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台书院刻书的传承与发展
2013-04-18方彦寿黄丽奇王飞燕
方彦寿 黄丽奇 王飞燕
(福州海峡职业技术学院,福建福州 350014)
闽台书院刻书的传承与发展
方彦寿 黄丽奇 王飞燕
(福州海峡职业技术学院,福建福州 350014)
闽台书院是闽台儒学的教育和研究基地,也是闽学文献的出版基地。宋明时期,以闽北书院为中心;清代,福州与台湾的书院后来居上。台湾书院刻书是大陆书院刻书在台湾的传承与发展,在内容与形式上一脉相承,但也有所区别,表现为历史传承的共性与鲜明地域特性的统一。作为承载思想和知识的载体,闽台书院刻本为朱子学由闽至台的传播提供了源源不断文献典籍的支持。
闽台书院;闽台儒学;古代刻书;朱子学
书院刻书是中国书院的优良传统。福建书院刻书始于宋代,明代以前主要集中在闽北,这与闽北是朱熹“考亭学派”的发祥地,宋明时期福建刻书中心和书院文化的重心均在闽北有关。明末清初,福建书院的重心开始转入省城福州,清初又适逢台湾书院崛起;与此相适应,福州与台湾的书院呈后来居上之势,刊刻了大量的闽学及地方文献。
本文通过对闽台两地书院刻书的考述,揭示二者之间密不可分的文化、教育和学术渊源,并彰显二者之间的共性与个性。
一、福建书院历代刻书概述
1.宋代
福建书院刻书始于南宋,与理学宗师朱熹的倡导密不可分。朱熹不仅是一个哲学家和教育家,而且还是一个很重要的出版家,在武夷、建阳和漳州等地刻印了大批典籍。[1]淳熙十四年(1187),他在武夷精舍编刻《小学》六卷,是福建书院见于著录的最早刻本,也是中国出版史上最早的小学教科书。[2]
朱熹之后,其后继者也刊刻了很多图书。嘉熙三年(1239),建安书院刻印《晦庵先生文集》一百卷,由朱熹续传弟子时任建宁知府(府治在今建瓯)的王埜主持刻印。现存最早的福建书院刻本,则是建安书院山长黄镛于咸淳元年(1265)据此续增重刻的。淳祐间(1241-1252),建安书院还曾刻印宋项安世《周易玩辞》十六卷,赵希弁《郡斋读书附志》著录。刊刻者项寅孙,项安世之子,淳祐中任福建转运判官,时福建转运司设司建安,故有条件将此书刊行于书院。
宋末,环溪书院刊刻宋杨士瀛撰《医学真经察脉总括》一卷、《新刊仁斋直指小儿方论》五卷,今台北故宮博物院有存本。据收藏方著录,以及对刻本的考量,此环溪书院应在建安(今建瓯),但长期以来,却被福建学者误为“福安”。考此误最早产生于《福建版本资料汇编》,此后被《福建古代刻书》、《福建省志·出版志》[3]所沿袭。据《福安县志》卷二载:“环溪书院,(在)洋头。宋淳祐年临溪沼中红莲变为白,邑人瑞之。建堂曰‘白莲堂’。正德十年重建,嘉靖十年唐仕改为书院。”[4]在明嘉靖十年(1531)因改名而出现的书院,显然不可能在宋代刻书。
宋代,福州、闽南一带的书院刻书很少,所知仅有淳祐八年(1248)漳州龙溪书院刻印朱熹弟子陈淳《北溪大全集》五十卷,为此书最早刻本。[5]
2.元代
元代福建书院的刻书,仍主要集中在闽北。主要刻本有至元二十六年(1265)朱熹续传弟子熊禾在武夷洪源书堂(院)刻印胡方平《易学启蒙通释》二卷。[6]建阳考亭书院于大德十年(1306)刻印王安石《王荆文公诗》五十卷,由时任建宁路通判毋逢辰主其事。此刻本今国内已无存,仅日本宫内厅书陵部存有一部。赵连稳等撰《中国古代的学校、书院及其刻书研究》称,考亭书院还于大德间刻印叶士龙编《晦庵先生语录类要》十八卷[7],此说有误,此书刊刻者是武夷詹天祥而非考亭书院。[8]
元统元年(1333)将乐龟山书院刻印宋李心传撰《道命录》十卷,清叶德辉《书林清话》[9]著录。龟山书院原为龟山祠,宋咸淳三年(1267)经礼部尚书冯梦得奏准,改建为书院以祀理学家杨时。
至正十一年(1351)建安书院刻印元赵居信《蜀汉本末》三卷,四库全书存目丛书即以此为底本影印。至正十三年(1353)建阳鰲峰书院刻印熊禾《勿轩易学启蒙图传通义》七卷,国家图书馆存清影抄鰲峰书院刻本。
朱熹的启蒙老师刘子翚始建于建炎四年(1130)的屏山书院,其后人于至正二十年(1360)刻印宋刘学箕《方是闲居士小稿》二卷,同年又刻陈傅良《止斋先生文集》五十二卷。[10]
武夷南山书院于至正二十六年(1366)刻印《广韻》五卷,卷首序后有“至正丙午菊节南山书院刊本”长方牌记。沙县豫章书院于至正二十八年(1368)刻印罗从彦《豫章罗先生文集》十七卷,[11]由罗从彦五世孙罗天泽主持刻印。元末明初,建阳同文书院刻印宋苏洵、苏轼、苏辙撰《三苏先生文集》七十卷,今日本内阁文库有存本。
