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技术对于文化的价值
2013-04-11谭文华
谭文华
(福建农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福建 福州 350002)
论技术对于文化的价值
谭文华
(福建农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福建 福州 350002)
技术与文化的关系极为密切。自古代以来,人类文化主要通过各种技术形式得以展现,尤其在现代,文化以更加丰富而多样化的技术形式展现出来。同时,技术进步极大地促进了文化的交流、传播和融合。此外,通过引起文化载体的变革、促进精神文化的提升、推动制度文化的进步,技术成为文化创新的重要手段。
技术;文化;价值;展现;传播;创新
在近代以前的西方以及现代之前的中国,技术遭逢了颇为相似的尴尬境遇。一方面,从古希腊贵族把体力活(包括技术活)看作是奴隶专事的低贱职业,到近代中国士大夫们仍嗤之以鼻地视技术为“奇技淫巧”“方技之流”,技术及其发明者们一直处于受蔑视甚至受压制的境况之中,其地位和作用未得到应有的认可;另一方面,在工匠传统的推动下,技术在时快时缓顽强地生长着,并在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等领域发挥了有目共睹的重要作用。事实上,尽管在观念或意识里,长期以来,“形下的”技术被人为地与“形上的”文学、艺术、哲学、宗教、道德等文化传统分离开来,但不可否认的是,在实践中技术与文化的发展却一直紧密关联,尤其是在当今的高科技时代,技术在文化的展现、传播、创新等方面显现出愈益重要的价值。
一
马克思主义关于文化的广义界说是:文化即“人化”——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人化”是马克思在其早期著作《l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提到的一个哲学术语,意指人类通过自由自觉的活动,使自然打上人类意志的烙印,变成人的作品,成为人自由的表现。当前,马克思主义关于文化的最一般界定是:在改造世界包括改造自身的对象性活动中,人类所展示的体现人的本质、力量、尺度等方面及其成果,包括物质文化、精神文化和制度文化。据此,建筑、器物以及刻印于其上的文字、符号、图形,表现人的情感的诗歌、戏剧、舞蹈、美术、音乐,以及经过历史凝练和沉淀而成的传统、观念、制度、习俗、信仰等,均属于文化的范畴,它们或者就是文化,或者既是文化载体又是文化本身。
展现文化的方式多种多样,但毫无疑问,在这些方式中,技术是最为基本的方式。远古时代,处于刀耕火种、茹毛饮血之生存状态的人类,以制作、打磨、刻画等原始的技术手段来解决生产和生活实践中遇到的问题,或记录所发生的事件,如削尖木棒、砸尖石块作为狩猎和切割的工具,制作土器和陶器以解决食物、饮水的盛装问题,在龟甲、兽骨上刻下语言文字以记载重要事件或表达和传承思想,在石壁上刻画各种表情和姿势的人物形象以表现喜怒哀乐的情感。这些粗糙的技术形式展现了人类最古老的文化形态。然而,“在古代技术的发展期间,政治、经济和宗教的需要,使得多种技术开始融合。”[1]不同技术之间的融合、集成,使得新的、更加复杂的技术形式开始生成并投入应用。并且,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技术经由生产生活实践的手段逐渐演变为政治、经济和文化发展的重要支撑,而政治、经济和文化的发展状态又通过技术体现出来。机械、枪炮、船舶、纸张、城楼、教堂、舞蹈、美术、音乐等,都是以技术形式表现的政治、经济和文化形态。近代以来,随着机械技术的进一步发展和电力技术的诞生,人类步入了工业文明的时代,展现文化的技术形式也变得日益丰富而多样化。
