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是“一姐”
2013-04-29朱康
朱康
妻子范一,小我三岁,却比我早一年毕业,是武警江苏张家港边防检查站一名普通的检查员。确定恋爱关系前,我一直都在犹豫到底该叫她师姐还是叫她学妹,直到“一姐”这个称谓不胫而走,我也就随着大家叫她声“姐”。这让她至今津津乐道,占尽了我的便宜。
“电话粥”煲成了“口语课”
我和范一是在军校时的一次接待亚非拉美外宾的外事活动中相识的。
认识她之前,我就知道她英语不简单,四六级都是近满分通过,又是浙江省大学生口语竞赛第一名。外事活动的20多天里,英语对于我和另外3名学员来说是考验。而对于她,就完全是展示了。活动后,我要到了她的号码,常常以请教英语口语为名,给她打电话,感情也就在这电话中渐渐产生了。
大家都知道,在海警学院那样纪律严明的军事院校,学员间谈恋爱是明令禁止的。就这样,直到她毕业,我们才确定了恋爱关系。
分别的一年,对于刚恋爱的我们,显得格外漫長,电话成了我们交流沟通的唯一工具。可是本该恋人间诉说衷情的“电话粥”,硬是被范一煲成了“口语课”。还记得那时候,只要不是她值班,每天晚饭后到晚自习前的一个小时,都是雷打不动电话授课时段。接到电话,往往是“Hi,what are you doing right now(嗨,在干什么呢)”开头,“My God, night classes will begin.You should ring off now.(天哪!晚自习要开始了,你该挂电话了)”结尾。每当我实在忍不住蹦出几句中文,就会受到范一严厉的批评:“训练口语要有语境,用最简单的词汇表达你最深刻的想法。”我总是被她说得满脸通红。
就在这样近一年的“被动”强化训练下,我的口语水平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并获得了赴美国海岸警卫队交流学习的宝贵机会。事后,范一不无得意地说:“军功章啊,有你的三分之一,有我的三分之二。”
“一姐”有时也“犯二”
大家都叫她“一姐”,可是我私下里常常叫她“二姐”。她刚当检查员时,复杂冗繁的业务知识弄得她焦头烂额,她一项一项地攻克难关。其中有一项基本功叫“人脸识别”,就是对着照片确认与服务对象是否同一个人,就这一项,她练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寒假时,我带她回家见父母。当翻看家里的相册时,她没有初见公婆的羞涩,竟然冲到我妈妈面前说:“阿姨,你看你这张照片,虽然你现在修了眉,染了头发,也比照片胖了,但是你的眼睛距离和耳朵形状都是很难改变的,所以你和照片中的你是同一个人!”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她又翻到另一张照片独自喃喃自语起来。妈妈把我拉到角落问:“这姑娘是怎么了啊?你之前说她名字叫范一还是叫范二来着?”
此事成了家人的笑谈,以至于每次我打电话给妈妈,妈妈就问我:“你和范二啥时候回来啊?”
一双“美丽”的大脚
妻子脚大,鲜有人知。你问有多大?和我一样大,都穿41码的鞋。岳父47码的脚,从小教育女儿:脚大站得稳。岳母36码的脚,一直宽慰女儿:还好我脚小,把你的脚往回拉了点。就是这样一双大脚,使她成了一名军事过硬的女军人。
刚刚改练新式擒敌拳那会儿,陌生的动作让我很不适应。一次,范一偶然看到我蹩手蹩脚地打着“四不像”的擒敌拳,直接就火了:“你打的是什么啊?广播体操吗?我都为你感到丢人。”说完就开始手把手地教我。
我之前听她单位的同事说过范一的军事很不错,我都当做是开玩笑,女生嘛,哪有什么真正军事很好的。可是看她示范的动作,脚下四平八稳,动作虎虎生威,丝毫不比任何男干部差,真的把我唬住了。看来,脚大也是有好处的。
我们各有一个“家”
我和范一有两个“家”,一个是她的单位,一个是我的单位。因为都在基层,尽管站里为我们已婚干部配备了廉租房,我和她还是住在各自的单位宿舍。好在离得不是很远,平均每个月中的一个周末,我和她都会选择两个城市的交界点相聚,一起买买生活用品,一起逛逛街。每次离别时,她都会和我说:“老公,我回家了,你也快点回家吧。”
开始我很不习惯,有一次我质问她:“我们哪里来的两个家啊?被不认识我们的人听到,还以为我们的关系不正常呢。”她笑着说:“我习惯了,一直都是把业务科当成自己真正的家啊。如果那不是家,为什么我还那么热爱我的工作呢?如果那不是家,为什么我就出来几个小时还这么惦记科里的兄弟姐妹呢?”我哑口无言,但心潮澎湃。从此,每次离别,我都会抢着说:“我回家了,你快回去,别让家里人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