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汉学习词典习语译义中的归化和异化翻译

李彦秀，蔡 强

(江西理工大学 外语外贸学院，江西 赣州 341000)

英汉学习词典习语译义中的归化和异化翻译

李彦秀，蔡 强

(江西理工大学 外语外贸学院，江西 赣州 341000)

英语习语是英语语言文化的精华。但由于地理环境、思维方式、文化习俗、心理联想、宗教信仰等方面的差异，英汉习语存在不等值现象。英汉学习词典作为英语学习的一种重要工具书，对英语习语译义处理的好坏直接影响学习者能否正确理解源语文化特色事物和内涵，以及能否正确运用习语进行交际。归化/异化翻译各有优缺点，但对英汉学习词典英语习语的译义仍然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英语习语；归化/异化翻译；英汉学习词典

习语一词含义甚广，根据《牛津高阶英汉双解词典》[1](第六版，以下简称《牛津高阶》)和《朗文当代英语大辞典》(英英/英汉双解版)[2](以下简称《朗文大辞典》)，习语是一种有特定含义的固定词组，其含义往往不能从单个词的意思推测而得，通常包括谚语、格言和一些固定的搭配和短语。可见，习语一般具有特定含义，其含义不是单个词意思的简单叠加。因此，习语是英语学习者语言和文化习得的重要内容，也是双语词典译义的重要对象。下面将分析英汉习语的差异和不等值现象，讨论归化/异化翻译的优缺点，并以词典英语习语翻译实例来揭示归化/异化对英汉学习词典习语译义的重要启示。

一 英汉习语的差异和不等值现象

Zgusta认为由于语言的不同构现象，两种语言间很少存在真正意义的对等。[3]地理环境、思维方式、文化习俗、心理联想、宗教信仰等方面的差异使英汉习语存在差异和不等值现象。[4]

首先，地理环境方面的差异导致两国人的思维方式不同。英国是海洋国家，而汉民族生活在亚洲大陆。汉语中夏天常与“骄阳似火”联系在一起，而英国属海洋性气候，英国的夏季是温馨宜人的。莎士比亚在十四行诗中把爱人比作夏天(Shall I compare thee to a summer’s day)。因此，英语中有许多船和水方面的习语，汉语中没有完全对应的习语，如be in the same boat (处于同样的困境)，all at sea(茫然不知所措)。汉语用“挥金如土”比喻“花钱浪费”，而英语是spend money like water。

其次，文化习俗方面的差异是多方面的。如西方人对dragon有消极联想，而对狗则有积极心理联想，甚至称之为人类最好的朋友，用好朋友的名字来称呼自己的爱犬。汉语中与狗有关的习语大都含有贬意，如“狐朋狗友”“狼心狗肺”等。英语中有关狗的习语大都无贬义，常以狗的形象来比喻人，如You are a lucky dog(你是一个幸运儿)等。绵羊在汉语中没有褒贬之义，而sheep在英文中则表示“听人摆布的人或没有主见的人”。

第三，宗教对英汉习语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佛教对汉语习语产生很大影响，如“借花献佛”“临时抱佛脚”“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等。与基督教相关的习语有God only help those who help themselves，by God等。

第四，历史典故使英汉两种语言中形成许多结构精练、文化内涵深远的习语，如“守株待兔”“买椟还珠”“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等；英语习语很多来自《圣经》和希腊罗马神话，如Achilles’ heel、meet one’s waterloo、Pandora’s box等。这些习语在两种语言中都没有完全等值的表达。

“实现两种语言的对等或等值是双语词典编纂的首要任务，而认识到语言间的不同构现象以及语言符号和概念层面的差异，就是为了更好地确立他们之间的等值关系。”[5]语言本身的差异也会导致英汉习语的不等值，包括语法特征、语义特征、语用范围、修辞色彩等。

