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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阶段我国农村人力资源流动制度系统的构成及作用分析

2012-11-08李翠霞

湖南科技学院学报 2012年2期
关键词:劳动力农民工流动

刘 生 李翠霞

(1.东北农业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150030;2.哈尔滨师范大学 经济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08)

现阶段我国农村人力资源流动制度系统的构成及作用分析

刘 生1,2李翠霞1

(1.东北农业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150030;2.哈尔滨师范大学 经济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08)

论文基于新制度经济学原理构建的农村人力资源流动制度的四层次框架,将我国现阶段流动制度划分为两阶段、三环节的基本结构,分析其配置方式和主体构成,并在此基础上对现阶段我国农村人力资源流动制度作用进行分析。结果表明,现阶段我国农村人力资源流动制度是相互关联系统,流动的农民工受到拥有城市垄断资源的城市居民设立的制度性安排、劳动力市场制度及社会关系网等层面共同作用下之下,被排斥于主流社会之外,进而被边缘化。

农村人力资源;流动制度系统;排斥

一 现阶段我国农村人力资源流动制度内涵及体系构成

(一)现阶段我国农村人力资源流动制度内涵

所谓农村人力资源流动制度是指,与农村人力资源流动有关的制度安排。从制度安排发生位置看,可以分为城市制度与农村制度安排;从对农村劳动力流动作用方向看,可以分为促进和阻碍农村人力资源流动的制度安排。农村人力资源流动制度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上的涉及所有与农村人力资源流动有关的制度安排,包括农业、农村的经营管理及土地制度,与工业化、城镇化发展相关的制度;狭义上仅指以农民向非农产业和城镇流动的直接相关的制度安排。农村人力资源流动制度是个系统,农村人力资源流动制度系统是由与农村人力资源流动有关的制度安排构成的。而与农村人力资源流动有关的制度安排是个复杂系统和具有多层次的。从性质上,可分为正式制度和非正式制度;从层次上,可分为社会基础、制度环境、治理环境和资源配置四个层次;从内容看,包括具体的制度安排,比如,土地制度、户籍制度、就业制度、住房制度、社会保障制度及非正式制度等。

(二)现阶段我国农村人力资源流动制度系统的构成

1.农村人力资源流动制度的四层次框架。新制度经济学家的制度分析分为四个层次,分别为社会基础、制度环境、治理环境和资源配置。社会基础包括文化、规范、习惯、道德等非正式规则,特点是已经被广泛接受,并变化非常缓慢。制度环境包括宪法、法律系、产权等正式规则,特点是在一定时期内与社会基础相容,变化相对缓慢。治理结构是指,在基本制度环境下的自发选择的竞争准则,变化速度相对较快。资源配置是根据竞争准则对资源的使用、收入分配方面的分析。通过以上分析可得,我国整个农村人力资源流动制度结构是由文化、道德及传统等代表社会基础的非正式制度,产生出法律、产权等的正式制度安排。正式制度与非正式制度安排共同决定了现阶段的劳动力流动的规则。在这样的规则下,也就是形成了我们看到的农村人力资源流动的现实状态。与农民工市民化密切联系的制度是在我国基本经济政治制度之下的具体制度及制度安排,各个层次上的制度安排交织在一起,共同构成了复杂的制度系统。

正如我们所能观察到的是,我国农村人力资源流动制度体系的核心制度安排包括土地制度、户籍制度、就业制度、社会保障制度等。它们作为正式制度安排,对农村人力资源流动起到决定性作用。根据新制度经济学的理论,上述制度安排对劳动力流动配置影响是通过制度环境内配套的规则即治理结构来实现的。同时,它(们)还要受到社会基础当中的各个非正式规则的约束。同时,我们也强调非正式制度对劳动力流动配置的影响。在本文中非正式制度的影响主要表现为,文化、传统观念对农村人力资源流动的影响,这种非正式制度分别在农民退出农村和融入城市环节起到较大的限制作用。(见图1)

