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香格里拉地区少数民族传统体育依附性文化特征初探
2012-12-06孙德朝史瑞霞
孙德朝,史瑞霞
(1.西南民族大学民族研究院,四川 成都 610041;2.四川师范大学体育学院,四川 成都 610101;3.开封文化艺术职业学院体育系,河南 开封 475004)
大香格里拉地区少数民族传统体育依附性文化特征初探
孙德朝1,2,史瑞霞3
(1.西南民族大学民族研究院,四川 成都 610041;2.四川师范大学体育学院,四川 成都 610101;3.开封文化艺术职业学院体育系,河南 开封 475004)
通过文献资料法和逻辑分析方法,结合田野考察,站在文化人类学视域对大香格里拉地区少数民族传统体育依附的文化从“食”、“性”、“斗”、“乐”、“信”分层透视。研究认为:其“食”其演绎出“贵柔和谐”、“征服抗争”的民族传统体育项目;其“性”映射出该区域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参与观赏的女尊男卑典型性特质和生育繁衍崇拜特质;其“斗”,折射出该区域内人们运用传统体育维系和调控社会的“工具”和“玩具”多元功能;其“乐”所折射出的休闲娱乐因子。其“信”透视出少数民族传统体育与宗教交相辉映不可剥离的外显依附性文化特质。
大香格里拉;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文化;文化分层;文化依附性
大香格里拉地区,是东经94度-102度,北纬26度至34度一个具有独特地域空间和人文构思理念的大三角区,是20世纪20年代以来东西方人们一直向往和追寻的圣洁“处女地”。范围涵盖川西南、滇西北、藏东南9个地州市82个县(区),即四川省甘孜州、凉山州、攀枝花市的40个县(区),云南省迪庆州、大理州、怒江州、丽江市的24个县(市、区),西藏自治区昌都地区、林芝地区的18个县。该区域内有独特的康巴文化,蜘蛛网般的茶马古道,是中国最独特的民族演变的大走廊,是民族迁移、分化、演变的一个大通道。岷江、大渡河、雅砻江、金沙江、澜沧江、怒江自北向南纵穿。在这梦幻和诗意的区域,有着相似的自然景观和各具特色人文附着点。诸多的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在这里衍生、嬗变和交融发展,演绎着藏族、彝族、羌族、纳西族、普米族、怒族、哈尼族、基诺族、傈僳族、门巴族、珞巴族等多民族传统体育纵横交错的今朝昔比。近年来,研究大香格里拉地区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得到了极大的拓展。以西藏大学丁玲辉教授为代表的学者对藏族传统体育的研究,其范围涵盖民族文化对传统体育影响[1];民族传统体育的起源、社会特性和功能价值[2];军事与民族体育的关系[3];民族传统体育与生产劳动、宗教和性的关系[4];传统节日与民族文化关系[5]。民族传统体育发展及对策[6];民族传统体育与养生[7]等诸多方面;以云南师范大学绕远教授为代表的学者对该区域的研究涉及多个民族。颇具代表性的著作是从文化学视野就少数民族传统体育的文化内涵和特质、文化源流、文化多元功能、体育文化与自然的和谐共融、少数民族体育产业化发展的基本构想、少数民族体育的发展思路进行了全面阐释和论述[8]。
在文化大繁荣、体育大发展的时代背景下借助少数民族传统体育这一特殊的“文化符号”和“文化标识”,站在文化人类学视域去研究大香格里拉地区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依附性特征、并进行分层透视,对该区域少数民族传统体育的科学发展具有前瞻性的价值和意义。
1 大香格里拉地区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研究的价值和意义
1.1 文化的简明定义文化是人类社会中的重要现象,文化是内涵丰富、外延宽泛的概念。文化含义界定的多样性源于文化结构、层次和状态的复杂性、传承性和变异性,人类创造的文化必将不断丰富和拓展,梳理其结构、形态及层次对文化的繁荣、承传和共享具有重要的价值和意义。以上对文化概略性认识基础上,认为若借用以上对文化阐释和分层来论述大香格里拉地区少数民族传统所依附的文化特征,颇觉略显复杂,因此,运用“食”、“性”、“斗”、“乐”“信”对大香格里拉地区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文化进行分层透视,力求对该区域内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所依附的文化特征进行深入探析,对民族传统体育的研究具有前瞻性的价值和意义,对“体育强国 ”和“文化强国”的有机契合也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和意义。
