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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建事变”中的徐名鸿

2012-12-21

党史博览 2012年5期
关键词:闽西福建

散 木

徐名鸿(1897~1934),字翱翔,广东丰顺县人。早年在家乡读书,1912年随父亲赴广州,在广东师范专科学校附中求学。此后,他又随父赴北京,在20岁时考入北京高等师范专科学校(即北京师范大学的前身),1919年8月毕业。

读书期间,徐名鸿不仅刻苦学习,而且思想敏锐,积极探索救亡和振兴国家的道路。他迅速接受进步思想,投入新文化运动,进而广泛阅读有关马克思主义的书刊,成为当时北高师学生爱国运动的领袖人物。他曾发起和参加了五四青年进步社团之一的工学会,并随会员一起参加了五四爱国运动。不久,又与北高师的同学匡日休、周予同、董鲁安等将以“半工半读、泛劳动主义”为宗旨的工学会改组为以“普及教育、改造社会、救国自强”为宗旨的平民教育社,并创办了《平民教育》杂志及讲演社等。毕业后,他因表现出色而留校担任国文系助教兼师大附中主任。

投笔从戎

1926年1月,国共合作渐入佳境,国民革命军的北伐得到了全国人民的热烈响应。时在山东曹州高级中学任教的徐名鸿目睹南方的革命洪流汹涌澎湃,遂决定投笔从戎。他辞去曹州中学教职,南下广州,参加了国民革命军,随即担任北伐军第四军第十师政治部主任。北伐期间,经第四军党代表和中共早期党员廖乾吾的介绍,徐名鸿秘密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1927年1月,北伐部队进行扩充,原第四军第十师扩编为第十一军,叶挺出任副军长,徐名鸿任政治部主任。此后,北伐军第一集团军第四方面军扩编为第四集团军,下辖二、四两个方面军,前者张发奎任总指挥,郭沫若任副党代表,下辖第四、十一、二十军3个军。其中,第十一军的军长是朱晖日,叶挺仍任副军长,徐名鸿任党代表兼政治部主任,下辖蔡廷锴为师长的第十师、叶挺兼师长的第二十四师、许志锐为师长的第二十六师。其他两个军,第四军军长黄琪翔,党代表兼政治部主任廖乾吾,参谋长叶剑英;第二十军军长贺龙,党代表兼政治部主任周逸群。

大革命失败后,中共独立领导和开展武装斗争。在八一南昌起义时,徐名鸿随部队参加了起义。之后南昌起义部队南撤,进入广东后攻占潮州,徐名鸿出任汕头海关的秘书长。汤坑战役失利后,周恩来等南昌起义主要领导人从广东惠来、陆丰沿海乘船转往香港,徐名鸿则离开部队,潜回丰顺县埔河乡的故里隐居,自此与中共党组织失去了联系。

1928年,徐名鸿受广东省立一中(广雅中学)校长梁漱溟的聘请,在该校任校务委员会主任兼授语文课。《梁漱溟年谱》中记载:其时,“为筹办乡治讲习所,先接办广州第一中学。中学设教务委员会,先生暨黄艮庸、徐名鸿、张俶知任委员”。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十九路军奉命调防上海,卫戍京沪铁路。徐名鸿在蔡廷锴恳请下,以国事为重,再次投笔从戎,赴十九路军总部任秘书长。

不久,1932年“一·二八”淞沪抗战爆发,徐名鸿随同蔡廷锴等十九路军指挥员奔赴前线。他巡视部队,以“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况军人乎,誓以全力抗敌御侮,置个人生死于度外,倘为国牺牲,虽死犹荣”的口号激励全军官兵。

此外,徐名鸿还时常撰写檄文,收集战况,并兼任部队中的《抗日战争》、《改造》、《挺进》等刊物的编辑工作,鼓励前线官兵英勇杀敌。“一·二八”淞沪抗战,使十九路军声名大震。徐名鸿则及时通过《申报》等发布战况,把十九路军的抗日功绩宣告中外。他还身先士卒,参加了闸北、吴淞、江湾、庙行等保卫战。

