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论社会工作三元（教研习）教育模式——社会工作教师承办服务的利弊

一、社工教师办服务

近年来我国经济保持迅猛发展，社会发但展相对滞后，一方面贫富差距拉大，另一方面社会保障不完善，为下层人民提供基本生活的安全网不够牢固，极易引起基层群众的不满。而缺乏社会保障，亦引致人民倾向于扩大储蓄，压抑消费，令国家的经济发展不能透过拉动内需来保持持续发展。为此，中央以及地方政府着意推动社会管理改革，以期从社会福利制度入手，加速社会发展。

当国家考虑委托社会组织推行各项社会服务时，发现社会组织包括共青团、妇联等社会团体，及以民营非企业（以下简称民非企）注册的众多社团，在规模、自我管理、素质上良莠不齐，难以承接政府期盼的重任。为此，民政部门在鼓励社会组织的政策文件中特别提出，希望高校社会工作教师带头成立民非企业，以承接各项社会服务。《民政部关于促进民办社会工作机构发展的通知》（民发〔2009〕145号)中提出：“（一）做好民办社工机构登记工作……鼓励社会工作专业教师依托专业资源创办民办社工机构，引导高校社会工作专业毕业生到民办社工机构建功立业。”，“（三）加大对民办社工机构人才队伍建设的支持力度……鼓励并引导民办社工机构与高校社会工作院系开展产学研合作，加强对民办社工机构有关人员的督导和实训，提高民办社工机构工作人员的专业水平。”①具体可参见：《民政部关于促进民办社会工作机构发展的通知》（民发〔2009〕145号)

春江水暖鸭先知，全国各地高校教师均先后成立民非企业申请承办各项社会服务，例如浦东新区社会工作者协会成立于1999年12月。2003年2月，内地第一家专业社工服务社——上海乐群社工服务社成立。浦东新区社会工作者协会又于2006年8月成立“乐耆”老年社工项目，截至2007年末，已进驻浦东新区的16家敬老院提供专业社工服务。其他地区如深圳鹏星社会服务机构，挂牌成立于2007年7月23日；山东大学附属机济南基爱社会工作服务中心成立于2007年10月；而广州启创社会服务机构，成立于2008年2月15日，一时之间高校教师成立民非企如雨后春笋。

究竟全国有多少高校办机构、提供服务，仍有待官方统计。当然，与整体社会组织总数比较，社工教师组成的民非企属极少数（表1）。但若计算获得政府购买服务的比例而言，社工教师组成的民非企可能承接了政府服务的百分之二十以上。因此，社工教师积极参与及投入社会服务项目的实际日常运作，对社工教育有何影响，值得探讨。

表1：珠三角地区社工老师发起的机构比例②资料来源：珠海市民政局、珠海市民办非企业单位名单、东莞社会工作网、广州社工网、深圳社工网。截止日期：2012年6月。上述数字在不断改变中，例如东莞有7到8家机构在成立之中。

卓彩琴（2008）谈到广州模式，认为：“广州与上海、深圳相比，有自己的独特基础——草根NGO崛起、高校参与、政府支持的多元格局初步形式。草根NGO随着经验的积累、专业能力的提高和政府的支持，正在将社会工作服务理念、方法和技巧发扬光大，他们用项目管理的模式提供服务，很多机构能争取到国际基金会的支持，如汉达、扬爱、慧灵等，目前正在寻求与广州政府的合作；高校社工系的教师以专业为依托合作出资成立民办NGO，如中山大学、广东工业大学、华南农业大学的社工系老师分别成立了启创社会工作发展协会、大同社会工作服务中心、北斗星社会工作服务中心，正在承接政府购买的服务项目”③卓彩琴，2008，《从“广州模式”看广州社工发展雏形》，《中国社会导刊》，2008年第16期。。