在技术高度发达的现代社会,文化以更加多样化、更加先进的技术形式展现出来。一方面,人们仍在大量地使用诸如制作、雕刻、打磨、印刷之类的传统技术以展现文化;另一方面,现代技术正以不可逆转的趋势和强大的力量一波猛过一波地冲击、改变着传统技术,乃至取代传统技术的主导地位,使得文化展现的方式发生了革命性变化,甚至使文化以我们过去难以想象的方式得以展现。今天,电影、电视、照相机、摄像机、网络、电子显示屏等,充斥着人们生活的各个角落,成为展现文化的重要技术和基本手段。这里尤其要提到的是因特网(Internet),它的发明是人类技术史上一个了不起的成就。在网络的一端,人们利用信息技术将各种文化成果“分解”为在线路和空中传输的比特(Bit),原本触手可及的感性文化形式被转换成不可触摸的声、光、电等元素,在网络的另一端又被组合起来,使传输对象“逼真”地呈现在受众面前。例如,那些没有机会去现场参观“上海世博会”的人们,只要坐在网络终端轻点鼠标,就可以轻松愉快地“畅游”“上海世博会”:从国内馆到国外馆,从国家馆到地区馆、企业馆,可以走马观花也可以细细品味。同时,“网络根本上改变了人与人说话、写信、通讯的形态。人类从文言文状态,进入近代的白话文状态,是与中世纪转变为近现代社会的过程并行的,如今白话文状态发展为网话文状态。网话文展示了新世纪的文化形态。”[2]这就是说,人们在网络交流中普遍使用的网话文——一种图文并茂、寓意丰富、亦庄亦谐的“多媒体语言”——从另一个角度展现和传达了信息时代的文化形态。此外,基于信息技术的赛博空间(Cyberspace),即在计算机以及计算机网络里呈现的虚拟现实(Virtual Reality),亦即人类用知识创造的一个符号化、数字化的“人工世界”,也可将人类文化展现得淋漓尽致、异彩纷呈。可以说,“从中国古代四大发明中的造纸术、印刷术,到电影、电视技术在西方的出现,再到以美国在线与时代华纳合并为代表的传媒产业和互联网的结合,技术不断地改变和赋予文化以新的表现、传播和储存方式”[3]。
文化以不同的技术形式得以展现,反过来,文化的工业化和技术化改变了文化形式。一方面,借助现代技术,文化产品也像其他人工制品一样,在车间、工作室、广场和大街上被快速地批量制造、贩卖,并因而滋生了一种速生速灭的所谓“快餐文化”,为喧闹的城市和寂静的乡村增添了另一番景致。另一方面,“大众传媒助长了技术向艺术的渗透,传统的文化和艺术形式渐渐隐退,而科技含量高的文化和艺术形式则大行其道。电视、网络、电影、影碟、广告等无不用影像来吸引人们,我们已经进入了一个影像文化的时代,影像成为了人们生活感受的重要来源”[4]。技术对文化形式的改变,本质上是文化通过不同的技术形式得以展现,从根本上说,技术就是文化的不同呈现形式。或者套用马丁·海德格尔(Martin Heidegger)的话,所谓文化,实际上就是人类运用不同的技术形式对自身的理性、情感、意愿等进行“解蔽”,其目的在于释放、展现和表达人类的精神向度,从而满足人们对情感、意愿、审美等的心理需求。正如马克思所说的“工业是一本打开人类本质力量的书”一样,从某种意义上讲,文化是一幅展示技术演进的画卷。
随着技术一日千里地发展,现代技术与传统技术,以及现代技术内部之间的日益融合生长,将产生更多新的难以预测的技术形式,而新的技术形式将以更加令人惊喜的方式将多元的文化转换成人们喜闻乐见的形式。例如,在上海世博会的中国馆里,观众们就很容易看到许多由传统技术和现代技术融合而展现的中华文化艺术,其中,传达中国古典城市智慧的“清明上河图”,以及乘坐轨道游览车欣赏以木结构建筑、拱桥、庭院、园林、斗拱、砖瓦等传统建筑技术来展示中国传统城市营建智慧的“寻觅之旅”,就是较为典型的例子。传统技术与现代技术融合而成的独特技术的使用,可以提高文化传播的速度和效果,增进人们对彼此文化的了解和分享,从而实现不同文化的和谐相处、共生共荣。
二
从时间上看,文化具有共时态和历时态两个维度。文化在共时态上具有多样性,在历时态上具有继承性和变化性。文化在共时态上的多样性表明,文化反映的正是不同人群的“实际生活过程”(马克思语)。此处所谓的“实际生活过程”,包括与该人群相联系的地域特点、民族特性、风俗习惯、历史传统、宗教信仰、价值观念等诸多内容,故文化具有地域性和传统性。同时,由于人的生活世界是一个“文化化”的世界,每一人类个体自其出生至死亡的整个过程都沉浸在某一特定的人类文化之中,而特定的人类个体反过来又影响、塑造和改变着特定的文化,所以,文化又具有十分鲜明的主体性[5]。文化在历时态上的继承性和变化性又表明,文化可以被一代一代地延续和传承,然而它又不是僵化的铁板一块,相反,它能够在辩证的否定之中不断实现对自身以及异种文化的扬弃,从而增添了新的要素和活力。