淞沪抗战失败后,十九路军被迫调离上海,奉命开往闽西一带参加“剿共”。

出任十九路军与中央红军谈判的全权代表

十九路军被迫从抗日战场调动,离开上海,开往福建参加“剿共”,由抗敌转入参加内战,这是十九路军后来发生反蒋和联共的背景。其中,徐名鸿起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十九路军领导人的“哗变”,除了蒋介石一贯对杂牌部队的歧视性待遇之外,还有时局的深刻影响。当时,十九路军领导人深受“第三党”的思想影响,他们认为真正能够与共产党的“土地革命”相竞争的是进行相应的民主改革。于是,他们意欲在闽西实行所谓“计口授田”。就在十九路军奉命在闽西等地参加“剿共”而屡吃败仗之际(他们不愿中国人打中国人,因而表现消极),蔡廷锴和徐名鸿等决定破釜沉舟,毅然决定实施联共,反蒋抗日,并随即与红军开始接触。

1933年5月,曾是十九路军领导人之一的陈铭枢游历欧洲抵达香港之后,派梅龚彬等赴上海与中共中央接头,同时他写信给黄琪翔,要黄积极响应配合,就近与红军搞好联络工作。不久,陈铭枢又派陈公培(即吴明,湖南长沙人,曾是上海共产主义小组成员之一,后入黄埔军校,先后任国民革命军第四军政治部副主任、武汉工人运动讲习所教员,参加过南昌起义,后因与中共党组织失去联系而脱党)潜往福州,与蔡廷锴等研究如何与红军联系。陈铭枢又写了一封亲笔信,派陈公培携带此信,潜入苏区,向红军表示和谈的愿望,并主张双方先行停止战争行动,共同抗日。在前线的彭德怀等会见了陈公培,之后闽北地区的“剿共”战事出现了缓和的势头。陈铭枢得知这一消息后,又去电嘱咐十九路军再派代表赴瑞金,直接会见中共中央和红军的领导人。

不久,陈铭枢来到福州,布置陈公培与十九路军秘书长徐名鸿一起去瑞金,并任命徐名鸿为十九路军与红军谈判的全权代表。徐名鸿与陈公培两人很快潜入瑞金。

1933年10月,毛泽东、朱德、彭德怀、张云逸等会见了福建省政府及十九路军代表徐名鸿及其陪同人员陈公培,而两人也将陈铭枢的意见告诉了毛泽东和朱德等人。经过具体的商谈,双方在边界划分、物资交换等方面取得了一致的意见。毛泽东和朱德赞同与十九路军在抗日反蒋问题上进行真诚合作。

此前的9月,周恩来已派潘汉年与徐名鸿在瑞金进行了正式谈判。10月26日,双方达成了11项初步协定,协定内容涉及划定闽方与中共方管辖的范围、互不侵犯、互通物资等内容。彭德怀后来回忆说:谈判后,“请他们吃了饭,大脸盆猪肉和鸡子,都是打土豪来的。宿了一晚。我给蒋光鼐、蔡廷锴写了信,告以反蒋抗日大计,请他们派代表到瑞金,同我们中央进行谈判。把上述情况电告中央,中央当即回电,说我们对此事还不够重视,招待也不周,我想还是重视的。招待吧,我们就是用脸盆盛菜、盛饭,用脸盆洗脚、洗脸,一直沿袭到抗美援朝回国后,才改变了这种传统做法”。

协定签订后,中央苏区财政部部长林伯渠宴请了徐名鸿和陈公培。此后中共方面的潘汉年、黄火青即奉派出使福州。中革军委还委派张云逸为驻十九路军的军事代表,与对方代表陈小航(即罗稷南,十九路军总指挥部秘书)协定划分双方在闽西的边界。

陈公培后来在《我在闽变中所作的主要工作——两到苏区》的回忆中说:

“徐名鸿这人,在大革命时曾任陈铭枢部政治部主任,(并)曾一度入党……在十九路军到闽后,他是主张和红军联系,并且是主张福建自创局面的主要分子。他在‘一·二八’沪战时,是十九路军的秘书长,而且也曾救护过党的同志(当时周钦岳在上海参加工运被捕,我们设法通知徐名鸿解救出来),这次他以十九路军秘书长的资格代表闽方前往中央苏区,在人选上还觉适当。”

