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期维特根斯坦语言观关照下的新型口语实验室

赵保成 栗蔷薇

（河南财经政法大学 成功学院，河南 郑州 451200）

后期维特根斯坦语言观关照下的新型口语实验室

赵保成 栗蔷薇

（河南财经政法大学 成功学院，河南 郑州 451200）

该文以后期维特根斯坦语言观为指导，结合大学英语教学大纲要求，分析了现行大学英语口语教学的低效与不足，提出建设机制化，规范化的新型口语实验室这一第二口语教学课堂。现行的大学英语口语教学主要是以课堂口语教学为主，以课外英语角为辅的模式，笔者认为这两种口语课堂都存在可以改进之处，而新型口语实验室将有利于提高中国大学英语口语教学效率。

维特根斯坦；口语实验室；口语教学

一 引 言

长期以来，口语教学一直是中国大学英语教学的一个短板，而不断发展的经济与贸易迫切要求大学英语教学重视学生口语表达能力的培养，《大学英语课程教学要求》也明确指出要重视培养大学生英语听说能力。对提高中国大学生口语水平的探索也一直未间断过，有学者从学生自身因素来探讨的，有从课堂教学组织形式分析的，也有从语言交际来探索的等。这些研究无一例外都是把课堂内的口语教学视为研究框架的，对英语教学的第二课堂并未给予足够重视，而根据后期维特根斯坦语言观，语言的意义在于其在生活实践活动中的使用，后期维氏抛弃语言本质论，不再视语言为独立的符号体系，他开创了日常语言研究潮流，使语言与实践结合了起来，或者说重新认识了语言，即一种人类日常实践活动。这一哲学理论鲜有学者直接用于指导英语口语教学，但近期有学者开始思考把语言哲学成果直接应用于语言教学实践。在后期维氏哲学思想里，语言是与其在生活中的使用相交织的实践活动，语言不是一个与现实世界相对应的系统，本文正是基于这样的语言观，并且受笔者所在高校口语实验室建设的启发，本文认为应根据英语口语实践性这一特征，建设一种机制化的，长期的，规范化的新型口语实验室会扎实有效提高大学口语教学效果。

二 后期维特根斯坦语言观概述

维特根斯坦哲学分为前期与后期两部分，前期以《逻辑哲学论》为代表，后期以《哲学研究》为代表并且它们分别代表了两种不同的语言哲学学派，前期维氏哲学同费雷格，罗素等人一样支持语言意义指称论，认为语言与世界存在同构关系，世界是事实或事态的总体，事态由复合命题构成，复合命题又由基本命题构成，基本命题的构成元素就是对象。简言之，前期的维特根斯坦语言观被称为“图像论”，语言是用来指称外在对象的，一个命题或语句的意义在于它的实在对象。并且维特根斯坦承认自己早期思想属于传统语言观：“无论是罗素的‘个体’还是我的‘对象’都是这样的原始要素”。多年以后，缘于一场足球赛，维特根斯坦开始了他的后期语言哲学进路，从而产生了以“语言游戏”为核心内容的日常语言观。这种语言观与传统语言观不同之处在于，它不是把语句和语词视为对现实对象的指称，而是把语言看做是基于一定规则的活动，这样的活动特征是语言与行为本身交织在一起。

