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功能语言学及其在外语教学中的应用

易勇

摘要：功能语言学是在20世纪60年代从英国伦敦学派继承和发展而来的一个学派，它是从社会文化和人文角度来研究语言的。功能语言学强调语言的符号性、普遍性、特殊性、层次性和功能性。功能语言学语法观认为，语言是一个交际系统，我们对语法进行分析的目的在于发现语法是通过怎样的组织结构来使语言使用者进行意义的构建与交换的。将功能语言学应用于外语教学时，应使之与传统语法理论相区别，应更多地从功能和意义上对语言进行分析。

关键词：功能语言学；外语教学；实践与应用

中图分类号：G64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0845（2013）01-0052-02

一、功能语言学概述

1.功能语言学

功能语言学是由Halliday在20世纪60年代从英国伦敦学派继承和发展而来的，它是从社会文化和人文的角度来研究语言的。功能语言学强调语言的符号性、普遍性、特殊性、系统性、层次性和功能性。功能语言学还涉及对语境和语类的研究，到上世纪80年代中期，功能语言学理论趋于成熟，其标志是韩礼德的《功能语法导论》（Halliday， 1985/94）的出版。在接下来的十多年中，它在如语域和语境、批评语言学、评价理论、语篇衔接等方面又有了长足的发展。

2.功能语言学的语法观

功能语言学把语言看作是一个交际系统，并认为对语法进行分析的目的在于发现语法是通过怎样的组织结构来使语言使用者进行意义的构建与交换的。功能语言学中的语法由系统语法和功能语法两部分组成，前者旨在说明语言系统表现为一种选择关系：选择是第一性的，结构是各种选择中的结构，语义是在一定语境下的选择；后者旨在阐明语言的三大纯理功能，即概念功能、人际功能和谋篇功能。功能语法主张诉诸意义来描写语法，原因在于语言形式是意义或功能的体现形式，是将意义现代化的机制（张德禄，2005）。

二、功能语言学在外语教学中的应用

1.传统语法与功能语法对词组的定义及其观点

汉语中，词组指两个或更多的词的一种组合，所以短语指的就是词组（《现代汉语词典》（修订本）1998）。这也就是说，在汉语中，词组与短语是一个意义相同的概念。但是，在功能语法中，词组（group）和短语（phrase）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即认为词组是词的扩展，而短语则是对小句的压缩（Halliday，1994；Thompson，1996）。在功能语法中，词组被分为四类，即名词词组（nominal group）、动词词组（verbal group）、副词词组（adverbial group）和形容词词组（adjective group），而短语只被用来指“介词短语”（prepositional phrase）。这种对词组和短语的定义是功能语法中的一个创新和独特之处。

根据功能语法的观点，人类认识世界首先是从认识自己周围的事物开始的，而语言则是通过语法系统中的名称或名词词组（Noun or Nominal Group）来表达事物的，名词词组可以被看作是扩展了的名词。名词词组中至少应有一个充当主词（Head）的名词或代名词构成，名词前后的成分分别为前置修饰语（Pre-modifier）和后置修饰语（Post-modifier）。主词表示所涉及的事物（Thing），是名词词组语义的核心。前置修饰语分为指示语（Deictic）、数量语（Numerative）、描写语（Epithet）和类别语（Classifier），当这四种功能成分同时出现时，它们间的顺序也是比较固定的。

2.关于两类“V-ing”结构在做名词前置修饰语时难以区分的概述

在英语教学中，我们经常可以遇见名词词组中有由“V-ing”结构作前置修饰语的现象。这种结构中存在两种情况，即动名词结构和现在分词结构。对这种结构，人们在学习和实际应用的过程中是比较难以区分的。试比较下面的句子：

（1）They are working people.

（2）This isagood working method.

在这两个句子中，“working”分别用来前置修饰名词people和method。那么从结构上看，我们是无法识别两个句子中的working那一个是动名词而那一个是现在分词的。孟凡胜等在其语法教材中指出，句（1）中的working是一个现在分词，而句（2）中的则是一个动名词结构。原因是，现在分词表示被修饰的动作，而动名词则表示被修饰词的用途（孟凡胜，1999）。再看下面的例子：

（3） It isagood hiding place.

（4） The sleeping child is my son.

（5） The old man climbed to the top of the tower withawalking stick.

同样，对例句（3）、（4）和（5），我们很难判断出它们到底是动名词还是现在分词结构。李庆华等在教材中指出：句（4）里的V-ing结构是现在分词，句（3）和（5）中的是动名词。原因是，以动名词作定语时往往表示的是它所修饰的名词的性能和用途，而以分词作定语时则表示动作正在进行，相当于一个定语从句（李庆华，2008）。

张道真（2002）在他所编的语法教材中列出了一些用来做名词定语的现在分词和动名词的名词短语或词组。他表示：可以用来做定语的现在分词与构成合成词的动名词是有区别的，分词往往表示所要修饰的名词的动作，而动名词则表示目的和作用等，其例如下（左为现在分词，右为动名词）。

