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王安忆英译作品的出版与传播
2013-01-31文/郝莉
文/郝 莉
作为跨越新时期知青文学、寻根文学、先锋文学及女性主义文学等不同文学浪潮的重要作家,王安忆的创作历时之长、数量之众、主题之丰富多变,在国内文坛均属罕见。同时,她也是最早引起西方关注的中国作家之一,自上世纪80年代初至今,不断有作品译介到英语世界,引起持续而广泛的关注,尤其是《长恨歌》的英译本获得很大反响和奖项肯定。对王安忆30年来英译作品进行总结和分析,有助于我们了解英语世界对其作品持续关注的原因及变化,并进一步了解影响译作出版与传播的各种因素,更好地促进我国文化走出去战略的实施。
一、王安忆英译作品出版情况
王安忆的英译作品主要分为两类,第一类主要以北京的《中国文学》杂志及熊猫丛书与香港的《译丛》为媒介,以向西方输出的方式推介作品。第二类为西方的出版商从中国引入的作品。
1.国内出版机构的对外推介
自上世纪80年代初在国内声名鹊起,王安忆的作品便通过各种渠道同步译介到西方。1981年,她的短篇小说《小院琐记》便在我国主要向西方推介当代文学的英文杂志《中国文学》(Chinese Literature)出版,随后选入1982年出版的熊猫丛书之一《七位当代中国女作家》(Seven Contemporary Chinese Women Writers)。1988年,熊猫丛书出版了她的短篇小说集《流逝》(Lapse of Time),其中收录了除《小院琐记》外的五个短篇《本次列车终点站》《雨,沙沙沙》《舞台小世界》《墙基》《人人之间》与一部中篇小说《流逝》,并于2004年再版中增添了曾发表于1992年《中国文学》的短篇《妙妙》。1991年英国翻译家艾美霞(Martha Avery)翻译了另一版本的《流逝》(The Flow)并以单行本形式于伦敦出版。上海新闻出版发展公司是另一家中国专业的对外出版公司,近年来致力于实施中国文化走出去战略,翻译出版了大量中国传统文学文化及当代文学作品,2010年出版了王安忆的短篇小说集《小酒馆》。另外,创办于2011年由外文出版社出版的英文杂志《路灯》(Pathlight)也在2012年第2期发表了王安忆近期的短篇小说《黑弄堂》。
香港中文大学主办的中译英文学期刊《译丛》(Renditions)是另一个向西方推介中国文学的重要期刊,翻译发表了王安忆的《小城之恋》与《荒山之恋》等中篇小说并以单行本出版。另外,期刊还发表了《雀鸠一战》《名旦之口》《叔叔的故事(节选)》和《街灯底下》等短篇小说与长篇节选。
2.西方出版界的译介
自上世纪80年代中期起,西方出版界与翻译家也对王安忆的重要小说作品进行了译介,《小鲍庄》在国内文学界引起轰动之后,英译版Baotown随即于1985年在纽约出版,1992年《锦绣谷之恋》也由著名英国汉学家杜博妮 (Bon nie McDougall)翻译并于纽约出版。而她的代表作长篇小说《长恨歌》则于2008年由纽约哥伦比亚大学出版社译介出版。为了使西方社会更加深入地了解作家本人及作品,美国康奈尔大学于2010年出版了Years of Sadness:Autobiographical Writings of Wang Anyi(《忧伤的年代:王安忆自传作品选集》),其中选译了王安忆记录生活与写作中的个人情感的两部中篇自传体小说《乌托邦诗篇》与《忧伤的年代》,以及一篇散文《女作家的自我》。目前,王安忆的长篇小说《米尼》正在翻译中。
此外,大量海外汉学家与翻译家编辑出版的中国作家作品集均收录了王安忆的作品。1988年由刘年玲主编的The Rose Coloured Dinner(《玫瑰色的晚餐》)收录了她的早期短篇作品《朋友》(Friends)。短篇小说《老康归来》有Lao Kang Came Back和Lao Kang is Back两个译本,分别收录于1989年美国兰登书屋出版的Spring Bamboo: A Collection of Contemporary Chinese Short Stories(《春竹:当代中国短篇小说选》)和1991年北京外文出版社出版的The Time is Not Ripe: Contemporary China’s Best Writers and Their Stories(《时机尚未成熟:当代中国最优秀作家作品选》)。