元代福建书院刻书最多的是建阳的张氏梅溪书院。刻本计有:元建阳蒋易编《皇元风雅》三十卷,收元代150多位诗人的作品。目录后有“梅溪书院”阴刻四方印章一枚,卷二十末有“建阳张氏梅溪书院”双行牌记。大德十一年(1307)刻印唐孙思邈撰《千金翼方》三十卷,卷末有“大德丁未良月梅溪书院刻梓”刊记两行。泰定元年(1324)刻印滕珙《类编标注文公先生经济文衡》,清华大学图书馆有存本。泰定四年(1327)刻印元陈栎撰《书集传纂疏》六卷,卷首武夷蔡沈序后有“泰定丁卯阳月梅溪书院新刊”立式方形牌记二行。
3.明代
由于明代重科举,非学校出身不能应试,书院发展和书院刻书因此受到抑制。刻本数量较多的,前期在闽北,后期为福州的书院。
以闽北而言,所知有建阳梅溪书院,洪武二十一年(1388),刻元王幼学撰《资治通鉴纲目集览》五十九卷。弘治九年(1496),尤溪知县方溥编刻《南溪书院志》三卷,此书今存为万历刻天启重修本,是福建现存最早的书院志。嘉靖四十三年(1564)建安杨应诏在华阳书院自编自刻《闽南道学源流》十六卷,内容为宋明时期八闽诸儒,始于杨时,终于蔡清,共195位儒者的言行和传授渊源,卷末有“皇明嘉靖四十三年甲子春刊于建安杨氏华阳书院道宗堂”莲荷龛式牌记。万历十六年(1588)考亭书院刻印朱世泽编《考亭志》十卷,今南京图书馆和日本内阁文库均有存本。
明后期,福州书院的刻书开始发力,为清初福建书院刻书的中心从闽北向闽都转移奠定了基础。其主要刻本有:
嘉靖十六年(1537),福州知府胡有恒在一峰书院刻印佚名撰《诗韵要释》一书行世。明徐《红雨楼题跋》卷一著录云:“先君少即能诗,虽为诸生,不废吟咏。时吾郡守胡公有恒方刻《诗韵要释》于一峰书院,先君遂置此本,自青衿以至挂冠,必携以随,未尝更阅他本也。”
嘉靖八年(1529),福建提学金贲亨在福州重建道南书院。此后,金贲亨编纂了《道南书院录》五卷附录一卷。这部本应刻印在道南书院的图书,成书后却因金氏调官而作罢。此书后刊行于嘉靖三十八年(1559),由道南书院委托建宁知府刘佃刊行于建阳。此即福州名士马森于嘉靖壬戌在《道南祠碑记》所说:“森尝读先生所辑《道南录》,而知先生忧道之心有不容已者焉……。顾当时稿未及梓,今则布之,闽中人人得而玩之,而先生之教昭如一目”[12]中的“今则布之”的刻本。由于此刻本今仅有台湾故宫博物院存有一帙,其详情几乎不为学界所知,对此书院的所在,也出现了是在浙江萧山,或是在福建永安的疑惑。[13]据台湾故宫的著录,此刻本线装两册,原为北平图书馆之旧藏,系抗战时期寄存在美国国会图书馆,20世纪60年代由台湾接收的珍贵古籍之一。
在明周弘祖《古今书刻》上卷中,记录了嘉靖间福建五经书院刻印的《通志略》、《杜氏通典》、《东西汉书》、《十三经注疏》、《皇明进士登科考》共五种图书。周是湖北麻城人,嘉靖三十八年(1559)进士,隆庆间,任福建提学副使。五经书院之名,在福建地方史志中不见记载,而周弘祖作为主管福建学政的官员,在其所著中将此书院之名列在“福建按察司”和“盐运司”这两个官方机构之间,由此可知,该书院应是官方创建的书院,而且有可能是专门以刻书为主业的书院。之所以会有这一结论,是因为嘉靖年间福建出版的《十三经注疏》,是由名宦、理学家李元阳在闽领衔编刻的一部卷帙浩大的儒学名刊,现珍存于国内外大中图书馆甚多,却一向罕有人称其为“福建五经书院刻本”。我们认为,此中渊源,仍有值得探讨的空间。五经书院刻书,开了福州书院大规模刻书的先河。在品种与数量上,在明代以前的福建书院刻书中,占据了首位。
值得一提的是,巡抚许孚远于明万历间在福州共学书院先后刻印了《白沙绪言》、《困辨录》、《乐舞谱》、《讲堂歌选》、《共学记》、《圣学图说》、《餐微集》、《观生堂草》、《共学书院志》共九种图书,前八种计版片227片,[14]是继五经书院之后,福州书院又一次规模较大的刻书活动。
4.清代
清代,闽学重心从闽北向福州转移,台湾书院也发展迅速,书院刻书也以福州和台湾的书院数量居多。其中,福州以鳌峰、正谊书院最负盛名,台湾则以海东书院最为显著。而闽北书院,承接前朝的遗风,间或也有少量刻本问世。