图1.农村人力资源流动制度的四层次框架示意图

2.农村人力资源流动制度体系基本结构划分及相互关联。已有的研究成果表明,与发达国家的规律流动不同,我国的农村劳动力非农化是分阶段逐步实现的,即从农民到市民的转变要经历从农民到农民工的转变和从农民工到市民的两个转变阶段。因此,我们可以将影响农村人力资源流动的制度,简单的从农民农业(农村)退出制度安排、农民进入非农产业制度安排和融入城市制度安排三个环节上进行分析。(见图2)

图2 .农村人力资源流动制度安排的两阶段、三环节示意图

(1)农民退出农村的制度安排。农民退出农村包括农民退出农业、农村,从生产方式来看,是指中国农村剩余劳动力从农业生产领域中退出,进入非农业生产领域的过程;从生活方式来看,是指农民从农村退出,流动到城镇过程。(2)非农就业制度安排。农村人力资源非农就业是指农村剩余劳动力从转移到非农产业部门,在城镇地区寻找到适合自己的非农业就业机会,实现非农化和职业转换。(3)融入城市制度安排。农村人力资源融入城市是指流动的农村劳动力在城市就业的基础上,在城镇地区逐步接受、适应城镇的生活方式,融入城市社会,完成市民化过程。

3.农村人力资源流动制度运行机制。从经济体制的角度分析,资源配置主要有计划配置和市场配置。计划配置方式下,人才资源主要通过政府的行政权力、行政手段和行政机制自上而下地实现配置,这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政府的偏好。市场资源配置方式下,人才资源主要以市场机制实现配置,通过市场的供求关系变动所引起的人才市场价格波动从而自发地实现配置资源。目前我国农村人力资源流动制度运行机制是计划于市场两种配置方式同时并存。

4.农村人力资源流动制度主体构成。农村人力资源流动制度的主体是指,在农村人力资源流动的过程中具有能动作用的组织或个人。纵观我国农村人力资源流动的历史进程可知,我国农村人力资源流动制度主体包括农村人力资源本身及各级政府。

二 现阶段我国农村人力资源流动制度系统排斥分析

(一)现阶段我国农村人力资源流动制度排斥系统的构成及制度安排之间的关联分析

根据我们前面的分析,现阶段的农村劳动力流动制度系统对农民工整体上是排斥的,总体上可以归结为正式制度排斥及非正式制度排斥。正式制度排斥是指现有的制度安排对农村流动劳动力的排斥,简称为制度性排斥,主要包括农村的以土地制度为核心的制度安排、城市的劳动力市场制度为核心及城市的住房制度为核心的制度安排①所谓“核心”,是突出强调该制度安排的重要作用,是以此制度安排为中心的意思。当然就整个农村人力资源流动系统来说,还应包括其它的制度安排,比如,社会保障制度等对农民工已有排斥的作用。(图3)。非正式制度排斥主要指社会关系网络排斥。

现行的农村人力资源流动制度体系对流动农民工是明显具有排斥性质的,并且是体系内的各个制度安排之间多维度相互作用的结果。本文只从流动体系排斥的视角对各个制度安排之间的关联进行分析。

户籍制度性排斥使得流动农民工在城市中不具有合法的就业、定居身份,无权享有社会福利,没有话语权,就业权利和就业保障被剥夺,导致不利于鼓励他们在自身素质、市场信息等方面投资,会加剧他们在市场中的社会弱势地位,由于市场中的弱势地位,往往容易使他们进一步遭受劳动力市场排斥。流动农民工在城市中所遭受的社会关系网络的社会排斥,无法获得城市居民所拥有的那种获取社会资源的资格,被迫地采取了一种自愿性隔离的策略,由此形成了一种孤立的、相互隔离的、封闭性的群体。流动农民工只好(只能)以局限于老乡或建立在传统的那种血缘或地缘关系,交往的圈子亦多是与自己相似的流动农民工,参与活动多以老乡之间的可接触“生活半径”为主。社会关系排斥和制度性排斥使他们处于一种弱劳动力联系,不能有效地获取市场信息;在就业市场中,由于缺少进入正轨部门的门槛和资格条件,从而被排斥在非正规部门之外,只能进入非正规部门,从事非正规就业,进而加剧了劳动力市场对农民工的排斥。

