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际联动与比较:云南“桥头堡”开放建设定位
2012-12-08张金平
张金平
(云南民族大学哲学与政治学学院,云南 昆明650031)
省际联动与比较:云南“桥头堡”开放建设定位
张金平
(云南民族大学哲学与政治学学院,云南 昆明650031)
“桥头堡”建设是中国对外开放总体战略的组成部分,其战略内涵十分丰富。云南省“桥头堡”建设与30年前的广东省比较面临更多的机遇和更大的挑战。黑龙江、新疆和云南在国家“桥头堡”建设中承担着类似的使命,但面临着不同的突出问题,内部和周边社会-经济环境也不尽相同。“桥头堡”建设既具有开放功能,也具有发展功能,云南“桥头堡”建设的实施,须注重自身发展以及与中西部、东部的协作开放和发展。云南与西藏和广西的省际联动,将有助于提升西南地区在国家对外开放格局中的定位;云南省“桥头堡”建设定位通过比较分析将更加清晰。
云南;“桥头堡”建设;省际联动;比较定位
自推出要把新疆打造成中国面向西北、把黑龙江打造成中国面向东北开放的桥头堡和枢纽站以来,胡锦涛总书记在2009年7月指出,要把云南打造成中国面向西南开放的重要桥头堡和枢纽站。这样,中国面向西北、东北和西南国家的内陆开放带“桥头堡”建设布局明确化,在沿边开放与沿海开放带的基础上推进中国对外开放主题战略的深化。在“桥头堡”建设实施中,云南成为中国西南地区内陆对外开放的“桥头堡”,这不仅进一步改善了云南等西南边疆地区在经济一体化进程中的地位,还能够通过对省际联动和比较,为云南“桥头堡”建设的推进清晰化、深入定位;促使中国内陆开放带的整体推进。
一、云南与广东的联动与比较:时差中的战略定位
1979年,中国决定实行改革开放,2009年,中国决定将云南作为面向西南的桥头堡。时隔30年,从广东深圳特区开放到云南“桥头堡”对外开放,是中国对外开放战略的联动,这一联动,将中国的对外开放从“起步”推进到“提升”。改革开放的30年,中国积累的经济实力和改革开放经验,为解决社会发展、进一步推动改革开放提供了坚实的基础和条件。自2006年成为世界第四大经济实体以来,中国在2007年、2010年先后成为世界第三大、第二大经济实体。中国经济总量取得巨大成就,为中国经济结构和质量的提升提出了必要性、提供了可能性。“桥头堡”建设正是为适应这一对外开放战略需求而实施的。
30年的改革开放在取得卓越成就的同时,也面临一系列发展中的新问题和新挑战。中国改革开放需要进一步深入,以消除东部与西部的经济、社会发展中存在的巨大差别,实现国家的全面均衡发展;从中国制造向中国创造转变以提升国家改革开放水平、开拓更为广阔的国际市场以提高应对世界经济发展和波动的能力,成为改革开放战略的重心。提升中国经济的结构与质量、实现中国经济-社会平衡发展、扩大和深化对外开放的广度和深度等需求,[1]使得“桥头堡”开放建设成为一种重要使命,这些内容也成为“桥头堡”开放的建设目标。
与深圳特区的开放相比,云南实施“桥头堡”建设的环境、目标与30年前的开放有着重要区别,中国对外开放的战略态势已发生了重大变化。从国内战略环境看,“桥头堡”建设下,中国国家、云南省等省份都具有比30年前更雄厚、优越得多的资源可供使用,更为重要的是,“桥头堡”建设比特区开放建设增加了更多的内涵和要求。
从战略环境看,国际环境与国际市场在30年中发生了重大变化。改革开放之初,冷战的局势处于胶着状态,中国与美国等西方大国有联合抵抗苏联压力的需要,这给中国的改革开放提供了一定程度的有利条件。但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国际格局发生了重大变化,随着苏联的解体,西方对中国的压力迅即增加。到21世纪,西方国家对中国的压力时有突发,如近期在东北亚、东南亚和非洲对中国的压力明显增加。[2]全球化的深入发展加强了各国之间的经济、社会交往和联系,也激化了经济等摩擦,经济关系在国家事务中的重要性越来越突出,国际经济呈现政治化的趋势、国际政治也呈现经济化的趋势。[3]
