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你太监了吧
2013-05-14鸡屁股
鸡屁股
1）有一个宫女
我是个宫女，皇宫里宫女甚多，可我却觉得自己与他人是不同的。至于哪里不同，大概是我曾经有个未婚夫婿，可惜出了意外，害得我只好入宫来度过我的余生。
其他宫女总是以这件事来嘲笑我，比如今天她们让我独自一人去给高高在上的娘娘们送衣服。
我去各个娘娘那儿送完新赶出来的冬衣，往御花园那条路走，结果就碰见小卓子贼眉鼠眼地探着头不知在看些什么。
我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后，手掌拍上他的肩膀，没料到他却差点跳起来，转过脸来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看到是我才舒了口气。
难道这小太监还藏着什么秘密不成？
我挑了挑眉，面带狐疑地问他在干什么，可这死太监一脸不耐烦地挥挥手，叫我别管。
这下要跳起来的就成我了。
虽说这太监是在陈贵妃宫里做事的，隔三岔五就能看到皇帝，可我好歹也是个制衣局的宫女，他身上穿的还是我们那儿给送出来的。再说了，我们俩还同一品级呢。这么一想我心里就有些不大舒服，扯着他的衣领，怒目而视。
“哎。”
这太监轻呼了声，皱着眉瞪大了眼看我。
我还是第一次认真看他，别说，这样看起来他还蛮清秀的，特别是那眼睛，水汪汪的，和我没进宫前看的话本里的啥啥公子也差不了多少。
唉，只可惜是个太监。
我就这么拉着他，手还不客气地拍了拍他的脸说道：“小卓子呀，你快告诉姐姐你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呀，不然姐姐我就去禀告皇后娘娘了。”
我话落的那刻，眼前的人似乎扯出了个嘲笑的表情，可才一晃眼就不见了，我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的时候发现他还是像之前一样皱着眉，刚才那会儿难道是我眼花了？
这太监也真够有意思的，先是一副正经的样子朝着我说他今年十七了，应该比我大，不能叫我姐姐。而后一瞬间变成讨好的脸，殷勤地说他来御花园只是想看些花的，皇后娘娘日理万机的，叫我别去和她说。
我差点没笑出声来，为了这点小事就去禀报娘娘，我岂不是不想活了？
这小太监脑子也真够笨的。
我眯了眯眼对着他笑，这招宫里的那些倚老卖老的人常用，他很快反应过来，从怀里掏出几两碎银子塞到我手上。
这次我是真笑了，挥了挥手让他快走。
小太监一溜烟儿地跑了，从他背影看身材还是蛮修长好看，我抿了抿嘴唇。
来御花园看花这个理由我相信就有鬼了，不过在这宫里谁没有秘密呢，每个人都刨根问到底那可怎么让人活呀，知道太多绝不是什么好事。
2）有一个贵妃
收获了不义之财的我在今个儿还是挺开心的，碰巧天也有些黑了，就一蹦一跳地回到了我的房间。
结果一回来才记起来我还有几件衣服没送过去呢，这可没吓死我，我连忙去找来名单看是哪个宫里没去过，一见名单我差点晕过去。
被我漏掉的是艳绝后宫的陈贵妃，那可是众所周知的脾气差，当然这和她十年如一日受宠有很大的关系。
我这么一吓，就再也没心思瞧我的银子了，连忙去拿了衣服飞奔着到陈贵妃的宫里。
陈贵妃一向难缠，我本来是将衣物交给她宫里扫地的宫女的，可我刚要走的时候没想到她身边的宫女就出来了。
这宫女估计在陈贵妃身边待久了，竟然和她一样的腔调，穿戴自然比我们这些要好得多，她瞥了瞥我，下巴一扬说道：“贵妃娘娘要你进去。”
