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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原批评的历史学维度 ——再论司马迁、班固评屈原

2012-08-15何发甦

文艺评论 2012年4期
关键词:班固司马迁屈原

何发甦

刘大杰先生指出,屈原在政治上失败的命运,富厚的北方学术的根柢,对古代的神话传说,尧、舜、禹、汤、文、武的政治功绩的熟习,儒家的忠义哲学,道家求解脱的自由精神,南方特有的自然环境与宗教迷信,最终成就了屈原这个千古特出的诗人,成就了屈原个人的浪漫主义文学,从而建立了中国纯文学独立发展的基础①。林庚先生以为,秦汉以来,中国文化曾受三个力量的支配,一是儒家而近于法家的荀子,支配了汉代,一是道家的庄子,支配了魏晋,一是“楚辞”,自“建安”以至“盛唐”莫不受它的支配;前二者只是固定的思想,而后者带来的却是一个真实思想的精神②。两位先生阐释的角度虽有异,但均肯定了屈原楚辞真实的情感思想,肯定了屈原在中国文化(文学)史上的地位。后代学者如此推重屈原,可是两汉时期有关屈原的为人与为文的争论却有截然对立的情形(当然其中也有相通之处)③,尤其是司马迁与班固对于屈原的评价,文史学者探讨的论文不少,多指出指导思想的不同导致评价的不同,但似乎忽视了历史学家阐释的本来维度。司马迁与班固同为伟大的历史学家,对《春秋》、《左传》的著作原则是有深刻认识的。之所以有如此不同的评价,还应该从历史著作方法上阐释。

一、司马迁、班固对于屈原的评价

司马迁、班固对于屈原的评价,主要集中在屈原为文与为人的两个方面,前者包括屈原的创作动机与创作目的、屈原文章的艺术价值与影响,后者包括对屈原为臣、屈原之死的评价。

(一)司马迁、班固有关屈原为文的评价比较

1.创作动机与创作目的

司马迁以为屈原《离骚》的创作是“信而见疑,忠而被谤”的怨情的抒发:“屈平疾王听之不聪也,谗谄之蔽明也,邪曲之害公也,方正之不容也,故忧愁幽思而作《离骚》。《离骚》者,犹离忧也。……屈平正道直行,竭忠尽智,以事其君,谗人间之,可谓穷矣。信而见疑,忠而被谤,能无怨乎?屈平之作《离骚》,盖自怨生也。”④司马迁以为《离骚》的创作目的是“讽谏”、“争义”:“上称帝喾,下道齐桓,中述汤武,以刺世事。明道德之广崇,治乱之条贯,靡不毕见。”⑤“作辞以讽谏,连类以争义,《离骚》有之。”⑥

班固以为屈原《离骚》的创作是“忠信见疑”的忠诚之情的流露:“屈原初事怀王,甚见信任。同列上官大夫妬害其宠,谗之王,王怒而疏屈原。屈原以忠信见疑,忧愁幽思而作《离骚》。离,犹遭也。骚,忧也。明己遭忧作辞也。是时周室已灭,七国并争。屈原痛君不明,信用群小,国将危亡,忠诚之情,怀不能已,故作《离骚》。”⑦班固以为屈原创作的目的是讽谏:“上陈尧、舜、禹、汤、文王之法,下言羿、浇、桀、纣之失,以风。怀王终不觉寤,信反间之说,西朝於秦。秦人拘之,客死不还。至于襄王,复用谗言,逐屈原。在野又作《九章》赋以风谏,卒不见纳。”⑧

班固的观点实则是与《礼记·经解》“温柔敦厚”诗教说精神相符合的,与《毛诗大序》“发乎情,止乎礼义”的原则是一致的。怨是不能过分的,讽谏应该是温和的,所谓“主文而谲谏”。与司马迁以为《离骚》的“讽谏”、“争义”的目的区别还是很明显的。司马迁阐述屈原《离骚》的创作是怨情的抒发,后来发展成为“发愤著书说”:昔西伯拘羑里,演《周易》;仲尼厄陈蔡,作《春秋》;屈原放逐,著《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髌脚,而论《兵法》;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抵贤圣发愤之所为作也。此人皆意有所郁结,不得通其道也,故述往事,思来者⑨。司马迁提倡“怨”和“发愤”,又不受儒家那种不能过分的“中和”思想之局限,表现了极大的批判精神与战斗精神,强调作家在逆境中也应当奋起,而不应消沉⑩。