（6）flying saucer飞碟 flying suit飞行服

（7）sleeping beauty睡美人 sleeping-car卧车

（8）the waiting crowd等候着的群众 the waiting room候车室

（9）walking dictionary活字典 walking stick手杖

（10）living language活的语言 iving standard生活水准

薄冰对这类容易被混淆的结构有自己的解释。他认为，将动名词用作定语时，它和被它所修饰的名词在逻辑上没有主谓关系，即它不是该名词的动作。将现在分词用作定语时，则它和它所修饰的名词在逻辑上有主谓关系，因为它是该名词的动作（薄冰，2003）。他列举了以下的例子：

（11）reading materials 阅读材料 （动名词）

（12）leading comrades 领导同志 （现在分词）

动名词做定语的例子还有：

a reading-room 阅览室 drinking water 饮用水

a writing course 一门写作课 a sleeping car 卧车

综上所述，大部分语法专家都认为：用现在分词作名词前置语的时候，它表示的是该名词的动作，往往相当于一个定语从句的作用；用动名词作名词前置语的时候，更多的是表示被修饰的名词的用途和性能等。薄冰从V-ing结构与被修饰的名词之间是否存在逻辑上的主谓关系来判定他们的性质，即存在逻辑上的主谓关系的是现在分词结构，相反则是动名词结构。表面上看，他阐述的角度与其他3人不同，实质上他认为现在分词往往表示被修饰的名词的动作，而动名词则不然，只是他没有对动名词作另外一种解释而已。所以，他们4人的观点从本质上来说是一致的。但是，这些看似全面而又深刻的解释对于英语学习者来说，尤其是对初学者来说还是难以理解的。相反，功能语法却更多地是用语言的功能来解释这种形式上的选择的。我们用功能语言学的方法和原则来分析英语中的这种结构时会发现，学习者能较快较容易地区分这两种V-ing结构，从而也能较容易地解决在教学和学习中遇到的这个难题。

3.对“V-ing作名词前置修饰语结构”的功能分析

在名词词组的前置修饰语中，描述语描述的是事物的性质或说话者对之的评价，它往往回答下面两个问题：你对这个事物的看法如何？这个事物像什么？类别语是用来表示事物所属的类型的，它可以是形容词，也可以是名词；它要回答的问题是“这是哪一类事物？”有时，同一个词既可以充当描述语也可以充当类别语，但在意思上则有差异。如fast trains既可以指跑得很快的火车（trains that go fast），也可以指被划分为快车的火车（trains classified as express）。在第一种解释中，fast为描述语，在第二种解释中则为类别语。类别语与描述语的一个重要区别是，前者没有比较级或程度上的变化。这是因为，类别语在意义上是排它的，事物的类别也是可以穷尽的（张德禄，2005）。

在前面所举例子中，句（1）和（4）中的V-ing结构是描述语，用来表示事物的性质或说话者对它的评价，因此可以分别被表述为working people= people who are working和the sleeping child = the child who is sleeping。句（2）、（3）和（5）中的V-ing结构属于类别语，用来表示事物所属的类型，可以分别被表达为working method= the method for working、a good hiding place=a good place for hiding和a walking stick= a stick for walking。这样，通过功能分析，在名词词组中充当定语的现在分词和动名词结构就很容易被区分了。同样，我们还可以利用类别语与描述语的不同对它们来加以区分，那就是类别语没有比较级和程度上的变化，而在句（1）和句（4）中充当描述语的V-ing结构却可以有一些表示比较级或程度上的变化。

在前面所举其他例子中，词组（6）～（10）分别比较了同一个V-ing结构用来修饰名词时的不同功能，即左边一列都用作描述语而右边一列都用作类别语。在词组（11）中，reading materials可以被表述为materials for reading，而在词组（12）中，leading comrades则可以被表述为comrades who lead。因此，无论对多少带有V-ing结构的名词词组，我们都可以通过对其进行的功能的分析很快地识别出他们的性质，这体现了将功能语法用以指导英语语法教学的强大力量。

三、功能语言学在外语教学中应用的优越性

不同语言学理论对指导外语教学有不同的指导意义，然而先前的大部分语言学理论仅仅只从语言形式上对语言进行解释，没有考虑到语言的功能及其意义。功能语言学把语言看作是一种资源、一个系统，所以说话者在交际中就必须从这个系统中进行语言选择。功能语言学可以最大限度地把外语教学与学生交际能力的形成和提高结合起来，可以促使学生把所学语言知识尽快地转化为自己的语言能力。功能语言学还把语境和文化等因素也考虑进去，所以它是指导外语教学中的一种最为有效的语言学理论。

参考文献：

[1]Halliday，M. 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2nd edi tion [M]. London： Arnold，1994.

[2]Thompson， G. Introducing Functional Grammar[M]. London： Arnold，1996.

[3]薄冰. 实用英语语法[M]. 呼和浩特：内蒙古科学技术出版 社，2003.

[4]李庆华，李贵荣，邢润梅. 大学英语语法[M]. 北京：兵器工业 出版社，2008.

[5]孟凡胜，刘蒙，周风雷，王荣芝. 实用英语语法[M]. 太原：山 西教育出版社，1999.

[6]张道真. 张道真英语语法（全新版）[M]. 北京：商务印书馆， 2002.

[7]张德禄，苗兴伟，李学宁. 功能语言学与外语教学[M]. 北京： 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5.

[8]现代汉语词典（修订本）[K]. 北京：商务印书馆，19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