我大气不敢出，跟在她后面走进豪华的宫殿里，陈贵妃半躺在椅子上，身边站着四皇子川漾。四皇子身材挺拔，一表人才，我大着胆子抬头看上了一眼，他就回了我一个俊朗的笑容。
我才一咧嘴就被茶杯碰撞桌子的巨大声响给收了回去，一个威严的女声道：“你这奴才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我一抬头就对上那双丹凤眼，陈贵妃满脸怒意地瞪着我。
我拿不住她刚才有没有见着四皇子对我笑的那幕，只好再望了四皇子一眼，含糊道奴才知错。
可我刚话落，一杯滚烫的茶水连着茶杯就摔落在我身边，紧接着耳边就传来陈贵妃刻薄的话：“狗奴才，你再看着四皇子，本宫就将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我被吓得一激灵，立刻跪得笔挺，耳边传来轻微的笑声，四皇子温婉如玉的声音响起：“母妃息怒，您身体要紧，何必为一个奴才置气呢？”
皇子不愧是皇子，几句话就抚平了陈贵妃的怒火，我偷偷瞄了他一眼，他又对我露出了甚是可人的笑容。
3）有一个皇子
出了殿门后我便唉声叹气了起来，维持了一天的好心情飞了，看来今后我的好日子也到头了，陈贵妃睚眦必报的性格众人皆知，我一个小小宫女恐怕消失了也没人知道。
我摇着头抄着小路走，可这么一走就看见了不得了的事。
前面假山边一对男人正拉拉扯扯，其中一个正压着另一个不知道在干什么，而最让人糟心的是压人的那个腰间系着黄带子，他一转过脸来，我就吓得心脏停止跳动了！
竟然又是个皇子！
我大吃一惊，身影一闪躲在了一座假山后头，伸长了耳朵偷听他们的谈话，可惜他们离着我有段距离，只隐隐约约传来几句“皇上”、“大病”什么的。
这几个词都不简单，好奇心使我想要继续听下去，可他们却不说了，那位皇子气呼呼地甩了衣袖飞快地离去。
没了他的阻碍，使得我看清了与他纠缠的小太监——竟然又是小卓子！
正在我愣神中，小卓子皱着眉向我举步走来。
“你在这儿干什么？”
他话落时我情不自禁愣了一下，随后蓦然反应过来同样的问题我晌午刚问过，啧啧，真是风水轮流转。
我不怀好意地凑近他道：“你猜我听见了什么大事？”我这装腔作势的模样是跟着管事的嬷嬷学的，学得是炉火纯青，也不怕眼前人能看出来。
小卓子眉头一皱，身子一侧便避过了，他果然没瞧出来，一脸凝重地用力抓住我的手说：“不管你听见什么你都赶快忘了。”
他正经的模样十分少见，一下子恍花了我的眼，不过下一刻就换上了往日的嬉皮笑脸。他长臂一勾，将我扯到了怀里，俯下身一口亲在我的脸颊上，痞痞地说道：“好姐姐你就别问了嘛。”
“你这太监干什么呀！”我差点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结果他吓得一个激灵，赶紧捂住我的嘴，一改刚才的跳脱变得十分严肃，皱眉对我说：“你不想要命了！”
这话可严重多了，我愣了愣，没反应过来前就点了头。
这死太监放手前还凶狠地警告了一句：“被人发现后我们可都吃不了兜着走！”
我瞪大了眼睛，得到自由后立刻想说话，可还没开口，就听见一阵咳嗽声。
转身一看，四皇子手握成拳抵在唇边，面带笑容看着我们。
4）有一个太监
我和小卓子都有些愣了，还是他反应快些，先我一步朝着四皇子行礼。四皇子仍带着笑容，可我身边的小卓子看了一眼就流了满头的汗水，我也摸不准他有没有听见我们的话。
庆幸的是不管他有没有听见都没追究我们，让我们起身后就举步走了，擦肩而过那会儿，我又大着胆子瞧了他一眼，却发现他脸上的笑容一点也不在了。
经此一役，深夜了我在床上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白天里听见的那几个词，再联系起小太监的郑重神情，即使是聪慧的我思绪也忍不住要往那种方向发展。