如我们所知,在技术尚不发达的历史时期,各民族的文化呈现出较大的封闭性和独立性,它们各具鲜明的特色,并且对异种文化表现出强烈的排斥性和强大的免疫力。随着技术的不断进步,民族交往日益活跃起来,文化交流、传播乃至融合成为民族交往的一个重要方面。所谓文化交流、传播和融合,是指具有不同特质的文化通过相互接触、交流、扩散进而相互吸收、渗透,最后融为一体的过程。事实表明,文化的交流、传播和融合又极大地依赖于技术这一媒介。例如,发生于11至13世纪的“十字军”东征,一般被认为是天主教的暴行,尽管如此,“十字军”东征使西欧直接接触到了当时更为先进的拜占庭文化和伊斯兰文化,为欧洲的文艺复兴开辟了道路;鉴真东渡将医药、建筑等唐朝多方面的文化成就带到了日本,促进了日本文化和科学技术的发展;郑和七下西洋,不仅仅宣扬了大明王朝之“天威”,也带回来了有关国家的文化成就,加强了中国与这些国家和民族之间的文化交流;西欧的战船打开了美洲紧闭的大门的同时,也在那里播下了当时欧洲相对先进的文化种子。而如果没有诸如车辆、船舶、指南针、印刷术、纸张等等之类的技术或技术成果,文化的交流、传播和融合如果说不是不可能的话,那也肯定要缓慢得多。
现代技术更是极大地促进了文化的交流、传播和融合。历史地看,文化产品的生产和传播手段从过去以纯手工制作、口耳相传等为主,转向了后来以机器制作技术(如模具成型、机器印刷等)和纸质介质为主,再转向了今天以自动机械和流水线、影视、激光、网络、卫星等声光机电的现代技术为主。“随着媒介技术的发明和应用,国际传播打破了空间的障碍,使得文化间传播的速度加快,文化流动范围覆盖全球,形成了一个持续的文化互动网络。”[6]而且,随着经济的全球化和信息技术的迅猛发展,文化呈现出了全球化的发展态势。一方面,经济的全球化促进了文化的全球化。根据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这一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逻辑,文化是在人们的社会生活过程中产生的,是对人们社会生活的反映。经济活动是人们最基本的社会生活,它不仅生成文化,而且经济的交往促进了文化的交流和传播,更进一步,经济的全球化促进了文化的全球化。经济交往中的人成为文化扩散的流动性载体和媒介,在经济交往的过程中,一种文化或许不经意地就从一个人或一个群体的身上传染甚或复制到另一个人或群体身上;同时,作为经济贸易的一个重要内容,文化产品很容易从一个地区流动到另一个地区,从一个民族扩散到另一个民族,而文化产品,正如前文所提到的,它既是文化载体又是文化本身。另一方面,网络技术的发展促进了文化的全球化。信息共享、网络互动、网上交易,特别是媒体网(Internet of Media,IoM)、物联网(Internet of Things,IoT)、移动互联网(Mobile Internet,MI)等网络新技术的出现,使器物层面的文化、制度层面的文化和精神层面的文化都能够得到快速的扩散和共享。而且,令人惊叹的是,网络技术具有前所未有的超越时空的力量,它为我们每一个人提供了在瞬间就可以欣赏到不同国家、不同民族、不同地域、不同时代的文化的可能性和机会,经由网络原本遥不可及的各种文化成果轻而易举地就成为我们文化餐桌上的一部分。
但值得注意的是,文化的全球化并不意味着世界现存各种文化的同质化或均一化,也不意味着某一种或几种文化对其他文化的同化或完全取代,相反,它意味着各种文化拥有博采其他文化之长的机会,并且能够在一个更广阔的舞台上彰显特色和个性,以维持世界文化的多样性和差异性,以及人们文化生活的丰富多彩性。但不管怎样,我们绝不可放松对于霸权同化文化的警惕性。正如乔纳森·弗里德曼(Jonathan Friedman)所告诫我们的:“当霸权很强或正在增长时,文化空间同样被同质化。”[7]