二 归化/异化翻译与英汉学习词典习语译义

双语词典应真实地反映源语的语义特色和异国文化特色。下面简要讨论归化/异化翻译的优缺点，并探讨其在英汉学习词典习语译义中的应用和应遵循的原则。

1.归化/异化翻译。

归化派代表人物是Nida，其翻译思想主要体现在动态对等(dynamic equivalence)以及后来提出的功能对等(functional equivalence)理论中；从读者接受角度出发，主张归化翻译，认为译文应像原文一样流畅，没有翻译痕迹。[6]首次将归化/异化这两个概念与翻译相结合的是翻译理论家Venuti，异化派代表人物，抨击英美国家长期以来的归化翻译。[7]Venuti坚持异化翻译的立场，提倡外语译成英语时保留源语特色，而非遵循译入语的形式，是对英美强势文化的抵制。[8]

归化/异化翻译各有优缺点：归化的优点是使译语贴近目的语表达习惯、流畅通顺；缺点是没有保留源语中的文化特色内涵和文化特色词。异化的优点恰恰是保留了源语中的文化特色事物和语言形式，丰富了目的语的表达形式，使得读者可以了解感受异域文化特色；缺点是译语有时不符合目的语规范、晦涩不通顺。

2.英汉学习词典习语翻译及原则探讨。

基于上面的分析讨论，双语词典的译义不应一味地归化，也不应一味地异化。理想的状态是两种方法并用，其本质是既承认在一定条件下两种语言文化的共性，又不抹杀两种语言文化的差异性或者文化特色内涵。下面结合词典习语译义实例分析英汉学习词典习语译义的不足，探讨归化/异化在习语译义中的应用。

(1)运用归化翻译。

运用归化翻译，实现有条件的等值。有些异化表达方式在中国流行久、家喻户晓。因而在翻译时可直接采用，意象生动鲜明，表达效果很好。

①pave the way (for sb/sth) to create a situation in which sb will be able to do sth or sth can happen铺路(为某人或某事创造条件)

——《牛津高阶》

pave the way for/to to prepare for or make possible 为…铺平道路；为…创造条件

——《朗文大辞典》

②the tip of the iceberg only a small part of a much large problem (问题的)冰山一角，端倪

——《牛津高阶》

the tip of the iceberg a small sign of a much larger situation, problem etc 冰山之一角；重大情况[问题等]露出表面的一小部分；端倪

——《朗文大辞典》

③a wolf in sheep’s clothing a person who seems to be friendly or harmless but is really an enemy 披着羊皮的狼

——《牛津高阶》

a wolf in sheep’s clothing a person who seems friendly or harmless but is hiding evil intentions 披着羊皮的狼，伪装友好的敌人

——《朗文大辞典》

通过对比可发现《朗文大辞典》对the tip of the iceberg和a wolf in sheep’s clothing的译义欠妥，可分别改为，“冰山之一角；重大情况[问题等]的端倪”和“披着羊皮的狼”。

《牛津高阶》和《朗文大辞典》中还有类似的例子，如walls have ears(saying/infml)几乎可完全对应中文的“隔墙有耳”；cut the ground from under/beneath someone’s feet可译成“挖某人的墙角(以先发制人的手段破坏某人的计划；拆某人的台)”，而非“以先发制人的手段破坏某人的计划[拆某人的台]”；burn your bridges/boats(infml)，用来比喻“不留后路，下定决心做某事”，同汉语的“破釜沉舟”“背水而战”意义相似；cast, throw, etc. pearls before swine，意思是“把有价值的东西给不识货的人”，对应的译义为：“明珠暗投；对牛弹琴”。

(2)运用异化翻译。

运用异化翻译，加上适当的注释，传达异国文化特色内涵。《牛津高阶》对英语典故型习语的处理如下：

④Achilles’ heel (个性上给他人以可乘之机的)弱点，致命弱点(来源说明略)

⑤Pandora’s box 潘多拉的魔盒(指邪恶之源)(来源说明略)

⑥Waterloo 最终的失败；毁灭性的打击 (来源说明略)

笔者认为上面具有鲜明文化特色的习语，可采用异化翻译，加以适当的文化注释。在《牛津高阶》中这三个习语都配有来源说明，因此读者不难领悟类似“潘多拉的魔盒”的意思，又保留了异国文化特色表达方式，其他两个可以改成：