中篇小说《弟兄们》(Brothers)也有两个译本,分别收录于1994年出版的I Wish I were a Wolf: The New Voice in Chinese Women’s Literature(《我希望我是狼:中国女性文学新作》)和2001年出版的Red is not the Only Colour: Contemporary Chinese Fiction on Love and Sex between Women, Collected Stories(《 红 不 是唯一的颜色:当代中国女性之间的爱与性作品选》)。2003年出版的The Mystified Boat and Other New Stories from China(《迷舟及其他中国故事》)选译了《艺术家之死》(The Death of an Artist)。同年出版的Dragonflies: Fiction by Chinese Women in the Twentieth Century(《蜻蜓:二十世纪中国女性作品》)则收录了《姊妹们》(Sisters)。2007年由著名美国汉学家葛浩文编辑的The Columbia Anthology of Modern Chinese Literature(《哥伦比亚当代中国文学选集》)收录了长篇小说《富萍》的第一章《奶奶》(Granny)。
二、王安忆译作副文本的特征
副文本(paratext)的概念是由法国文论家杰拉德·热奈特(Gerard Genette)提出的,意为“在文本与读者之间起着协调作用的、用于表现作品的一切语言及其他材料(序、跋、标题、扉页献词、插图)和其他大量中介现象”。热奈特进一步对副文本进行分类,将其分为内副文本(peritext)与外副文本(epitext)。前者主要包括文本标题、副标题、序、跋、出版信息、扉页献词等,后者包括作者及出版者等提供的文本相关信息,如评论、访谈、作者日记等。[1]据此,译作的副文本则包括译序、译跋、注释等内副文本与对原作者与译者的评介、访谈、译作评论、获奖信息及其他译作接受资料等外副文本。对译作副文本的研究具有重要的意义,不仅体现了译者与出版商的翻译动机、翻译策略、对作品的选择倾向与理解,并且有助于了解译本所处的特定社会文化环境,读者的接受环境与接受能力,帮助我们了解制约译作出版与传播的各种因素,从而更好地推动中国文学在西方的出版与传播。
王安忆的英译作品不仅数量众多,而且自20世纪80年代初至今30余年间不断有译作问世,在西方文学界引起很大反响。通过对其主要译作的序、引言、副标题等内副文本与译作评论、作者访谈、获奖信息等外副文本进行分析可以看出,西方出版界与评论界对其作品的关注主要在三个方面:首先是对作品文学价值的重视与肯定。大多数副文本均高度评价王安忆的文学成就,并对作品的写作风格进行赏析。各种奖项的提名亦是对王安忆在世界文学中地位的肯定。其次是社会历史方面。她的作品,尤其是上世纪80年代知青文学与寻根文学背景下的作品如《流逝》《小鲍庄》等多与社会现实息息相关,有助于西方世界了解中国社会的发展与变化。第三个方面主要从女性主义的角度,关注其作品中女性角色的刻画,并挖掘其作品中的女性主义思想。
1.文学价值角度
王安忆是世界文坛中获得广泛肯定的中国作家之一,是《哥伦比亚当代东亚文学指南》(Columbia Companion to Modern East Asian Literature)系统介绍的唯一的中国当代女作家。书中专设一节对王安忆的主要作品进行了评述。
对王安忆作品文学价值的重视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外界更多地关注其作品的社会历史意义,而对文学价值的讨论相对较少。近几年来其作品的文学价值越来越受到重视,尤其是《长恨歌》的英译本出版后,评论主要集中在作品的叙事手法与写作风格方面,作品获得多项文学奖的提名,奠定了王安忆在世界文坛的位置。