难道四皇子就一点也想不到吗？光是想想就让我忍不住哆嗦起来。
重要的事来了就将被小太监偷香的尴尬冲了个干净，我找了个不当值的日子去御花园溜达，本来是想去贵妃殿直接找小卓子的，但这念头刚闪现就被否决了，不能如此招摇免得引来灾祸。
可近日真是倒霉透顶，我在御花园转呀转的，足足转了一炷香时间，都没见到那轻薄我的小浑蛋。我以为不会遇见他了，便燃起了熊熊怒火，踏着宫靴一步一个脚印，结果一不留神就脚底一滑向前倒去。
前方一队人正施施然地走过来，最前面的那位是陈贵妃，而小卓子正跟在她身后，他看见我时也一惊。我心道糟糕，连忙起来行礼，陈贵妃走了几步果不其然在我身前停下了。
“抬起头来。”她的声音仿佛一把锤子敲在我胸口。
我深吸口气缓缓地抬头，目光扫过陈贵妃和小卓子后这才低下头去。
陈贵妃冷哼了一声，慢悠悠地道：“来人，将这不懂规矩的狗奴才拖下去掌嘴三十。”
这惩罚有点狠了，我心中十分不平，但当看见她派出来的是小卓子时才松了口气，我被他拖到角落里还没来得及求饶他一个大耳刮子就挥了过来，疼得我一个激灵。
我看着他的眼中一定带着怒火，小卓子回头望了望已经远去的陈贵妃后才朝着我笑了笑，压低了声音道：“你可别怨我，我明着放过你倒霉的就得换我了。”
我阴沉沉地一笑：“那你也让我打一下。”
“想得倒美。”小卓子的笑意加深，用力地捏了捏我的脸颊，直到我脸上火辣辣地疼后才罢手。仿佛看出我要发脾气，他连忙朝着我解释道：“哪有人受了刑罚后还安然无恙的，我这是做事细心以防他人发现。”
听了他的言论后，我一方面气得发抖另一方面不得不承认他说得蛮对的，于是只好揪着他的衣领说：“这我就不怪你了，但上次的事情你要给我说明白！”
5）有一种爱情
他一下子变脸了，张了张口什么话都没说出来，飞快地甩掉我的手走了，我急忙追上去，可我穿着宫靴哪追得上人家，一会儿就跟丢了。
我弯着腰喘气时，眼前突然一花，一个熟悉万分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
“四皇子吉祥。”我立刻向他问好，他穿了一袭月白的衣裳，配着刚盛开的桃花，一刹那特别好看，晃了我的眼。
“噗。”四皇子轻笑出声时我才回了神，他慢悠悠地看着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清苑。”我应着他的要求回答。
说完后就见四皇子紧盯着我道：“那日我在母妃寝宫见你时，你甚是活跃，为何今日一见便畏缩起来，莫不是怕我？”
他说这话时气息都喷到我耳边了，我被他突然凑近的脸给唬了一跳，立刻结结巴巴地开口：“你你……你离我这么近干吗？”
此话一出口才发现不妥，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眼前的人并没有追究，反倒是站直了身子，对着我微微一笑道：“清苑你很有意思。”
我被这笑容刺激得失了神，一下子涨红了脸，恍惚间我听见他问：“之后在御花园遇见你为何那般紧张？”
我未曾反应过来时便张了口，准备将那日的情形脱口而出，而就在这时，从附近的草丛闪出一个人影来，定睛一看又是小卓子。
他沉着脸跪在地上纹丝不动，声音沉着地开口道：“奴才见过四皇子，贵妃娘娘正找您呢，您是否现在就去？”
这太监也太大胆了，我看见四皇子听闻此言眉头一皱，不过也只是瞬间就恢复了往常的模样，朝着他点了点头就跟着小卓子转身离去。我刚抬头望上他的背影，谁知他又折了回来，伸出手来捻起我耳边垂下的一绺发丝，笑得温柔至极。
他道：“希望下次还能见到你。”
6）有一种真相
春意渐浓百花齐放时，我思春了。