总之,现代技术的发展对各国各民族文化产生了重大而深远的影响。然而,这种影响与其说是打破了各种文化之间的界限以及它们的独立性,特别是造成了对“弱势文化”的冲击和威胁,不如说是促进了各国各民族文化的日益交流、传播和融合,使各国各民族文化在一个新的文化大家庭里完成定位、更新、重塑、整合。当然,面对以网络技术为代表的现代信息技术对文化造成的影响、冲击乃至挑战,以及为文化发展提供的舞台和契机,任何一个国家和民族既不能采取回避甚至抵制的态度,也不可一味地盲目乐观或放松警惕。相反,各种文化只有在弘扬自身传统和特色的基础上,抓住机遇、直面挑战,坚持开放创新、取长补短、兼收并蓄,才能保持旺盛的生命力,从而实现可持续发展。有理由相信,随着现代技术日新月异的发展,世界各国各民族的文化将在一个新的历史时期实现又一次全面的大交汇、大融合、大发展。
三
何谓文化创新?有学者认为,“文化创新是原有价值体系、心理定势、思维方式的解构,也是新的观念、知识、体制的建构;是传统的惯性的消解,也是传统的精华的重铸;是社会生活的变革,也是一代新人的涌现。从这个意义上讲,文化创新不仅是文化内容的激活,更应当是文化模式或文化范式的革命性转型”[8]。这里主要是从制度和精神层面来界定文化创新的。实际上,文化创新不仅包括精神层面和制度层面的文化创新,也包括物质(或器物)层面的文化创新。
今天,随着技术的社会化和社会的技术化,技术已经广泛地渗透到人们的生产生活实践之中:从产品设计到售后服务,从居家到旅行,从欣赏电视节目到广泛的交流交往,每一个环节都与技术紧密关联。而生产生活实践过程及其结果都是文化,所以说,技术在支撑、展现和改变着文化的每一项内容和每一个方面。尤其是随着人类进入信息技术时代,技术在文化创新和发展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成为推动文化创新的重要手段,并催生了一个新兴的产业——文化产业。
首先,技术进步引起文化载体的变革。技术推动文化创新的作用直接表现为引起文化载体的变革。以语言文字的载体为例。众所周知,语言文字的载体历经了几代主要的变化,从最早的龟甲和兽骨,到后来的竹简和布帛,再到后来的纸张,以至现在的软盘、硬盘、光碟等,每一次的书写革命都依赖于技术上的重大突破。相应地,文化载体的变革引起了文化范式上的重大变迁。如以生产工具为标准,铁器的发明创造了农业文化,蒸汽机的发明带来了工业文化,电机的发明将工业文化推向了一个更高的水平。而今天信息技术和信息高速公路的诞生将创造出更辉煌的新文化——信息网络文化[9]。影视媒体出现后,世界进入了图像文化时代,文化的视觉转向不但标志着一种文化形态的转变,而且意味着思维方式的一种转换[10]。再如计算机的普及导致了计算机文化的形成及发展。一方面,网络技术的飞速发展使互联网渗透到了人们工作、生活的各个领域,成为人们获取信息、享受网络服务的重要来源;另一方面,信息技术的发展使社会赖以存在的经济环境发生深刻的变化,并将彻底改变社会发展的运行方式,使人类进入到一个数字化的文化时代[9]。文化载体的变革又推动了文化产业的发展,加快了产业升级和经济结构调整的步伐,提升了经济和社会效益。例如,3D技术的应用使得日趋衰落的电影业重焕生机,据统计,好莱坞2011年的全球票房总收入超过300亿美元;《泰坦尼克号》从1997年的首版到2012年的3D版共创造了超过20亿美元的票房收入。在美国,文化产业已经成为一个支柱性产业。
其次,技术进步促进精神文化的提升。在古代,由于技术极不发达导致交通十分落后,人们出行甚为不便,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远足都是一件困难而奢侈的事情,所以,人们活动的范围相当狭小,交往的领域十分狭窄,视野受到极大的限制。到了近代,科学革命推动了技术的迅猛发展,火车、轮船的出现,扩大了人们活动和交往的范围,拓展了人们的视野和思维空间。现代科技革命催生了电报、电话、电视机、计算机、网络以及飞机、卫星、高铁等高科技产品,使偌大的世界陡然间变成一个村落,交往也就成为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同时,技术的进步引起了人们生产和生活方式的根本变化,改变了人们的思想观念和精神面貌,促成了人们新的世界观和价值观的形成,也使人们从专注于温饱问题的解决转向了对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的双重追求。总之,不断进步的技术向人们打开了一个越来越广阔的世界,开启了一个愈来愈文明的时代,人们的思想观念也随之不断地发生质的飞跃,精神文化被一次又一次地提升到新的高度。