对于徐名鸿的这次苏区之行以及他与中共方面达成的协定,应该说福建方面是有所保留的。这除了当时的徐名鸿职权所限之外,福建方面本来希望他能够直接会见中共的最高领导人(博古等),然而博古等人并没有出面,只派出了毛泽东和朱德等人,其所谈也仅限于闽西双方划界等。蔡廷锴等得知协定内容后不免表示失望,以为仅有“外交公文形式”,却并未触及和深入讨论“反蒋抗日”的“政治问题”,也没有订立双方的军事攻守同盟。当然,这主要是当时“左”倾的中共临时中央不重视对方,甚至怀疑对方所致,因而徐名鸿的使命也就打了折扣。不久,徐名鸿被福建方面调回,福建方面另请中共派代表赴福州继续商议,这就是潘汉年和黄火青等的出使了。

参与“福建事变”,在“福建人民政府”中任职

1933年11月20日,十九路军联合一部分国民党内的反蒋势力,发动了“福建事变”(简称“闽变”),成立了以李济深为主席的“中华共和国人民革命政府”(亦称“福建人民政府”),公开宣布“抗日反蒋”。21日,陈铭枢与李济深、蒋光鼐、蔡廷锴等联名通电,宣告自11月20日起,脱离国民党。22日上午,陈铭枢、李济深等正式宣告“中华共和国人民革命政府”成立。

11月20日上午9时,福建方面在福州南校场召开了“中国人民临时代表大会”,大会主席团由黄琪翔和徐名鸿等17人组成。当天晚上,南京国民党当局召开了第384次“中政会”,表决议请国民政府严厉处置“闽变”。蒋介石则立刻调兵遣将,派兵讨伐,他还从前线“围剿”红军和中央苏区的北路军中抽调了一部分兵力,进军福建。

“福建事变”爆发后,徐名鸿被任命为十九路军总政治部主任(一说副主任)、龙漳省(一作龙汀省)副省长并代省长(“福建人民政府”将福建划为四省:闽海、延建、兴泉、龙漳或龙汀)。其时,十九路军经扩军改编为“人民革命军第一方面军”,下辖6个军,由蔡廷锴任总司令,邓世增任参谋长,徐名鸿任政治部主任,沈光汉、毛维寿、区寿年、张炎、谭启秀、翁照垣等人分任军长。也就在“福建人民政府”成立之后,即11月27日,潘汉年还与徐名鸿代表双方签订了《闽西边界及交通条约》,由此红军开辟了一条由中央苏区经闽西、闽南到达福建沿海的通路,打破了蒋介石对中央苏区的经济封锁。

此外,潘汉年还与“福建人民政府”的财政次长许锡清就双方物资交换和支援苏区紧缺的食盐、布匹等问题进行过多次洽商。潘汉年在福州期间,还敦促“福建人民政府”释放了一些“政治犯”。其时,“福建人民政府”也默认和许可中共领导的进步团体公开活动,于是福建民气为之大振。

“福建人民政府”中唯一壮烈牺牲的领导人

“福建人民政府”在蒋介石坐镇指挥“平叛”、国民党大军压境的情况下,功败垂成。李济深、陈铭枢、蒋光鼐、黄琪翔、陈友仁、李章达、徐谦、余心清、章伯钧、胡秋原、梅龚彬、何公敢等纷纷乘飞机或轮船等离闽,一大批“福建人民政府”的军事将领(如沈光汉、毛维寿、区寿年、张炎等)也在南京国民党政府的强大攻势和金钱收买下投降了蒋介石。而作为十九路军全权代表赴苏区首府瑞金与中华苏维埃政府及红军签订抗日反蒋协定的徐名鸿,则成为国民党缉捕的对象。

徐名鸿化装成商人,只身潜回广东,计划经大埔返回家乡潜伏。1934年2月19日,徐名鸿由闽南潜入广东大埔县城的茶阳时,突遭国民党粤军逮捕。

随即,陈济棠飞报蒋介石,徐名鸿在被捕的第七天,即以“背叛党国”的罪名,被就地枪决,其时年仅37岁。

徐名鸿没有随众人流亡海外,而是回到广东,这是他的大意和失策。

当时,广东在“南天王”陈济棠统治之下,呈现出与南京似乎对峙的半独立状态;徐名鸿又在北伐时与陈济棠同在北伐军第四军,其时陈济棠是第十一师师长,徐名鸿则是第十师政治部主任,皆属粤军将领。因此,或许徐名鸿认为自己纵有被捕之虞,但不致有杀身之祸,于是贸然成行。不承想,陈济棠是一个反复无常的人,靠左右逢源来巩固自己的统治,根本不会顾及袍泽之情,而且他还十分顾忌徐名鸿的名气。另传,徐在北伐时曾与师长缪培南有矛盾,时缪为陈济棠的参谋长,因此挟怨报复。

