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潜志》词汇的构词特点

摘 要：《归潜志》是金元最出色的四种历史轶事类笔记之一，是研究金元语言的重要文献，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反映当时的词汇面貌。本文着重对《归潜志》中复音节词的构词特点进行分析，从定量分析到定性分析，揭示从量变到质变的规律性，总结《归潜志》词汇在构词等方面的特点。

关键词：《归潜志》 词汇 词类 双音节词 构词特点

《归潜志》一书中，复音节词多于单音节词，明显占有优势。《归潜志》总共有5272个词语。单音词有1995个，其中单音节实词1743个，单音节虚词252个；复音节词3277个，其中复音节实词3168个，复音节虚词109个。复音节词中双音节词有3152个，其中双音节实词有3143个，双音节虚词有109个，三音节24个，四音节1个。双音节词是本书复音节词的主体部分，占复音节词总数的99%。复音节词又以双音节词为主，多音节词实际上是“士大夫”“大丈夫”“西昆体”等27个三音节词和仅有的一个四音节词“扰扰胶胶”组成，这说明双音化是汉语词汇发展的趋势。下面通过对《归潜志》中双音节实词构词方式的分析，来探讨《归潜志》一书的构词特点。

《归潜志》中双音节实词共有3143个，按照其所包含词素的数量分为单纯词和合成词。《归潜志》中双音节实词中单纯词有103个，合成词有3040个。合成词占多数。

双音节实词的各种构词方式都已存在，但各种构词方式在数量上有较大的差异，这种不平衡主要表现在：一是合成词和单纯词两者的比例约是27：1，合成词占主体地位，说明语法构词和语音构词两种方式发展不平衡，语法构词是当时的主要构词方式。二是联合式、偏正式、动宾式与附加式、主谓式、补充式之间的不平衡，前三者在双音节实词的构词方式中比例为90.5%，构成了双音节实词的主体。三是各种词类之间的不平衡，名词、动词、形容词占主体地位。

联合式双音节词有1409个，占全书双音节合成词的46.3%。从语义角度可分为相同、相近意义联合与相反、相对意义联合。其中相反、相对意义联合只有61个，占联合式的4.3%，如“盛衰”“昼夜”“动静”等。这种比例是符合汉语词汇史发展规律的。相同、相近意义联合和相反、相对意义联合是联合式双音词大量产生的前提和基础。从语素义和词义的关系角度来看，《归潜志》联合式双音节词主要呈现以下几个特点：

1.意义融合型。这类词很多。一是词义等于语素义A和语素义B之和，如“感悟”“唱和”等；一是词义等于语素A，又等于语素B，如“硕大”“朋友”等。这两种情况又以第一种情况占多。

2.偏义型。这类词不多见。一是语素义A和语素义B是相近或相同，合成后的联合式双音节词为偏义复词，如“国家”这类词；一是语素义A和语素义B是相对义，合成后的联合式双音节词为偏义复词，如“出入”“动静”等。

3.引申比喻型。这类词较少。原语素义通过引申、比喻等方式发展为新词义，合成后的联合式复音节词意义较之前的各语素义有很大变化。如“耳目”“首领”“左右”等。

从词类上看，联合式双音节词基本上是名词、动词、形容词。通过分析书中的联合式双音词的结构形式可知，构成双音节的单音节语素的词性很多同双音节词的词性是一致的。其中，数量最多的是动词性语素联合构成动词，其次是名词性语素联合构成名词，再次是形容词性语素联合构成形容词。也有少量构成双音节的单音节语素的词性同双音词的词性不同的情况。另外有一些词的词性判断要依靠语境。如“著述”一词在《归潜志》中既可作名词，也可作动词，当然意义也会有差别。

偏正式双音节词共有1088个，占全书双音节合成词的35.8%。从语义角度看，偏正式双音节词按照偏语素和正语素的语义关系可以分两种情况：一是定中式，即偏语素修饰、限制的正语素是有关的人和事物；二是状中式，即偏语素修饰、限制的正语素是有关动作、行为或性质、状态。偏正式具有很强的能产性。《归潜志》一书中定中式构词比状中式构词多。比如，用正语素“人”可以和其它偏语素结合后构成定中式结构的双音节词多达54个。如“主人”“前人”“后人”“今人”“古人”“先人”“士人”“小人”“妇人”“时人”“家人”等。另外，正语素“士”“家”等也可和很多偏语素结合后构成偏正结构的双音节词。

从词类上看，《归潜志》一书中的偏正式双音词最多的是名词，其次是动词，再次是形容词。从词类构成来看，则主要是[名+名]构成名词；其次是[形+名]构成名词；另外，还有一些其它的结构形式。这就说明“在现代汉语里，最宜于修饰名词的不是形容词，而是名词。这是汉语的一个显著特点”。动宾式双音节词共有344个，占全书双音节合成词的11.3%。其中绝大多数是动词，也有极少量的形容词和名词。从词性构成来看，主要是[动+名]构成动词。另外，还有[动+动]构成动词，[动+形]构成形容词，[介+名]构成名词等结构。

（本文为吉首大学校级科研项目资助项目，项目编号：Jdy12018。）

（李静 湖南省吉首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 416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