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花的声音开放爱情
2012-12-29闫秀娟
延河 2012年2期
听潮红碱淖
多少年
摇篮边的那双手
拍了多少年
摇篮边的那双眼
望了多少年
多少年就注定的一汪深情
缘于生命的晨昏
被海潮拍击的胸膛
是父辈的胸膛
被海潮濯洗的双眼
是母爱的双眼
在手指上
谁又扳开泥土的章节
倾听血液的潮声
谁用起伏连绵的高原
塑你的波涛
谁用汗水深处的风景
听你的潮声
谁用高原的白羊肚招你
谁用船工的号子喊你
多少年
都是你头顶的鸥鸣
这样问
我是在高原的塬上
感受冲击
我是在最远的路上
聆听乡音
属于高原和大漠的
每一个日子
脉管里都流动着
你的音韵
很多年了
你都这样唱着
这样唱着
潮声撞响男人的胸膛
让听潮的妹子
拿民歌相思
我是看见你满脸的
阳光
才这样说
红碱淖
我是于你的膝间
听你的往事
从摇篮边生命的
第一支歌听起
从皱纹里的第一声
浪潮听起
想一双手
想了好多年
拍高原的肩
想一双眼
望了好多年
望高原的脸……
你用花的声音开放爱情
问红碱淖
这许多年
谁还在往事里
觅爱情的潮声
谁用梦呼吸
被梦浸湿又被梦
轻轻拍击
还有谁
能够更潇洒地
在海滩写诗
坐你身边
想起潮声嬉逐的话语
你阵阵不息的潮声
为谁心醉
传说中的天鹅是
飞回来了吧
云边飞来谁的激情
在所有明净的日子里
阳光浸染着
谁的悸动
你
远远的飘渺而来
热吻海岸
少女的曲线
串串笑声洒落海里
那时
爱情在海滩赤足奔跑
谁是那个
张开双臂的人
那枚夕阳里的剪影
剪出了谁的青春
脚印在海滩
笑声长成雨季的花蕾
你说
长吧 长吧
让阳光里的韵律操
来得更质朴一些
那时音乐在你脸上
你用花的声音
开放爱情
你说
唱吧 跳吧
让阳光下的潮声
都是爱情的乐曲
都在你的韵律里
噘起红唇
难道生命中富有激情的
日子
就是这样
走进一双眼睛
走进爱情久渴的花蕊
只因为潮声
总让人年轻
爱的雨季总是被激起
那就把梦收好
让我在你的潮声里
在那个叫肺腑的地方
想一个人
我还知道
面对夕阳
保持微笑的人
潮声是他
真正的知音
那么长
一条路
就那么长
从土房子到大队杂货铺
怎么跳也看不到柜台后面那么长
从煤油味烟酒味酱醋味布匹味里
硬往出钻的糖果味儿那么长
从几毛钱几颗洋糖几张糖纸纸
抿来抿去抿起来那么长
从柠条开花花老婆种瓜瓜种起来那么长
从远远儿看见牛粪驴粪谁跑在
前面谁抢上算谁的那么长
从沙路路上抬半桶桶水
光脚丫子有点烫有点烫那么长
从蓝蓝的天上白云飘
云荫凉水一样漫过来那么长
从半醒半睡中听见队干一家一家
念工分下夜分粮分起来那么长
从外婆就走就护着油灯放在当炕上
一家老小围住锅子吃饭吃起来那么长
从偷偷儿扎小姨的头绳绳站在凳凳上
照墙上的镜子照起来那么长
从第一次看见汽车追上闻那股味儿
闻也闻不够那么长
从一篇课文望出去的远方那么长
从一颗一颗星星数起来那么长
从一个一个乳名叫起来那么长
从一个一个酒曲唱起来那么长
从故乡到童年到
乡音乡情乡愁那么长那么长
比一道皱纹深比一根白发长
一条路
就那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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