当时,陈济棠还献策于蒋介石,要求将十九路军残部悉数调往江西“剿共”,并在对其实施改编后断绝其与西南的关系,对其高级将领则由“中央”予以制裁,防止其“野心再起”,等等。

十九路军退出闽西时,徐名鸿将“闽变”期间的有关文件悉数交给林植夫(后参加新四军,曾任新四军政治部敌工部部长)保管和整理。后林潜赴香港,将文件转由傅柏翠(闽西革命根据地的开创者之一,因被“左”倾中共闽西特委开除党籍而脱离苏区,时任“福建人民政府”闽西善后委员会处长)代为保管。傅于新中国成立后将之交还林,此后遗失,仅留下“生产人民党”的签名表。

徐名鸿临刑前,曾留遗书两封,其一致国人曰:“十九路军为拥护人民权力而被消灭,我今以身殉,亦以报十九路军之同胞。虽死之日,亦生之年。”其一致家属曰:“国尚难言,何以为家,怀念半生奔劳,无点滴以慰父母!……我死之后,归葬汤坑,墓碑幸请蔡廷锴先生书之,碑曰:‘社会主义者徐名鸿之墓’,我愿足矣!”

获悉徐名鸿惨遭枪杀,十九路军及原粤军高级将领李济深、陈铭枢、蒋光鼐等十分震惊。

蔡廷锴闻讯称:“军队解散不足惜,徐君被枪毙,实出意料。”他严厉指责陈济棠“不守信义,同根相煎”,并称徐名鸿是十九路军的灵魂,以及“闽变中徐名鸿对联共反蒋方面有很大贡献,他的牺牲至今使人悼念”。

对此,傅柏翠也曾回忆说:“徐名鸿的主张跟邓演达是一样的,是属于左派的,蔡廷锴很听他的话。……他很谦虚,不是争名出风头的人。”

在整个“福建事变”中,徐名鸿是第一个也是唯一壮烈牺牲的“福建人民政府”的领导人。

导致牺牲的几个原因

1933年“福建事变”事出仓促,它由十九路军将领,若干两广军政人物,“第三党”、“神州国光社”的部分成员等发起,其内部十分复杂。李济深、陈铭枢、蒋光鼐、蔡廷锴、陈友仁、李章达、徐谦、戴戟等宣告脱离国民党后,联合“第三党”、“神州国光社”等成立了“生产人民党”,即“生产党”,徐名鸿为发起人之一,该党由陈铭枢任总书记。但“生产党”成员之间的政治诉求并不一致。

针对“福建事变”,当时的中共临时中央认为:“在福建聚集了一切中国的反革命的改良主义的集团与派别,从国民党内部的反对派、生产党、第三党、社会民主党、AB团到托洛茨基主义者,从李济深、蔡廷锴、蒋光鼐、陈友仁、黄琪翔到胡秋原、严灵峰,他们讲了好些反帝反蒋的漂亮的空话,他们发布了糊涂与矛盾的政纲,他们空口允许‘计口授田’、‘民主权利’、‘保护劳动’等等空谈,并胆敢冒充人民与革命!”当时的中共临时中央还先后于1933年12月5日、1934年1月26日发表了《中共中央为福建事变告全国民众书》和《中共中央为福建事变第二次宣言》,其中均提出了“打倒卖国辱国的国民党南京政府与一切国民党政府”、“揭破一切欺骗民众的阴谋与武断宣传”、“打倒一切欺骗民众出卖民众的反革命改良主义”等口号。

这个所谓的“打倒”、“揭破”“一切”的非常“革命”的口号,是把“福建人民政府”与南京国民党政府视为一体的,更声称“一切想在革命与反革命中间找取第三条出路的分子,必然遭到惨重的失败”。基于这样的认识,中共当然也不可能在事实上采取行动去支援“福建人民政府”了。

