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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兰多·维拉宗东山再起

2013-04-29JessicaDuchen

歌剧 2013年9期
关键词:威尔第维拉歌唱家

Jessica Duchen

就在罗兰多·维拉宗作为一代明星男高音风生水起之时,其事业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跌入谷底。如今,在经历了喉部精密手术后,他正在摸索如何一切从头来过。这位男高音聊起从嗓音危急中复原的经历。

身处巴黎郊区塞纳河畔名流云集的纳伊市,站在上街沿上,你能感觉到空气在歌声中燃烧。路人四处张望,找寻声音的来源。我先前还在怀疑是否找错了地方,这会儿立马打消了疑虑:歌剧迷无论身处何处都能辨识那个嗓音。

来到楼上,只见罗兰多·维拉宗身穿连帽衫和牛仔裤,一身轻松,尽管刚和妻子及两个年幼的儿子从家乡墨西哥回来,他依然神采奕奕,似乎丝毫没有受到时差的影响。其心智之活跃、精力之充沛,若想以单一领域来对他加以界定必是枉然:很显然歌唱对他来说已不能满足。今年,他的小说处女作《戏法》(Malabares)的西班牙语版本即将面世,同时他已着手第二部作品。作为主持人他同样极受欢迎,包括在Arte电视台——一家德法双语艺术类电视台推出一档节目,专门推介青年音乐新秀,以及在英国多个电视频道参与若干音乐剧系列。他还分别在里昂歌剧院和巴登巴登执导了《维特》(Werther)和《爱之甘醇)(L′Elisir d'Amore),除此之外他还有很多计划。他画的卡通形象活灵活现。他在德国和奥地利的儿童慈济院《红鼻子小丑医生》中出演一个小丑——洛洛医生。而自2009年手术摘除了长在声带一侧内部的三瓣式、花生米大小的囊肿后,他已彻底重塑了歌唱的方式。

在舞台上,维拉宗同样如火焰般迅猛炽烈,火苗不断跃动在不知不觉中发现你又唱起来了——不过往往只有坏事才会传千里,他耸耸肩道。

他补充说,声带手术其实比我们想象的要更寻常。而为切除声带表面结节而进行的手术更是不足为奇(尽管像他这样长在内侧的囊肿可不那么常见)。“我知道很多同行都有类似经历,”他说,“只是没人谈论罢了。我对于那些经历过于直言不讳了。不过我也没什么好懊悔的,因为我觉得这样帮到了其他人。我在跟青年歌唱家谈论他们遇到的健康问题时,我告诉他们歌唱家中十有八九都动过手术。”

他遇到的危机纷繁交错,不仅是健康问题,还有个人问题。“我最近在读很多关于博弈理论的书,”他说,(这也正是他第二本小说的主题。)“从某种意义上说,歌唱是一种游戏。当时的情形是它变得不像游戏了,而成了工作。我在事业起步刚开始挣钱的时候,还有些游戏的意味。就在我开始成名,有所期待时,我意识到这已成为一种职业了,就不那么好玩了。问题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他怨自己把问题夸大了,“我想我大可以说我想读读普鲁斯特,然后就取消6个月的日程去做,这原本也无可厚非。但我觉得还是应该先给观众一个解释。”

当时他与涅特里布科的黄金组合正如火如荼。有人说关于他们的漫天炒作导致了这样的结果,而维拉宗则认为关键不在于此。“事实上,囊肿早就有了,只是那时开始感觉到异样并影响到演唱,所以我决定停下来,”他解释说。不过同时两人的演出档期已满得无可容忍——“每天都是歌唱,排练,演出,飞行……我记得2007年4月我们为大都会40周年演唱的时候,我在欧洲唱了一场音乐会,第二天就上飞机,次日又登临大都会演唱,之后紧接着开始录制《波希米亚人》——完全就是连轴转。这样的节奏难言健康。我是因此而生的囊肿?未必。我是因此而心生厌倦?是的。这样对嗓子不利?是的。”他补充说,与涅特里布科的二重唱很有趣。“非常棒!但我觉得我们中谁都不希望被首先认定为二重唱组合。我很乐意与她再度合作,最近在帮她录制威尔第CD,但我们的声音目前已朝着不同的方向相去甚远。”