康熙五年(1666),建阳同文书院刻印清姚文燮注《昌谷集注》四卷。其时,姚文燮正官建宁府推官。“建宁人以重刻请,乃更加较订批点,视昔尤详。”[15]此后,福州鳌峰书院于康熙四十七年(1707)在巡抚张伯行主持下,编刻《正谊堂全书》。在历代福建书院刻本中,这是篇幅最大的一部,原编63种,473卷,现存刻本多为清同治五年(1866)福州正谊书院重刊本,后又续刻五种四十六卷。收从宋代周敦颐、二程、张载、朱熹、杨时、黄榦、熊禾,到清代陆陇其、张伯行等数十人的文集或专著,是汇辑宋以来濂洛关闽理学名著的大型丛书。此书最早为康熙年间刻本,现存多为清同治年间福州杨浚重编本,国内图书馆多有收藏。
继明万历共学书院之后,将书院诸生成绩优异的课试之文编刻成书,也是清代福建书院刻印较多的品种。《鳌峰书院志》卷十六《杂述》载:“清恪公观风各郡,择其尤者得二百余篇,属长洲汪武曹太史评定付梓,名曰《九闽课艺》,非鳌峰学者之文也。”是说张伯行在巡视福建各府县时,择各地书院诸生的优秀试卷二百多篇,请长洲汪武曹加以点评而付刊,名为《九闽课艺》。这是一部刻印在鳌峰书院,而内容则不限于鳌峰书院的书院课考文选。编刊此书的目的,正如蔡世远序所说:“鼓士风所以培元气,重经书所以崇圣学,且令天下知宋、元、明诸儒之书,与四书相表里,始焉潜心体玩,以为文章;既又因文章以自律其身心,端其行谊。”[16]此书之后,“范浣涓先生始有《鳌峰拔萃》之刻。张惕庵(甄陶)先生有《鳌峰尤雅》之刻。”康熙末年,惠安知县李长庚在螺阳书院“刊有《螺阳课士录》”[17]。其后,蔡可乐任山长,汇编《螺阳课艺》刊行。[18]乾隆八年(1743),德化知县鲁鼎梅公暇赴图南书院讲学,将诸生所作文章加以批点,由德化进士王必昌编刻《图南课艺录》行世。[19]福州鳌峰书院于咸丰五年(1855)刻印山长郭柏荫编《鳌峰课艺初编》,选录诸生99篇课考之文。书名竖排三行,右行“咸丰乙卯秋镌”,中行为“鳌峰课艺初编”,左下为“书院藏板”,美国哈佛大学燕京图书馆有存本。光绪十五年(1889)福州致用书院刻印《致用书院文集》,辑录了丁芸、林群玉等数十位书院诸生46篇议论文,卷末题“三山吴玉田镌字”。光绪二十三年(1897),福州正谊书院刻印山长叶大焯编《正谊书院课艺》不分卷。书名页作《辰申集·正谊书院课艺》,左下有“板藏本书院”一行。叶大焯序云:
光绪壬辰大焯承乏兹席,逮丙申阅五载,丹铅手录,积牒纷纶。抉择粹精,爰役剞氏……凡二百六十三,论三十三,赋百有二,附骈文三,试帖二百九十四。题曰《辰申集》。丁酉初夏叶大焯识。
光绪二十四年(1898)致用书院刻印谢章铤编《致用书院文集》,收清光绪戊子至戊戌年诸生优秀文章。次年(1899)致用书院又刊清沈源深撰《劝学浅语》一卷,沈系晚清重臣,曾任福建学政。此书今北京大学图书馆有存本。
嘉庆六年(1801)鳌峰书院刻印的清汪志伊编《鳌峰书院藏书目录》四卷。在这部藏书目录中,除著录鳌峰书院的藏书外,还著录了书院的“藏板”十三种,是对书院刻书遗存版片的记录,当然也可视为书院在嘉庆六年之前刊刻的图书目录。其中有五种可以判定刊刻于康熙年间。原文为:
“上论讲解十六条”,板四十七块;《御纂性理精义》十二卷,板二百十八块;《御纂朱子全书》六十六卷,板一千五百六十四块;《黄石斋(道周)九种经传》五十卷附录二卷,板一千二百块;汪武曹《四书大全》四十卷,板一千二百块。
其中,“上论讲解十六条”,指的是康熙九年(1670)曾在各地颁发的康熙帝《圣谕》十六条,命各地方官,以朔望之日,集绅衿于明伦堂宣讲,以俾军民知晓。《御纂性理精义》和《御纂朱子全书》均为康熙年间,由李光地奉旨编纂的。汪武曹即上文所录奉张伯行之命编评《九闽课艺》的“长洲汪武曹太史”(汪份,字武曹),故其所著《四书大全》在鳌峰书院的刊行,应也在这同一时期。
此外,各地书院也刊刻了不少图书。其特点是书院的后继者刊刻前贤的文集或专著,以弘扬前贤的理学思想。如康熙四十九年(1710)泉州知府刘侃,“实心勤政,不避权势。……刊《小学实义》颁之书院以教士,朔望躬诣训诲焉。”[20]同年,漳州知府魏荔彤在龙江书院刻印其父魏裔介撰《魏贞庵遗书》四种七卷(《论性书》二卷《樗林偶笔》二卷《续笔》二卷《闲笔》一卷),每页版心下方有“龙江书院镌”五字。在此前后,龙江书院还刻印了魏裔介撰《兼济堂文集选》二十卷、《静怡斋约言录》二卷和《圣学知统录》二卷。
