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新德里女性讲安全焦虑

本报驻印度特约记者　张笑竹图片说明：一名女学员在学习防身术。张笑竹摄印度黑公交轮奸案让新德里“强奸之都”的恶名为世人所知，在媒体井喷式报道各类强奸案的背景下，新德里的妇女们抱怨在这个大都市里毫无安全感，越来越多女性开始报名参加防身术课程。《环球时报》记者日前走进新德里一家教授中国功夫的武术学校，实地了解强奸案给印度普通百姓生活带来的影响。“德里武术学校”位于新德里市中心区域，专门教授中国功夫。学校不大，租用了一家技校的健身房进行授课，负责人拉兹维尔是印度业余武术协会的秘书长，也是第一位获得国际武术A级裁判资格的印度人。“欢迎来自中国的朋友，你就叫我拉兹好了”，负责人的欢迎词让记者想起电影《流浪者》男主角拉兹，亲切感油然而生。据拉兹介绍，学校一共有两名教中国功夫的教练，一名是他自己，另一名叫基廷，他们都是在中国学的武术，对中国很有感情。另外，学校还有5名助教，可以教散打、自由搏击等课程。“学生主要以青少年为主，看，这些在场上正在训练的都是在校学生。”基廷带着《环球时报》记者一边参观，一边介绍。“学校总共约有400名学员，因为总有新加入的和结业退出的，具体数字不好统计，但最多的还是家长送孩子来学的。”说起女性防身术，基廷教练侃侃而谈：“新德里的女性学习防身术，主要有两类选择。一是政府组织的，由地方警察局选派人员担任教练，在小区公园等地方免费教女性学防身术；还有就是到新德里的各个私人健身俱乐部交费学习，但这些俱乐部中以教健身、瑜伽的居多。像我们这样专门教武术、散打、格斗或跆拳道、截拳道的只有十几家。其中又以跆拳道、截拳道为主，学中国功夫的学生相对较少，教练就更少。我们这里算一家，在斯里堡体育馆还有一家教太极拳的。”提起黑公交轮奸案，基廷教练说：“那起案件人人都知道，太恶劣啦！”有媒体报道说，这起案件发生后，新德里学习防身术的女性有所增加。基廷证实了这一说法，他说，他自己和业内的一些朋友最近经常接到大公司的咨询，还有的俱乐部临时增设女子防身术的课程，最近报名人数激增。有的教练已接受邀请去公司教课，一般是为期一周的短训课程。但他自己因为最近要辅导学生参加一个武术锦标赛，所以分身乏术。《环球时报》记者注意到“德里武术学校”的学员中女孩子比较多，家长们也说希望她们能够学些功夫，既能强身健体，也能保护自己。练得汗流浃背的女孩子们倒是信心十足，自信练好了功夫就不怕歹徒了。一名等孩子下课的母亲对记者说，警察局组织的那种防身术学习班始于2011年，但平时在社区里练习的女性并不多，很多人坚持不下来，所以把孩子送到这种武术学校上课，期望能学到一些防身术。但有的家长忧虑地表示，真正面对侵害，防身术也好、中国功夫也罢，都未必管用。一名家长对记者说，“据统计，印度的性侵犯70%以上是来自受害者熟悉的人，这让女性防不胜防。”为了预防被侵害，新德里一些职业女性开始雇佣一家由女性司机开车、专门为女乘客服务的出租车公司的车辆上下班。这家公司名叫“萨卡”，女司机出租车的业务始于2011年，目前仅有7辆车，8名女性司机。自去年底以来，该公司的客户预订业务上升了35%，但8名司机相对于数百万的新德里女性，比例何其悬殊。不仅数量上远远满足不了市场需求，而且每天几百卢比的花销也令很多人消费不起。相比而言，辣椒水、防狼喷剂显然更“亲民”，销量猛增。据一名经销商介绍，过去他每月仅能售出20-30瓶防狼喷剂，轮奸案后他每天就能卖出50瓶。公司批发购买的居多，用来发放给女员工。“强奸之都”的坏名声不仅丢了新德里的颜面，也给当地职业女性带来影响。“现在，新德里的职业女性下班的时间一般都不得晚于7时，如果老板非要女员工加班，那她宁愿辞职。”记者的朋友杰特瓦尼如此说。“另外，现在很多女性不愿来德里找工作。我有一个亲戚就是，她在新德里的印度理工学院毕业，本来可以在新德里找一份不错的工作，但就是因为担心这里治安不好，她现在回到南部老家工作了。”另据新德里一家女权组织负责人介绍，一些从事服务外包的大公司，他们必须要有女员工上夜班，利用时差为欧美的客户提供服务。这些公司中有实力的都是租班车接送员工上下班，现在还在班车上增加了保安，用来护送女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