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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名小说中乡土主人公的“知识分子化”倾向

2012-08-15张学敏

黄冈师范学院学报 2012年1期
关键词:知识分子乡土小说

张学敏

(天水师范学院文史学院,甘肃天水741000)

废名小说中乡土主人公的“知识分子化”倾向

张学敏

(天水师范学院文史学院,甘肃天水741000)

废名前期小说中的乡土主人公基本上都具有“知识分子化”的倾向。究其原因:首先在于废名的小说是针对和自己一样质素的读者——中国知识分子写的;其次与废名文学是“诗人自己表现”的观念有关:最后与他对人物思想精神因素的独特看重深切关联。作为精英文化视阈中的废名,以一种奇特的纯“主体意识”去打量、看待和审视中国乡土社会,在设置人物时从预想中的遥远的角度来勾勒,以美和浪漫的眼光去观照,早已格式化地融合着城市知识分子的思想观念。

废名小说;乡土主人公;“知识分子化”倾向

废名的大部分小说中大多有知识分子“我”的直接介入或其他知识分子出现在台前幕后,即使一些纯粹取材乡土生活的小说,其中的乡土主人公基本都具有“知识分子化”的倾向。如果我们较为狭窄地仅从人物的身份来看,他前期小说里乡土中人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乡土知识者,典型者如“我”(《柚子》《半年》《我的邻居》《阿妹》《竹林的故事》等)、程小林(《桥》)、教书先生(《桥》、《文公庙》)、老张(《火神庙的和尚》)等明确属于知识者之列;另一类是纯粹的乡土民众(当然其中既包括农民,也包括乡镇中各色行当、不同层次的男女老少),如李妈(《浣衣母》)、老程(《竹林的故事》)、陈老爹(《河上柳》)、琴子、细竹、史家奶奶、三哑叔、(《桥》)、陈聋子(《菱荡》)等等,其中的大多数乡村主人公像琴子、细竹等,我们在她们身上读到的更多的是知识分子的因素,即便是史家奶奶、陈聋子、三哑叔、陈老爹辈虽是典型的不识字的农民,但作者又显而易见地把他们置于知识者的神髓之下去勾勒。

废名在他前期的小说中建造了一个彼岸世界,其中充实着一些恬静和温雅、嬉闹和爱情、宽厚和清寂的田园诗式的主人公,在他们身上揉进他自己的主观愿望、情感、个人回忆、幻想,从而使这些人物具有了深刻的文化底蕴。

第一类:乡土知识者。废名早期写实性很强的乡土小说《柚子》、《我的邻居》、《初恋》、《阿妹》等,其中的主人公无一例外都是“我”,就是其获得很高赞誉的《竹林的故事》中,“我”也以讲述人与小说人物的二重身份出现,在《桥》中,叙述人“我”也不时地按捺不住跳出来指证。像《桥》中的程小林,他身上也极富废名气质,他的人生也似乎是废名早期人生的再现。那么再追溯他早年单纯写知识者及其思想生活情状的小说,像《讲究的信封》、《少年阮仁的失踪》、《病人》、《去乡》、《卜居》等,其中的主人公都和前述小说中的人物是一致的,从中我们发现这类主人公属于知识者,他们身上打着废名深深的个人成长生活的印记:幼年的记忆、亲人的温爱、少年恋情、武昌读书、北京求学等。而尤其从他着力书写的对“柚子”(《柚子》和《鹧鸪》)以及“柚子”变身的“淑姐”(《我的邻居》)、“银姐”(《初恋》)、“萍姑娘”(《去乡》)的恋情中,我们发现,具有知识者身份的“我”:聪敏而怯懦、孤僻而恬静、敏感而多思、身心孱弱多病、时常拥有“许多有趣味的回忆而眷念着的心情”(《我的邻居》),在感伤的羁旅之中老是“捧着一副虔心,寄念天下诸般孤弱。”(《去乡》)废名此类“自叙传”式书写中的主人公,不仅“所画出作者人格的轮廓”,[1]而且弥漫着浓郁的“五四”主观抒情小说人物性格的气息。