中国在保持对西方大国开放的同时需要在战略高度积极推进与发展中国家特别是周边国家的开放层次和范围,寻求进一步的共赢发展。[4]发展中国家经济关系在迅速深化,其重要性也越来越显著。中国和非洲的贸易在1999年是20亿美元,10年后达到1200亿美元。中国和印度的贸易在1999年为10亿美元,9年后达到了550亿美元。但在世界金融和经济波动中,发展中国家所受影响最大、经济基础最为脆弱。
加强对发展中国家的开放相比于加强对西方发达国家的开放,在开放合作的方式、内容侧重等方面都有不同的要求,特别是在投资项目选择、环保、贸易平衡等方面都有新的挑战,需要强化对广义社会安全(包括经济、社会、环境等层面实现稳定、有序、和谐发展等)的关注。[5]中国与发展中国家经济关系中的渠道、领域在拓展的同时,经济关系中需要急迫解决的问题也迅即增加。[6]这些问题,是“桥头堡”开放建设面临的重大挑战,“桥头堡”建设需要深化对外开放,以创造性的思路和模式而非照搬西方和曾经的经验应对相关挑战。
30年前的广东和深圳,承担着中国改革开放的排头兵的重任,为国家做了改革开放的突破性和开创性的工作。30年后的云南,承担着国家改革开放进一步深入、提升国家全方位开放综合实力、促进西部大开发的战略性任务,为国家改革开放做拓展性、深入性的工作。30年前改革开放之初,中国面临的主要是传统安全威胁,当前,中国面临的非传统安全威胁急剧增加,愈益成为中国国家安全威胁的重大课题。30年前中国开放的重点是发达国家,急迫需要为中国经济发展提供市场和技术。21世纪,“桥头堡”建设开放的重点是周边发展中国家,迫切需要解决经济稳定、调整世界经济结构、深化合作等问题。从吸引外资与促进出口到提升国家经济水平与经济结构的战略需求变化,改革开放的时代要求给“桥头堡”开放建设赋予了更多的内涵,云南在桥头堡开放建设实施中比30年前广东省的对外开放肩负更大的责任,需要在积极推进这一目标的同时更加注重全面性和稳健性。
与30年前的广东和深圳相比,云南“桥头堡”开放建设定位具有新的特征,归结起来可以从四个方面理解:一,“桥头堡”开放建设是国家对外开放战略的总体深入和整体推进的需要,云南“桥头堡”建设是服务国家开放战略拓展、深化的重大需要;二,在实施“桥头堡”建设中,国家有能力为云南提供比30年前更多的资源和机遇;三,有改革开放特别是大通道建设积累的成果作为基础,云南比30年前的广东、深圳具有更好的条件为国家开放战略实施提供服务;四,“桥头堡”开放建设比30年前的开放富有更深刻的内涵,云南参与国家“桥头堡”开放建设比30年前的广东省面临更大的挑战和考验。
二、云南与新疆、黑龙江的联动与比较:地域差别中的策略定位
黑龙江、新疆与云南同处于“桥头堡”建设的前沿地带,相互联动而成为中国新时期对外开放战略调整的一组整体战略布局。“桥头堡”建设的前沿地带诸省份,是维护边疆稳定的屏障,也是解决一系列非传统安全的主战场。相关省份在发挥内陆开放带以推进非传统安全问题的综合治理方面,能够发挥三层功能:在现有机制层面,能够与一些具有广泛联系的国家(毗邻或非毗邻)及其地方政府积极拓宽的非传统安全合作渠道;在模式创新层面,以新的理念和模式促进重大非传统问题的缓和或解决;在理论发展层面,次政府外交事务活动不仅有助于沟通相关的非传统安全相关信息,而且能够积累经验,以升华为合作发展的新理念、新理论,为国家内陆开放带的建设与发展提供决策参考。
在跨界的非传统安全问题领域和具体问题层面,云南、新疆和黑龙江等省份以及同一区域的其他省份,在长期的开放实践及相关事务工作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7]所形成的具体合作方式与渠道为次国家政府外交工作提供了较大的针对性与灵活性。“桥头堡”建设实施中,次政府的对外事务活动,不仅能够在应对非传统安全问题方面帮助国家在中央政府外交层面减轻一些负担,还能够以次政府外交直接推动、促进地方经济和社会发展进步。
