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会说话——记北京市政协委员、北京航空航天大学经管学院院长王惠文

文/本刊记者 徐 飞

数据会说话
——记北京市政协委员、北京航空航天大学经管学院院长王惠文

文/本刊记者 徐 飞

和王惠文委员相约于下午四点在她办公室进行采访，由于我工作的疏忽，没能留下我的联系方式，恰巧这个时候她参加一个紧急会议，又怕我来了见不到人，就特意请了假在办公室等我。这不禁使我想起了季羡林老先生为学生看行李的故事，我想这就是所谓的育人者都是言而有信、严于律己的。

王惠文很和蔼，让人没有距离感，更像是位住在隔壁你早已熟识的邻居。这种亲近感，让人感觉她是天生做教育工作的。

由于她的父亲在部队工作，从九岁开始，王惠文就跟随父母亲不断搬家。1974年高中毕业后，她留校当了代课教师。1977年2月她进入江西造纸厂化验室当了一名工人。1977年恢复高考后，她考上现在的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应用数学专业。1982年毕业后，留在经济管理学院任教。在北航工作期间，教育部留学基金的项目使她有机会继续去巴黎多芬大学深造。也许是小的时候去过的地方比较多，加上后来的出国经历，她对自己的评价是：思想不封闭，适应能力强，在面对任何事情时，总会努力寻找其中有意义和有价值的东西。

“教育是把火点燃”

“又到了听亲爱的院长妈妈王惠文老师教诲的时候了。8系的孩子们，在院长讲话结束的时候，一起送上了一首《世上只有妈妈好》，这是8系孩子们的心声，也是我们送给院长妈妈的礼物。”这是经管学院学生描绘的前不久学院晚会上的一幕。

作为北航经管学院的院长，王惠文嘴中一口一个“孩子们”，而提及孩子们用得最多的词汇就是：聪明、可爱、美好、感动。孩子们也亲切地把她称做“王妈妈”、“惠文姐”，可见她与学生间的亲密无间。

谈及教育，王惠文说：“我认为对学生要因材施教，做最适合他们的事情。” 她说：“我一直和我们的团队讲既要感性又要理性。理性就是要用科学的方法、科学的态度研究、分析问题。但我们工作的出发点以及最后的结果，必然是感性的。因为在教育的事业中，我们始终收获的是感动、是爱。”她一直强调教育工作是心对心的。

2011年秋天，北航经管学院一年级的学生驻进沙河校区。王惠文说，这个学年，她一共只去了四次沙河，而第四次是去做调研。当时，学院教授《职业生涯规划》课程的老师在学生作业的主题词中，发现了大量关于迷茫、彷徨、苦闷、困惑等表述。这使王惠文和她的团队都意识到，学院需要对学生的成长投入更多的关注、关怀和关爱。

这之后，她领导着学院团队，满怀热情地投入了教改设计与实践工作。在工作过程中，她特别注重对学生综合素质的培养。她说：“在民主党派和政协，接受教育的一个很好的办法就是组织高端讲座，我也把这个办法用在学生身上。通过论坛讲座，同学们了解到不同学科特点及发展状态，开拓了视野，提高了自身修养。许多同学通过学习领悟到了科学、人文、艺术在本质上的统一。”有学生在学习体会中写道：“我们在思考科学问题时，难道不能用一种“美”的眼光来看待吗？一个很美的公式，一个很美的模型，一个很美的定理……当我们用审美的观点看待原本严肃的科学时，科学也会有生命，也会变得活泼，而我们一定能从这个过程中获得无尚的乐趣。”

在王惠文看来，做好教育工作，一定要明确“为了谁”的问题，并且要从学生中来到学生中去。“你一定要知道学生在想什么。我们的出发点是适合学生的学习需求，适应社会发展需要，适应国际学术的前沿发展。”在王惠文看来，教育不是把桶灌满，而是要把火点燃！

数据会说话

王惠文主要研究领域为经济管理系统中复杂数据分析理论方法与应用。她曾在法国巴黎高等商业学院、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大学、法国自动化信息研究所、法国CNAM 大学、香港大学任客座教授和访问学者。

王惠文介绍说：“在大规模数据分析的问题中，一个重要的研究方向是信息综合与筛选。一个模型可能有成百上千个变量，但往往很多因素之间都是高度相关的。因此，就需要提炼出最关键的因素。” 自1994年开始，她就在国内率先开展偏最小二乘回归的研究，所取得的成果获得国际同行承认。2010年由Springer出版《偏最小二乘回归分析手册》，她被聘为亚洲编委。

2011年1月，王惠文在日本秋田

王惠文的另一个研究领域是复杂数据的处理技术，即面对海量数据，如何通过重新定义数据的表达形式，来拓展新的多元分析方法。在此方面，她和她的团队在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点项目支持下，开展了关于符号数据分析、成分数据分析以及函数数据分析等方面的研究；并将所提出的理论方法，应用于就业需求预测分析、汇率波动规律及影响研究、违约风险分析以及市场营销等经济管理领域的实践工作。