第二类:纯粹的乡土民众。笔者在这里之所以如此称谓,主要是觉得废名小说里的这一类形象,无论从事什么职业,都不能简单地把他们当做农民或手工业者来区别对待,因为他们身上有共通的特质存在,而作为某一身份的特性并不十分外显。废名小说里纯粹的乡土民众,有些生活在乡镇街巷俗世,像王四爹、金喜、柚子、萍姑娘、银姐、淑姐、毛儿的妈妈等,有些生存在乡下的茂林修竹、桃园石桥之间,像李妈、三姑娘、陈老爹、琴子、细竹、史家奶奶、三哑叔、陈聋子、阿毛、王老大等,这一类身份的人物在她小说中占大多数。这些人物灵动各有情致。譬如阿妹、银姐、三姑娘、阿毛等是那么的清纯、心无羁绊,娴静得像竹林,又乖巧得像竹林里的雀子,她们的生命呈现出自由鲜活的形态;像柚子、萍姑娘、琴子、细竹等聪慧、明智、自在、空灵;而李妈、陈老爹、史家奶奶、三哑叔、陈聋子、王老大等勤谨、慈悲、宽厚、仁爱、忠诚、谦退、圆融和谐、心无挂碍。他们共同的特征是:儿童天真,少女娇美、老人慈祥。

上述主人公,他们要么敏感多思、孤寂感伤、灵慧睿智,要么抱朴守真、宁静致远、古风融融,这既符合现代人文知识者的思维形态,也符合传统知识者的伦理和审美理想,更合乎诗教的传统。

其一,主人公的语言间充盈着普通民众少有的情致和诗趣。比如在《桥》里,琴子和细竹所拥有的充实的、自由的生命以及言谈举止、心理状态与她们的村姑身份极不相称。像小林望见细竹站在桥中间“永瞻风采,一空倚傍”的绰约风姿,那里是小家碧玉的神采。还有当小林看到琴子和细竹披发于棕榈树前梳头,就戏谑地称“我几时引你们到高山上去挂发,叫你们的头发成了人间的瀑布。”凑巧细竹由于和琴子为一件事争吵,她随口答“那我可要怒发冲天”;又如细竹发怒时对琴子说“绿了你的眼睛!”更有甚者,连年过古稀的史家奶奶都会脱口而诵“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主人公儒雅斯文的言语之间那么自然的引用、借用或化用诗词或典籍,让人对她们的学养折服的同时对其身份无不心生疑窦。又如《河上柳》中,被称为“古之贤人”的陈老爹,生活早已无着落,衙门口又张贴出不让演木头戏的禁令,他悲怆地说“三天没有酒,我要斫掉我的杨柳——”“不,你跟我活到九十九,箱子里我还有木头。”纯净的书面化的表达,构成多么朗朗上口的诗句,这里让人自然想到陈老爹不仅与酒为朋,更是与诗为侣。

其二,如果人物的语言更多的也可以从作者本身的语言风格去阐释的话,那么从人物的行为上我们也不难发现知识者的元素。《浣衣母》中仁爱和道德化身的李妈,这位“公共的母亲”,她最为慈悲的行为之一便是在傍晚护佑着年轻的姑娘们。她们以洗衣为借口,在河对岸以及桥石上三五成群的少年的注视下,一呼一笑,忽上忽下;而少年和姑娘也因了她“越发现得活泼而且近于神圣了。”在那样一个“关心风化”的语境中,人物的行动肯定是受到规限和禁锢的,而以李妈多年形成的人品、人们对她的赞誉、信任以及后来变成“城外的老虎”的孤苦结局相联系看,李妈在她的茅舍河畔创设的这一《关雎》诗中情境的长期上演,就有些不合乎情理,她这样的包容、慈悲行为本身所涵括的就不是乡土中人“男女有别”的观念,而只有接受了个性解放与恋爱自由观念的现代知识者才会外显而持守。《毛儿的爸爸》里,本为俗人的胖子赵志祥剃头之后,一家三口坐在树荫下竹榻上纳凉的场景和行为,本来平凡至极,可是在对毛儿妈妈眼中美景的描绘和渲染之后,再加上一家人随意的对话,行为本身已有了大幅度的美感提升。还有三哑叔,他给小林送牛时的精心设计,其中呈现的高审美度和情趣的追求,也是具有典型的乡野林泉之下的隐逸士人的做派。