我将一颗春心放到了四皇子的身上，不管是当值还是休息时脑袋里想的尽是他，一开始我也甚是惶恐，皇子与宫女的故事话剧里倒也有不少写的，可结局都是不大美好。不过一段时间后我就安心了，这不仅有习惯的因素在里面，更是因为四皇子也对我有意。
这阵子我遇见陈贵妃不少次，她都大发善心放过了我，恐怕也是他为我求的情。
四皇子总是遣一些小太监来送我东西，手帕、簪子之类的我已收到不少，今日却来了个新鲜的，是张纸条，上面写着：申时桃花林见。
申时正是宫里下钥的时辰，可桃花林是哪里？
我咬着牙想了半天，才觉得应该是上次见面的地方，不愧是皇子，取个名字都如此贴切呀。
恋爱中的女人是不会让心上人等的，眼看着即将申时我立刻飞奔到桃花林，可实在不巧得很，我跑着跑着就撞上了一个人。
你们猜得没错，这个人又是那阴魂不散的小卓子。
我被他一撞手中的纸条立刻掉落在地，被他捡了起来。小卓子一看之后脸色剧变，死盯着我不说话了。我朝着他勾勾手指，示意他将东西还来。
可他仿佛没看见，表情十分严峻，对着我一字一句道：“你这是要去赴谁的约？”
“你管不着。”我翻了个白眼。
“你不说我也知道。”他锐利的目光刺向我，“是不是四皇子？”
我心头一跳，硬着头皮回答他：“是又怎么样，你还能把我怎么着？”
小卓子冷笑起来，他看着我一字一句道：“你还真是傻。”
我眉头一皱问：“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人家哪是喜欢你，他不探听你那日听见的秘密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小卓子义正词严，这话掠过我心底不禁泛起涟漪，可我仍旧是不甘心地瞪着他。
这么一出后直接导致我到桃花林时一点激情也没了，四皇子果然已在那里，他站在一棵桃花树下长身玉立，看见我时对着我招了招手。
我一路小跑过去，在他身前才堪堪停住，我刚准备行礼就被他拦住了，他的手握住我的手，轻声说：“此刻无人，不必如此。”
我回了他一个笑容，之后我们的相处都很融洽，四皇子根本没问到小卓子提的问题。
我放心的同时，觉得小卓子真是个搬弄是非的太监。
可是我这想法才持续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因为一天后小卓子就来找我了，他拉着我的手硬拖着我进了一个小树林，树林里竟然是陈贵妃和四皇子！
我的惊呼声隐没在小卓子的手掌里，他半搂着我躲在草丛中，而这时候他们的对话就传入了我的耳中。
“你总是不让我找那卑贱宫女的麻烦莫不成真看上她了？”
“母妃误会了，儿子不过是看那宫女知道些事情，想引她说出来罢了。”
“那还需要多久，我一见她便烦得很！”
“恐怕就在这几日她就会说了，到时候再将她交给母妃处置也不迟。”
7）有一种安慰
我趴在草地上浑身冰冷，他们离开许久之后都没站起身来，最后还是被小卓子拉起来的。他一脸无奈地看着我道：“这下你总信了吧？”
我对上他的眼睛轻声问：“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可不是笨蛋，一个奴才知道这么多已不寻常，更何况他还能找到人家精心挑选的谈话之处，特意跑来告诉我？
小卓子在我面前沉默了半晌，最后想必是实在答不出来了竟一抬眉毛对着我道：“喂我可是救了你，你就这么对救命恩人说话呀？”
我心中难过得要命，可面上却装得丝毫看不出来的模样，甚至还踱着步上下左右看了他一圈，等到他疑惑不已之时才慢悠悠地开口：“我见你骨骼清奇定不是池中之物。”
“哦？”小卓子扬起了个坏笑，双手作揖接口道，“还望大人明示。”
我微微点头，朝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仔细看，你和四皇子还长得挺像的。”