王惠文曾发表学术论文100余篇，出版学术专著3部。先后主持各类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10余项；主持过航空基础科学基金项目，北京市自然科学基金项目、教育部博士学科点基金项目和中法国际合作项目等。此外，她还主持过一系列与国家社会经济发展密切相关的项目研究。例如，她曾多次主持商务部关于国外技术性贸易壁垒对我国出口影响的全国抽样调查工作；主持北京市劳动与社会保障局有关北京市劳动就业需求预测研究，以及禽流感对我国外贸出口影响等课题研究。她的相关的科研成果曾于1996、1999年两次获得中国航空工业总公司（部级）科技进步二等奖；2000年获北京市科技进步三等奖。由于在教学和科研工作中取得的突出成绩，她于2000年入选中国教育部《跨世纪优秀人才培养计划》，2001年获得《国家杰出青年科学基金》。

在她看来，通过数据分析既可以寻找和提供新的、重要的信息点，亦能给出更加充分和有说服力的证据。她认为，当许多事情是众说纷纭时，采用数据分析方法，就会得到更可靠的依据，还会发现更多新的论点。

说到在数据分析领域所取得的成绩，王惠文说：“我就是对数据分析感兴趣，就像小孩子喜欢玩游戏是一样的。数据分析很有意思，对于任何一个系统，你收集一些数据，它就一定会告诉你一些事情。通过数据分析，你就可以看到这个系统的特点，发现各种影响因素之间的关联关系，并且会观察到系统发展的倾向和规律。这些研究，对于我们开展前瞻性的研究和决策分析，都是特别重要的。统计数据会说话，这是真的！而兴趣就是最好的老师。”

“建言献策用我所长”

在政协，王惠文也以数据分析见长。“经常有主席、委员见了我说：‘啊，王惠文啊，做数据分析的’。”数据分析已经成了王惠文的一个标签。

除了专注教学和科研工作，作为一名政协常委，王惠文还积极为首都经济和社会发展建言献策。在她看来，参与政协履职活动，首先是充分利用自己的专业技能参政议政，采用数据分析的方法为调研提供量化依据。用王惠文的话说：“一个人，你能做得最好的，一定是你自己最熟悉的。我做很多的事情都是充分发挥数据分析方面的能力。”另一方面，她还利用政协履职这个机会教育学生。“我经常带着我的学生做政协的课题，一方面锻炼了同学们的科研能力，同时也增强他们的社会责任感。政协工作丰富了我的课堂。我会拿在政协做过的课题作为我的教学案例，用在教学工作中。这样的授课方式，可以帮助学生把理论与应用结合起来，使得课堂内容更加生动，更具有说服力。”

2003年，首都经历SARS疫情严峻考验之际，术后在家休养的王惠文特别想奉献一些自己的力量。“当时对很多现象都看不清晰，比如SARS的传播规律究竟有什么特点，在防控过程中主要注意哪些事情，等等。”作为数据分析专家，王惠文出自对数字的职业敏感，意识到:只有从收住患者人数、治愈出院人数以及医护人员的感染人数等一系列数据中找出规律，才能更有成效地提出抗击SARS的对策。为此，她收集和分析了大量有关SARS疫情公报数据，研究了对SARS疫情进行状态评估和预测的指标体系与模型。相关研究成果，曾作为北京市政协提案以及民建中央和市委提案，受到国务院领导的重视与批示。关于对秋冬季再次发生SARS疫情的情况分析和模拟计算，作为北京市政协十届三次常委会大会发言，受到市政府和市政协领导的重视。她所领导课题组还配合北京市卫生局进一步计算了SARS防控的最佳时机，研究结果在北京市编制非典应急预案中被采纳。

2005年，北京市政协开展《关于促进北京市出租车行业健康发展》调研。王惠文牵头组织对2004年8至12月近5万辆出租车IC卡的数据进行统计，分析了北京市出租车司机的劳动强度和收入状况。并作为执笔人，完成了《北京市出租车司机的工作状况分析》的调研报告。该报告有关研究内容曾多次作为主要发言，向市政府和市政协领导汇报，并在市政协主席会议、在常委会上发言。有关内容被纳入市政协的常委会建议案。

2005年，王惠文参加了北京市政协教文卫体委员会关于北京农村新型合作医疗管理问题的调研，完成了《北京农村新型合作医疗评估的数据分析报告》。通过对2004年12月北京市卫生局组织的农村卫生行政管理工作评估数据进行分析，根据对各区县专家评分数据的统计，对北京新型农村合作医疗的实施情况进行分析，其成果的有关内容被纳入市政协常委会建议案。2009年，她参加了北京市政协提案委承担的调研课题“扩内需，保增长，促进首都经济平稳较快发展”，在工作中运用统计分析方法，分析了北京市国有企业在金融危机中的经验和教训，以及企业和政府要协同努力的几方面的工作。2010年，王惠文参加了北京市政协重点课题“首都人口、资源环境协调发展”的调研工作，参与完成了《首都水资源、交通和垃圾处理能力的人口承载力分析》的研究报告。她和她的团队收集了大量的经济数据，深入探讨了北京市的水资源短缺问题、交通承载能力问题以及对生活垃圾的总量增长和填埋土地面积进行预测分析。研究报告有关内容被纳入市政协常委会建议案的调研报告。这些只是王惠文参与调研中的一部分。

作为提案委员会副主任，王惠文这些年一直在参与的一件事情就是优秀提案的评审工作。“在小组工作中，我主要是在方案设计过程中参与技术咨询，然后负责计算工作，”她说，“提案委的工作也一直在创新，这对我思想触动挺大。”

王惠文在履职中做了这么多实际而具体的工作，提及在政协的履职成果时，她说：“其实没有什么高尚的、值得宣扬的，我就是用我的专长做了一些工作。建言献策，用我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