2.艺术价值与影响

司马迁对《离骚》的创作作了全面的肯定:“《国风》好色而不淫,《小雅》怨诽而不乱。若《离骚》者,可谓兼之矣。”这是对思想内容方面的肯定。“其文约,其辞微,其志洁,其行廉,其称文小而其指极大,举类迩而见义远。其志洁,故其称物芳,其行廉,故死而不容自疏。濯淖污泥之中,蝉蜕于浊秽,以浮游尘埃之外,不获世之滋垢,皭然泥而不滓者也。推此志也,虽与日月争光可也。”司马迁初步认识到了屈原作品的艺术特点:作品的概括能力很大,讽喻的手法很隐微,“其文约,其辞微”;屈原能在普通事物的描写之中寓以深意,“其称文小而其指极大,举类迩而见义远”;屈原运用比兴手法常用美人香草等物象征自己的志行高洁,“其志洁,故其称物芳;其行廉,故死而不容自疏。”[11]指出了屈原作品的影响:“屈原既死之后,楚有宋玉、唐勒、景差之徒者,皆好辞而以赋见称,然皆祖屈原之从容辞令,终莫敢直谏。”

班固以为屈原《离骚》创作之失:“多称昆仑冥昏宓妃虚无之语,皆非法度之政,经义所载。”从这一点出发,班固以为刘安、司马迁以《离骚》“兼《诗》‘风’、‘雅’而与日月争光”的评价过其实。“或许为了上述事物属于儒家心目中的圣地和神女,屈原任意驱使,在班固看来,未免亵渎‘神圣’。”[12]班固以为屈原《离骚》创作之得,肯定其富有文采的特色以及对后世的影响:“然其文弘博丽雅,为辞赋宗,后世莫不斟酌其英华,则象其从容。”

由此可见,司马迁、班固对于屈原赋的艺术成就,认识大体是一致的。而这种认识,应该是与汉代的文学发展阶段大体一致的。郭绍虞先生据《史记》、《汉书》指出,两汉时期,文学与学术分离,“用单字则有‘文’与‘学’之分,用连语则有‘文章’与‘文学’之分:以含有‘博学’之意义者称之为‘学’或‘文学’;以美而动人的文辞,称之为‘文’或‘文章’。”[13]《汉书·艺文志》把当时图书分为“六艺”、“诸子”、“诗赋”、“兵书”、“术数”、“方技”等六类。刘师培《论文杂记》指出,“诗赋略”中赋析为四类,屈原以下二十家为一类,是写怀之赋,陆贾以下二十一家为一类,是骋词之赋,荀卿以下二十五家为一类,是阐理之赋,此三者为分集,而宾主赋以下十二家为一类,是汉代总集类[14]。诗赋略在文学批评史上至少有三方面的影响:文学与学术的区分、文学本身的分类与文集的编定[15]。由此可见汉代人对屈原赋的“文”的认识。

(二)司马迁、班固有关屈原为人的评价比较

司马迁、班固对于屈原为人的评价,涉及两方面的问题,一是关于屈原之为臣,一是关于屈原之死。前者又分为两个方面,一是臣与臣之间关系处理,一是在臣子与君主之间关系处理。