有学者从四个方面分析了以“语言游戏”为核心内容的后期维氏语言观：（1）语言不是一个统一的系统，语言的形式是多种多样的。（2）语言没有共同的本质，只有“家族相似”；（3）语词和语句的意义取决于它们在一定的语境中的用法和规则；（4）语言具有社会的特征，语言是生活形式的一部分。这四个方面实际上是互相联系，相互支持的关系，它们都说明了后期维氏语言观的内涵，即语言不再具有本质，而是与生活中的具体实践活动交织在一起并且符合一定规则的使用。首先，类似于“递石板”的语言运用体现在生活的方方面面，如断言，问题和命令等。语言运用的方方面面，多种用途并非像给对象或事态贴标签一样是固定不变的，而是在不同的环境下出现新的“语言游戏”。其次，“语言游戏”是一种活动，它们并没有共同的本质特征，只有“家族相似性”。后期维氏通过分析日常的棋类游戏、纸牌游戏、球类游戏或者奥林匹克游戏，发现这些游戏并无共同的本质，它们之所以被视为游戏是因为它们通过“一种错综复杂的互相重叠，交叉的相似关系的网络”。再次，语言的工具性具体表现是“语言适合作某一件工作”，即语言的意义在于语言作为工具的使用，而这一使用不同于泛泛使用，而是一种规则辖制的行为，因此有用对用错之别。任何语言的运用都是处于一定的生活形式中，处于一定语境中，这样的生活形式和语境决定了语言运用必须符合这个社会地区已约定好的规则，否则语言就不能被用来进行实践活动。最后关于语言的生活形式特征，这一特征与前几个方面是一脉相承的，学者把它单独列出来是为了强调后期维氏思想的日常语言转向，其意思是语言运用作为实践活动是处于真实的生活当中，受当地社会风俗，传统，语境等制约，语言不能是独立于生活的理想状态，光滑的地面不能走路，语言分析必须回到生活当中来。因此，语言归根结蒂是一种社会现象，一种那个人类生活现象。

三 新型口语实验室建设的必要性

当前中国大学英语口语教学主要是以课堂口语教学为主，以课外英语角为辅的模式，许多高校一线教师和社团也为提高学生口语水平采取了多种辅助形式的活动，但整体看，主要是课堂口语教学与英语角，然而这两种口语教学活动都存在可以改进之处。

英语口语课堂教学是许多高校特别是师资雄厚的重点大学为积极响应新的大学英语教学大纲，调用有限的外籍师资对非英语专业大学生开设口语课程旨在提高大学生英语听说能力。笔者所在的高校也调用了大量的外籍英语教师给非英语专业学生开设有口语课程，但课堂内的口语教学效果并不明显，笔者分析其主要存在以下不足：

（一）课堂口语教学并不能让学生得到充分运用英语表达的机会

根据后期维氏语言观，语言的意义在于使用，语言运用是生活形式的一部分，而课堂内英语口语教学模式还是以教师讲授为主，课堂由教师主宰，教师说的比学生多，学生在这样的课堂上得到较多的是听力输入，英语口头表达实践机会很少，即使教师安排口语运用相关的活动或练习，也只是局限在学生小组内的交流，而小组内的中国学生与中国学生的交流并不能有效提高口语表达的丰富性，准确性以及发音。课堂内口语教学模式可用下图表示：

（二）课堂口语教学中学生表达受情感因素制约

成艳萍等与吕红艳一些学者研究了非英语专业大学生英语口语焦虑现象与程度，发现学生在传统课堂上存在不同程度上负评价恐惧和交际焦虑。传统英语口语课堂上，学生过于关注他人对自己看法，害怕老师不满意或遭到同学们嘲笑等，这些都影响了学生在课堂上口语表达准确性、流利性，最终使学生在口语课堂上采取交际回避或者退缩。

（三）大学英语传统教室对课堂内口语练习活动有一定限制

英语专业口语教室多是小班授课，教师面对较少的学生，当某个学生表达时其他学生都能听到，而大学英语教室大多数坐有40-50人，当某个学生在演讲或回答问题时其他学生可能听不清楚。另外在英语专业的小班口语课，桌椅都很灵活，利于搬动组成不同的小组开展口语练习与话题讨论，而大学英语教学多在传统教师上课，桌椅都是固定的，并且整个教室没有较多空余场地，这样一来十分不利于口语课堂开展小组讨论练习，许多前排学生整节课都得把头扭着。文秋芳等在对英语专业口语教学方面的研究也证实了传统教室的这一点不足。

英语角是众多高校开展英语听说教学的第二课堂模式，很多想要提高口语的学生积极参加每周一次的英语角活动，运用并练习了在课堂上学习的句法表达。英语角的优势在于它给学生提供了操练口语的机会，学生表达英语不再像教室里那样胆怯，严肃或者焦虑。但英语角并不是没有缺点或者可以改善的地方，具体表现如下：