劳动力市场排斥使农民工收入低微,一方面导致农民工无力(奢望)购买住房,无法获得合法的定居身份,无权享有社会福利,强化了制度性排斥;另一方面,无法获得城市居民所拥有的那种获取社会资源的资格,强化了社会关系网络的社会排斥。非正规就业的结果是收入水平低下,收入水平的低下加剧了流动农民工的贫穷和边缘化,这又使得他们在城市中只能集中在城市边缘区和老城区,处于社会分割和孤立状态,在空间上与城市隔离,在身份上得不到城市人的认同而遭受到社会歧视,导致了社会关系排斥。使得流动的农民工更难于城市居民沟通,融入城市的难度进一步加大。

制度性排斥与社会关系网络排斥关联分析。人们的意识形态、思维方式受到传统文化和习俗的影响,当人们预期到这种行为方式是一种共同知识的时候,就会形成指导人们行为的非正式制度,从而加深性别歧视对人们的影响。这种由文化、习俗的积淀与传承,并植根于人们意识形态中的差异化,形成了各种规范人们行为的正式制度安排。而正式制度安排一旦确立,就会发过来强化人们意识形态和思维方式。表现在制度性安排与社会关系网络对农民工排斥,就是城市居民意识形态、思维方式受到传统文化和习俗的影响,产生了对农民工歧视与偏见,通过各种方式表达对他们的不满,迫使政府作出限制农民工正式制度安排,用以区隔城里人与农村人。而正式制度安排一旦确立,就会发过来强化人们意识形态和思维方式,进一步加深了城市居民对农民工的排斥效果。

循环累积效应。上述过程并不是一次性的,而是一个循环往互的过程。即在城市排斥系统中各个制度安排之间存在相互作用,互相强化,最终一致形成了对农民工的整体性排斥。

(二)流动制度系统排斥的后果

由此,由于中国长期的城乡二元社会结构和城乡二元户籍政策,流动的农民工受到拥有城市垄断资源的城市居民设立的制度性安排、市场制度及社会关系网络等层面排斥之下,在就业、居住、教育等方面被排斥于主流社会之外,进而被边缘化。他们虽然进入了城市,加入到了城市工人队伍之中,但是身份制度的限定,经济地位、文化素质、思维方式的差异,使他们的生活与城市不相容,表现为工作职业边界、生活地缘边界与社会网络边界相背离。同时,还体现在一种社会距离的自觉生成上。遭受到社会排斥后的流动农民工又不断地通过主体性、能动性与空间实践。

图4.农村人力资源流动制度排斥系统分析框架

综上所述,我国现阶段流动的农民工在空间上是一个被排斥和隔离状态,是原有城乡二元制度安排、劳动力市场以及城市社会关系网络排斥共同作用的结果。另一方面,也是作为流动主体的农民工主动性的“自觉隔离”。这样,就形成了类似于“中心-外围理论”所描述的情境(如图4所示),①中心-外围理论(Core and Periphery Theory),是由阿根廷经济学家劳尔·普雷维什提出的一种理论模式, “中心”与“外围”之间的这种结构性差异表明它们是作为相互联系、互为条件的两极存在的,构成了一个统一的、动态的体系。城市居民与农民工在生产中、生活中及在社会交往中的隔离与联系。城市居民由于拥有正式的制度安排、城市社会关系网络对农民工排他性的垄断,劳动力市场的排斥及联系,造成了城市空间上的结构性差异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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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320

A

1673-2219(2012)02-0109-04

2011-12-21

黑龙江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 2011—2012“城乡统筹视角下的劳动力流动研究”基金项目(项目编号12512152)。

刘生(1975-),男,黑龙江庆安人,哈尔滨师范大学经济学院讲师,东北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博士生,主要从事理论经济学、农业经济学研究。通讯作者:李翠霞。

(责任编校:张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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