1.司马迁、班固对于屈原为臣的评价

司马迁赞赏屈原的政治才能:“博闻强志,明于治乱,娴于辞令,入则与王图议国事,以出号令;出则接遇宾客,应对诸侯。王甚任之。”[16]在臣子与臣子之间的关系处理上,司马迁批评奸佞之臣的“谗谄之蔽明”,“邪曲之害公”,致使“方正之不容”;正是奸佞之臣的邪恶行径导致屈原的被疏放。例如:上官大夫谗之曰:“王使屈平为令,众莫不知,每一令出,平伐其功曰‘以为非我莫能为也’。”[17]又如:“令尹子兰离之,大怒,卒使上官大夫短屈原于顷襄王,顷襄王怒而迁之。”[18]在臣子与君主之间关系处理上,司马迁批评君王的不知忠臣之分:“屈平既嫉之,虽放流,眷顾楚国,系心怀王,不忘欲反,冀幸君之一悟,俗之一改也。其存君兴国而欲反覆之,一篇之中三致意焉。然终无可奈何,故不可以反,卒以此见怀王之终不悟也。人君无愚智贤不肖莫不欲求忠以自为,举贤以自佐,然亡国破家相随属,而圣君治国累世而不见者,其所谓忠者不忠,而所谓贤者不贤也。怀王以不知忠臣之分,故内惑于郑袖,外欺于张仪,疏屈平而信上官大夫令尹子兰,兵挫地削,亡其六郡,身客死于秦,为天下笑,此不知人之祸也。易曰:‘井渫不食,为我心恻,可以汲。王明,并受其福。’王之不明,岂足福哉?”[19]这种批评奸佞之臣与昏庸君王的行为,实则从另一个角度表彰了屈原方正的品行、出众的才能以及对于君王的耿耿忠心。

班固对屈原为人提出了批评,一是臣与臣之间的关系处理,班固批评屈原“露才扬已,竞乎危国群小之间”,因而“离谗贼”。一是在臣子与君主之间关系处理上,批评屈原“责数怀王”。因而班固以屈原为“贬洁、狂狷、景行之士”。

2.司马迁、班固对于屈原之死的评价

关于屈原之死,司马迁以为屈原是以死明志,其死更多的是社会的悲剧。司马迁在《屈原列传》中写了屈原的政治才华,以及因此而遭致的系列迫害,把重点放在奸佞的邪恶用心与昏庸君王的不理解上。《屈原列传》主要写了上官大夫与令尹子兰对屈原的打压期间曾有漁父劝导屈原:“夫圣人者,不凝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举世混浊,何不随其流而扬其波?众人皆醉,何不餔其糟而啜其醨?何故怀瑾握瑜而自令见放为?”屈原回答曰:“吾闻之,新沐者必弹冠,新浴者必振衣,人又谁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宁赴常流而葬乎江鱼腹中耳!又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之温蠖乎?”作《怀沙》之赋后,屈原遂怀石自投汨罗以死。于此可见,屈原之沉江,是不忍“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是不忍“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之温蠖”,故而宁赴常流而葬乎江鱼腹中以死明志。屈原之“志”正是他贯穿于全部作品和整个人生的热爱故国的深厚感情、坚守高洁的可贵气节和追求美政的斗争精神。而对这种感情的肆意践踏、这种气节的不被理解和这种斗争的最终失败,正是屈原的悲剧所在,是楚国的悲哀所在,也是太史公的悲情所在。司马迁最终是肯定屈原这种以死来殉自己的人生理想,以死来维护自己的人格尊严的以死明志的行为[20]。