雍正七年(1729)考亭书院刻印朱松《韦斋集》、朱槔《玉澜集》,次年又刻印朱熹《朱子文集大全类编》,此书还有道光二十年(1840)考亭书院刻本,今浙江、江西省图书馆存。建阳庐峰书院于雍正十一年(1733)刻印宋蔡元定等撰《蔡氏九儒书》九卷首一卷,主持者为蔡元定十八世孙蔡重。此书又有光绪十二年(1886)重刻本,建阳市博物院存光绪刻版383片。建阳廌山书院于乾隆四十八年(1783)刻印宋游酢《游廌山先生集》四卷。宁德魏敬中道光初主莲峰书院,“讲学之暇,与同志校刊先儒陈石堂普遗书”,被誉为“后学楷模”。[21]福州凤池书院于咸丰七年(1857)刻印明张经《半洲诗集》七卷。道光五年(1825)福州鳌峰书院刻印明黄道周撰《石斋经义》四种(含《易本象》四卷、《诗表》三六卷、《春秋揆略》一卷、《孝经本赞》一卷)。道光年间,闽县刘存仁掌教南平道南书院,刻印邑人黄俊苑撰《止斋遗稿》十六卷;光绪十四年(1888)莆田擢英书院刻印明柯潜撰《竹岩集》十八卷《补遗》一卷《续补遗》一卷《附录》一卷。光绪二十四年(1898)邵武樵川书院刻印宋严羽《沧浪诗话》一卷,复旦大学图书馆有存本。
刊刻地方史料也是各地书院刻本的主要品种。如平和县九和书院刊刻康熙五十八年(1719)修光绪十五年重刊清王相等修纂《平和县志》十二卷首一卷;道光十九年(1839)厦门玉屏书院刻印清周凯等修纂《厦门志》十六卷,书题“厦门志十六卷”大字之下有“金门志嗣刻”五个小字,其左有小字草书“道光己亥年秋七月开雕,板藏玉屏书院”。据序文所载,此志乃道光十二年福建兴泉永海防兵备道富阳周凯编纂,高澍然序,因周离任而未及刊行。道光十八年,由继任者黎攀镠、福建省水师提督陈化成、厦防同知蒋镛、署厦防同知卢凤琴、署福建水师提督中军参将孙云鸿等官员捐俸倡刊。陈化成此前曾与周凯在厦门共事七年,并共倡修玉屏书院,故此刻本,即刊行于玉屏书院。光绪四年(1878)漳州芝山书院刻印清沈定均撰《增刊漳州府志》五十卷,卷前扉页有“光绪丁丑冬镌,芝山书院藏板”竖排二行长方牌记。次年龙溪霞文书院刻印清吴宜燮《新增龙溪县志》二十四卷,香港中文大学有存本。光绪二十三年(1897)浦城南浦书院刻印《续修浦城县志》;同年,邵武樵溪书院刻印清王琛修《邵武府志》三十卷;正谊书院于同治七年刻印《福建通志》;清泉州梅石书院刻印清史景臣辑《温陵事考》。
继明弘治尤溪刊《南溪书院志》后,清代也出现了一批书院志的刻本。如嘉庆十一年(1806)福州鳌峰书院刻印清游光绎编《鳌峰书院志》,道光十八年(1838)刻印来锡蕃编《鳌峰书院纪略》等。光绪二十三年(1897),樵川书院刻印清王琛、张元奇修纂《邵武府志》三十卷,华东师大图书馆存。
光绪十八年(1892)泉州清源书院刻印明吕坤撰《吕叔简先生明职篇》一卷,卷末左下角有“闽南泉州清源书院藏板,福州鼓楼前陈文鸣镌字”两行,表明在清代,福州已取代建阳,成为全省的刻书中心,故有闽南书院的刻本,委托福州刻书家刊刻之举。光绪间,致用书院又刊《致用堂志略》不分卷。清光绪间浦城孟殿荣建西山书院,编纂《西山书院师范》四卷刊行。全书收朱熹等宋元以来理学名家有关教学的学规、会约、读书日程等共58篇。今湖南岳麓书院有藏本。
二、台湾书院刻书概述
有学者认为,台湾书院刻书始于清康熙五十年(1711),由台湾厦门道陈瑸在海东书院刊刻《台厦试牍》,又名《海外人文》。[22]实际上,海东书院由分巡道梁文煊创建于康熙五十九年(1720),故陈瑸不可能先于此九年就在海东书院刻书。但台湾书院刻书的确与陈瑸的提倡有关,他在台南府学刊刻的《台厦试牍》,作为台湾刊刻最早的岁科试卷选刊本,开启了后来台湾书院刻印同类著作的先河。[23]
继陈瑸之后,在台湾刻书的是周元文(字洛书,号济庵)。周系正黄旗人,康熙四十一年(1702)任福建延平知府,四十五年(1706)在延平刊刻朱熹的《延平答问》。由于先前有在福建刻书的经验,次年(1707),周元文由延平知府调补台湾府后,即着手编辑府志,与分巡道陈瑸据前福建分巡道高拱乾所修旧府志纂《重修台湾府志》十卷,于五十一年(1712)刊行,通称“周志”。
以上两例陈瑸、周元文的刻书,虽然都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书院刻书,但二者分别从官办儒学刻书和官府刻书的角度,对后来台湾书院的刻书起到了示范和奠基的作用。
台湾书院最早的刻本,是雍正六年(1728)夏之芳在海东书院编刻的《海天玉尺編初集》。时夏氏正任巡台御史,于岁试诸生答卷中“择其文之尤雅训者付之梓”[24]。次年,夏氏又将本年科考的八十篇“灵秀之篇”编成《海天玉尺编二集》,也刊行于海东书院。