最后,技术发展推动制度文化的进步。一方面,由于只有那些适应技术进步的制度,才能推动技术快速发展,所以要实现技术上的重大突破,必然要以实现制度上的创新为前提,换言之,技术进步呼唤着制度的完善和变革;另一方面,技术进步扩大了国家和民族之间的交往,增加了不同制度之间碰撞的机会,在碰撞甚至较量的过程中,各种制度的优缺点最终会暴露出来,从而为每一种制度的自我完善和自我发展找到突破口或提供借鉴与启示。正如有学者所认为的:“制度创新会为技术创新和知识创新以及经济增长提供刺激和秩序,反过来,知识或技术的进步也为制度创新提供了基础和工具。同时,技术创新和知识创新还会充分暴露出既有的制度体系中有限制经济增长的退化或无效制度的存在。”[11]事实上,作为一种文化或者说制度性文化,制度是由生产力的发展水平决定的,归根到底是由技术的发展水平所决定。所以,技术范式的转换有可能极大地提高生产力水平,推动社会制度的完善和进步,从而从根本上改变一个时代的制度文化。
四
非洲当代著名思想家、塞内加尔前总统列奥波尔德·塞达·桑戈尔(Léopold Sédar Senghor)曾说过:“文化是人类一切发展的始与终;文化既是发展的理由,同时也是发展的目的;非洲国家对发展道路的选择,实际上就是对文化的选择。”桑戈尔的这段话清楚地表达了文化对于一个国家和民族发展的重大意义。在我国,党的十七大报告提出要推进文化创新,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十七届六中全会又审议通过了《中共中央关于深化文化体制改革、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决定》指出,文化越来越成为民族凝聚力和创造力的重要源泉、越来越成为综合国力竞争的重要因素、越来越成为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支撑,丰富精神文化生活越来越成为我国人民的热切愿望,因此,要大力深化文化体制改革、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并将加强“文化科技创新”作为发展社会主义文化的一条重要途径。党的十八大提出要使文化产业成为国民经济支柱性产业,要把我国建设成为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党和国家把发展和繁荣社会主义文化提到十分突出的位置。在这种背景下,我们要大力推进科技创新,尤其要加快发展高新技术,促进文化产业和文化事业快速发展。同时,要在继承和弘扬我国传统文化的基础上,加强与世界各国各民族的文化交流,加快推动文化体制改革和文化创新,实现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不断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对文化产品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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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031
A
1674-5450(2013)02-0176-04
2012-11-30
谭文华(1967-),男,湖南茶陵人,福建农林大学副教授,哲学硕士。
【责任编辑 李 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