自上世纪80年代初起,其作品的文学价值便得到西方评论界的肯定。艾琳·维特赫尔(Irene Wettenhall)在对1982年熊猫丛书出版的《七位当代中国女作家》的评论中,便指出这些故事“真诚并且没有陈词滥调”“有很高的文学价值”。[2]而《小鲍庄》作为历史小说更是得到评论界的一致称赞。 阿梅尔·侯赛因(Aamer Hussein)认为这部作品是近十年翻译为英文的最好小说之一,并对作品的写作手法与技巧进行了深入探讨。[3]瓦莱丽·麦纳(Valerie Miner)指出这部作品写作手法熟练、新颖、幽默,并且盛赞译文优美、地道,展示了原作的智慧。[4]由于其本身较高的文学价值以及译文的精湛文笔,这部作品进入洛杉矶时报年度佳作奖(Los Angles Times Book of the Year)的最终候选名单。
译者亦常常通过译者序、跋等文字表达自己对原作的看法,为读者提供阅读指导。王安忆作品多由西方著名的汉学家与翻译家进行译介,不仅保证了译作的质量,并且他们对作品的评价亦对作品在目的语文化中的流通产生影响。《荒山之恋》由香港著名翻译家、《译丛》(Renditions)主编孔慧怡(Eva Hung)翻译。在译者前言中,孔慧怡便指出这部作品表现了作者“敏锐的观察力,她对男性女性角色的理解,情感丰富的语言以及幽默感”。[5]《锦绣谷之恋》的译者杜博妮也在前言中盛赞作者的文学创造力,认为她对女性特质的复杂性的描写深度在中国文学史上实属罕见。[6]
于2008年出版的《长恨歌》英文版是王安忆在英语世界最具分量的一部作品。作品出版后,格雷戈里·麦考密克(Gregory McCormick)认为《长恨歌》英译本的出版标志着大多数西方文学读者在看待中国的方式上的一个重要发展,表现为更为注重作品的文学价值。[7]
《长恨歌》是王安忆的代表作品,于1995年发表之后,在国内引起轰动,畅销一时,并获得第五届茅盾文学奖、第四届上海文学艺术奖、亚洲周刊20世纪中文小说100强等多种荣誉和奖项。早在这部作品译为英文之前,便有许多汉学家及文学评论家对这部作品进行了介绍与评论,认为这是王安忆最好的作品之一。这些研究无疑为作品的成功译介奠定了基础。哈佛大学著名汉学家王德威(David Der-wei Wang)教授对这部小说赞誉有加,在他的努力下,促成了英译本的出版。学者张旭东(Xudong Zhang)也认为《长恨歌》是中国20世纪90年代最重要的文学作品之一,并且在对上海的表现上有重大的突破。[8]
《长恨歌》英文版出版之后,受到西方评论界广泛的赞誉,故事的叙事手法获得文学界的一致肯定。《出版人周刊》认为它是“结构精美的循环式叙事,角色类型与事件在城市变幻的背景下重复发生的方式令人难以忘怀”。[9]《纽约时报书评》认为“王安忆对女主角的复杂而深入的描绘最好地展示了她的作家天赋”。[10]江宝钗与罗林(Baochai Chiang & J.B.Rollins)则认为王安忆对事物和心理状态的描写不亚于左拉(Zola)、亨利·詹姆斯(Henry James)和伊迪丝·沃顿(Edith Wharton),但她又有自己独特的风格,那就是她“对弄堂的微妙变化的看法以及对日常生活细节的零星思考,不仅仅是活下去,而且要活得更好”[11]。当然,作品受到好评与译者的出色表现也是分不开的。这部作品的译文也获得了文学界的赞誉与认可。弗朗辛·普洛斯(Francine Prose)指出“白睿文与苏珊·陈(Michael Berry & Susan Chan)的优美翻译……使我们了解为什么王安忆是华语世界最广受好评的作家之一”。[12]两位译者也凭借这部作品获得了2008年度Lois Roth Award for a Translation of a Literary Work(洛依斯·罗斯文学作品翻译奖)的荣誉奖。而王安忆本人也因这部作品本身的杰出成就与成功的英译,获得2009年Newman Prize for Modern Chinese Literature(纽曼华语文学奖)的提名,并于2011年获得英语世界最高小说奖项布克国际文学奖的最终候选人提名,成为为数不多的具有国际声誉的中国作家之一。
2.社会历史角度
自上世纪70年代末起,随着改革开放政策的实施,中国与西方在经济文化各方面的交流越来越频繁,西方对中国的社会状况与发展也表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其中一种方式便是通过英译当代中国文学来了解中国的社会。因此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作品的社会历史意义是西方最为主要的关注点。斯嘉丽·程(Scarlett Cheng)便指出,“西方人之所以关注中国的文学作品,是因为想要从文学中了解中国这个遥远而重要的国家”,而王安忆的这些作品“给西方人提供了一个了解中国当代社会的独特视角”。[13]