1.2 引入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元素研究香格里拉文化内涵的启示人与人、人与自然的和谐是香格里拉文化的核心价值;藏族文化是孕育香格里拉文化的母体;民族文化的多样性与丰富性是香格里拉文化的显著特征[9]。引入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元素研究香格里拉文化内涵其旨意是研究该区域内人们从生产到生活,从休息到休闲、从群体到个体、从工具到玩具的文化起源、嬗变和发展的依附因子,并借助少数民族传统体育这一典型载体,探讨人们休闲和娱乐文化的和谐和共享,对该区域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承传、保护、发展和繁荣具有重要意义。
2 借用“食”、“性”、“斗”、“乐”“信”对该区域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所依附的文化特征进行阐释的前瞻性意义
研究民族传统体育首先要从文化人类学的视角深度探讨民族传统体育与民族文化不可剥离的依附性特征,其文化的附着点应在哪些社会文化要素的点、线、面上得到极大的附着和叠合。但文化的内涵和外延又极其丰富和宽泛,难以“建立一种数理逻辑化或高度公理化的人工语言”科学主义思潮或“语言游戏论”人本主义思潮来阐释少数民族传统体育的起源、嬗变的机理和现行科学发展和未来可持续发展谱系和脉络。我们可以这样来思考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所扮演自产生到未来发展的动态文化功能和价值。即少数民族传统体育与少数民族地区政治、经济、文化、风尚习俗的融合程度越高,少数民族传统体育的功能价值展示就越完备和凸显;少数民族传统体育与少数民族地区社会文化生活耦合程度越紧密,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发展就能得到极大的培育;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在少数民族传统地区互动交融程度越宽泛,和谐民族关系就越能建立和巩固;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在生产劳动之余、婚葬嫁娶之时、节日庆典之历、外来旅游者观赏和参与之体验越受人们的青睐,少数民族传统体育这支艳丽之花就会永开不败,并结出促进人民休闲、和谐、健康永速发展之果。民族传统体育本质上是促进民族地区社会良性发展和运行的强心剂,对社会的调适和控制具有重要的“工具”和“玩具”价值。鉴于文字是社会文明的重要标志和“食”、“性”、“斗”、“乐”、“信”对文化阐释的高度提炼性和浓缩性特征和属性。鉴于国家从政治制度管理的艺术性和规范性,从理论层面和实际操作层面将“文化强国”、文化产业大繁荣和大发展提上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温家宝说:“文化是一个民族的灵魂”。所以,对特殊地域空间、特殊人文氛围内的少数民族传统体育进行分层透视和剖析,即符合少数民族传统体育自身发展“技术”特征,又与时代赋予的文化繁荣和发展特征很好的关联和耦合,具有较为重要的理论及实践价值意义。
3 大香格里拉地区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文化依附性特征阐释
3.1 “食”—— 多元经济形态交融碰撞及和谐共享依附性特征据《古汉语常用字字典》。“食”有多种含义。具有吃(《孟子·梁惠王上》:“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祭祀(司马迁《史记·陈涉世家》:“至今血食。”);食物;吃的东西(司马迁《训俭示康》:“衣取蔽寒,食取充腹。”);通“蚀”。日月亏缺或完全不见的现象(《论语·子张》:“君子之过也,如日月之食焉。过也,人皆见之;更也,人间仰之。”);俸禄(《论语·卫灵公》:“君子谋道不谋食。”)[10]。“食“是人类生存繁衍、社会发展的动力核心因子,人类没有“食”,存在归于“抑制”和“终极”,传统文化将不予“复兴”及“解构”,新型文化将难以“衍生"及“建构”。从大香格里拉地区的特殊地域环境来看,历史上为“食”山地刀耕火种型农业经济和畜牧经济占据主导地位。在生产力极度低下,人们生产工具主要由木尖器、竹尖器、石制和骨制工具构成。为了生产、生活的需要,人们之间必须进行集体互助劳动,“共耕”、“换工”、“借种”等形式应运而生。劳动休闲之余,为生产劳动集聚的藏族人们就会以“按跤子”、“扭扁担”、“扳手劲”、“举石窝”、“抵锭子”、“甩皮棚子”、“蛇抱蛋”和各种“棋类”助兴和恢复体力,人们依托传统体育项目从“休息”到“休闲”的蜕变“贵柔和谐”、“征服抗争”体育项目应运而生[11]。傣族孔雀舞、象脚鼓舞、堆沙、丢包、放水灯等动作柔美细腻,动作节奏丰富、注重传达人物情感,以求休闲与娱乐身心;彝族摔跤、斗牛、射弩、赛马、挥刀、长跑、投掷等动作朴实粗犷、动作刚劲有力、力度大;攻击性强,强调身体接触与对抗。随着铁器的输入,人们开始由刀耕火种向锄耕和犁耕转型,饲养优良的牲畜是扩大再生产和提高生活质量是最优化的路径。优良的牲畜需要优良的畜种,“斗牛”、“赛马”自然衍生。而对于畜牧经济而言,优良的畜种就更为重要,“赛牦牛”、“斗羊”等项目拓展了人们生产生活的视域,“征服抗争”体育项目自然产生。对此,区域内畜牧经济与农耕经济的交融碰撞、人们为生产、生活、休闲娱乐的和谐共享、人们对动物的理性优化培育和繁殖,促进了该区域民族传统体育与“食”文化难以剥离的依附性。
