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信息”的文化认同
2013-03-31李之团王诚德
李之团,王诚德
(1.山东体育学院,山东济南 250102;2.南昌工程学院,江西南昌 330099)
“伪信息”的文化认同
李之团,王诚德
(1.山东体育学院,山东济南 250102;2.南昌工程学院,江西南昌 330099)
“伪信息”一经产生,即伴有“社会化”的色彩,体现在其有社会化的性质,社会化的功能,社会化的问题,分解它的社会化体系就具体涉及到“伪信息”的政治化、经济化、文化传承等层面的因素。其中,“伪信息”的文化认同属于最深、最玄、最不易把握的,因为文化的发生、改进、转向、定型与消亡都是在潜移默化过程中进行的整体变迁。所以,本文梳理“伪信息”与文化之间的关系,定型“伪信息”的文化效应更是一种尝试与发问。
“伪信息”;文化;认同;审丑文化
一、概念关联:文化·大信息·“伪信息”
文化概念,比较难把握。因为文化本身不是一种静止存在,而是始终处于螺旋运动的状态之中。史前文明,人类的主要目标是通过与大自然的搏斗获取生存,所以先前的文化侧重“自然性”、“物质性”,即便是关于世界本原的思考也多是结合实际存在物,如“水”、“火”等。随着人类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能力提高,个体人之间、社会组织之间权力与义务等问题渐渐抬头,文化概念中的“社会性”、“精神性”元素渐强,也就是渐渐强调“人的独特内在性”,人的元素开始“增魅”,发展到现在,文化已逐步成为对经济、政治、生态、心理等具有强大辐射性的“独立存在”。在现在以及未来大信息(Great-Information)膨胀的时代,文化就可以直接理解为是一种关联着社会方方面面的信息生态环境,在这样的信息文化下,人莫不可测的精神、“灵性”也逐步开始“去魅”、“返璞”,成为信息的元素。在这个维度去讲文化传承,那就是在探讨如何进行“大信息”在时间、空间、“四位一体”等维度的元素、符号扩散。
这里的大信息(或讲信息系统)包括“真信息”与“伪信息”两个领域。
如果我们将文化界定为“一种真信息的扩散”,[1]还比较好理解。因为从历史流程上讲,文化的形成是人类生存痕迹的一种积累,经历过一个由“物质为主到精神为主,再到信息为主”的过程。但是从严格意义上讲,物质文化、制度文化、心理文化等等也是一种“凝聚了特定历史信息的人造物品”。但是,在这里关键的问题是如何去理解“文化是大信息中‘伪信息’的一种扩散”呢?这就首先需要界定清晰什么是“伪信息”,“伪信息”与真信息、大信息的关系是什么,或者讲,“伪信息”中的哪些品质对应着文化的现存特征?在何种范围、环境下,可以这样界定“文化的传播就是‘伪信息’的扩散等等问题。
可以从两种角度去思考“伪信息”:一种角度是从“信息的伪”,就是把信息看成是一个大的系统,里面存在着“真信息与伪信息”,“伪信息”是大信息的一种组成部分、一个分支。我们讲“真信息”,那主要是在讲其“逻辑-语义”,而“伪信息”似乎更侧重“形象-情感”[2];另外一种角度是从“伪的信息”去看,这里的“伪”可以理解为“假的”、“非法的”、“自私的”、“膨胀的”、“过时的”、“不符合规律的”等等。如果从这个角度去思考,“伪信息”就站到了信息系统的对面,成了“非信息”或者“半信息”,但是我们又不能完全给他安置一个新的归宿,毕竟“伪信息”还打着信息形式上的旗号。
将文化、大信息和“伪信息”结合起来考虑,“伪信息”应该是大信息时代到来后的一种特殊的文化现象。众所周知,“人类和文化的开端在于‘语词’之中”,语词也有贬褒等级之分,说明文化本身也有真伪之分,文化也有高尚与龌龊之分,所以研究文化不能仅仅去关注高尚,也不能仅仅去研究文化中的“真”元素,研究文化也应该去关注现实中的“丑”、“劣”、“伪”、“俗”等等现象。比如,审丑文化的兴起。审丑的本质是一种网络时代“注意力”文化的产物,“芙蓉姐姐”、“凤姐”、“伪娘”、犀利哥、“车模兽兽”、“拜金女”各色人等,你方唱罢我登场,占领信息社会的空间,起到了非主流“迎合文化”引导主流“逆反文化”的作用。