从这个角度看来,王安忆的英译作品集《流逝》所选的七个故事均具有较强的社会意义。在西方评论家看来,这些作品多表达了人们的生活状态与价值观、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等,有助于了解中国当时社会中普通人的生活。这部作品“新颖、有个性而且幽默,令人信服地描述了上海隐秘地日常生活:拥挤狭小的房子,极度拥挤的公交车,令人苦恼的家庭关系以及缺乏交流的孤独”[14]。
《小鲍庄》是王安忆美国之行回来后的第一部中篇作品,也是上世纪80年代中期兴起的寻根文学的代表作之一,引起了国内批评界对作品中表现出的寻根思想及人类历史命运的大讨论。在西方评论界,这部作品也被放在历史背景中进行解读。瓦莱丽·麦纳认为王安忆“和许多其他当代中国作家一样,考虑的是集体和历史中的个人”。而在侯赛因看来,这部作品是“一部关于中国农村生活的半现实主义、半寓言故事”。[15]
进入新世纪以来,西方与中国的交流渠道越来越多样化,不再迫切需要通过现实主义文学作品了解中国社会。因此在英译作品中,文学价值超过社会历史意义更加受到重视。当然作品中反映的社会现实仍然是一个关注点。《长恨歌》的英文版在原标题的基础上添加了副标题A Novel of Shanghai(一部上海的小说),无疑将女主角与上海这座城市的历史紧密相连。伦敦大学亚非学院Michal Hockx教授便在评论中突出了“上海”这个城市主题,称添加这个副标题是“合理的选择”。他认为这部小说的主要目的便是要表现上海这座城市从战后至80年代中期的历史,“在很多方面,这部小说是教科书式的完全意义上的‘城市小说’”。[16]而对其最近出版的短篇小说集《小酒馆》,出版社在介绍中表示这些作品是对上海普通人生活的“现实、感性、生动且引起共鸣与回忆”的描绘。
3.女性主义角度
作为新时期重要的女性作家,王安忆作品中对性别关系的描写及包含的女性主义思想亦引起西方出版界与评论界的兴趣,尤其是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1988年她接受了美国学者王政(Wang Zheng)的采访,与之集中讨论了她对女性主义的理解及对中国女性的看法,并且认为西方倾向于从女性主义视角对中国女性作家进行研究。采访中她否认自己是女性主义者,但承认自己的作品更重视女性角色的刻画,并且认为女性比男性具有更坚韧的性格。同年她在荷兰莱顿大学接受了爱丽丝·德·容与安妮·塞茨克·凯泽(Alice De Jong & Anne Sytske Keyser)的采访,讨论了男性作家与女性作家的区别、中国女性的生活现状及自己的看法。1989年出访美国时她接受了美国女性主义杂志Off Our Backs的采访,介绍自己的作品《流逝》中的女性角色,并且探讨了中国女性所面临的问题。
同时,西方评论界对王安忆作品中所表现的女性主义思想也进行了挖掘和分析。虽然其早期作品中女性主义思想并不明显,西方评论家仍从女性主义视角对她的作品进行了解读。阿梅尔·侯赛因认为《流逝》中的故事是“对控制中国女性生活的双重道德标准和差异进行批判性的揭示”。在她看来,即使在以男性人物为主的历史小说《小鲍庄》中,也体现了女性主义的思想,其中的女性人物“强大而坚韧”“真诚地对待她们的亲人,尤其是她们自己”。大姑、小翠,甚至跳水身亡的疯女人,都通过自己的努力,“重塑了她们自己和男人的生活,从而造福于一个更好的世界”。[17]杜博妮则认为虽然王安忆“不是西方理解意义上的女性主义者”,但是在“三恋”系列作品中,“女主角都是关系中支配性的一方,也是故事的中心”。[18]评论还对小说中表现的女性优越于男性的观点进行了阐述。在《荒山之恋》中,“对大提琴家(男主角)的妻子与情人的描写明确地表达了她认为女性天生比男性更强大的思想”。[19]而《小城之恋》中,“对女性性欲望(sexuality)的肯定最终是对女性创造性的肯定。故事中的女性主义思想及其与女性作家的特殊联系是显而易见的”。[20]邵葆丽(Sabaree Mitra)则认为《小城之恋》的女主角摆脱了传统老套的女性被动形象,开拓了新的局面,在这个过程中,王安忆“有效地颠覆了男权为主的性别权力关系”。[21]