曾任广东长宁令的莆田俞荔,于乾隆三年(1738)在海东书院著《复性篇》,全文仅624字,以四言韵文的方式阐释朱子理学思想。文章深入浅出,言简意骇,通俗易懂,对朱子理学在台湾的普及产生了重要作用。推测在当时,此文应在书院单独刻版,发给诸生记诵。
浙江钱塘人氏张湄,乾隆六年(1741)任巡台御史。“海东书院月课,亲加校阅。”曾手集先正大家名文三百篇置海东书院。又得海东校士之文数十篇,编辑为《珊枝集》,“付之开雕”,有“脍炙人口,纸贵台阳”之誉。[25]
乾隆十四年(1749),杨开鼎任巡台御史,仿效编夏之芳“名其所刊文曰《海天玉尺》”和张湄“名其所刊文曰《珊枝集》”之例,编《梯瀛集》,刊行于海东书院。[26]三十二年(1767),张珽任台澎兵备道兼提学,编订《海东试牍》,亦刊行于海东。[27]
乾隆五十一年(1876),时任海东书院山长的岭南鹤峰曾中立为诗人章甫《半崧集》写序说:“岁丙午,余主海东讲席两年,院中课艺欲付梓者,半崧章君申友最多。是岁宾兴,复得其古今体诗初集若干首。”[28]次年杨廷理任台湾知府,先后委付海东书院掌教曾中立编选《台阳试牍》,尔后亲加校订,分为初刻、二刻、三刻,先后于乾隆五十二年、五十三年、五十四年刊行于书院,每年一集。[29]
嘉庆二十五年(1820),台巡道叶世倬“课海东书院,必亲临讲艺”,在书院“重刊朱子《小学》,统郡士而励以必读。见圣庙书籍残缺,购置多部以补之”[30]。道光十七年(1837),左石侨主海东书院时,将台湾教谕永春郑兼才所著《郑六亭文集》十二卷编辑成书,刻梓以传。[31]同年任台湾凤山知县的曹谨,在升任淡水同知后,在书院明伦堂“刊《孝经》、《小学》,付蒙塾习诵。公余之暇,每引诸生课试”。由此促进了“淡之文风自是盛”。[32]
道光二十七年(1847)任台湾道的徐宗干,“每夜必至,以与诸生问难。”[33]他曾在漳州刻《同善录》、《孝经》等,后漳州人士“翻刻印订若干部,附海艘而来,散与台郡海东书院子弟”[34]。次年,又将其六世祖徐见行所著《孝经正解》在海东书院“敬谨复校,登之枣梨,付各师生为庠塾读本”。又在山长施琼芳的帮助下,将诸生“说经、论史及古近杂体诗文并肄业及之者,裒辑”[35]为《瀛洲校士录》二卷,于咸丰元年(1851)在书院刊行。侯官人氏刘家谋,于道光二十九年任台湾府学训导,继《瀛洲校士录》的体例,在海东书院续选书院诸生课试之文,编为《东瀛试牍》二集、三集,由徐宗干作序,刊行于书院。[36]
咸丰二年(1852)仰山书院刻印陈淑均总纂、李祺生续辑《噶玛蘭厅志》八卷(卷二、卷四各分上下卷,实为十卷)。陈淑均是晋江人氏,道光十年(1830)夏应聘入台任噶玛蘭厅仰山书院山长,适逢台湾通志、府志重启书局,向下辖县厅征集史事,于是陈淑均用了前后三年的时间,编纂成《噶玛蘭厅志》,分为八门十卷。[37]当时未刊,二十年后,方在仰山书院刊行。书名竖排三行,右行为“咸丰壬子秋镌”,中行为“噶玛蘭厅志”,左为“仰山书院藏板”。
光绪八年(1882)金门浯江书院刻印林焜熿纂修《金门志》十六卷。林焜熿是金门人氏,曾在福建兴泉永道周凯麾下编纂《厦门志》,遂参仿《厦门志》的体例撰写《金门志》。其后,由其子林豪和刘松亭续修此书。曾任厦门玉屏书院掌教的高澍然、浯江书院掌教王乃斌、许廷圭,金门林树梅、南安傅炳煌等先后参与此志书的校阅。此刻本罕见,今仅厦门图书馆有存本。
光绪十一年(1885),受台抚唐景崧之命,海东山长施士洁“检近年课艺,重为评定,”由施氏作序,“付之手民”刊刻成帙,书名为《台澎海东书院课选》。[38]施士洁,字澐舫。光绪三年(1877)进士,不喜仕进。先后掌教台南白沙、崇文、海东三所书院。光绪十七年至二十一年,唐赞衮任台南知府,在海东书院编刻《海东课艺》,自记云:“余葺横舍,召生徒月必以试,巾卷盈廷。储金钱为母,入其子(为)书院费。复选刻《海东课艺》,藉开文教风气。”[39]光绪十七年(1891)金门书院刘景室刻印清刘源渌编《近思续录》十四卷,卷前有刘景室序,今山东大学图书馆有存本。
三、闽台书院刻书评析
从闽台书院刻书源流中可以看出,台湾书院的刻书是福建内地书院刻书在清代的传承与发展,在内容与形式上一脉相承,但也有所区别。
这种传承性首先表现在书院刻本的类型基本一致。