二、三元模式：为教育而实践，为实践而研究

教研实三结合的模式源于海外一些知名社工学系设立“实践中心”（Practice Centre）的做法，其概念不尽相同。但海外的情况是一种值得期望（Desirable）的状况，因为海外社会服务机构众多，内容多样，人才济济，机构亦重视研究，社工学系可安排学生到专业机构进行实习。以港澳地区为例，机构甚至向学校提供实习导师。所以海外社工学系设立的“实践中心”（Practice Centre）都会提供一些创新性的服务，或社会上非常欠缺的服务，例如精神康复服务，如俄亥俄大学的心理与社会工作治疗室（Psychology and SocialWork Clinic，Ohio University）。这些实践中心亦可理解为“优质服务中心”（Center of Excellence），例如哥仑比亚大学于1989年到2008年成立的“社会工作实务研究中心”（the Centre for the Study of Social Work Practice,Columbia University School of Social Work,1989-2008)，或北加罗拉州大学社会工作系于2003年成立专注推动“优势为本模型”理论（Strength based Model）的“社会工作研究与实务中心”（Center for SocialWork Research and Practice-Strength based Solutions for Fam ilies,Communities and Individuals,School of Social Work, North Carolina State University,Wilm ington)。

因此，海外这些实践中心的目的不在于解决实习的需要，而是解决研究和理论检测的需要。黄匡忠（2007）提出的中国社工学系应设立实践中心是为了解决实习的需要与此相吻合。我国社工学系设立实践中心，不属于可有可无（Desirable），而是属于必须（Necessary）。因为没有完善的实习，就难以提供完整的社工教育。

刘梦（2004）最早提出社会工作教育者的三元角色，她引用Lyons的论点(Lyons,2000)说明：“在社会工作专业特点的讨论中，人们喜欢用一个三角来说明这个专业的特点：即在社会工作教育、研究和实务三者之间存在了一个三角关系，在这个三角中，各个部分之间的关系是动态的，相互影响互相依存的……这种三角关系反映了社会工作专业的本质和特点，即这是一个集研究实务与教学为一体的学科”。黄匡忠（2007）也曾提出社工教育在中国应采取“教学、科研与实务（教研实）”三结合的模式。

虽然沿海地区或大城市，例如北京、上海、武汉和广州等地，二十年前已有香港机构与内地单位合办一些社会服务，但并没有获得政府财政的支持，故此停留于“示范单位”的角色。内地城市的社会服务更是一片空白，虽然乡镇均有社会福利院或养老院，但只达到供养庇护的功能，属原始形态的社会服务。因此，黄匡忠（2007）提出中国高校社工教育系必须直接设立社会服务项目，为学生的实习提供具有社会工作内容的实践机会。当时很多社工学生的实习是由学生自行寻找，他们或被派往社区单位或政府部门实习，但所服务的单位也对社会工作所知甚少，很多时候指派社工学生担任一些文书或杂务，并没有令同学在实习中能尝试运用社会工作的理论和技巧。

另一方面，社工学系对学生实习导师的配备亦因校而异。国际标准规定实习导师必须具有社会工作硕士资历，以及至少五年实务经验，一名全职实习导师最多督导6-8名实习学生。但很多学院都没有实习导师的预算，只由全职讲师兼任。基于师资人力的不足，社工学系都采取不同的权宜之计，尽量透过实习让学生接触社会服务对象。

香港各社会工作学院的实习安排，按国际课程标准设计，所有专业学科及实习均由具备社会工作专业资格、且有丰富专业资历及经验之老师负责执教。实习督导老师需有社工硕士学位，不少于五年的实务工作经验。一位全职督导负责9～10名学生。社工学生除了接受理论，实务知识，方法与技巧之训练外，每位学生在三年级暑期及四年级的学年中，将分两次被安排前往不同类型的社会服务机构，在专业老师指导下进行不少于800小时的专业实习。

在这种背景下，社工学系如建立直接管理的服务单位，教学便可以与服务相结合。一方面解决了学生的实习需要，另一方面也使教学不致脱离实践。必须承认当前教师队伍当中有的教师也欠缺实践经验，有了社工学院直接管理的服务，社工教师也方便参与服务实践，磨炼及提升教师的社工技巧。社工学院拥有直接管理的服务基地也有利于研究的进行，没有直接实务的研究，如何谈论社会工作本土化。