其三,小说中人物的思想也处处渗透着知识者的质素。《阿妹》中年仅七岁的阿妹,就敏感地苦恼于自己的耳病,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对死就已经表现出异乎常人的平静和超脱,终于以很平和的姿态走进了死亡。一个小姑娘能像一个历经沧海的智者一般看破人世苍生,显示出对生命终极达观的叩问,的确令人唏嘘叹惋。而《桥》中细竹和琴子的一言一行不仅显得自然纯真,而且她们的情感细腻灵慧,思想睿智飞扬。在《桥·灯笼》一章里,琴子认为,她的性格里的不平常处正是她的“不胆大”,但她的“灵魂里根本就无有畏缩的地位”,一般人笑她慈悲,而她并不苟同,认为她此刻思想的起源一是对小林有点退缩,二是她的爱里出现了对细竹的“妒”。琴子对自己情绪产生的思考,富有逻辑的推论以及反思,根本不似一个单纯的恋爱中的村姑所能有的思想。其中既评述着小林细竹一起消失在她视线里的隐忧,暗含着小林对细竹的偏爱,包融着对自己性格的反思,又关联着当时对与小林爱情可否牢牢抓住的忧戚,和她对细竹涌起的淡淡的妒意等复杂因素。

废名对乡土社会关注起因的不同,以及对这份关注的意义归趋与理解方式的不同,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他笔下的乡土图景与面貌,制约着他对于乡土主人公心理、性格、精神及价值观念的理解、想象方式和审美观照方式,——简言之,极大地影响着他面对中国乡土的基本姿态。因此,看取与审视乡土的视角,与对乡土认知过程就有了种种遮蔽与限制。这就让我们不自觉地追问:作为精英文化视阈中的废名,从知识分子视点对中国乡土社会作出独特的观照,那么他的乡土文化视角和文化人的认知方式,在他的乡土言说中的姿态如何?这就命定了作者打量、看待他的乡土主人公时以一种奇特的纯“主体意识”去审视,结果必然造成其乡土主人公的知识分子化倾向。

追究其中的原因,我们发现,首先在于废名的小说是针对和自己一样质素的读者——中国的知识分子写的。废名在1957年品评《阿Q正传》时说“鲁迅写《阿Q正传》,是针对他的本阶级的读者写的”。[2]又在其后反驳性论文《关于〈阿Q正传〉研究》中认为,“他写的文章不是写给群众看的,是写给知识分子看的。”[3]如此认为的主要理由是:“鲁迅的文章,包括小说和杂文,都是为教育本阶级的读者而写的。”[3]因为当时中国的农民根本不识字,不能读书。同理可反证废名早期的创作所预设的读者也是知识分子,他一直坚持为知识分子写作。从废名早期的主观生活条件方面来看,他在故乡黄梅长大成人,长期与乡野的人、事、生活保有密切的关联,“故乡”黄梅不仅仅是一个空间和地图上实实在在的地方,而且也应被视为他个人情感的源泉和意义的产生地,给以后的创作提供了第一手的素材。后来离开故乡出外求学与工作,这期间,他更多地生活在中国知识分子精英里,这后来的经历决定着废名的思想成型与创作风格的形成,故而在身份认同上,他始终把自己定位为一个知识分子。作为长期滞留都市的有隐逸气的知识分子,他身上有着典型的传统“文人”式的忧伤与理想,但这种继承中国文学传统中的文人式的性情,没有表现为对知识分子自身生存状态的呈现,而构成了小说主人公不同流俗的对精神世界的追求,以及对物质、现实世界的超越,在极为有限的物质生活中,保持精神上的超越与个人的独特性,保持一种“富有诗意”的生活方式。这些质素从而形成了其作品独特的风格性要素。在《桥》中,小林、细竹和琴子都是有着极高的生命领悟力的诗人,他们谈诗论画、沉思冥想、观山望塔,他们生活在艺术意境中,以诗人的眼睛俯视大千世界,时时相伴的是与风景相关的诗,他们是自然的欣赏者,生命的沉思者,也是诗艺和人生的诠释者。因而这些乡土主人公既可以视为作者自我在小说中的投影,也可谓作者预设中能与自我思想神交互动的读者。