方彦寿曾把福建书院刻本分为三种类型,即书院创建者或山长主持刊刻、地方官主持刊刻和书院创建者的后人主持刊刻。[40]第一种类型如朱熹在武夷精舍刻书,山长黄镛在建安书院刻书;第二种类型如明许孚远在共学书院,清张伯行在鳌峰书院刻书;第三种类型如刘子翬六世孙在屏山书院刻书,罗从彦五世孙在豫章书院刻书,朱熹后人于考亭书院刻书等。除第三种类型的刻本都出自私办书院,而晚起的台湾书院大多为官办,无可比性之外,其余两种类型几乎与内地没什么区别。上文所列台湾书院刻本如刘家谋刻《东瀛试牍》、施士洁刊《台澎海东书院课选》、左石侨刻《郑六亭文集》,为第一种类型,即书院山长主持刊刻。夏之芳、张湄、杨开鼎、杨廷理、叶世倬、徐宗干等,或为巡台御史,或为台澎兵备道,或为台湾知府,所刻之书,即为地方官主持刊刻,为第二种类型。
这种传承性更主要的是表现在书院刻本内容的传承上。
福建历代书院刻书,其重点在于传播以朱子理学为代表的闽学思想,刻本重点则在闽学文献上。由宋至清,从朱熹一直下延至清代的鳌峰书院,几乎没什么变化。而清代台湾书院的刻书,也能保持和延续这一传统。如俞荔在海东书院著《复性篇》,徐宗干刊行《孝经正解》,叶世倬在海东书院重刊朱子《小学》,从中都显示出海峡两岸书院刻书在内容方面的传承。淡水同知曹谨,在书院明伦堂刊《孝经》、《小学》,《孝经》的底本,使用的是朱熹勘误过的版本,《小学》即朱熹的《武夷精舍小学之书》,体现了台湾书院与福建其他地区的书院一样,也是传播朱子理学的重要基地。
闽台书院刊刻闽学文献的传统之所以能得以传承和保持,与清初的统治者所提倡的以闽学治台的政治倾向密切相关。康熙间名宦陈瑸在台湾府儒学首建朱子祠,他在《新建台湾朱子祠记》中说:“自孔孟而后,正学失传,斯道不绝如线,朱子剖晰发明于经史及百氏之书,始旷然如日中天。”他希望台湾学子“切己精察,实力躬行”,从而使朱子的思想和精神能“周流海外”,[41]这是他建朱子祠的主要目的。邓传安则坚持“书院必祀朱子,八闽之所同也”[42]。而台湾书院传承内地书院刊刻闽学文献的传统,正是“八闽之所同”在刻书这一领域的合理延伸。
将书院诸生成绩优异的课试之文编刻成册,是福建书院刻本的又一传统。明许孚远在福州共学书院刻印《讲堂歌选》、《共学记》等教材讲义,清康熙间张伯行在鳌峰书院编刻《九闽课艺》,康熙末李长庚在惠安螺阳书院刻《螺阳课士录》,咸丰五年(1855)福州鳌峰书院山长郭柏荫编刻《鳌峰课艺初编》,选录诸生课考之文。曾在闽台两地仕宦的王凯泰,在致用书院刻书,有计划地将书院每年的收入节余,用于“刊刻课艺等用”[43]。
台湾方面,则有陈瑸在台南府学首刻《台厦试牍》,夏之芳在海东书院编刻《海天玉尺編》,张湄编刻《珊枝集》,杨廷理编选《台阳试牍》,徐宗干、施琼芳编印《瀛洲校士录》,刘家谋编刊《东瀛试牍》,一直到施士洁刊刻《台澎海东书院课选》等,从中无不体现出两地书院刻书在内容上的一脉相承之处。陈瑸在官台湾知县和台厦道期间,又先后担任过福建古田知县和福建巡抚等职。有过在福州鳌峰书院讲学,倡修考亭书院,视察建阳书坊,和刊刻《闽浙季考合编》、《注朱子〈斋居感兴〉诗》、《朱子小学》[44]等经历。由台湾知县鲁鼎梅、王必昌编修的《台湾县志》卷五中,记载台湾书院所藏书籍,除了《圣谕广训》、《十三经注疏》和历代正史、福建地方志书外,还有《鳌峰书院讲学录》。这位鲁鼎梅,正是上文提到的曾于乾隆八年(1743)在图南书院讲学、编刻《图南课艺录》的德化知县;王必昌,则是此书院刻本的主持者。与之相似,乾隆二十九年(1764年)编刻《续修台湾府志》的台湾知府余文仪,在此前后也曾有官福宁知府、漳州知府和福建按察使的经历,并曾在福建刊刻《古玉图谱》一书。[45]嘉庆二十五年(1820),以69岁高龄出任台湾巡道的叶世倬(1751—1823),曾在陕西、江苏和福建等地担任过要职,并在各地曾刊刻《张横渠文集》、《桑蚕须知》、《树桑百益》和《朱子言行》等。[46]由此可见,闽台书院刻书的传承,与这样一批先后仕闽仕台经历的官员、学者有密切关系。
以上说的是两地书院刻书的共性,从实际情况来看,台湾书院刻书也有与内地书院不甚相同之处,表现为台湾书院刻书的特性。从刻本内容看,内地书院更重视学者个人专著和文集的出版,而台湾书院则侧重在学生文萃的选刊;内地书院更重视在研究成果的发布,而台湾书院则更重视书院应用教材的出版;内地书院似乎更重视刻本的学术性,而台湾书院则着重在内容的普及性和通俗性上。综上所述,台湾书院刻本的特点,可以用三句话来概括,即内容通俗、课选为主、卷帙细小。其原因,与台湾书院的历史与地理有关。