三、三元模式的试验

（一）“教研习”三元模式的试验一：珠海市香洲区康宁社区项目

笔者任教于联合国际学院社会工作与社会行政学系。在过去六年的发展里，一直致力于培训具备专业素质之社会工作者，同时专业教师亦积极投身于社会服务工作和社会管理事务，希望能为珠海市和珠三角地区的社会工作、社会服务和社会管理发展尽绵薄之力。其中“珠海市邻里互助社康宁社区居家养老服务中心”的筹备、成立和建设发展，即是笔者教研实三结合的模式的试点。

2010年9月，“珠海市邻里互助社”挂牌成立，同时在康宁社区设立居家养老服务中心。康宁社区居家养老服务中心资金由珠海市香洲区翠香街道办事处提供，邻里互助社职员负责中心日常运作，香港邻舍辅导会提供专业督导，联合国际学院社工专业安排实习生和实习督导做专业上的支援，专业教师作为此试点计划的项目顾问，全程参与了筹建工作。康宁社区居家养老服务中心自2010年开始作为珠海市社会工作服务开展的试点单位，逐步推出了一些社区服务。邻里互助社的特点是采用“社区发展”手法（Community DevelopmentApproach），透过居民的参与，推动社区资源优化以满足社区居民需要，这包括承接政府购买服务资助项目，以扶老服务为突破口，以社区卫生、康复、生活、文化、居家养老等“六位一体”项目为主要服务内容，为社区居民特别是长者提供全方位的优质服务。专业社工为社区老人进行评估，制定相应的计划，提供专业咨询和疏导服务。由香港邻舍辅导会的资深社工和联合国际学院社工专业的老师共同组成的专业团队，对工作站工作和服务提供专业指导。

联合国际学院社工专业的学生也在康宁社区服务中心进行实习，他们运用课堂所学理论知识和实际工作技巧，按照实习手册的详细要求，在专业督导定期督导下，进行个案、小组和社区活动。自2010年10月至2012年3月期间，社会工作专业共有三组共五名同学在此分别进行一期暑假集中式和两期并行式实习，在实习督导的指导下，进行了家庭走访、社区研究等活动，同时按照社区的特色，组织举办了“元宵节猜灯谜”、“红歌会”等大型社区活动，此外又根据服务对象的意见和需要，举办不同形式的小组活动。学生专业的知识和活动能力受到了服务中心和街道办人员的认可和好评。社会工作专业06级一名毕业生在毕业后作为服务中心的首个专业社工被聘用，其扎实的专业功底和工作能力亦得到社区和业界的肯定。

我校教师进一步得到民政部门的资助进行了老人家居照顾的研究，并发表了“社区建设与社区发展：珠海市翠香街道康宁社会需要与服务策略研究报告报告书”（许毓涛、李昺伟，2012）。康宁可以说是我校教研实三结合的模式的试点，融合了服务、实习与调查研究。

（二）“教研习”三元模式的试验二：珠海市福利院服务项目

在2012年7月，联合国际学院透过投标方式，承办了珠海市社会福利中心的“孤残儿童学龄前特殊教育服务项目”，为中心内约70名初生到6岁患有残疾或发展迟缓的儿童提供早期教育和康复治疗服务。社工老师透过专业上的专长，为项目设计服务内容，同时聘用特教老师、康复员和护理员，提供培训和督导。此服务项目的目的，除了为福利中心的孤残儿童提出适切的服务之外，同时希望可以建立一个服务“典范”，供业界参考，

至2013年5月，联合国际学院亦承接了市福利院的社工服务，由六名社工人员关怀全院残疾和正常的所有儿童服务。社工教师有直接参与社会管理的实践机会，达到教学与实践相结合，同时亦可以提供我校学生多种实习的机会。学生也以福利院为基地，进行了一系列社会研究，探索福利院儿童语与照顾人员的关系，或他们在学校的社会网络等等。市福利院服务可以为社工教育长期提供一个深度实习的机会与广泛研究的课题。