3.2 “性”——多元婚姻文化的依附性特征据《古汉语常用字字典》。“性”有多种含义。人的本性(陶渊明《归园田居》: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事物的特性、特点。(沈括《梦溪笔谈·药议》:“一物同一畦之间,自有早晚,此物性之不同也。”);性情,脾性(《孔雀东南飞》:“我有亲父兄,性行暴如雷。”);生命(王充《论衡·龙虚》:“天地之性,人为贵,则龙贱矣。”)[13]。“性”最本质的文化特征,可诠释为“人类生存繁衍之根本”,“种族、血缘遗传之纽带”、“文化、文明承传之保障”。其最重要的形式是婚姻形态。在大香格里拉区域内,总体上是以一夫一妻制的婚姻家庭为主体,但“走婚”、“阿注婚”和“一妻多夫”的婚姻家庭形态颇具特色和典型性。摩梭人的“阿注婚”;甘孜道孚县与雅江县接界的鲜水河谷地一带,西藏林芝地区和昌都地区的左贡、芒康、丁青、贡觉、昌都等县“一妻多夫”的现象较为常见[12]。
留存“走婚”和“一妻多夫”这样的风尚习俗:首先是历史上该区域曾有个女国传统,妇女地位高。在女性文化背景下,“走婚”和“一妻多夫”才获得传统的力量,这是维系该区域社会发展的基础和纽带。这种特殊的婚姻形态,男人之间是完全良性竞争的,女性之间是完全良性垄断的。就传统体育与“性”的关系来看,其直接的结果是男人获得更多展示和参与民族传统体育的机会成本,女人获得更多观赏的机会成本。这或许可以考证出现行该区域内男性传统体育项目多于女性的特质所在。
从“一妻多夫”婚姻形态来看,诸多专家学者认为这是独特的婚姻家庭制度——东女国女性文化遗存。唐《通典》中对东女国是这样描绘的:“东女国:其境东西九日行,南北二十日行……。妇人为吏职,男人为军士。女子贵,多有侍男;男子不得有侍女,虽贱庶之女,尽为家长,有数夫焉。生子皆从母性。”在东女国中,女尊男卑,男人只能做士兵、侍从。东女国是女性国家而不是母系氏族社会。母系氏族社会是世界上大多数民族都经历过的早期原始社会,但东女国却是独立的世界上少有的由女人全面管理的国家。东女国不是一种原始的社会发展阶段,而是一种女性文化。这从笔者多次对四川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小金县马奈乡马奈歌庄的田野考察中和访谈中可以佐证。
据马成富在《金川文史》,马奈歌庄源于“东女国”时期,是取悦于“女王”的一种艺术表演形式,歌庄队是“女王”长期给予经费训练,供“女王”休闲娱乐和在重大节日庆典时表演的“招牌”符号。“女王”休闲是满足其自我具有的特殊阶层标识和符号,而节日庆典则是以“王”为核心载体的集团共同体的凝聚力和粘和剂。据资料所考,所谓“东女国”是汉文史料中的称谓。在藏语称之为“夏甲尔莫”,“夏”是东方,“甲尔莫”为女王,这没有国的意思,却与藏族部落酋长、寨首称谓一致,这一在古今昔比的丹巴、小金和金川特殊的地域环境内,地域部落之争、统治阶级对这一区域的“洗礼”,折射和影映着“女王”借助马奈歌庄休闲文化谱系的统合作用和社会调控作用,对部落的凝聚力、共同价值和判断力具有难以估量的效应。
此外,在该区域内,民族传统体育与“性“颇具代表性的运动项目是羌族推杆。推杆,是羌族的一项体现生殖崇拜的传统活动[13],是男性生殖繁衍的体现,比赛在婚礼时举行,由“送亲”方两位以上女性与“结亲”方一位男性进行。正是在这一“性“文化基础上,诸多的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才在非经济理性因素刺激下得到发展,走出与西方体育发展路径的“和而不同”。
3.3 “斗”—— 多形态等级制度“活化石”依附性特征据《古汉语常用字字典》“斗”其动词具有以下含义。其一是争斗,打架(《荀子·荣辱》:“斗者,忘其身者也,忘其亲者也,忘其君者也。”);其二竞争,比赛(司马迁《史记·项羽本纪》:“汉王笑谢曰:‘吾宁斗智,不能斗力'。");其三是战斗(《史记·李将军列传》:“且引且战,连斗八日。”);其四是使战斗(贾谊《过秦论》:“外连衡而斗诸侯。”);其五是交接(杜牧《阿房宫赋》:“各抱地势,勾心斗角。”);其六是喜(牛增儒《席上赠刘梦得》:“休论世上升沉事,且斗樽前见在身。”)[14]。“斗”对于文化的浓缩,在等级制度、种姓制度尚存社会最为明显和凸显。在大香格里拉区域内,新中国成立前凉山彝族的“家之制度”、民族传统体育的项目衍生是为“家之”服务的。