康熙二十二年(1683)施琅平定台湾,当年即在台南创西定坊书院,拉开了台湾兴建书院的序幕。其后20多年各地相继创建了八所书院。台湾学者一般认为,施琅及其后所建的书院主要以收童生为主,其“运作可能已落在月课季考”,而与传播理学的书院有别。[47]其实,在台湾文教初兴之时,普及文教事业,振兴纲纪,教化民众,改善社会风气,培育社会人才乃当务之急。蓝鼎元有诗云:“闽学进鲁邹,东宁昧如障。当为延名儒,来兹开绛帐。”[48]故改变“昧如障”的现状,加强文教事业的普及,是其时书院教育的重点,故此时的台湾书院在理学研究方面的功能较之内地书院相对较弱,是可以理解的。表现在书院刻书上,就是内地书院传统的四书五经类著作,由于内容比较深奥,在台湾书院刊刻不多,台湾书院侧重在普及类的课选文集上。
从台湾学校和书院的教材来看,清康熙间,台湾知府蒋毓英兴学,所用教材,“先读《三字经》或《千字文》,既毕,乃授以四子书,严其背诵,且读朱注,为将来考试之资。”[49]四子书即《论语》、《孟子》、《大学》、《中庸》,得名于朱熹为这四部儒学经典作注,“且读朱注”,指的就是朱熹的《四书集注》。上文说过,既然台湾书院在内容比较深奥的四书五经类的著作刊刻不多,那这方面的课本如何解决?其实,这主要还是来自福建内地的支援,或从内地调拨,或从内地购买,体现了内地书院与台湾书院刻书的互补与互动。
与台湾书院刻本以课选为主,内容普及的特点相适应,表现在篇幅上,便是卷帙较小,卷帙较大的刻本不多。左石侨在海东书院刻印《郑六亭文集》十二卷,可能是台湾书院本中卷帙最大的了。其他课选刻本,通常不过一到两卷。俞荔在海东书院所著《复性篇》,全文仅624字,若以古籍刊本常见的半页十行,行二十字计,不过区区两页纸而已。
台湾书院刻本多卷帙较小的另一原因,与台湾所处的地理环境也有关系。台湾刻书所需的纸张,主要来自福建内地,由于海上交通的不便,造成运输成本上升,使“台地工料颇昂”[50],这也是台湾书院刻本卷帙不大的重要原因之一。
综上所述,台湾书院刻书是福建内地书院刻书的传承与发展,在内容与形式上既有其一脉相承之处,也有所区别。这种一脉相承,体现了台湾与祖国大陆密不可分的文化、教育和学术渊源;这种区别,蕴涵的则是台海学子与赴台官员因地制宜兴学教化的主动性和灵活性,表现为历史传承的共性与鲜明的地域特性的统一。作为承载思想文化和知识的载体,闽台书院刻本为闽学的传播产生了重要影响,为朱子闽学由闽至台的传播提供了源源不断的文献典籍的支持。
注释:
[1]方彦寿:《朱熹刻书事迹考》,《福建学刊》1995年第1期。
[2]《朱文公文集·续集》卷二《答蔡季通》书117:“封面只作《武夷精舍小学之书》可也。”《朱子全书》第25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年,第4702页。
[3]方品光编:《福建版本资料汇编》,福建师大图书馆1979年铅印本,第64页;谢水顺等:《福建古代刻书》,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1997年,第143页;福建省地方志编委会编:《福建省志·出版志》,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2008年,第43页。
[4]《日本藏中国罕见地方志丛刊》,北京:书目文献出版社,1990年,第133页。
[5][6][清]纪昀等:《四库全书总目》卷一六一、卷三,北京:中华书局,1965年,第1386,20页。
[7]该书光明日报出版社2007年版,见第155页。
[8]方彦寿:《闽北詹余熊蔡黄五姓十三位刻书家生平考略》,《文献》1989年第3期。
[9][清]叶德辉:《书林清话》卷四,北京:中华书局,1957年,第95页。
[10][11][清]瞿镛:《铁琴铜剑楼藏书目录》卷二十一,南京:江苏广陵古籍社,1985年。
[12][清]郭柏苍、刘永松:《乌石山志》卷四,中国方志丛书华中地方第272号,台北:台湾成文出版社有限公司,1975年,第269-270页。
[13]陈谷嘉、邓洪波主编:《中国书院制度研究》,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97年,第645页。
[14][明]岳和声等纂:《共学书院志》卷上《典籍·刻板》,《中国历代书院志》第10册,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1995年,第183页。
