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寸步不离

韩猛虎 曾梅 任杰

气温高达35℃的安徽亳州街头，有一对“扫街夫妻”，女环卫工每扫一段路，就把路边载着男子的三轮车往前推一段，并给他喂水、擦汗。那是环卫工人张存芝和她瘫痪不能自理的丈夫。她不放心丈夫自己在家，就天天带着他扫马路。

每扫一段，回头望一眼

每天凌晨4点，张存芝都会准时起床。丈夫陈红自从瘫痪之后，就经常大小便失禁。因此，张存芝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被丈夫弄湿的被单拿出来洗干净。

今年夏天似乎比往年都热些，衣服还没洗完，张存芝的额头上就已经渗出大颗的汗珠，身上的背心也已汗湿。

中午1时许，外面骄阳似火。张存芝骑着三轮车出门，因为怕丈夫颠簸，张存芝小心翼翼地骑过一条又一条乡间小路，半个多小时后才来到工作的市区新华路。

每天工作的8个小时里，张存芝一刻也不得闲。尽管很累，她仍然不会忘记及时给丈夫喂水，带他上厕所，给他擦擦汗。每扫一段，她都要回头看一看丈夫。

下班回家已是晚上10点左右，这时，张存芝还要给丈夫洗澡。丈夫不能动，每洗一次澡就得1个多小时。

带着丈夫，她始终寸步不离

张存芝婚后没几年，陈红就因突发脑血栓半身不遂。为了撑起这个家，张存芝来到环卫队的垃圾清运车队工作。两年前，陈红病情加重，全身瘫痪。无钱医治，张存芝只好把丈夫从医院接回家照看。

一天，张存芝下班回家，听到丈夫在哭。进屋一看，丈夫已经滚落到地上，裤子都尿湿了。第二天，她就申请调到清扫队，尽管更辛苦，这却是寸步不离丈夫最好的办法。

环卫队为了照顾张存芝，特意让她每天上午休息，下午1点到晚上9点工作。从那以后，不管严寒酷暑，丈夫陈红都会用咿呀咿呀的声音表示，要跟着一起出门。

张存芝的3个女儿都已出嫁，尽管女儿们多次提出照看父亲，但陈红却一刻也离不开妻子。女儿陈倩说：“爸爸只要一看不到妈妈，就会哭。”

害怕失去，她甘愿倾尽所有

陈红前几天突然犯病，市里几家医院都不愿意接收，这让张存芝十分难过。虽然目前陈红的病情有所好转，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张存芝还是十分担心，生怕失去他。

“他现在就像个小孩，很多简单的话能让他放声大哭，也能让他开怀大笑。”在张存芝看来，丈夫现在对她的依赖就是爱，也是她坚持的动力，而她也一刻都不能离开丈夫。“前几年他还能简单说几句话，我问他以后病好了疼谁，他说‘疼你。”说这话时，张存芝脸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张存芝的事迹经过媒体报道后，很多好心人前来看望。“我丈夫看到家里来了那么多人，一直张着嘴巴‘啊啊啊喊，这表示他很高兴，还一直问‘谁，我一个个给他介绍，他听了更高兴了。”张存芝开心地说，“我现在尽最大努力照顾好他。他的病能治一天是一天，我不能就眼睁睁看着他离去。无论让我做什么，哪怕只换来他多一天的生命，我都愿意。”

而听到这里，原本不会说话的丈夫却突然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轻轻靠在妻子的身边。

摘编自《市场星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