其次,与废名文学是“诗人自己表现”的观念有关。在小说《莫须有先生坐飞机以后》中,他写道:“我读莎士比亚,读庾子山,只认得一个诗人,处处是这个诗人自己表现,不过莎士比亚是以故事人物来表现自己,一个表现于故事,一个表现于意境。”[4]1957年在他自编的小说选的序里也有类似的表述:“我所写的东西主要的是个人的主观,确乎微不足道。”谈到自己的文章难懂,他说:“里面反映了生活的就容易懂,个人的脑海深处就不容易懂。我笑着对自己说,主观是渺小的,客观现实是艺术的源泉。”[5]他十分中肯地说自己的创作主要是表现主观的。其实废名对莎士比亚的偏爱,也是因为从莎氏的剧作中他看出了文艺是“诗人自己表现”,是“以故事人物来表现自己”。用黄裳先生的话来说就是“他想描述的不过是他的一些思想活动,对生活的感觉、思维。”[6]金训敏先生也说,废名的小说“多写湖北黄梅一带的乡村生活和儿女翁媪之事,借以表现他‘个人的主观’的心境和情趣,并不着意题材应有的社会意义的发掘。”[7]由于表现主观,于是他的小说把情绪、意象等材料串联起来经过了主观的加工,在那难以清除的根深蒂固的历史与文化的记忆中去寻找“自然人生”,来表现梦中所期待的理想的生命形态,这些美的形态在人生与艺术的统一中求美,让人在惊叹人性的美丽的同时也感受到生命的自在和隐忧。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所认为的“文学是梦”,其实就是表现主观,这也秉承了周作人的观念,因为周作人在追溯中国现代文学的根源至晚明“小品文”时发觉文学应以表达“内心之所愿”为原则,指出新文学应当成为表达自我的媒介。也正是表现主观,使他不禁向本土传统中那种宁静和谐的心灵境界频频回顾中,“对生活抱着一种欣羡而又富有诗意的态度,敏锐地从平常景物中展示出一种美的感受来。”[8]这使废名对艺术更有一份执著的追求,超脱世俗地对生命、对美显现出真爱与欣赏,保持了自己的创作个性。这样他一方面和五四浪漫主义思潮发生了关联,更使这些主人公身上更多的流露出作为知识者的质素。