新世纪以来,美国著名华裔女性主义学者王玲珍(Lingzhen Wang)等翻译的王安忆自传作品集《忧伤的年代》是一部介绍王安忆写作情感历程重要作品。在长达10页的前言中,王玲珍系统介绍了王安忆在自传写作中所体现的其作为女性和作家的自我成长心理历程,并认为她的自传写作直接影响了新一代的女性作家如陈染、林白、卫慧、棉棉等。
三、结语
从王安忆英译作品的出版情况及对其译作副文本进行分析可以看出,西方出版界对其作品的持续关注点主要是文学价值。有些具有噱头但文学质量不高的作品虽然有可能畅销一时,但不具备真正进入世界文坛的实力,不具有可持续发展的能力。当然,作品的现实意义也是西方出版界的一个重要关注点。尤其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出于对中国近几十年的历史与现实社会了解的需要,西方对中国当代作品的社会历史意义更为重视,而较为忽视文学价值。而作为女性作家,王安忆的性别身份及作品中的女性主义思想也是西方出版界与评论界的兴趣所在。
近年来,随着中国经济取得世界瞩目的成就,中国总体实力大大增强,中西双方都希望在文学文化方面加强交流,不仅向中国介绍世界各国的文学作品,也同时向世界输出推介中国的优秀文学作品。在此背景下,英语世界对中国文学作品的选择从过去的更注重作品社会历史意义逐渐转变为倾向于文学价值高的作品,并且非常重视翻译的质量。随着一些重要作品的英译,中国作家的文学成就近几年来越来越多获得世界文学界的赞誉和奖项肯定,其中最为突出的便是莫言于2012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另外,韩少功、苏童、毕飞宇等作家的作品都受到广泛好评。莫言与韩少功分别获得了2009年与2011年的纽曼华语文学奖,苏童也获得2011年布克国际文学奖的提名,而这些奖项充分表现了中国作家在世界文坛日益重要的位置。世界文坛对中国作家的重视与认可为我国推动当代文学对外出版创造了良好氛围,中国出版界亦充分利用此契机,大力实施文化走出去战略,通过各种渠道向西方译介优秀的当代文学作品。
各国出版界间的合作是推动翻译出版的一个重要因素。于2007年成立的汉英文学翻译网站Paper Republic(纸上共和国)为作者、译者、出版商及读者提供了良好的交流平台,大力地推动了中国优秀文学作品在西方的传播。英国哈维尔·塞克出版公司(Harvill Secker)的编辑丽贝卡·卡特(Rebecca Carter)指出在西方出版界,不同文化的编辑间的友谊可促进书籍的翻译出版是一项共识。而许多年来中国出版界一直被隔绝在外[22]。近年来,中国出版界积极与西方出版界联系交流,获得了更多的合作机会。2011年年初英国文化委员会在Paper Republic的帮助和安排下,访问中国出版界,期望通过中国国内的联系渠道译介中国本土的优秀文学作品。而2012年举行的London Book Fair(伦敦书市)的市场焦点也定位为中国。
这些合作与交流都显示了中国在文化走出去战略的指导下,向世界推广中国优秀文学作品的决心,以及西方文学及出版界对中国文学的巨大兴趣。相信在中西双方的共同努力下,中国文学作品的英译必将在数量与质量方面都得到更迅速地发展,中国文学在世界文坛上也必将占有更加重要的地位,产生更加深远的影响。
注释:
[1]Gerald Genette.Paratexts Thresholds and Interpretation.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97
[2]Irene Wettenhall.Review: Seven Contemporary Chinese Writers.The Australian Journal of Chinese Affairs, No.10 (Jul., 1983) p178
[3]Aamer Hussein.Catalysts of Change.Third World Quarterly, Vol.11, No.3(Jul., 1989), p217-218
[4]Valerie Miner.After the Deluge.The Nation, March 19, 1990, p390
[5]Eva Hung.Introduction, Love on a Barren Mountain, Renditions Paperbacks, 1991, pX