班固则从明哲保身的角度认为屈原不该沉江而死,屈原之所以受迫害应该从其自身找原因:“且君子道穷,命矣。故潜龙不见是而无闷,《关雎》哀周道而不伤,蘧瑗持可怀之智,甯武保如愚之性,咸以全命避害,不受世患。故《大雅》曰:‘既明且哲,以保其身。’斯为贵矣。”屈原之死,其悲剧是个性的悲剧,是因为自己没有处理好与同事及君主关系导致的:“今若屈原,露才扬己,竞乎危国群小之间,以离谗贼。然责数怀王,怨恶椒、兰,愁神苦思,强非其人,忿对不容,沉江而死。”从明哲保身的角度来评价现实中的人物,成为班固的一个原则。例如对于司马迁,班固也以为司马迁不能明哲保身:“以迁之博物洽闻,而不能以知自全,既陷极刑,幽而发愤,书亦信矣。迹其所以自伤悼,《小雅·巷伯》之伦。夫唯《大雅》‘既明且哲,能保其身’,难矣哉!”[21]又如盖宽饶,班固也肯定盖宽饶的忠直,但同时又指出,盖宽饶“若采王生之言以终其身,斯近古之贤臣矣”。王生之言是指王生给盖宽饶的信,其云:“方今用事之人皆明习法令,言足以饰君之辞,文足以成君之过。君不惟蘧氏之高踪,而慕子胥之末行,用不訾之躯,临不测之险,窃为君痛之。夫君子直而不挺,曲而不诎。《大雅》云:既明且哲,以保其身。’狂夫之言,圣人择焉。唯裁省览。”[22]显然班固是认同王生之言的。

二、历史学家所求之真:叙述之真与定性之真

中国史学有优良的传统,既讲究史学的经世致用,又重视史学的求真。其讲求真,一般都是称道“直书”和“实录”[23]。对于司马迁,班固指出:“然自刘向、扬雄博极群书,皆称迁有良史之材,服其善序事理,辨而不华,质而不俚,其文直,其事核,不虚美,不隐恶,故谓之实录。”[24]而对于班固,则有人认为班固“论国体则饰主阙而抑忠臣,叙世教则贵取容而贱直节,述时务则谨辞章而略事实,非良史也。”[25]果真如此?其实司马迁之求真,大多为叙述之真,而班固则大多为定性之真。

关于叙述之真与定性之真,刘家和先生结合《春秋》、《左传》的例子作了深刻的分析。孔子因史记作《春秋》,于吴、楚之君自称王,“而《春秋》贬之曰‘子’”,于践土之会召周天子,“而《春秋》讳之曰‘天王狩于河阳’”(《史记·孔子世家》)。前者,按照孔子所坚持的名分,当时天下只能有一个王,就是周王。吴、楚之君虽自称王,但不是合法的王,所以仍然只能依其原爵称子。后者,据《左传》僖公二十八年:“是会也,晋侯召王,以诸侯见,且使王狩。仲尼曰:‘以臣召君,不可以训。’故书曰‘天王狩于河阳。’言非其地也。”孔子修《春秋》,用一定的名分作为标准来衡量历史人物的是非并予以褒贬,从求善出发,辨名分之是非以存“真”;这种“真”“往往不是事实的真而是名分的真”[26]。

中国古代史官直书的突出例子即是晋太史董狐书“赵盾弑其君”与齐太史兄弟书“崔杼弑其君”。崔杼杀齐庄公,是他亲自组织并指挥人把齐庄公杀死的,所以“崔杼弑其君”,这是记录的直笔。而杀死晋灵公的是赵穿,其时赵盾逃亡在野,赵穿弑君后他才回来。董狐说赵盾弑君,赵盾当面否认;董狐说了“子为正卿,亡不越境,反不讨贼,非子而谁”,赵盾才不再争论。所以董狐的直笔是经过分析后的定性的直笔。因为从记录的直接要求来说,应该写“赵穿弑其君”。董狐为了说明事情的实质而断定:弑君者赵盾而(主要地)不是赵穿。这种定性的直笔是间接的,不具有记录的直接性。[27]所以“崔杼弑其君”是历史事实的直接记录,其真是叙述之真。而董狐之笔所记并非叙述之真,实际上是据当时的政治伦理标准来作的一种判断,是一种定性的真[28]。

三、司马迁、班固史学求真之于屈原

对历史事实的直接记录,其真是叙述之真;根据某种政治伦理标准来做出判断,其真是定性的真。

司马迁探讨《离骚》创作动机云:“夫天者,人之始也;父母者,人之本也。人穷则反本,故劳苦倦极,未尝不呼天也;疾痛惨怛,未尝不呼父母也。屈平正道直行,竭忠尽智,以事其君,谗人间之,可谓穷矣。信而见疑,忠而被谤,能无怨乎?屈平之作《离骚》,盖自怨生也。”司马迁所举西伯、仲尼、屈原、左丘明、孙子、吕不韦、韩非、《诗》三百篇的作者,“此人皆意有所郁结,不得通其道,故述往事,思来者。”均从人情的正常反应来写,是谓叙述之真。