英语角活动中，绝大多数参与者为中国学生，学生之间交流仍然是中国式英语，许多不符合英美习惯的表达和发音问题并不能从交流中得到对方的无形纠正。英语角活动的组织形式松散，中国高校的英语角都是学生自觉约定一个在一个广场上，这种形式极大地受到天气制约，雨雪天气，刮风天气，寒冷天气等都会使这一本来就松散的形式不能如期进行。另外虽说每周都有英语角活动，但从笔者亲身体会中发现，一个学生一学期真正去英语角的次数及其有限。有的高校英语角采取班级轮流举办方式，他们邀请几名外籍教师助阵，举行一些类似Party的活动，笔者认为这并不能使学生得到充足的表达机会。

基于以上对传统课堂口语教学模式与课外英语角活动的分析，本文认为建立新型口语实验室这一新的口语练习模式可以兼容前两者的优点，它作为一个规范化的大学英语第二课堂应该成为中国外语学者探索口语教学的模式之一。

四 新型口语实验室组织形式

新型口语实验室是大学在校生英语口语运用练习的第二课堂，它区别于教室内传统的口语课又不同于一般室外进行的英语角，但这种口语实验室吸取了课堂口语教学的组织形式和英语角的开放性等优点，根据“语言的意义在于使用”或“在用中学”等后期维特根斯坦语言观，利用每周一到周四下午四点到六点这一全校公共时间段，面向全校在校大学生而设立的口语练习场所。

口语实验室以一百平方的教室为场地，室内装修倾向于酒吧风格，如铺有地毯或木地板，天花板吊顶，装有音响设备，设有吧台，来参加口语训练的同学和来陪练的教师可点饮料、咖啡等。实验室之所以要设计成酒吧风格主要是为了能让师生找到放松、自由的感觉，这里不是严肃的课堂，可以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可以中途离开，在这里学生不用顾忌负面评价，不必因口语表达问题而焦虑，学生听着美妙的轻音乐和自己喜欢的老外聊天。

实验室作为规范化的大学英语第二课堂，人员配置要纳入教务和学务管理中，从周一到周四每天下午安排 4至 6名外籍教师当口语陪练，为了使这一第二课堂规范化和日常化，来陪练的外籍教师的时间要记入他们的工作量，若是超出工作量要给予额外酬薪。实验室管理由学务处安排勤工助学学生成立专门组织，每天轮流值班，负责公告栏每日英语话题更换，开锁门，吧台售卖，卫生整理等工作。 按照30人容量计算，实验室内摆放6套用于聊天的桌椅，每套可供6名左右师生。具体布置如下：

五 新型口语实验室的优势

（一）开放性

1.组织形式的开放性。传统的口语课堂以外籍教师为主导，全班学生以听课中回答问题的方式进行，尽管有的外籍教师会组织灵活的游戏或互动活动，但这在整体上改变不了中国英语口语课堂上一人讲多人听的模式，学生因此不能在课堂上进行较多的口语表达训练。新型口语实验室作为在校大学生的第二课堂克服了传统口语教学模式的不足，来实验室进行口语练习的学生可以以多种方式与值班外籍教师进行涉及语言运用的活动。

2.参与口语练习主体的开放性。口语实验室吸取了传统英语角的优点，面向所有想要提高口语的在校学生，增加了学生练习口语的时间，允许学生在不影响专业课的同时积极利用课下时间练习口语，尤其是大三，大四年级学生，他们已无大学英语课程，口语运用和练习机会更少，这不利于他们继续学习英语和保持已有的水平，新型的口语实验室给他们提供了机会，使他们能够保持原有的英语水平与英语学习热情，这有助于他们将来的深造或就业。

3.口语训练话题的开放性。后期维氏语言观认为语言的意义在于真实生活中的使用，不再把语言看成一个独立的，对现实生活镜像式的反映。口语实验室每次提供给师生可供参考的话题贴近生活，这样的话题可能是国内或国际刚刚发生的事件，如印度尼西亚海啸，日本大地震等，也可以是与同学们息息相关的事件，如怎么准备雅思考试，如何提高词汇量，去哪个国家留学适合自己等等。选自真实生活的话题可以提高学生参与口语练习的兴趣，有利于学生主动地参与到这个第二课堂中。当然，口语话题的开放性还体现在这一第二课堂进行当中，师生可以自由展开对某个话题的讨论，这完全取决去话语主体。