如“爬油杆”多凸显“家之”的富有,“摔跤”多凸显“家之”人丁兴旺,而“赛马”、“斗牛”、“斗羊“”斗鸡“则凸显“家之”六畜兴旺、“射弩“则凸显”家之“军事实力……。“西藏民主改革前西藏藏族“封建农奴制”颇具代表性和典型性。如:西藏农奴制的领主庄园制。庄园,藏语称“谿卡”。在西藏,管家的庄园称“雄谿”,贵族庄园称“革谿”,寺庙庄园称“却谿”。三大领主的庄园,大大小小棋步于广大农区和半农半牧区,成为既是强制农奴老动,对之进行剥削的经济组织,又是管制、镇压农奴的基层政权机构[15]。这种等级制度的差异性,最具代表性的是跳歌庄的形式和规模。如阿坝马奈歌庄,它是嘉绒歌庄中最具特色的一种。最早源于民间阿米格冬降妖取得成功时举行的庆祝活动,后来逐渐扩展到庆祝或迎送上层人物的仪式中。该歌庄分为达尔嘎底(大歌庄)、达尔嘎则(中歌庄)、达尔嘎忍(小歌庄)、曲拉日嘎(宫廷舞)[16]。民主改革前,若规模场面越大,则说明领主占有的社会资源越富集。在休闲娱乐的方式具有等级制度层面的文化遗产层面,考证这些具有等级符号休闲娱乐内容尚需进一步从文化人类学视角作出探讨。
3.4 “乐”—— 多类型节日庆典文化依附性特征“乐”具有喜悦,愉快之意。以……为乐之意。如《论语》子曰:"知者乐水,仁者乐山;知者动,仁者静;知者乐,仁者寿"。借用“乐”来阐释少数民族传统体育与节日庆典不可以剥离的依附性特征,其本质是大香格里拉地区浓郁的节日是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符号得以得以永速发展的核心动力源。大香格里拉地区节日可分为宗教祭祀节日、生产活动节日、集贸性节日、纪念庆贺节日和社交娱乐节日。宗教祭祀节日如独龙族“剽牛祭天”、阿昌族“耍白象”、藏族“传召节”、羌族“青苗会”“牛王会”、“川主会”;生产活动节日如哈尼族“除虫节”、阿昌族“尝新年”、傈僳族“新米节”、藏族“望果节”;集贸性节日如纳西族“骡马会”、“棒棒会”和“当美空普”节;纪念庆贺节日如纳西族“三朵节”、傣族“开门节”、“关门节”。彝族、白族、拉祜族、纳西族的“火把节”;社交娱乐节日如藏族“雪顿节”、“沐浴节”[17]。这些节日是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得以展示和承传的最佳载体,她促进了传统体育与节日庆典的最佳耦合,也催生了民族传统体育这枝艳丽之花永开不败,并结出传统体育为人们对健康的需求和诉求的精神之果。
3.5 “信”——宗教与传统体育有机契合的“身心合一”依附性特征在大香格里拉区域,既有土著民族的原始宗教,如藏族的本教、彝族的毕摩教、纳西族的东巴教、羌族“五神”,又有外域传入的人文宗教,如藏传佛教、道教、基督教、天主教等。多种宗教共存,自成一体又互相影响,和谐共处是该区域宗教的特征。但藏传佛教占据着绝对优势。西藏佛教进入各个教派形成时期是11世纪中期以后,相继涌现噶当、萨迦、宁玛、噶举、格鲁、希解、觉宇、觉囊、郭扎、夏鲁等教派。至今有较大影响力并流传是噶当、萨迦(花教)、宁玛(红教)、噶举(白教)、格鲁(黄教)5个教派。关于传统体育与宗教的关系,鉴于宗教的神秘性,宗教与体育价值取向的本质对立,几乎无人涉足。伍晓军(2003)曾谈到宗教与体育文化的发展,文章从宗教的“起源假说”、宗教的本质、宗教对体育文化产生和发展的影响和作用[18]探讨了宗教与体育的关系。丁玲辉(2008)认为在西藏史前社会时期,人们求助于自然恩施、祭祀天地的仪式形成了具有宗教文化内涵的体育活动,并刻画在寺院壁画上,成为宗教活动表演的重要内容[19]。此外,万德权,陈兴亮(2009)探讨了宗教对藏族传统体育起源与发展的影响,藏族宗教文化、风俗礼仪与体育的相互作用,以及与宗教文化的复杂关系[20]。从以上研究成果来看,可认为这仅是以体育所展示的外显形式来阐释宗教所展示的外显形式。从文化的本质和核心因子来看,宗教所追求的“来世彼岸”的价值取向与体育所追求的“今世此岸”的价值取向、宗教所追求身心的分离与体育所追求的身心的合一,是宗教与体育融合研究难以深入的症结。但对大香格里拉区域而言,宗教与体育这种难以剥离的依附性关系,能从文化的内隐中找到附着点,如对宗教虔诚的“磕长头”,却凸显了“身心”与“信仰”高度融合……。鉴于文化核心因子“彼岸”与“此岸”的应搭建一个什么样的桥梁,是体育与宗教尚需要进一步深入探讨的重要课题。该文还是以“东女文化遗存”—— 马奈歌庄来说明少数民族传统体育与宗教信仰不可剥离的依附性关系。据记载女王当时信奉苯教,曾在雍忠拉顶寺落成时派歌队前去朝贺。众所周知、在藏区发展的历史长河中,朝圣是藏区最为隆重的庆典活动,显示参与者对宗教的虔诚和对宗教认知深度;而对朝圣仪式固定场所的认同是“天、地、人”三位一体浓缩、整合和提炼的结果,能在这样的结果里面有机融入马奈歌庄能,一方面、可谓少数民族传统体育与宗教的附着层面得到增强,有利于自身得到完备发展;另一方面可谓马奈歌庄与宗教具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从参与宗教仪式的精神层面和参与马奈歌庄的行为层面来看,二者影映着藏族人民对健康生活的诉求,均折射出人们对今世此岸和来世彼岸人们的生活境界的美好诉求。所以,认为马奈歌庄这一少数民族传统体育项目在文化溯源上记载和承传了昔日“东女国宫廷”休闲文化谱系、具有凝聚和辐射功能效应的统合作用,与宗教文化千丝万缕和不可剥离的依附性特征。