从这个角度去讲,“伪信息”与文化关系很紧密。一般意义上讲,“伪信息”离不开文化,文化也离不开“伪信息”。特殊意义上讲,现在的文化逐渐受“伪信息”影响,现代的“伪信息”日益呈“形而上”趋势跟进,两者且日益不可分。我们也可以下这个结论:“伪信息”属于文化现象,我们也可以得出结论:即便“伪信息”一无是处,至少也算得上是“伪文化”。
二、特征、功能相近:文化与“伪信息”互生互促
“伪信息”到底是否属于文化关注的范围?要看二者之间有无相似的特征与功能。
1.特征层面,文化与“伪信息”有较强相似性
模糊性和随意性。据有关考证,文化的权威定义已有二百多种,且文化内涵还在不断演变,还在不断向其他领域渗透。再加上,学科之间关注的角度和层次不同等等因素。文化至今还没有一个公认的精确定义,属于比较模糊、随意的存在物,所以至今,人们还认为文化普遍是指高尚的东西,这就突出地表现出文化自身概念的界定不清晰;“伪信息”现在至今还存在着“是什么?需要提吗?提出有没有意义?”等等思想层面的伦理论证阶段,还未引起学术界的关注。即便我们可以肯定信息的逻辑性、自觉性,但是在大信息当中,伪信息的“感性”、“自私”等等性质远远多于“真信息”。所以研究“伪信息”也存在着较大的模糊性与随意性,文化与“伪信息”在这一点上具有相似性。
重合性。需要首先着重补充两个公式,其一,在某种程度上,“文化(Culture)=文明(Civilization)+野蛮(Un-civilization)”。我们再去理解“伪信息”,就可以简单地去认为:“伪信息”具有文明的形体与野蛮的内容;第二,从时间上讲,文化是一个连续的社会进程,信息社会以及“伪信息”的到来是其中的一环,也可以讲文化是一个从低级向高级发展的过程,“伪信息”是文化进入相对高级阶段的“倒退”与“停滞不前”。
多样性。文化是多样的,比如广场文化。文化的一个特征就是向世界展示自身的多样性,可能文化类型之间存在着矛盾,但并不排斥文化的存在。而“伪信息”也是这样,可能在这个领域来讲就是一无是处,但是对另外一个领域的人、事来讲就意义重大,两者均具有多样性的特征。
“丑”味相投。文化与“伪信息”均包含着“丑”的内容。我们现代的社会已经进入了一个转型期,人们的价值取向剧烈嬗变。“丑”为美也成为一种趋向,且充满生机和活力。“伪信息”也是这样一种丑存在,在主流媒体的典型宣传、价值传播之外,一些没有关怀到的公众利益群体就会对主流精神产生逆反心理,就会有地方为了局部利益放弃了对主流价值的追求,开始故意滥造一些“伪信息”。直接感官上,“伪信息”给我们的印象是:“一种技术污染”、“数字毒害”、“媒体巨头的兴风作浪”、“网上小人的惹是生非”、“信息大国的霸权主义”、“极端组织的信息恐怖主义”、“新时代下的信息不均衡殖民主义”等等一些负面定义等等。
2.文化与“伪信息”紧密相连尤其还表现在两者的功能相近
理论层面,文化与“伪信息”凸显“人化”的色彩。文化,是人类生活中的“热词”,可以直接理解为“人化”,在此意义上,理解文化就是理解人。梁漱溟说,文化归根到底也就是“人的生活样式”。狭义的文化就是指人“上过学”,“有素质”等有精神财富,广义的文化虽然超越了这一范围,但是精神财富之外的制度、物质财富等等几乎无所不包,归根到底,也可以理解为人直接或间接作用于社会、自然、人层面的成果。德国李凯尔特说得更明白:“文化”是一个用来区别于“自然”的概念,“自然产物是自然而然地从土地里生长出来的东西。文化产物是人们播种之后从土地里生长出来的。”总之,尽管有许多不同说法,却可以看出其中共同的基本意思:文化就是按照“人”的方式和标准,去改变环境和人自己的。总而言之,文化从概念上讲就是人化。
“伪信息”的提出是基于人类信息时代的推动,“伪信息”的产生、变化、转向和消亡也都具有人的色彩。首先,大信息具备人的色彩。其次,虽然,信息网络社会恰恰可以反映出仿生学进步,电脑模仿人脑,各式各样的机器人的研究成果,随着技术进步,我们也可以讲,这是人类意识层面的“去魅”活动。因为信息的产生似乎完全是按照逻辑的结构,但是我们观察,还有很多信息并未完全按照逻辑进行,而有着很多“非逻辑”或者讲“感性”因素,“伪信息”更凸显出人的“感性”、“自私”等性格色彩。