最后,这和他对人物思想精神因素的独特看重深切关联。废名在设置人物时早已格式化地融合着城市知识分子的思想观念。当我们分析小说时,首先令人惊异的是这样一个特点:乡土世界,这一在小说中占主导地位的存在,在小说中似乎是绝对静止不变的,其中所描述的日常生活及社会规训,尤其是其中人们的生活习俗,事实上,它只是给主人公们的“精神事件”提供一个静态的背景而已,并不是绝对处在情节之内的一个重要部分。而那与时俱进的资本主义对小城镇和农村的瓦解,反对富农恶霸和官吏的斗争,农民的一贫如洗,小资产者的破产……所有这一切在他的小说中根本没有表现,而二三十年代的乡土正是这副景象。这既是他从自己的立场上,把乡土生活中这些真实的主题弃之不理,用文人的审美眼光把真实的乡土世界理想化,有意以自己描写的这个乡土来抗衡主流文学中的乡土,以个人伦理的主旨来抗衡主流文学伦理的主旨。其实正是由于融合着城市知识分子的思想观念,导致他从虚幻的远距离来看待和书写乡土,有利于以美和浪漫的眼光去观照乡土,这使他很自然地侧重对乡土自然美的描摹,小说中处于中心的自然是真实可信、合情合理的,而真正的艺术如同自然一样合情合理。在这一创作姿态里,因为不再以再现乡土为目的,自然要淡化与乡土之间的关系,所以,他往往回避生活场景的具体明确,乡土代表着一种文明,一种与其田园风景相一致的脉脉温情,这就很自然地让自己的乡土主人公具有了“知识分子化”的倾向。这样设置,有利于把自我情绪投注到主人公身上,有如程小林不同的精神层面,凝结成废名式主人公的诗化性格一样,使之皆着我之色。朱光潜先生早在1937年评述《桥》时,就已注意到废名小说中的这一特质,他说废名:“在心理原型上是一个极端的内倾者。小说家须得把眼睛朝外看,而废名的眼睛却老是朝里看;小说家须把自我沉没到人物性格里面去,让作者过人物的生活,而废名的人物却都沉没在作者的自我里面,处处都是过作者的生活。小林、琴子、细竹三个主要人物都没有明显的个性,他们都是参禅悟道的废名先生。”[9]在他的小说中,岂止此三人,像史家奶奶、三哑叔,甚至王老大、陈老爹、陈聋子等人,他们都在过渗透着作者的生活,从他们的言谈举止中,举手投足间无不发现废名的影子,充满着他的性格阴影,这就不可避免地给人物或多或少地点染上一两笔知识分子的特质,况且加上富于主观性的描述,更给人物镀上许多知识分子色彩。但我们仍然不能忽略的是:许多形象是从预想中的遥远的角度来勾勒的,是凭借他所熟知的传统或精英文化来刻画乡土人物心理和理解他们所寄身的乡土民间文化的,他是抱着自由主义的态度,置身于时代潮流之外,以自己大体认同的“五四”主流文化眼光来建构乡土人物的内在心理真实。这就不可避免地使乡土主人公的社会身份与具体言行之间有某种疏离现象。

总之,废名的小说通过选择一些处于城乡之间的具有知识分子倾向的人物群体,设置了一种假定性立场,为我们提供了一种超然静观的审美态度。他小说里整个乡土主人公形象具有非直接的意义,具有转义,也可谓完全表示一种寓意。非常矛盾的是废名这样写人物,他们的性格并不贫血,其独特性反而使中国现代文学的人物序列更加完整、多样。

[1]沈从文.论冯文炳.沫沫集[M].上海大东书局,1934.

[2]冯文炳.阿 Q正传[J].人文科学学报(东北人民大学),1957,(2、3).

[3]冯文炳.关于《阿Q正传》研究[J].人文科学学报(吉林大学),1959,(4).

[4]废名.莫须有先生坐飞机以后·莫须有先生教国语.莫须有先生传[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1).

[5]废名.废名小说选·序.废名小说选[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57.

[6]黄裳.废名(上)[N].大公报,1982-6-30.

[7]金训敏.冯文炳先生在长春[A].陈振国(编).冯文炳研究资料[C].知识出版社,2010,(1).

[8]杨义.废名小说的田园风味[J].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1982,(1).

[9]孟实(朱光潜).评·桥[J].文学杂志,1937,(7).

I207

A

1003-8078(2012)01-0010-04

2011-10-18

10.3969/j.issn.1003-8078.2012.01.04

张学敏(1971-),女,甘肃天水人,天水师范学院文史学院副教授,文学硕士。

甘肃省教育厅项目,项目编号:1008B-08。

责任编辑 张吉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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