黑龙江、新疆与云南,是国家“桥头堡”建设的重点省份,这三个省份在国家“桥头堡”建设中承担、扮演着相同的使命和角色,对外开放的重点是周边国家和临近地区、面临的主要问题是一系列突出的非传统安全问题、以“桥头堡”建设实施和次国家政府外交的积极行为服务国家战略。[8]云南需要与黑龙江、新疆加强在国家桥头堡建设实施、推进中的合作,以利于桥头堡建设的整体、深入发展。
但由于地缘、社会-经济环境的差异,与黑龙江和新疆相比,云南在桥头堡建设中面临不同的问题和挑战。
首先是经济-社会环境的不同及其对“桥头堡”建设实施带来的影响。云南省是中国多民族的省份,长期以来26个民族和睦相处。虽然云南面临着不少民族宗教问题,但与“东突”分离主义活动相比,云南的相关问题较为隐性,这是云南参与国家“桥头堡”建设实施的有利条件,以和谐促发展、促开放是云南“桥头堡”建设的主要方针。因此,对待民族宗教相关问题的策略以及“桥头堡”建设实施过程中对相关问题的考虑的侧重点、程度、方式,云南与其他省份都会有所不同。
但云南的跨界民族众多,相关跨界民族历史联系广泛、持久,在有利于跨界相互交往的同时也带来了一系列特殊的跨界民族问题。毒品问题、宗教渗透、艾滋病等卫生安全问题与周边国家的历史关系等问题也与跨界民族问题有关联。[9]云南在实施和服务国家“桥头堡”建设中,在不断总结经验、发现“桥头堡”开放建设实施的一般性规律的同时,对云南相关问题的特殊性予以考虑,以利于增强“桥头堡”建设的针对性。
其次,云南与黑龙江、新疆在“桥头堡”建设开放面向的国家与区域等环境不同。云南开放的重点是东南亚和南亚,新疆的重点是中亚和西亚,黑龙江的是东北亚。在总体局势安定的情况下,东南亚、南亚、中亚和东北亚的周边地区和国家的安全、经济社会环境差别较大。云南需要分析周边国家、国际的特殊局势,选择适当的“桥头堡”策略。
与中亚、东北亚相比,东南亚地区国家较多,其经济发展水平和开放政策差别大。因此,云南需要花费更多精力对各国政策、国情的长期追踪研究,分析“桥头堡”开放合作中相关方的利益一致诉求点,创造性地开拓合作领域和方式。[10]东南亚国家的市场和资源,与中亚、东北亚的差别也很大,如东南亚丰富的天然橡胶产量与中亚丰富的石油储量,云南相邻的东南亚国家市场发育、市场环境等方面与东北亚周边国家有较大差别。南亚地区的动荡局势具有长期化的特征,与其他地区对比较为明显。
再次,中国与周边不同地区、不同国家的关系存在差别。总体来看,中国与周边国家的关系在不断深化和发展,“桥头堡”建设推进有着良好的周边国际环境。但由于历史、地缘和国际局势等原因,中国与周边不同地区和国家的关系也有所不同。不同地区和国家对中国“桥头堡”建设的反应程度不一,对“桥头堡”建设下的利益诉求侧重点也差异较大。相关差别,会影响“桥头堡”建设实施和推进的合作领域、合作方式等。
中国与中亚(上海合作组织)、东南亚(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东盟主导的“10+3”机制)地区的合作已经有了良好运行的机制化渠道,[11]与东北亚地区和南亚地区的机制化渠道则很薄弱。中国在中亚、东北亚的边界问题基本解决,而与东南亚、南亚的边界还存在一些争端,特别是南海问题牵扯面很宽。
最后,由于传统因素,各省份的民间外交渠道、形式有很大不同。在东南亚,云南与周边国家存在如边贸、边地跨界民族日常交往等传统的跨界交往渠道与形式。云南与西亚的民间交往历史悠久,随着朝觐、文化和经贸等民间交往的深入,云南与西亚的民间交往能够为国家战略落实提供多样性和便捷性的合作方式与渠道。
改革开放以来,东南亚国家与云南已经初步构建了次政府外交经常性的合作机制体系,如在云南设立了经济、文化等方面的合作机构,[12]在东南亚,云南次政府外交常驻机构也初步形成网络状态。云南一些企业在西亚和非洲地区设立了常驻机构,为推动和深化次政府外交提供了重要渠道。云南在这方面还有许多潜力可以挖掘,如与以色列和荷兰的农业技术合作联系、与阿拉伯世界的传统联系等都可以逐渐发展设置经济、技术和文化方面的常驻机构。