这种统一战线工作中的“为渊驱鱼,为丛驱雀”的“左”倾错误,在延安整风和中共七大期间得到了批评和纠正。

徐名鸿的所作所为,包括他遗愿立碑“社会主义者徐名鸿之墓”等,这些在中共“左”倾领导者看来,都是带有“欺骗”性质的。

其实,在整个“福建事变”过程中,“福建人民政府”曾经采取的若干措施可谓难能可贵。而这些措施都是在徐名鸿主导下实施的,如“实行土地改革以巩固后方”等。为了巩固根基,徐名鸿曾献计于蔡廷锴,成立“闽西善后委员会”,由徐名鸿任秘书长,推行“计口授田”的政策,即对农民不分男女老幼和贫富强弱,由委员会将土地统筹后,按人口平均分配土地。此举当然受到了广大贫苦农民的欢迎。

此前为了应付蒋介石“剿共”的指令,福建方面还设想与处于半独立状态的广东遥相呼应,十九路军主力遂进驻闽西、闽南。徐名鸿还组织成立了农民自卫军等。此外,鉴于蒋介石国民党一贯歧视和监视非嫡系军队,徐名鸿建议在十九路军中成立秘密组织以抵制国民党特务的渗透,防范“蓝衣社”打入军队内部。为此特别成立“改造社”,徐名鸿任书记(蔡廷锴为总社长),并在军队的各师、团成立分社和支部,吸收优秀中下级军官参加,对外则声称这是为了保持和发扬十九路军的光荣传统,防止内部发生腐化。

在蔡廷锴的授意下,徐名鸿还开展了对出身黄埔军校、曾向蒋介石效忠的团长以上军官如范汉杰、张君嵩、吴康南等,以及在受训时被发展为“蓝衣社”成员的百余名中下级军官的秘密调查,其中有的被逮捕,有的甚至被枪决。

更让南京方面必欲除之的,还是徐名鸿代表福建方面与中共秘密签订的协定,包括军事和边界协定,等等。这在以“攘外必先安内”为国策的国民党当局看来,更是大逆不道了。

“福建事变”刚刚爆发,蒋介石的策士黄郛就向蒋介石献策,认为福建方面“最宜注意”的是联络共军,因此必须“揭穿闽方联共事实,力予宣传,使国人嫌恶而共弃之”。

汪精卫则明言“闽事最令人感困难者,在其联共一点,使‘剿匪’包围之已成局面转变,其影响实大”。因此,蒋介石即电令国民党各军事长官,严令各“剿共”部队“一本原定之计划,照常进击,不特不可因‘闽变’而稍生疑虑,且应因‘闽变’而益加淬励”。

随即,蒋介石除布置对“闽变”“平叛”的军事进攻之外,又下达了对中央苏区第五次“围剿”的“斩则”:不遵守命令擅自撤退或逗留不进者、不遵守日期到指定地点者、放弃城池勾通匪类者、借端敛财扰害地方者、济匪粮械者、贿收重要匪首者、纵兵殃民迫民从匪者、强以地方枪械抵补或蒙蔽邀功者、逃兵失械隐匿不报者,以上九则均予以立斩。显然,蒋介石国民党在决心镇压“福建事变”的同时,也加紧了对苏区和红军采取更大规模的军事“围剿”。

后来,蔡廷锴为徐名鸿题写了墓志——中国社会主义者徐名鸿之墓。中国共产党也没有忘记他。1935年8月1日,长征途中,莫斯科的中共代表团以中华苏维埃中央政府和中共中央的名义发布《为抗日救国告全体同胞书》,其中提到应予缅怀的“民族英雄”和“抗日将领”、“爱国志士”的代表有27人,其中就有徐名鸿的名字。

1955年5月3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内务部批复广东丰顺县人民政府:“对徐名鸿烈士遗体予以安葬,徐名鸿烈士家属享受烈属待遇。”翌年,烈士得以安葬。

1983年,当地政府再次修建了徐名鸿烈士墓(坐落于广东丰顺县革命烈士纪念碑前),并确定为革命文物保护单位和爱国主义教育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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