回归舞台成为“全新”的歌唱家

在完成了手术后必要的延展性康复后,他以谨慎的态度回归舞台,于2010年3月在维也纳国家歌剧院出演《爱之甘醇》并获得成功;在英国,他的回归剧目是2011年春皇家歌剧院和科文特花园的《维特》。现在他已就歌唱事业进行了彻底重构,不过他表示并未完全摒弃原有的保留剧目:而他已在研习的新角色却是全然不同的。比如说,莫扎特已成了主打——他已出演了《唐乔瓦尼》中的唐·奥塔维奥(Don Ottavio),《女人心》(Cost Fan Tutte)中的费兰多(Ferrando),以及今夏在萨尔茨堡艺术节上出演《露契奥·西拉》(Lucio Silla)的剧名主角:“要唱莫扎特可不简单(相比稍晚时期的保留剧目),”他补充说,“这要难得多!在经历了所有以个人技巧演绎过的作品后,现在我觉得可以去唱这些角色了。而之前我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你不能千篇一律地对待所有剧目,”他主张,“对我而言每部歌剧都是一次巨大的挑战,因为我得找到这部作品音乐中的特质,它要求你用完全不同的方式去演绎。每个角色都相当于让你重新认识一位作曲家。”

威尔第200周年纪念让他着实忙了一阵,在欧洲就威尔第的咏叹调展开了广泛的独唱音乐会巡演。尽管有大量的威尔第角色他有意去唱——尤其是《假面舞会》(Un Ballo inMaschera)中的里卡尔多(Riccardo)——他并未为此而去复苏那些早期的水准较次的歌剧,他认为作曲家本人为了推广自己的名作或许也更倾向于将这些剧目束之高阁。

“我们之前谈到激情型和理智型的特质,如果说有哪位作曲家能将两者结合,而且达到完美平衡,那就是威尔第,”他说,“对于歌剧保留剧目而言,他就是重力的中心。你可以通过他来读懂布里顿和亨德尔。有时他被指责过于古典,过于传统,他确实是保留了那些模式——但他没有中止改进。他为人类的声音带来了新的挑战。其他作曲家如瓦格纳当年也在寻求演唱的新方式以及解读音乐的新方法。威尔第植根于美声唱法,但他为演唱带入戏剧的特殊能量,通过技巧来实现完全戏剧层面的理解。他对人声了如指掌——他为人声进行的创作富于挑战,妙不可言而又不留情面。他让歌声来讲述故事。每当遇到花腔女高音。他总会改变所有的歌词、连奏、高音,所有一切都从戏剧的角度出发。”

要说维拉宗在经历这场创伤后成了一位“全新”的歌唱家,歌剧界也未尝不在经历飞速改变。全球范围剧院现场转播的发展引发了两极化的反应:“我觉得就向新观众群开放歌剧的角度来说这是件大好事,”他说,“这是体验歌剧完全不同的方式。但对我这个演员而言,压力就大了去了。”观众不会留意到转播的技术要求:“当你和设备连接在一起时,你在唱的时候转了转头,你会想,‘哦不,我是不是挪了麦克风?这些事情会不断分散你的注意力,直到演出结束那一刻才如释重负。我更愿意享受从常规演出中获取的愉悦感。”

不过最终,这位有着多重身份的艺术家还是拒绝中规中矩。“我会在哪里着陆?我也不知道——因为‘着陆这个词听上去太像要建立什么。或许那是让我有今日成就也是为我带来困扰的起因之一,”他补充说,“不过我两者照单全收。”他说他永远不会满足于长期守着同样的保留剧目而不做别的尝试。“我需要拓展。我认为自己不仅是歌唱家。这就是我尝试写作、演小丑、做导演的原因所在,也是我乐于接受富于挑战的新作品的动因。在我体内似乎住着个小丑,他总把问题放到长远的角度来看待,总在帮助我微笑,不论事态发展顺利与否,帮助我拓展领域,去领略沧海桑田,去享受不确定性。所以我能笑口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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