[6]Bonnie S.McDougall.Brocade Valley.New York: New Directions, 1992, pVI
[7]Gregory McCormick.Review: The Song of Everlasting Sorrow, http://quarterlyconversation.com/the-song-of-everlasting-sorrow-by-wang-anyi-review
[8]Xudong Zhang.Shanghai Nostalgia: Postrevolutionary Allegories in Wang Anyi’s Literary Production in the 1990s.Positions 8: 2 (2000), p369
[9]Review: The Song of Everlasting Sorrow: A Novel of Shanghai, Publishers Weekly, Jan.28, 2008 http://www.publishersweekly.com/978-0-231-14342-4
[10]Francine Prose.Miss Shanghai.New York Times Book Review, May 4, 2008
[11]Baochai Chiang & J.B.Rollins.Review: The Song of Everlasting Sorrow: A Novel of Shanghai.World Literature Today, May-June 2009, p65
[12]Francine Prose.Miss Shanghai.New York Times Book Review, May 4, 2008
[13]Scarlett Cheng.More than the Basics.Belles Lettres, Vol.4, Issue 2
[14]Aamer Hussein.Roots and affinities.Third World Quarterly, Vol.11, No.4, Ethnicity in World Politics (Oct.1989), p301
[15]Aamer Hussein.Catalysts of Change.Third World Quarterly, Vol.11, No.3(Jul., 1989), p217
[16]Michel Hockx.MCLC Resourse Center Publication, Oct., 2009.http://mclc.osu.edu/rc/pubs/reviews/hockx.htm
[17]Aamer Hussein.Catalysts of Change.Third World Quarterly, Vol.11, No.3(Jul., 1989), p219
[18]Bonnie McDougall.Introduction, Brocade Valley.New York: New Directions, 1992, pVI
[19]Caroline Mason.Review: Love on a Barren Mountain.The China Quarterly, No.129 (Mar., 1992), p250
[20]Sylvia Chan.Review: Love in a Small Town.The Australian Journal of Chinese Affairs, No.26(Jul., 1991), p209
[21]Sabaree Mitra.Activism of Chinese Women Writers during Reform and Globalization.http://www.asianscholarship.org/asf/ejourn/articles/sabaree_m1.pdf
[22]Rebecca Carter.Chinese Whispers.London Fair Dealer, Apr.12, 2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