实践层面:文化与“伪信息”凸显“化人”的效果。《周易》载,“观其天文,以察时变;观其人文,以化成天下”,句中的“文”字,意指“色彩”、“纹理”,可以引申为事物“道理”(结构、秩序等);“化”是“变、改变”,“使……(完全地)变成……”,“人文化成”即是用人文的道理来造就人的世界,这是汉语言中“文化”一词最早的形态,“文化”则表示用人的标准和尺度去改变对象的行为过程及其结果。自古至今,文化的最大功能就在于通过文明传承教化熏陶人的精神世界。“化人”这些利用“人化成果”再来培养人的情操、装备人的知识、提高人的素质,实现人的全面、自由发展。由此可见,“化人”亦是“人化”的一个环节。
“伪信息”是大信息系统的寄生性存在。没有信息那样明码标价地实现着对社会的改造,但是并不能由此忽视“伪信息”对社会、人类的改造。因为无论是在数量还是“渗透吸引力”方面,还是在吸引公众的注意力层面,“伪信息”都具有很强的爆炸性与迎合性,对于信息逻辑的猛烈性冲击与对于公众对社会主流信息的逆反性迎合。在这样一个“自生自灭自发”的“伪信息环境”中活动的人类,难免受到改造与“熏陶”。如,抢盐事件凸显公众对于类似“歪门邪道伪信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信任与对主流信息的排斥。
综上所述,文化与“伪信息”在模糊性、范畴重合性、多样性、丑性等多方面以及在理论层面“人化”与实践层面“化人”等众领域皆存在着相似性。
三、问题相生:文化与“伪信息”的矛盾集合体
“伪信息”目前还是“冷词”,体系框架尚未建立,它的提出本身就面临着诸多问题。尤其是当“伪信息”进入文化视域,问题与矛盾就更加负责。
哲学层面的问题追问。什么是“伪信息”(抑或指,“伪信息”立论有何自身的特殊性)?如何看待“伪信息”(抑或指,“伪信息”立论有何其自身的重要性、矛盾性)?怎样构建“伪信息”(抑或指,针对其问题有哪些具体措施应对)等三大基本问题是“伪信息”构建层面所面临的“无形理论主线”。直觉上,上述三大问题是围绕“伪信息”这个新生概念而量身定做的宏观大思考,好像与眼下的“伪信息”现实、实践等方面均距之甚远。笔者认为,恰恰相反,我们在一般微观领域的研究中,如果没有宏观层面的把握往往会偏离主指方向,而上述的三大疑问正好是未来指导“伪信息”体系建设的总方针,如果认识不到或者还不清楚它们的重要性,那么,在今后我们就极有可能会走一些弯路。
三者之间在逻辑上亦存在一定脉络:问题一“什么是‘伪信息’?”,侧重于哲学发问,是问题基础;问题二“如何看待‘伪信息’”,侧重于伦理反思;问题三“怎样构建‘伪信息’”,侧重具体实践,是实践主体。三者相互关联构成“伪信息”理论建设的蓝图。
“伪信息文化”层面的反思。“伪信息”包含哪些文化因子?“伪信息”能否实现与文化的一体化?进而形成一个新的集合名词:“伪信息文化”?“伪信息文化”是什么?仅仅是一种“丑文化”吗?是否改变了文化先前的概念与存在形式?其历史内涵演变过程是怎样的?“伪信息”文化名称的提出可能是某学者理论构思的产物,但其内容并非是生来自足的实体,而是信息时代群众在大量实践中逐步形成的一种观点,是人们认识和改造“伪信息”的精神指导。由此,“伪信息文化”能不能成为一门学问?能成为怎样的一种学问?它的自身体系是以人文社会科学为主?还是以自然科学为主?还是一门囊括各种学科在内的综合性科学?
“伪信息”对社会研究的问题追加。“伪信息”似乎仅仅在形式上具备信息的组成要素,完全不具备科学性和信息功能的实在性,但也不能讲“伪信息”是毫无是处,它的提出至少给我们一种疑问:真信息与“伪信息”的区分标准是什么?两者的能否实现转化利用?真信息与大信息的文化研究如何?研究现状综述进展如何?已经取得了哪些突破?存在哪些优势?还有哪些不足?哪些领域是未来发展的“潜力股”?有没有涉及到相关的“伪信息文化”研究?真信息与大信息的主要研究方法有哪些?如果把“伪信息”作为一种不断被抬高的新型文化,可以利用对称性方法借鉴真信息、大信息文化的发展模式吗?“伪信息文化”这种科学能否走进高校课堂,借此吸纳越来越多的参与者,进而给自身发展提供更多的机会呢?未来发展趋势怎样?“伪信息”立足于打造哪样一种新型发展模式?是否有依据可循?还是“摸着石头过河”?
