期固定、定位明确，这样的优势使得观众很容易收看，并且会形成一定的收视习惯。但是栏目化纪录片发展不当，有可能走向刻板化的趋势。容易造成受众收视疲劳，从而降低栏目的关注度。

然而也有一部分纪录片往往是一部个性鲜明而独特的作品，例如李云迪自传式纪录片《新浪漫主义》。由于题材的限制，很难限定它的创作周期，《新浪漫主义》历时三年，摄制组拍下了李云迪在德国、日本、加拿大、美国以及中国各地演出、在大师班进修的实况、获得肖邦国际钢琴大赛第一名的过程，还记录了他与小泽征尔、柏林爱乐合作录音的过程，也包括一些他的私人生活片断。该片个性鲜明，主要围绕李云迪而展开。只有长时间的记录拍摄，才能将该主题挖深。虽然此类纪录片具有创新性，但是此类题材可以说是可与而不可求的。需要编导长时间的观察、积累，很难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纪录片创作。

究竟应该如何处理产品化和个性化的关系？笔者认为，在创作的过程中，既要坚持产品化又要注重对于纪录片个性的挖掘。利用产品化模式培养受众的收视习惯，形成一定的收视率。同时要对纪录片风格样式、叙事策略、人物塑造等方面进行不断调整、丰富，从而保证纪录片活跃发展。

二、电视是播出平台还是生产车间

进行栏目化改造之后，电视首先是一个生产车间。例如《泊客中国》栏目，能够像生产车间那样定期制作节目。同样也是播出平台，因为给社会上优秀的纪录片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对纪录片的发展无疑是有益的。例如佛山电视台就给张以庆导演创作的《舟舟的世界》一个播出平台。这样的做法有利于个性鲜明的纪录片不断创新。

那么，对于栏目来说，怎样保证“车间”的正常生产和“平台”的顺利播出？这就需要栏目导演培养一支军纪严明的创作队伍。在队伍中注意培养精英、挖掘人才。如果想要创作个性鲜明而独特的作品，就要容纳精英，容纳他们的个性和棱角，同时尽量保证栏目化统一的调度、统一的指挥，将两者相结合，对于纪录片的发展将会产生无法估量的作用。

三、注重品位还是保持风味

笔者有关品位和风味的讨论涉及到纪录片的受众设计，有品位的纪录片往往就像满汉全席、南北大餐，有宏大的气派、独特的风格、深邃的思想、深入的探索。甚至有实验性的尖端作品供观众欣赏。例如《工地》是以在城市当中的农民工为视角，通过对不同农民工相同问题的询问，“一个月挣多少钱？挣钱干什么用？”展现了他们生活的艰辛，同时表现出他们对未来的憧憬和乐观的生活态度，表现形式与以往的纪录片纯粹记录生活不同。采取统一个问题不同人回答的方式，造就了该片独特的风格和深邃的思想性。而有风味的纪录片则如街边小吃，一般会有戏剧性、故事性、刺激性。一个栏目的生存和发展最好依靠大众的喜闻乐见、曲高和寡可能死路一条，因为有个性的选题毕竟是有限的，很难支撑节目的长久发展。那么牺牲品位往往就成为不得已的选择。笔者认为，在创作纪录片时，要保持纪录片的风味，更要注重纪录片品位的挖掘。将两者结合起来，确保大众收视率的同时，吸引小众，从而提高纪录片品位。

四、风格多元化还是栏目专业化

一个栏目的定位必须明确，选择尽量统一，格调应该一致，样式最好相似，而这样的规定对纪录片的探索是有害的。一系列的限定使得风格独特、具有创新精神的纪录片很难创作。纪录片的生命力在于不断的探索、创新，保持纪录片风格的多元化，形式的独创性至关重要。纪录片栏目化的过程在某种程度上意味着对纪录片个性和创新的不断消解。因此，笔者认为要在栏目化的同时不断的创新思想进行改革。例如《泊客中国》在遵循栏目化的过程中，获得了相当一部分稳定的受众，知名度在不断提高。同时，创作者要通过改版的手段，保持纪录片的创新精神，给观众带来新的刺激。只有将风格的多元化和栏目的专业化相结合才能使纪录片栏目长久的发展下去。

五、将纪录片本质与栏目化功能相结合

纪录片的本质是表现历史，它往往不计场合不顾题材凭良心记录，越是弱势群体越是边缘题材越应该忠实关注，使其成为主流话语的补充。例如《舟舟的世界》张以庆导演，将视角对准有智障的儿童舟舟，通过乐团排练场、话剧排练场、家庭等地方，展现他的日常生活，以及对音乐指挥的热爱。一个栏目的功能很大意义是在娱乐和教化之间找到有机统一，纪录片本质，正好契合了栏目化功能的要求。在栏目娱乐和教化之间寻找到一个平衡点，在观看《舟舟世界》时，开始会给观众营造一种轻松、愉悦的氛围，当深入思考时又会使观众产生一种落泪的冲动。

创作者要认清纪录片生存态势的优劣，利用栏目化、本土化的发展策略的优势，对栏目进行适当的改版，尽量避免纪录片栏目化的劣势，保持纪录片的创新性、新鲜感，从而促进纪录片的长久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