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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墨当随古代

2013-03-28张渝

中国书画 2013年1期
关键词:吴昌硕齐白石笔墨

张渝

当白居易喊出“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后,“为时代写作”便成了许多艺术家当仁不让的艺术选择。然而,永恒的艺术创作都是“为时间的写作”而非“为时代的写作”。如果一件“为时代”的作品不能体现出其内在的、久远的时间性的话,那么,这件作品便会停留在某个具体的时间节点,而非时间序列里。由此,我们面临如此选择:笔墨当随时代还是当随古代?

随时代者,大有人在。但董扬选择了笔墨当随古代。

在这里,“古代”一词不仅仅是时序、代际的划分,也不仅仅是一种审美格调,比如古雅、古色、古香等,而是审美经验、艺术经验的沉淀与升华。它具备化石般的标本意义却不是标本,而是活体生命的当下形态。基于此,笔墨追随古代,心性强调自身,便成了一些出色艺术家的主动选择。

董扬的选择是一目了然的。在吴昌硕与齐白石的大写意框架内,董扬从自身心性出发,笔墨求吴之金石、齐之真率。不过,一味如此,董扬很可能是吴昌硕或齐白石第二,而不具备形态学的意义。或许,董扬也看到了这一点。他在师法吴、齐笔墨的同时,中宫紧缩,把吴、齐张扬的气场往雅致里收纳,并在收纳之中呈现自己的平和之美。

我们知道,吴昌硕与齐白石都强调生、老、拙、辣的审美意味。这样的意味,董扬的作品里不是没有,但是,其作品的主调已经开始暗转。也就是说,在生、老、拙、辣的底板上,董扬更加强调了笔墨的精细化、私我化。他使得大写意花鸟追求的风云气象转化为了“私我化”的儿女情长。这份儿女情长也使得董扬转向了“诗言志”、从“诗言志”到“诗言情”再到“诗言体”,是一个完整的形态学谱系。由“诗言情”到“诗言体”,对于董扬来说,还有一段较为长远的路,但我看到了他由此作为艺术家存在的理由与意义。

就目前的创作来说,董扬更加强调文人画的审美趣味。图式之中,悄悄地藏了些现代构成的因素。这样的构成形式,董扬是通过书法的疏密排布来完成的。他在这方面的艺术思考与艺术努力令人印象深刻。

其实,董扬是个很不错的书法家。他是陕西省内为数不多的几位西泠印社成员之一。他的书法风追汉魏,大开大合。如果一任性情,他的题跋或许真得能在其画面上画龙点睛,使自己的绘画更上层楼。于此,忽发奇想,董扬能否在自己的画面之中,再弱化一些已有的设计感?当设计成为一门科学,无所不入地进入我们的日常生活与艺术生活后,画面中的设计元素是不可或缺的。古代所说的计白当黑便是一种典型的设计语言。许多卓有成效的艺术家的艺术创作也多和设计有关。因此,问题不是是否需要设计,而是如何让自己的设计更加诗意,更加的“若拙”却绝不是“拙”。

董扬在多个艺术领域都有自己的创建,他是个全能型的艺术家。这一点,很令我敬佩。所谓融会贯通、所谓集大成,缺少了董扬那样在书法、篆刻、绘画、诗词等方面的密集修炼,是不可想象的。但我关注的不是他的全能,不是他会多少种功夫,而是他的艺术最终抵达的高度。为此,我瞩目董扬,瞩目他当下的艺术选择及其艺术努力。

责任编辑:吕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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