文化在“伪信息”的影响下,自身问题也得到了累积。如何对待文化中的“丑”、“伪”?“非主流文化”如何对待?信息铺天盖地到来,“伪文化”是自生自灭?还是加强管理与引导?会不会产生新的主流逆反,促生新的文化形式?
四、对策互助:从“伪信息文化”到“大信息文化主义”
我们需要在“伪信息”、“丑文化”、“伪科学”面前端正研究思想。真与“伪”的关系非常复杂,不能一棍子将与“伪”相关的研究否定,要有所体现,要在“伪信息”、“丑文化”、“伪科学”面前有所得。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更加厘清“真信息”、“美文化”、“真科学”,才能对“大信息”、“大文化”、“大科学”的含义有着全面深刻的理解,进而降低“科学的相对正确性”。通过该领域的尝试,也是对其他专业领域的启示。
我们需要在信息文化与“伪信息文化”中保持一种平衡。信息文化与“伪信息文化”是“大信息文化”在社会的两种形式。两者特征、功能不同,问题不同,需要我们进行有针对性的对待。作为信息与文化集合体的信息文化是文化进入信息时代的主流文化,应该鼓励支持。通过前面的研究,“伪信息文化”,不是想象的那样一无是处。无论是提出背景、问题思考、哲学推理等各个层面,我们也能看出其存在合理性与矛盾性,更多的是需要批判,引流,转向等等,最后将两者统一起来对比研究,保持一种平衡,有助于推动大信息文化的研究。
我们需要积极推动“大信息文化主义”的树立。信息文化的持续性研究、关注与确认,都将会使得信息文化的研究推向信息主义,所谓信息主义就是指信息或信息技术影响社会文化的一种哲学总结;“伪信息文化主义”也是如此,就是指“伪信息”或“伪信息技术”影响社会文化的一种哲学总结;“大信息文化主义”则就是“信息与‘伪信息’”影响社会文化的一种哲学总结。如何对待“伪信息”?“伪信息文化”、“伪信息文化主义”以及与信息、“信息文化”、“信息文化主义”之间的关系都不是最深层的问题骨干。在信息时代,如何去思考信息、“伪信息”以及“大信息”与文化的关系,如何站到更高的时代高度去思考“大信息文化”问题,树立科学合理的“大信息文化观”,才是关键之本。同时,通过研究“伪信息”,我们也需要警惕“信息万能论”[3]
[1]肖峰.信息主义:从社会观到世界观[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0.209.
[2]Э.П.谢苗纽克.信息科学与社会人文知识(吴育群摘译)[M].北京:国外社会科学,2003(4).
[3]罗斯扎克.信息崇拜(苗华健等译)[M].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1994.148.
[责任编辑 刘范弟]
The Cultural Identity of"False Information"
LI Zhi-tuan,WANG Cheng-de
(1.Shandong Sports University,Jinan,Shandong 250102,China; 2.Nanchang Institute of Technology,Nanchang,Jiangxi 330099,China)
Once"False Information"is created,namely with the tinge of"socialization",concretely embodies in the nature of the socialization,socialization function,socialization problems.Decomposing its socialization system involves elements of the politicization, the economization and cultural inheritance of the False Information.Among them,the cultural identity of"False Information"constitutes the deepest,most mysterious and most difficult to grasp as the generation,improvement,evolution,establishment and extinction of culture are a subtle process of integrated changes,which go on quietly as an unconscious transformation.This paper combs up the relations between"False Information"and culture,with the attempt and tentative discussion of the finalization of cultural effects of"False Information."To finalize the design cultural effect of"false information"is also a tentative attempt and aspiring pursuit.
"False Information";Culture;Identity;The Ugly Culture
G02
A
1672-934X(2013)05-0085-04
2013-06-30
江西省教育科学规划项目“关于‘审丑文化’对大学生核心价值观影响的实证研究”(11YB230);江西省“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研究”十二五省级重点学科支持项目。
李之团(1982-),男,山东临沂人,山东体育学院教师,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理论与青年教育研究;王诚德(1983 -),男,山东德州人,南昌工程学院讲师,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理论与青年教育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