小卓子处变不惊，低头对上我的视线。
我的心脏怦怦怦地狂跳起来，努力压抑着情绪打算将猜测公布于众，可刚动了动嘴唇，就被抢了先机。
小卓子捂着肚子笑弯了腰，他俊俏的脸蛋因为大笑涨得通红，伸出手来指着我说：“你不会是想说我是皇子吧？”
唉。
我叹了口气，安慰似的将手搁在了他的肩膀上，轻轻柔柔地开口：“别嘴硬了。”
我这举动换来了小卓子的正视，他略微怔忡地看着我，缓缓地站起身来，反问了句：“你该不会真以为我是皇子吧？”
看他这模样，我才对自己的结论有所怀疑，呆呆地对着这个太监，说不出话来。
“你果然愚蠢。”小卓子撇了撇嘴，一根手指点上我的额头，似笑非笑的样子，“我可是宦官，滚滚历史有哪位皇亲国戚是做宦官的？”
他的神情看上去既气愤又好笑，一解释完就抬腿离去，我愣了片刻，赶紧追上去。
这一追就追进了他房间。
作为一个太监，小卓子房内十分邋遢，我一进门就愣住了，我不是没见过其他太监的屋子，就是最低等的奴才的房间都比他干净十倍！
我愣愣地瞧他，他转过头来漫不经心地对着我说：“怎么不进来？”
我深吸了口气，犹如做好赴死的准备一般冲进他房里，房门被我反手关上，一阵灰尘扑面而来。
呸呸呸！我在原地跳脚，口中直呼死太监不讲卫生！可想不到他抬起下巴轻蔑地看看我：“脏乱的屋子才不会让有心人找到想找的东西。”
这话简直一语双关！我的眼睛唰地亮了起来，将最初的问题重复了一遍：“你到底是谁？”
这回他不再回避我，皱着眉盯了我许久，一副正在考虑的模样。我着急地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好一会儿才见他朝我勾了勾手指头。
我虽皱着眉却毫不犹豫地跑了过去，谁知被他推倒在床上，紧接着唇上一凉。
“你别难过了，你少了一个虚情假意的追求者却多了个我，岂不是美事？”
8）有这么一个人
这是他第二次偷香成功。
我带着极度燃烧的怒火看着小卓子，他从我身上摇摇晃晃地起来，反手抹了把嘴唇，开开心心地道：“真甜。”
我一巴掌抽在他脸上，被他一只手挡了下来，小卓子另外一只手穿过我的腰将我抱入怀中，开始慢吞吞地解释那天跟他在一起的其实是二皇子。
二皇子的生母地位低下，为皇上不喜，不过他十分争气，前几年有突厥扰乱边境时他主动请缨带兵打仗，成功击退突厥，一时风头无两。
“他想篡位。”小卓子面带微笑，云淡风轻地说出能让整个皇宫变色的话来。
我惊讶地张大了嘴，这件事我十分好奇！于是对于身边这个死太监明着的调戏也忍下来了，硬是没有将他放在我腰上的手打掉。
可他却仿佛窥探出我想听得很，竟然得寸进尺了，对着我露出了个笑容，说让我喊他一声“卓哥哥”他才肯将所有事情都完完整整地告诉我。
我被他的无耻吓到了，不过“和盘托出”这个词实在是太吸引我，我昧着良心尖着嗓子叫了他一声卓哥哥。
这死太监很满意地点头，随后优哉游哉地将整个故事告诉我了。
“二皇子以为我能成为他的助力，以他马首是瞻，于是将全盘计划都对我说了，没有丝毫隐瞒。”小卓子跷着二郎腿得意地说。
我嗤笑道：“我觉得你在讲笑话。”
他见我一副一点不信的模样深受打击，瞧了我一眼后半趴在我身上，俊脸假装成悲痛状，我毫不客气地将他推开，言明了再听不到实话就打他个半死。
小卓子看着我的眼里一下子满是笑意，他问了我一句：“你知道我原来姓什么吗？”
我摇摇头，不明白他问我这个干什么，不过心中突然涌入一股不大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听他说了一句——“我姓林。”
姓林？林卓！