三、云南与中西部、东部的联动:区域发展与开放定位
在中国对外开放战略中,“桥头堡”陆路开放意味着中国从沿海对外开放带的成熟到内陆对外开放战略带的初步凸显这样一个整体对外开放框架的发展,这一对外开放格局与框架,不仅仅是国内对外开放地域的拓展和深入,也意味着与其他国家的区域联系有了整体深入与提升。东北、西北与西南地区相互联动形成了一条内陆对外开放带。因此,中国“桥头堡”建设必然考虑服务、带动国内相关的各个区域的对外开放水平,进而有益于促进中国对外开放的整体提升。[13]没有对“桥头堡”建设的整体理解,就难以发挥“桥头堡”建设的整体功效。
“桥头堡”建设,一方面能够拓展国际市场和增强市场竞争力,特别是在应对国际金融危机、增强经济抗风险能力方面有现实的意义;另一方面,内陆对外开放带具有带动边疆地区经济-社会的整体、平衡发展的功能,包括促进西部、中部、东部等地区的联动。云南“桥头堡”建设的实施过程也是促进与东南亚、南亚地区联系的过程,同时也是促进云南自身经济、社会发展和服务中西部和东部地区经济、社会发展的过程。
在对外开放层面,云南“桥头堡”建设实施将发挥连接我国腹地与东南亚、南亚市场的优势,有效提高西部地区在我国国民经济发展中的整体协调和国际竞争能力。云南“桥头堡”对外开放建设重点已经逐渐清晰明朗,即:强调通道和合作平台的建设。通道方面,继续推进开辟中国通往印度洋的陆上贸易通道,构建包括交通、通讯、电力的互联互通网络,通过这条通道进而连接西亚、欧洲。合作平台方面,加强中国与东南亚地区现有的合作机制,探索中国与南亚、西亚地区的制度化合作,深化在云南举办的一系列国际会议和会展活动的开放功效。
在自身建设发展方面,云南“桥头堡”建设强调产业基地和交流窗口的建设。产业基地建设,要求积极、科学地承接东部产业转移,将云南建设为外向型产业、生产加工基地,以绿色产业、[14]特色优势产业壮大这一基地的功能。基地建设也意味着云南“兴边富民”、民族地区经济的结构性跃升,从而实现开放与开发的双轮驱动。交流窗口建设,是在实施“桥头堡”建设的进程中,云南经济、社会的诸多层面应得到统筹发展,云南在“桥头堡”开放合作的领域、“桥头堡”渠道、参与国家开放战略决策等层面的能力不断提升。从国际大通道建设到“桥头堡”建设实施,是云南对外开放向全方位、宽领域、多层次的发展、提升。因此,昆明等一系列城市越来越成为国际化的都市,云南越来越成为中国开放的交流窗口。没有自身经济、社会的发展和建设,则无法实现国家“桥头堡”建设的总体布局。为此,云南提出了“一圈、两湾、三区、四廊、五国、六带”的经济布局规划。[15]
从中、西部地区看,国家“桥头堡”陆路开放总体布局的明晰确立,给相关地区的对外开放带来了新的重大机遇。西部12省、区,虽然面积占全国的71.4%,战略位置重要,资源丰富,市场潜力大,但对外开放程度不高等制约了发展,急需在经济开放和经济外交予以恰当定位和设计。[16]国家“桥头堡”建设实施将为西部地区提供对外开放的新平台。对于中部地区来说,“桥头堡”建设实施能够促进资金、技术、人才、劳动力、信息、商品等生产要素形成宽广范围参与国际经济循环的合理流动。
新疆、黑龙江和云南的“桥头堡”建设深入实施将提升中部、西部对外开放的基地功能。作为“桥头堡”开放建设前沿的云南,自然将承担这一重任,以提高中部、西部地区的经济和社会发展水平、巩固国防;提高中部和西部地区在我国国民经济发展中的整体协调和国际竞争能力。[17]
“桥头堡”建设给东部地区经济结构提升和扩大对外开放两个方面都带来重大机遇。云南等省份的“桥头堡”建设实施在加强与东部的合作联系中需要把握两组对立统一关系。第一组关系中,一方面“桥头堡”建设实施将为东部往西部转移的产业开拓更加广阔的市场,是有效实现东部产业转移的一个重要条件;另一方面,东部产业转移的成功与否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桥头堡”建设的深入推进和最终成果。东部产业转移受挫,可能大大增加西部和中部地区经济结构提升的一系列成本特别是时间成本,也自然影响“桥头堡”开放的基础和实力。[18]
