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的葡萄 温馨的爱

段玉梅

翠绿的新枝上，刚结出来的一串串、一簇簇的葡萄，晶莹剔透，挂满枝头，在阳光的照耀下，犹如翠绿的珍珠。一阵微风吹过来，一串串的葡萄，在树枝下，起起伏伏，荡漾出碧绿的波涛。

母亲家在南城，离我家有五六公里路程那么远，母亲在家里种了一棵葡萄树，每年夏季一到，满院子里都结满了葡萄，母亲知道我特别喜欢吃葡萄，只要院子里的葡萄成熟了，就会步行走五六公里的路程，把满满的一篮子葡萄给我送过来，让我尝尝鲜。

这棵葡萄树，是我跟妹妹小时候，母亲领着我们一起在院子里种下来的。葡萄刚种下来的时候，枝干只有一尺多长，树枝只有手指那么粗，母亲拿着铲子，在院子里找了一块空地，挖出一个小土坑。然后，又把这么短的葡萄枝干，两端对齐深深地埋在小土坑里。之后，又用一小块石头，轻轻地压在葡萄的枝干上，我跟妹妹，一年又一年地期盼著，期待着葡萄赶快长出来。

几年过后，它就长得比我们都高了。当院子里的葡萄树第一年结出果实时，翠绿的小葡萄，犹如星星点缀在枝叶间，我和妹妹高兴得奔走相告，在我们心里，自己家院子里结出来的葡萄，跟外面街上买回来的葡萄，总是有点什么不同。

院子里的葡萄，是我们一起看着它长大，就如同朋友一般。当葡萄悄然成熟了，翠绿的葡萄一串串地挂在枝头，我们每天都要站在葡萄树下，看小小葡萄长了多少，期盼着夏天能早点来临。

只要每年春天一到，葡萄树上的新叶露出新芽，我都会站在葡萄树下往上看，翠绿的新枝上，刚结出来的一串串、一簇簇的葡萄，晶莹剔透，挂满枝头，在阳光的照耀下，犹如翠绿的珍珠。一阵微风吹过来，一串串的葡萄，在树枝下，起起伏伏，荡漾出碧绿的波涛。

在葡萄还小的时候，我和妹妹，在葡萄树下，常常踮起脚尖，往上看，一天天地等呀等，一天天地盼呀盼，一串串地望，一串串地数，期待葡萄成熟了，再摘下来，每次有了一个新发现，我总是忍不住惊呼地喊，小妹，快来看呀，又长了一串葡萄，又多长了一串葡萄！

母亲总是在一边乐呵呵地看着我和妹妹，任由我们姐妹，在葡萄树下，嬉笑玩耍。

我们渐渐长大，葡萄树，也日益繁茂，在院子里，遮了半个院子。那种在葡萄树下嬉笑玩耍的情景，也随着我和妹妹陆续走出家门，离开家乡而中断。

后来，我离开了母亲，有了自己的家，有了孩子，为生计忙碌，常常顾不上回母亲家看看。

早上，母亲给我送来了一篮子葡萄。当母亲把葡萄交到我手上时，我提着沉甸甸的一篮子葡萄，我心疼母亲，忍不住说，妈，这葡萄，现在又不是买不到，到处都有的卖，妈，你也真是的，大老远地走过来，也不搭辆车过来，也不嫌累。

母亲笑着说，我早早地就起来了，就怕太阳出来了，天气太热了。所以，早早地就把葡萄摘下来，把这一篮子葡萄给你送过来，你喜欢吃葡萄，我心里惦记着你，在路上走得一点都不累。

听到母亲这么说，我的泪一下子流了下来。我把满满的一篮子葡萄都接过来，让母亲赶紧坐下，拿了条毛巾给她擦了一把汗，母亲不好意思地笑着说，你把毛巾交给我，还是我自己来擦吧！

随后，我把一串串葡萄，都洗干净了，拿了一个葡萄，就往嘴里塞，边吃边说，妈，这葡萄，真甜呀！

母亲虽然不善言辞，却用最朴素的方式，表达了自己对女儿的爱。

我抚摸着这些又紫又大的葡萄，它们是那样甜，那样香，一直浸润到心底里，就像小时候，我在家里亲手摘的那些葡萄一样。所有的葡萄，仿佛都长了一颗心，一颗温暖的爱的心。

我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来，年过半百的母亲，是怎样日日地盼着，看着，等它们一个个地长大，又是怎样爬到葡萄树上，把这么多的葡萄。仔细地摘下来，大老远地给我把这一篮子的葡萄送过来，这哪里是甜蜜的葡萄呀，这分明是一篮子温暖的爱心。

我的泪，不知不觉地流出来，落在葡萄上。

（编辑 饶晓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