（二）口语训练的自主性

长期以来非英语专业大学生的自主性英语学习能力普遍较低，由于长期受应试教育和传统教学模式的影响，多数学生已形成了英语学习以应试为主要目的、课堂教学以教师为中心的传统观念。口语实验室面向全校大学生，其组织时间和开放性都有利于大学生充分安排自己的口语练习计划，自觉主动按照一定目标去参与英语口语训练。

（三）语言运用生活化

较教室里的口语教学模式，实验室聊天或讨论形式的口语运用更加贴近真实生活。外籍教师与中国学生就某个事件展开讨论或在讨论某个问题中相互比较中西习俗文化知识。这是一个以获取信息为主的语言运用，学生在运用语言时不必过多地把精力集中在自己的句法表达是否正确上。

（四）地道英语输入

传统的英语口语课堂，以中国或外籍教师为主导，学生以被动听课为主。学生在口语课堂上只是得到了纯正英语的听力输入(input)，而在口语运用方面他们没有得到足够的表达与输出(output)，即使教师组织一定的活动或以语言输出为主的游戏，其表现形式也多是学生与学生之间的交流，英语对他们而言都不是母语，这就很难得到有效提高，因为这样的学生之间对话存在很多不符合英美表达习惯，他们的英语中存在的中国式英语在对话中得不到有效纠正。新型口语实验室里的对话模式是外籍教师与4至6名中国学生的聊天形式，这种模式是英语为母语的说话者与非英语母语说话者的交流，对中国学生而言，这样的地道英语输入可以无形中监视并纠正中国学生的英语表达，从而使中国学生的英语口语在这样不断的运用中向符合英美表达习惯的方向靠近。

六 新型口语实验室的制约因素

（一）师资方面的制约

口语实验室从周一到周四每天都需要4至6名外籍教师参与学生的语言练习，因此，本文认为外籍特别是英美籍教师师资是开发这一第二课堂的最大的制约因素。在中国许多高校尤其是中西部高校的外语学院系外籍教师并不充足，何况仅有的几名外籍教师还要承担英语写作、文学等课程。

（二）资金方面的制约

口语实验室作为大学英语教学的有效补充，采用了酒吧式的装修风格，这样一来，除了要占用 100m2左右的教室外，还需要相当一笔装修费用，以及周一到周四每天几个外籍教师的课时费用，这些费用总和对一个普通地市级高校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三）管理制度方面的制约

我国大学英语教学长期以来是在教学大纲内进行，对开设外语教育第二课堂方面还未形成制度与规模。新型口语实验室从申报项目资金到建设，再到投入使用，其中各个环节都需要院系管理层和校级管理层的支持与审批，因为设计到外籍教师的课时量，所以还需要教务上从课时安排上给予长期制度化的考虑。实验室可由勤工助学学生成立一个独立的管理组织进行管理，运营中所产生的利润可作为志愿者的部分薪酬。所有实验室的环节都需要高效领导层的支持和相关制度配合才能保证实验室得到有效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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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ilding New-type Oral Lab from the Linguisitc Perspective of Later Wittgenstein

Zhao Bao-cheng , Li Qiang-wei
( Chenggong College of Henan University of Economics and Law, Zhengzhou 415200, China)

Based on the linguistic perspective of Later Wittgenstein and College English Curriculum Requirements, this paper analizes the current inefficient operation of College Oral English teaching, and proposes to build a new-type oral Lab, which serves as a second class of Oral English teaching.

Wittgenstein;Oral Lab;Oral English Teaching

H30

A

1673-2219（2012）02-0177-04

2011－11－24

赵保成（1983－），男，河南安阳人，研究方向为语言哲学、二语习得。栗蔷薇（1984－），女，河南郑州人，讲师，研究方向为理论语言学与语言教学。

（责任编校：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