我想我的脸色一定变得煞白，林卓这个名字可以说是如雷贯耳，家住京城的无人不知晓。林卓是林尚书林衡的庶子，传闻长相俊美，才华横溢，只要是参加过的诗会往往都能一挥成诗，十八岁那一年便名动京城。
只可惜刹那陨落，原因是林衡那个老家伙脑子不好使，某一天竟然宣布要将这个优秀到人神共愤的儿子送到宫里来当太监，美其名曰一片忠心献给皇上。
皇上果真龙颜大悦，连升了林衡三级官位。
林衡失去了一个儿子，而我却失去了一个未婚夫。
没错，当年和我结亲的就是林卓，我为了找他才入宫来，可宫廷里人与人之间关系冷漠，大多数人又守口如瓶，我没套出一个字来，时间一长也就慢慢放弃了。
谁知林卓竟然就在我身边！
真是造化弄人。
我看着眼前的小卓子如今的林卓，眼睛都不敢眨，他脸上虽然带着笑容，可这笑容看上去实在是虚假得很。
我叹着气主动靠在他胸膛上，点头说我信了他的话了，林卓这才真心地扯开嘴角，不怀好意地道：“林衡送我来宫中，本就是打算能让自己有更好的退路，他暗中是二皇子那一派的，二皇子要夺位必定少不了要人帮他谋取情报。他生性多疑，并不相信用钱买来的消息，林衡这时候便推荐了我，我被安排在四皇子的母妃那里，有大事时好窃取机密给他。”
我握了握他的手略有些担忧，他垂头看了我一眼继续道：“你不必担心，我本来打算就此了却残生的，但在遇见你之后怕你知道后伤心难过早已找好了退路，我不日就去向四皇子投诚。”
这一番话条理十分清晰，林卓竟然对我一点隐瞒都没有，一时间我心中感慨万千。
林卓在说完后就背过身去不再说话，我切实地感受到在当时他那种悲哀和愤然的矛盾心情，咬着牙凑上去贴住了他后背。
林卓一转身抱住了我，看着窗外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
“恐怕再过不久就要变天了。”
9）浪迹天涯
几日后，正如林卓所言，皇室变天了，皇上驾崩的消息传遍朝野。
陪伴在先皇身边多年，也是他生前最信得过的公公宣读遗诏，遗诏上指明了四皇子川漾才德兼备，由此子继位。据说二皇子当场就怒不可遏，回府后便砸烂了所有东西，让自己的亲兵包围皇城。
值得庆幸的是，四皇子机智过人，早已看出他包藏祸心，让锦衣卫扮作普通的士兵蹲守在岗位。
二皇子估错形式，派出的一干人手被杀个片甲不留，而这时四皇子颁布昭告，凡是能取敌军首级的士兵，加官进爵程度不等，此昭告一出来，二皇子的手下竟然一大帮人自相残杀。
二皇子自此大势已去。
他们在开打时我早听了林卓的话躲在房间的床底下不出来，打完后林卓才来找我顺便叙述了上面的战况。
瞧这情形，四皇子必定是最后的赢家了。
我和林卓手牵着手向他去辞行，彼时四皇子正在看奏折，离登基大典还有一段日子。四皇子早就褪去了温柔如玉，周身萦绕着专属天子的霸气。
他坐在高高的龙椅上问我愿不愿意当他的妃子。
他问我话时我清晰地感觉到了身边的林卓身体僵硬了一瞬，其实我跪在地上腿都麻了，可还是恭恭敬敬朝着未来的皇帝磕了个响头。
我拒绝的意思太过明显了，四皇子看上去有些遗憾，不过仍旧是大手一挥，放我们走了。
我们买了辆马车，林卓赶车，我在他旁边坐着吃番薯，像我们这种大人物肯定是要归隐山林的，过那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日子。
马车路过坎坷不平的道路时，被一块大石头硌了一下，我的屁股被颠得疼得要命。我缓缓地扭头去看林卓，林卓一眼也没有瞅我，毫无诚意地说了句不好意思。
我一听之下脸色大变，隔了好久才冷笑一声，问道：“你有JJ吗？”
我戳到他的痛处戳得很成功，林卓将马车停了下来，修长的腿搁在我身子一侧，挑眉对我笑道：“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