[15][清])钱澄之:《重刻昌谷集注序》,《李贺诗歌集注》,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77年,第372页。
[16][清]蔡世远:《九闽课艺序》,《二希堂文集》卷二,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325册,第681页。
[17][20][清])黄任等纂:乾隆《泉州府志》卷三十二《名宦传四》,《中国地方志集成·福建府县志》辑23,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2000年,第114,103页。
[18][清]黄任等纂:乾隆《泉州府志》卷五十五《国朝向学》,第155页。
[19][清]鲁鼎梅纂:《德化县志》卷十五《图南课艺序》,1992年德化县方志办铅印本,第215页。
[21]陈衍等纂:民国《福建通志·列传·清七》总卷三十四《魏敬中传》,1938年刊本,第37页B面。
[22]杨永智:《明清台南刻书研究》,台湾东海大学硕士论文,台湾东海大学图书馆馆藏2002年铅印本,第149页。
[23][清]陈瑸《台厦试牍序》云:“台自置郡建学,生聚而教训之,近三四纪矣。四庠弟子员,英才济济。……予备兵兹土,兼有校士责。庚寅、辛卯岁科试,见佳文美不胜收……”。(《陈清端文集》卷六,四库存目丛书补编,第五册,第659页)文中“置郡建学”应指台南府学,而非海东书院。
[24][清]刘良璧:《重修福建台湾府志》卷二十《艺文·序》,《台湾文献丛刊》第74种,第532-533页。
[25][26][清]王必昌:《重修台湾县志》卷十三《艺文志》,《台湾文献丛刊》第113种,第453,467页。
[27][29][清]谢金銮:《续修台湾县志》卷六《艺文志·著述》,《台湾文献丛刊》第140种,第395,395页。
[28][清]章甫:《半崧集简编》卷首,《台湾文献丛刊》第201种,第3页。
[30]《台湾采访册·叶中丞传》,《台湾文献丛刊》第55种,第109页。
[31][清]姚莹:《中复堂选集·东溟文后集》卷九《郑六亭文集序》,《台湾文献丛刊》第83种,第155页。
[32][33]连横:《台湾通史》卷三十四,北京:商务印书馆,1996年,第664,192页。
[34][35][36][清]徐宗干:《斯未信斋文编·恭跋〈孝经正解〉》、《斯未信斋文编·瀛洲校士录序》、《东瀛试牍三集序》,《台湾文献丛刊》第87种,第135,121,133页。
[37][清]陈淑均:《噶玛阑厅志》卷一《前序》,咸丰二年(1852)仰山书院刻本。
[38][清]施士洁:《台澎海东书院课选序》、《后苏龛文稿·弁言》,《后苏龛合集》,《台湾文献丛刊》第215种,第353-355页。
[39][清]唐赞衮:《台阳集》,《台湾关系文献集零》,《台湾文献丛刊》第309种,第145页。
[40]方彦寿:《福建书院刻书述评》,《中国书院》第4辑,长沙:湖南教育出版社,2002年。
[41][清]陈瑸:《陈清端公文选》,《台湾文献丛刊》第116种,第31页。
[42][清]邓传安:《蠡测汇钞·文开书院从祀议示鹿仔港绅士》,《台湾文献丛刊》第9种,第19页。
[43][清]王凯泰:《致用堂志略·经费》,《中国历代书院志》第10册,第517页。
[44][清]丁宗洛:《陈清端公年谱》,《台湾文献丛刊》第207种,第96-99页。
[45][宋]龙大渊:《古玉图谱》三十二卷,清乾隆福建余文仪刊,香港中文大学图书馆存。
[46][清]端木从恒:《叶健庵先生年谱》(下),《北京图书馆藏珍本年谱丛刊》本,第119册,第3、21、28、42页。
[47]刘宁颜:《重修台湾省通志·文教志教育行政篇》,台湾省文献委员会1993年印行,第108页。
[48]连横:《台湾诗乘》卷二,《台湾文献丛刊》本第64种,第43页。
[49]连横:《台湾通史》卷十一《教育志》,商务印书馆1996年,第188页。
[50][清]施琼芳:《〈增辑敬信录〉序》,《石兰山馆遗稿》,《台湾先贤诗文集汇刊》本第一辑,台湾龙文出版社有限公司,1992年,第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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