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你的市长吗

曹辛

市民对官员清廉和执行力的评估，高过了政绩。

2013年3月，零点调查公司完成了中国30城市长民意支持率的调查。调查结果颇能反映政府公共管理中的一些具有中国特色的政治现象。

市长支持率过半，但市民认知度不高

问卷专门设计了一个虚拟情境：你会投票给现在的市长吗？在对这一问题的回答中，51.9%的受访市民选择“会”。其中，成都市长获得支持率最高，达到81.1%。

但颇具中国特色的是，受访人群对本市市长的认知率并不高。被调查市民中，能准确说出市长全名的比例仅32.3%，不到三分之一。再比如，答错市长姓名以及不知道谁是市长的市民依然表示支持现任市长。

被调查的30个城市中，仅上海、重庆、南京三市表现出支持率小于认知率的现象。这意味着，有较高比例的被调查市民在不能说出市长是谁的情况下，对市长投了支持票。

在认知率方面，最被市民熟知的三位市长依次为南京市长（68.4%）、广州市长（49.4%）、重庆市长（48.9%）。按区域划分，东部沿海地区城市（南京、上海、杭州）市长的认知率优于南部沿海地区城市（广州、福州、海口）；长江中游地区城市（长沙、武汉、南昌、合肥）市长的认知率普遍优于黄河中游地区城市（西安、太原、郑州、呼和浩特）。

高支持率背后

在调查中，零点公司发现一些相当具有中国特色的政治现象。

一是官员清廉度和执行力对支持率起着决定性的作用，甚至超过了本来应该作为最大检验标准的政府绩效。

其次，城市GDP水平与市长支持率之间并无直接关联。民众满意度与他们的期望值成反比关系；当市长的行政表现与承诺不一致时，市长承诺越高，民众满意度越低。

对于为什么仅在上海、重庆、南京三城市表现出支持率小于认知率的现象，零点公司的解读是，这三个城市的市民政治表达意识、政治文化比其他城市更符合现代政治理念。因为在现代政治中，市民表达自己对政府的不满，并将这种不满体现在支持率上，是一种社会常态，是社会发展到一定程度的必然。

至于为什么除天津外，其他三个直辖市的市长支持率偏低，零点公司认为：直辖市面临的经济、社会问题更加错综复杂，很多问题都是在各大城市中率先出现，解决的难度更大，受到的舆论关注也更大。而且市民的文化素质相对更高，对市政的预期也更高，因而获得高支持率更加困难，尤其是北京、上海两座城市。与北京、上海相比，天津的特质更多倾向于一个普通的地级或者省会城市，获得高支持率的可能性更大。

零点公司表示：通过民意调查的结果来温和地推动公共管理的革新，是这项调查的意义所在。同时，通过调查也可以让越来越多的民众开始适应“民评官”。这些因素共同促进了中国的公共管理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