四、推行“教研习”三元模式的障碍

黄匡忠（2007）提出的“教研习”三元模式，可预见的困难有以下几项：

（一）资金不足

近年中国内地很多大学在设立社会工作专业的时候基本没有考虑到考察社工实习的标准要求。很多大学只求扩大招生，而国家教育部又不批准设立其它专业，只有社工专业在国家整体政策支持下获得批准扩展，所以一些完全没有基础的院校亦强行设立社工系，甚至希望社工专业能为高校带来收入。其实社会工作专业在众多专业中属于高成本学科，如美国公立学校四年医科课程平均每年美元16,690，或66,750美元四年，私立课程平均每年美元34,749，或139,000美元四年。美国公立学校两年社工硕士课程平均每年美元13,800，但加上本科三年需69,000美元五年，私立课程平均每年美元36,300，或181,500美元五年①资料来源：ht tp://education.costhelper.com/masters-social-work.html。社工专业的成本与医科相差不远。

目前内地一些社工学系安排学生实习的老师资源都缺乏，要设立“教、研、实”三结合的“实践中心“，资金从何来？这意味着社会工作教育者从校方得到资源有限，须自求多福，向社会以及政府寻求资源，事实的发展也证实了当时的构想。

（二）缺乏富有实务经验的师资

推动“教研实”三结合模式对社工系师资有一定的要求。首先社工学系教师须有一定的前线经验，而发展的服务中心须利用教师经验方面的优势。如果教师真的缺乏实践经验，社工学系亦不能因此而“裹足不前”。这种情况下可考虑以青少年服务或老人服务入手，尝试组织一些简单的小组，以及处理一下不太复杂的个案。

社工教师承接政府服务的时候，也必须要有问责精神（Accountability），了解到服务需向公众交代，要保障社会服务的素质。某些院校亦会利用既有的优势来发展专项的社会服务，例如同济医科大学在2000年就开始推行医务社会工作的先导计划（pilotproject），至今已累积了丰富的个案经验来进行一些行动研究。但社工学系在发展社工服务的过程中必须自我约束和限制，因为社会工作者在不同领域的服务所需要的知识和经验是完全不同的。从事了十年老人服务的社工，并不一定能即时应对残疾人社工服务的工作。

（三）缺乏富有行政经验的管理人才

除了实务方面的师资，社工学系亦需要考虑有没有人才负责社会服务机构的行政管理。很多社工学院均依附社会学系或法学系，但缺乏与工商管理专才的结合。

目前一些大学的社工课程几乎没有提供《社会服务管理》的课程（表2）。

表2：社会服务管理课的提供

一些优秀的社会工作者，往往并非是合格的管理者。如果账目看得一团糟，亦难以持续承办服务，甚至会惹来劳务纠纷。所以理想的师资队伍要有实务工作者、行政管理人员、理论工作者、社会及心理研究人员，才能推行“教、研、习”三结合的模式。

（四）验证成效的困难

政府部门要求高校老师协助推动社会服务，对高校赋予高的期望，但社会工作的成效很多时候都不是具体可见的（(tangible results），要评估成效有一定的难度。为了避免期望越大失望越大的情况，除了全心投入共做之外，必须懂得图画管理各方面的期望（Manage Expectation）。首先在合约方面注意订明什么是过程指标（ProcessOutput），什么是成效指标（ImpactOutput）。过程指标，例如多少个小组以及多少个个案，这些数字都不难统计。但社工服务承办方在拓展期间多会重视媒体宣传以及大型活动，因为拨款方希望在政绩上有所交代。如果院校再同时推行调查研究以及发表研究报告，拨款方就更容易继续购买服务（例如联合国际学院根据实地调研研究所做的《康宁社区服务研究报告》）。长远而言，严谨的科研报告对验证服务确有成效，能够支持政府持续发展社会服务。