而班固则从“明哲保身”的角度出发,自然以为屈原“露才扬己,竞乎危国群小之间”、“责数怀王,怨恶椒、兰,愁神苦思,强非其人,忿怼不容”,屈原自然就归为“贬洁狂狷景行之士”这一类人了。

其实,司马迁、班固对于吴、楚之君自称王,而《春秋》贬之曰“子”,于践土之会召周天子,而《春秋》讳之曰“天王狩于河阳”,齐太史兄弟书“崔杼弑其君”,董狐说赵盾弑君等类的“史实”,应该是熟悉的。因而作为伟大的历史学家,司马迁、班固对这两种史学之真的认识是清楚的。只是在《史记》中,司马迁(主要地)追求叙述之真,而在《汉书》中,班固(主要地)追求定性之真。例如班固对于屈原之作《离骚》所云“屈原初事怀王,甚见信任。同列上官大夫妬害其宠,谗之王,王怒而疏屈原。屈原以忠信见疑,忧愁幽思而作《离骚》”,是亦为叙述之真,又如其肯定司马迁之作《史记》所云“故司马迁据《左氏》、《国语》,采《世本》、《战国策》,述《楚汉春秋》,接其后事,讫于大汉。其言秦汉,详矣。至于采经摭传,分散数家之事,甚多疏略,或有抵梧。亦其涉猎者广博,贯穿经传,驰骋古今,上下数千载间,斯以勤矣”,又云“然自刘向扬雄博极群书,皆称迁有良史之材,服其善序事理,辨而不华,质而不俚,其文直,其事核,不虚美,不隐恶,故谓之实录”,大体也是叙述之真。

明乎此,我们就能理解班固对于屈原的评价之有异于司马迁对于屈原的评价。

①刘大杰《中国文学发展史》(上卷),百花文艺出版社1999年版,第89页。

②林庚《屈原的人格美与离骚“民”字解》,《林庚楚辞研究两种》,清华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65页。

③李生龙《历史上屈原诠释之视角解读》,《中国文学研究》,2009年第3期。

④⑤⑥⑨[16][17][18][19]《史记》,中华书局1982年版,第2482、2482、3314、3300、2481、2481、2485、2485 页。近又有论者提出,今本《屈原贾生列传》曾经刘德、刘向等人篡改,所表达的是自己的政治利益诉求,尤其所谓“忠”的概念,屈原因忠而自沉的行为,与司马迁无涉(见汪春泓:《读〈史记·屈原贾生列传〉献疑》,《文学遗产》2011年第04期)。本文仍取《屈原贾生列传》为司马迁著述之观点。

⑦⑧洪兴祖《离骚赞序》,《楚辞补注》,中华书局1983年版,第 51、51页。

⑩张少康、刘三富《中国文学理论批评发展史》(上),北京大学出版社1995年版,第113-114页。

[11][12]周勋初《中国文学批评小史》,复旦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第 10、10 页。

[13][15]郭绍虞《中国文学批评史》(上卷),百花文艺出版社1999年版,第 40、47 页。

[14]刘师培《论文杂记》(八),《中国中古文学史论文杂记》,舒芜校点,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年版,第115-116页。

[20]张庆利《〈史记·屈原贾生列传〉“太史公曰”发微》,《天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年第5期。

[21][22][24]《汉书》,中华书局 2002 年版,第 2738、3246、2738 页。

[23][27][28]刘家和《史学经学与思想》,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 16、31、16 页。。

[25]杨泉《物理论》,见于马总撰《意林》卷五,四库全书电子版。

[26]刘家和《对于中国古典史学形成过程的思考》,《古代中国与世界》,武汉出版社1995年版,第263-26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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