在第二组关系中,云南等“桥头堡”建设重点省份都积极加强包括开放能力在内的自身建设和发展以承接东部产业转移,承接东部产业转移的能力及其程度,成为云南等“桥头堡”建设实施中的一项重大考验;而同时,东部产业向云南等省份逐步深度转移,又进一步提高云南等“桥头堡”建设重点省份的经济结构、增强接受和消化产业转移的能力,甚至提高相应的产业研发创新能力。这两组关系,是云南“桥头堡”建设实施与东部地区关系的重要内容。为此,云南已经制定了发展六大支柱产业、承接东中部产业转移促进其产业结构调整的战略。
省际联动的合作、交流,是云南“桥头堡”建设的重要内容和形式。西南六省区市七方区域合作、泛珠三角区域合作机制,既推动形成了云南的全方位、多层次的对国内开放格局和加速西南经济区一体化的进程,又推进了“9+2”区域合作。
四、云南与西藏、广西的联动与比较
云南面向东南亚、南亚开放的“桥头堡”,与西藏、广西的对外开放辐射地区和相关问题以及与西藏、广西在区域开放中的省际联动,有助于形成区域开放的整体效应,推动国家对外开放的区域性整体发展、推进。这是一个国家对外开放布局的战略性联动。在云南“桥头堡”建设中,云南、西藏和广西,能够通过省际联动而推进国家在西南地区形成一条具有特色的、稳健而积极的开放战略地带。这一战略地带,符合中国对外开放战略提升的目标,符合全球化及其一系列跨界非传统安全问题解决的需求。
首先,是从西南地区对外开放战略层面考虑省际联动。在国家“桥头堡”开放建设及其相关外交策略明确后,服务国家整体战略是省级对外开放的中心原则。云南、西藏和广西服务国家战略高度规划区域发展,积极推进中央的鼓励政策、推进发展次国家政府活动模式并进行理论归纳以供国家外交参考。[19]从西部大开发战略理解西南地区的对外开放,推动西南地区成为中国对外开放新高地。从国家战略角度考虑,西南地区对外开放面临着一系列区域性非传统安全问题。
冷战结束以来,“经济、社会和环境问题得以进入国际安全议程的前列”。[20]非传统安全具有双重属性:一是国家安全问题。无论是非传统安全还是传统安全,均属于安全范畴。在解决非传统安全问题中若忽视了国家利益和国家安全,最终将导致虚无主义,[21]因为“‘安全’的话语总是非常政治化的语言”[22];二是(广义的)社会发展问题。云南与西藏、广西等省份的联动效应,能够为避免相关非传统安全向“高级政治”转化提供条件,为国家西南区域对外开放提供更加优良的环境、条件,也将整体凸显中国西南区域在国家对外开放布局中的地位。
其次,从对外、对内的通道、口岸、基地-经济圈、相关准则[23]等建设中,三个省份相互联动,可促进西南地区整体布局的优化。青藏铁路通车以及中印边界乃堆拉山口边贸通道的恢复开放、云南的“入省出境”交通网络、广西全方位立体交通网络等布局,既为各省对外开放提供了通道,也成为国家西南区域对外开放总体布局的坚实基础。三个省份,在进一步的通道网络建设中可以考虑建构西南地区的整体框架,形成区域性网络。云南、西藏、广西拥有一些得天独厚的对外开放口岸,这些口岸与不同省份、不同通道相联系。在一个整体战略考虑中,相关口岸的功效会得到更大的发挥,其建设也将会在层次上得以提升。承接产业转移和吸引外来投资、推动区域经济发展圈建设,成为三个省份十分重视的目标。从经济发展的优势、生态、区位等方面,从西南地区整体发展和互补发展考虑,对今后三省的相关经济活动予以规划和协调,能够整体提升西南地区在国家战略中的定位。