（五）缺乏长远人才发展的机制

而一些社工教师即使在系部的默许下承办了社工服务，长远而言也有其尴尬的地方。他们的职业发展应该如何规划，他们会自问应多重视教学以及研究，在教育界晋升和发展，还是转向实务，成为机构的负责人，长远而言，放弃全职的教学道路。虽然社会服务的发展迅速，且有长远的政策支持，但其职业生涯的稳定性并没有高校教职那般有保障。而机构负责人的薪酬也没有标准。如果高校教师透过承办服务来获取个人利益、克扣前线或压低前线社工的工资，或减少活动经费，最终将为政府以及业界的诟病。但是社工老师如果在没有报酬的情况下付出私人时间，甚至自付交通费支持服务，必定不能持久。因此政府购买服务的合约条文也应包括项目管理人员的报酬，而本地督导和项目管理人员的报酬也要有相应的规定。

五、以社工教育系部直接承办服务

不少学者对目前社工老师积极参与承办各级政府以及机关提出的社会服务不无忧虑。一方面是担心上文所提到的问责问题，若承办的服务造成负面影响，则会影响高校的整体声誉，另一方面亦担心部分老师在服务的拉动下忽略了教学，令学生抱怨。目前高校任教老师并没有坐班的规定，高校教师透过对外担任顾问，甚至兼任政务均极为普遍，亦难以禁止教职员承办社会服务，而且各地政府均对高校教师期望甚高。那么社工教育界又应如何看待这种矛盾？

笔者认为上述的矛盾并非不可以调解，而是可以达到双赢，当然发展过快必然会要求质量控制的工作拼命跟上。首先社工实务仍应优先考虑以系部直接承办服务。据现时资料所知以学系名义承办服务的少之又少，联合国际学院是其中一个先行者。以社工教育系部直接承办服务能把新增财务资源引如学系，部分解决实习导师薪酬问题。实习导师的人才储备在未来数年也会陆续增加，社工研究生课程已经开设，能够满足五年实务理论以及又硕士学历的人才将按年增加。在申请承办服务时，社工学系必须向市政府解释直接承担服务对素质管理的好处。

另一种方式是由社工学系成立民非企业间接承办服务，但这在法律上和体制上仍然有很多问题，因为民非是以法人代表为核心的，纵使在宪章上写明法人代表服从于民非董事会，而董事会由学系委任，但是在任的法人代表刻意不与董事会或学系合作，政府的服务由民非企业承办，民非是由法人负责，在合约期满之前政府仍须承认法人的唯一合法地位，当然合约期满之后可作别论。但假设学系与法人代表的关系不会产生过大矛盾包括利益分配的争议，由系部委派部分老师组织民非企业并无不可，而老师们应在高校适当的会议和渠道完成认可的程序。

在组织民非企业之后，社工学系应选择性地承办服务，不断加强提供服务的内容和深度，实践中心初期未必能够满足所有社工学生的实习兴趣，但随着实践中心经过了三到五年的巩固，便可较大限度地满足实习要求。实践中心可能只针对单一服务对象，但学生刻意尝试不同的工作方法，包括个案、小组、社区、政策倡议、社区教育甚至社会工作研究的方法。不同院校的实践中心或民非企业可以互相接纳实习生，以此丰富学生在实务上的经验。

六、高校系部社工服务的发展策略

（一）发展独具特色的服务领域

对应上述“教研习”三结合模式的拓展，各高校在中国社工教育协会的协调和各自依据自己实力和兴趣的互动下，应发展成为不同领域，例如以老人、青少年、残疾人、家庭、妇女、儿童来区分；或以工作领域，例如医务社工、司法社工、学校社工、企业社工、灾难社工来区分；或以理论如系统理论、生态理论、危机介入理论为区分的地区性或全国性“优质社会工作服务中心”（Regional Centersof Excellence），为各有独特的服务机构，成为有志在这方面投入的社工毕业生的求职圣地。