4 结语
大香格里拉地区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是该区域少数民族传统文化的典型特质和符号标识,与最能代表文化的“食”、“性”、“斗”、“乐”、“信”具有不可剥离的依附性关系。从具有提炼性和浓缩性的“食”、“性”、“斗”、“乐”、“信”来阐释该区域的民族传统体育,在本质上是对人类文化的丰富,对体育文化研究的延伸。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只有真正从“食”、“性”、“斗”、“乐”、“信”五层面最优化的附着,并最终理性寻求其五层面的均衡,民族传统体育才能科学和可持续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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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ltural Characteristics of the Anaclisis of Traditional Minority National Sports in Shangrila Region
SUN De-chao,et al
(Southwest University for Nationalities,Chengdu Sichuan 61004)
Through the methods of literature material and logic analysis,the paper,by combining field investigaions,analyze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ultural sociology the attached culture of the traditional minority national sports in his region from"food","sex","fight""entertainment"and"faith".The Research believes that:"food"deduces the raditional sports of"the harmony of the noble and humble","conquering and fighting";"sex"maps out the typical haracteristics of female superiority and fertility worship in the involvement and appreciation of traditional minority naional sports in this region;"fight"reflects the multi-functions of traditional sports as"tools"and"toys"to sustain nd control society in this region;"entertainment"reflects leisure and entertainment factors;"faith"shows the insepaable explicit anaclisis between the traditional sports of minority nationalities and religion.
Shangrila;Traditional minority national sports;culture;cultural stratification;cultural anaclisis
G80-054
A
1001-9154(2012)08-007-05
G80-054
A
1001-9154(2012)08-0007-05
西南民族大学中央高校专项资金项目(11ZYXS14);四川省教育厅2009年重点项目(09SA039);四川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彝族文化研究中心2009年度课题(YZWH0908)
孙德朝(1971-),男,四川会理人,西南民族大学在读博士,副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民族传统体育。
2012-05-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