Achilles’ heel 阿基里斯的脚踝(致命弱点)(附加来源说明)

Waterloo 滑铁卢(最终的失败；毁灭性的打击)(附加来源说明)

在《朗文大辞典》中，Achilles和Achilles’ heel则被列为文化词典，有比较详细的来源说明和喻义说明；Pandora’s box也是作为文化词条处理的；在Waterloo文化词条下，对the battle of waterloo这一历史事件进行了说明，以及这次战役对拿破仑的影响(……这是拿破仑最后一次失利，此后再也没有重获政权)。这样词典用户就更容易理解把握meet your Waterloo的意思，《朗文大辞典》是这样处理的：

⑦meet your Waterloo 遇到滑铁卢，(长期胜利之后)遭到惨败

但有些习语不宜采用归化翻译，如《牛津高阶》中make eyes at sb /give sb the eye: to look at sb in a way that shows that you find them sexually attractive，对应的译义为“向某人暗送秋波；向某人抛媚眼”。从英文释义可以看出这个习语包含了sexually attractive这个意义成分，但是汉语中“暗送秋波”是向异性表示爱慕之情，不一定因为sexually attractive才引起爱慕之情。又如，put the cart before the horse: to put or do things in the wrong order，对应的译义为“本末倒置；因果倒置”。从英文释义可以看出意思是“把东西放错顺序，或者做事的顺序不对”，没有主次和因果之意。

三 结语

翻译和文化有着密切的关系，可以说翻译是两种语言文化的碰撞(差异)和交流(共性)，双语词典的译义也承担着这样的使命。因此，归化/异化翻译对英汉学习词典习语译义仍具有指导意义。词典编译者应该合理运用归化/异化翻译策略，一方面最大限度地保留异国文化特色内涵和表达形式，必要时在译义中添加一定的注释信息(语义、语用、语体、文化、感情色彩等)；另一方面要积极利用两种语言文化的共核部分，实现译义有条件地向目的语靠拢，这样既符合词典用户的认知习惯，又可以提高语言认知习得的效率。

[1]王玉章，等，译.牛津高阶双解学习词典(第六版)[Z].北京：商务印书馆，2004.

[2]朱原，等，译.朗文当代英语大辞典(英英·英汉双解)[Z].北京：商务印书馆，2004.

[3]Zgusta, L. Manual of Lexicography [M]. The Hague: Mouton, 1971: 294-295.

[4]王芳.中英习语翻译文化特色的处理[J].中国科技翻译，2001(1): 34-36.

[5]章宜华，雍和明.当代词典学[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7:153.

[6]廖七一.当代西方翻译理论探索[M].上海：译林出版社，2000: 40-41.

[7]Venuti, L. The Translator’s Invisibility: A History of Translation[M].London amp; New York: Routledge,1995:19-20.

[8]Venuti, L. The Scandals of Translation: Towards an Ethics of Difference[M].London amp; New York: Routledge,1998:11.

ClassNo.:H319DocumentMark：A

(责任编辑：宋瑞斌)

DomesticationandForeignizationintheTranslationofEnglishIdiomsinEnglish-ChineseLearners’Dictionaries

Li Yanxiu，Cai Qiang

(Jiangxi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Ganzhou，Jiangxi 341000，China)

English idioms are the essence of English language and culture. However, English idioms and Chinese ones are inequivalent due to differences in geography, way of thinking, culture, customs, religious belief etc. As an important tool of English learning, English-Chinese learners’ dictionaries will directly affect learners’ understanding of culture-specific phenomenon in English and the use of English idioms in communication. Although both domesticating translation and foreignizing translation have their pros and cons, they still shed some light on the translation of English idioms in English-Chinese learners’ dictionaries.

English idioms; domesticating/foreignizing translation; English-Chinese Learners’ Dictionaries

李彦秀，硕士，助教，江西理工大学外语外贸学院。研究方向：词典学，语料库语言学，翻译学和外语教学。

1672-6758(2013)12-0113-3

H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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