（二）复制服务的规划

社工系在创造实践中心的同时，应考虑如何复制服务。为了更快更有效率地复制服务，实践中心须定期为在其它机构工作但有兴趣的社工提供长期以及有系统的培训，培养他们成为复制服务的管理人员。完善的行政制度是复制服务的先决条件之一。在这方面，更需要学习工商管理的技巧和方法。社工学系也要为实践中心建立完善的行政管理指南和员工手册、制订详细的工作流程、财务准则、人事招聘考核以及评核制度，不能见一步走一步，必须有全面的规划。

社工学系在复制服务时可聘任外地社会服务项目顾问，定期为项目策划提供意见。香港已经有不少从事实务的资深社工到了退休的年龄，他们宝贵的前线以及行政经验可以作为中国广大地区的服务发展的“盲公竹”，协助实践中心的复制服务少走弯路。

（三）发展及完善社工督导培训计划

因应社会服务的拓展，各大城市已经开展了本地社工督导的培训计划，例如广州民政局和社工师协会都有同类的培训计划。但这些督导课程有的过于理论化，有时候过于广泛，对开展专项社会工作服务没有实质帮助。笔者建议透过中国社工教育协会协调分区主办不同服务领域的项目管理课程，例如青年空间项目、社区养老项目，医务社工项目……透过这些专题项目的管理培训，使参加者学会如何设计以及推行不同的项目服务。不同的项目管理课程可能都需要提供相同的核心训练，就是社会服务机构的行政以及管理，包括服务需要调查、服务策划、机构组织、岗位分工、人事招聘、评估、晋升、财务管理、行政指引、处事流程、作息管理等一系列知识和工具，都有助受训者在当地开展服务。

（四）《社会服务管理》课程的设立

基于社会服务和社工机构发展需求，社工学系需要在本科课程把《社会服务管理》列为必修课。必须丰富学生对工商管理学的知识，呼吁各大学社工系在课程设置时将社会服务管理课程列入课程体系。

七、总结：推动教，研，习三结合教育模式

社会工作教师承办服务有很多弊端。以高校社工学系直接承办社会服务反而能推动教学、研究和实习的整合，同时解除教师个人办服务的尴尬，不需面对人们的蜚短流长。社会工作是应用社会科学，社工教师不能脱离实践，也不能脱离研究，必须要有直接管理的实践基地，才能提供有焦点，有理论，有研究结果为支撑的高素质的社工教育。

[1]黄匡忠，2007，《中国社工教育“教学、科研与实务”（教研实）三结合模式》，中国社工教育年会。

[2]刘梦，2004，《社工教育者三元角色》，《首都师范大学学报》，第12期。

[3]许毓涛、李昺伟，2012，社区建设与社区发展：珠海市翠香街道康宁社会需要与服务策略研究报告，北京师范大学-香港浸会大学联合国际学院。

[4]卓彩琴，2008，《从“广州模式”看广州社工发展雏形》，《中国社会导刊》第16期。

[5]Lyons K，2000 The place of research in socialwork education.British Journalof SocialWork.30,433-447.

编辑/汪鸿波

再论社会工作三元（教研习）教育模式
——社会工作教师承办服务的利弊

黄匡忠 吴耀辉 杨娜

当前社会工作服务在国家政策支持和社会现实需要下得到了迅猛的发展，而社会工作教师纷纷通过成立机构来承办各项政府购买服务，此现象是利是弊？社会工作教育者理论上要做到教学、科研和实习结合（为三元模式），但发展三元模式存在着资金、师资和验证成效等的困难。本文将就此探讨社工教师承办社工服务的现状，并通过应用珠海经验，探讨如何利用机遇，推进社工教育的三元结合模式。

三元模式实践中心承办服务

黄匡忠，北京师范大学-香港浸会大学联合国际学院（UIC，以下简称联合国际学院）社会工作与社会行政专业教授；吴耀辉，联合国际学院社会工作与社会行政专业实习统筹主任；杨娜，联合国际学院社会工作与社会行政专业助教（广东珠海519085）。

C91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4828(2013)03-0063-08

10.3969/j.issn.1672-4828.2013.03.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