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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公仙逝留下的文化思考

2012-12-22文/金

北京观察 2012年7期
关键词:古建筑遗产文化遗产

文/金 磊

罗公仙逝留下的文化思考

文/金 磊

从中国古建筑泰斗罗哲文先生(1924-2012)5月14日仙逝,到5月20日参加全国千余人自发的追悼会,对我感染和触动最深的是,我不曾相信他那永不服老的身躯会定格成黑框中的遗像,然而这却是无情的事实!尽管我同意八宝山公墓的巨幅对联“护名城护运河舍身文化遗产堪称古建护神,修长城修故宫参襄国徽设计无愧文物卫士”是对罗老生平的最好写照,但我更以为面对罗老的仙逝,我们对他的怀念不该停留在“谁来守护古建”的种种疑问及感叹上,而要大胆地发现还有哪些是应该为罗老大书特书的贡献点。

6月6日,中国文物学会在颐和园召开了“罗哲文同志追思会”。与会专家和领导对罗公在文化遗产上的贡献做了更多的评介。我在阅读并领悟诸多评介后发现,现在对罗老的评价至少还缺少如下三个方面,这是应该予以充分说明的:

因为他是中国营造学社最后的一员,他的逝去让我们告别了一个时代。

他是中国20世纪建筑遗产保护的见证人,他身体力行,2011年87岁高龄的他还亲自进行建筑考察,他是践行梁思成、刘敦桢田野考察,坚持到最后一息的“第一勇者”。有人说,在罗老88年的人生历程中,他为建筑文化遗产的保护与传承竟然跋涉了72年,此言真的不虚!

他还是2011年7月刚创办,迄今已出版五期的《中国建筑文化遗产》的名誉总编。时任国家文物局局长的单霁翔亲荐罗哲文任此职。当我向罗老表达单局长意思后,他非常高兴应允并给予全部支持。今天仙人已逝,但我唯一遗憾的是还未来得及请罗公为《中国建筑文化遗产》写刊名,国家文物局顾问谢辰生前辈也表示,遗憾的是罗老走得突然,他竟未留任何遗嘱。据此我们可以推断,罗老不认为自己会不行,他完全没有准备丢下事业,他对文化遗产充满持续的爱!

前几日与中国建筑界三位元老级人物交谈,共同议到罗老的辞世,我们几乎共同认为,对中国建筑文化遗产界的损失巨大。之所以用“损失巨大”一词,是因为有形的损失是看得到的,但无形的损失即罗老的仙逝带走了大量不仅仅是见证人、还是口述者的第一手信息,这是无法衡量的损失,是我们后人永远的痛。

2005年1月,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了罗老和杨永生所著《永诀的建筑》一书,在前言中他特别表示“我是毕生从事古建筑保护与研究的工作者,尤好摄影和收藏古建筑照片,对失去的古建筑有着深厚的感情和爱好”。翻阅该书会发现,在这本仅百十幅珍贵照片的集子中,不仅有全部的北京城郭的图片,还有东四、西四牌楼,东单牌楼,东、西长安街牌楼的照片。如果说罗哲文等人的《永诀的建筑》为我们记录下曾经的辉煌,那么在罗老仙逝的今天我更想说,恰如“万里长城不倒”一样,罗公哲文的伟大精神永存。

罗公酷爱摄影,有较高的拍摄技巧与敏感。北京乃至全国,陆续被拆除的古建筑,他都留有图片,成为百年来文化遗产的珍贵档案。那么如何按照罗老的嘱托及他尚未说出的心愿做好中国建筑文化遗产的传播呢?我想要力求做好四件事:

其一,应尽快开展中国营造学社建筑先贤思想研究。该研究的宗旨是建筑与文博交叉并跨界,无论学术交流还是文化活动,都要以纪念朱启钤、梁思成、刘敦桢、罗哲文等老一辈中国建筑文化遗产先贤为使命,使他们的英名在当今社会乃至业内外广为传承。

其二,应尽快设立20世纪中国建筑遗产出版传播基金。

其三,应尽快设立权威的国家建筑遗产师制度。在日、英、美等国,建筑遗产师已备受关注,各国建筑遗产保护组织在城市化建设中充当了不可替代的作用。罗老生前所期望的不仅仅是要向文博古建界传播修缮技艺,他更希望引进国外先进的教育理念,确立国家建筑遗产研究与教育队伍,至少在规划、建筑等领域展开深化的、有制度保障的建筑遗产教育的规定活动。

其四,应尽快设立专门的建筑口述历史研究传播机构。口述历史是当事人讲历史,它不同于本人及他人的传记写作,更有公正的社会及行业意义。愿罗老逝世所带给我们的无尽怀念与悲痛,也给学界一点警醒:必须抓紧对业内有影响力人物(并非仅仅是80岁以上年长者)口述史的研究与整理,这应是中国建筑文化遗产富于后劲的发展之需,否则中国建筑人文思想将留不下有价值的遗产。

作者系北京市人民政府顾问、中国文物学会传统建筑园林委员会副会长、《中国建筑文化遗产》总编辑

责任编辑 刘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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