再次,在事务层面,云南可以就在对外开放和“桥头堡”建设实施中的具体策略和步骤与西藏、广西共同在实证的基础上向中央政府提供一些选择方案,特别是从西南整体提升对外开放水平和层次角度提出可行性选择方案。通过经常性、机制性的联系,就“桥头堡”建设实施、中国西南地区对外开放中的一般性问题、普遍性问题、关联性问题交换意见、相互借鉴,形成一定的思路和理念,供中央决策参考。通过从省级地方意见和经验的交流汇总,有助于形成西南地区对外开放和“桥头堡”建设实施中从中央外交到次政府外交决策机制的制度化、层次化等统一协调性。在解决非传统安全问题如跨界问题、民族宗教问题、非政府组织、生态建设以及社会安定诸多方面的实践积累基础上,提炼总结形成理论化的成果,供各方借鉴;省际合作活动,能够增强和提高次政府外交参与中央政府的西南地区对外开放的相关决策、推进和强化区域的对外开放的水平。
在“桥头堡”开放建设中,云南省与西藏、广西比较的最突出的方面就是“桥头堡”的建设。发挥云南省的最大比较优势,就是将“桥头堡”建设稳步、深入推进;推进“桥头堡”建设的顺利发展,需要在联动中寻求云南省的比较优势。可以从社会稳定和经济发展、从面临的周边环境、从所依靠的内地区域等一系列层面挖掘云南省的比较优势,推进“桥头堡”开放建设在省际联动中顺利进行。如云南少数民族村寨的“全面型”发展[24]就能够为“桥头堡”建设提供巨大的内聚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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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王东昕)
Inter-provincial Cooperation:A Com parative Study of the Positioning of Yunnan’s Gateway Strategy in China
ZHANG Jin-ping
(School of Philosophy,Yunnan University of Nationalities,Kunming650031,China)
“Gateway Strategy”with its rich implications is an inseparable part of China’s opening-up strategy.Compared with Guangdong’s thirty years ago,Yunnan’s Gateway Strategy faces more challenges and opportunities.Compared with Heilongjiang’s and Xinjiang’s,Yunnan’s Gateway Strategy has a similar mission but faces different problems resulting from different internal and external factors.Yunnan’s Gateway Strategy should focus on not only its own development but also its cooperation with other regions of China.Yunnan’s inter-provincial cooperation with Tibet and Guangxi will promote its position in China’s opening-up strategy for the development of southwest China.
Yunnan;“Gateway Strategy”;inter-provincial cooperation;positioning in comparison
D814.1
A
1672-867X(2012)01-0123-06
2011-05-13
张金平(1967-),男,云南民族大学哲学与政治学学院教授,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