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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诗歌叙事语符对诗歌叙事文本语义的结构主义阐释

2012-08-15,辛

哈尔滨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学报 2012年6期
关键词:叙事文能指结构主义

罗 军 ,辛 苗

(1.昭通学院外语系,云南 昭通 657000;2.昭通市委党校科研处,云南 昭通 657000)

一、诗歌叙事文本的语符

在西方学界,瑞士语言学家索绪尔很早就关注到了语符。他把语言学视为符号学的一个分支,提出要构建一门新的学科:符号学。他把符号学定义为“把对符号的研究当作社会生活的一部分的科学”。由此看来,他把语言当成一个符号系统,说语言“不外乎是一种分类命名集,即一份跟同样多的事物相当的名词术语表”。这个符号系统里的每一个符号都由一个能指和所指构成,这些符号都是能指与所指的统一。之后,俄国结构主义大师雅柯布逊也提出类似的看法,认为每一条语言信息都是由语言符号构成的。此后,格雷马斯、巴特叶、尔姆斯列夫、本维尼斯特等在论述自己的符号学理论或者语言学理论的时候都曾在不同程度上论及语符。这些人的观点后来被用到了结构主义文学理论当中,被用来研究和分析小说语言的符号特征。遗憾的是,虽然诗歌以其独特的语言结构和优美的韵律结构为世人所欣赏和传诵,但是很少有人将语符以及语符内部结构的研究科学地而又系统地延伸到诗歌叙事文本的语言。

事实上,诗歌叙事文本的语言也是一个动态的语言符号系统,组成这个语言符号系统的每一个语符或者说各个语符都遵循一定的结构规律。诗歌语言的每一条信息几乎都由一个或者多个语符构成,并且都有着自己独特的结构特征。正是这些语符结构的存在才使得诗歌叙事文本产生了其独特的语义。

二、诗歌叙事文本的语义

虽然罗兰·巴尔特与索绪尔在语言学与符号学上的关系上存在分歧,但是从结构主义角度对语符的分析还是一致的。从他们对语符的分析可以推出,诗歌叙事文本的语义与其内在的信息有着密切的联系,每一条信息的内容都毫无例外地取决于其内在的语符,如语符的排列、语符的组合、语符的顺序以及语符的结构特征,而不是语符以外的因素,如诗人、读者等。这些语符任何一个结构上的变化,都会导致诗歌叙事文本语义的变化。与现代语言学所关注的语言一样,诗歌叙事文本的语言是一个有机而又复杂多变的符号系统而不是“图式结构”。此符号系统可以在动态的变化中揭示诗歌叙事文本的语义。要找到其语义就要先去寻找其独特的符号特征,寻找该系统中能指符号和所指符号独特的分布和组合特征;要去寻找这两种符号在该符号系统中如何有机地统一起来,寻找存在于该符号系统里相对普遍和恒定的符号结构模式,从其看似混乱的诗歌叙事文本现象后面找出其相对稳定的规律来。只有这样,才能透过错综复杂的诗歌叙事文本的语符现象,看到诗歌叙事文本语符与结构主义语言学、与结构主义符号学甚至与结构主义叙事学之间斩都斩不断的联系,才能从本质上看到诗歌叙事文本的语义。

三、诗歌叙事文本语义的产生

其实,结构主义语言学、结构主义符号学以及结构主义叙事学很早就渗入到文学领域,深入到对文学文本的分析模式之中。有些结构主义者像施特劳斯、克里斯特瓦、托多洛夫和热奈特都把他们的研究从不同程度上拓展到了叙事学以及符号学领域,对语符也有一定程度的论述,为后来的叙事学发展奠定了一定的理论基础,当然也为从结构主义的视角探寻诗歌叙事文本的语义及其结构上的语符转化成逻辑上的语义提供了一定的理论根基。

诗歌叙事文本语义不是在文本内容中产生,而是在文本的叙事结构中产生。准确说来,应该是在对文本叙事结构的分析和阐释中产生。这主要是因为文本叙事结构的变化会导致文本语义的变化。况且,文本的叙事结构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相对稳定的。由此可见,诗歌叙事文本的语义也不是恒久不变的,它会随着文本内部结构的变化而变化。

像本维尼斯特所说的“符号结构模式”一样,诗歌叙事文本的语义取决于构成文本内部结构的各个语符,语符与语符之间的相互关系以及各语符之间不断变化的组合、顺序以及排列关系。由语符构成的文本结构千变万化,受结构变化影响的语义也就变得错综复杂。换言之,要阐释和分析诗歌叙事文本的语义就要先阐释和分析其语符,因为语符才是影响诗歌叙事文本语义的动因。

四、诗歌叙事文本的语义阐释

索绪尔曾经拿语言的状态和下棋的状态做过一个有趣的比较,结果发现单个的棋子本身并没有价值,棋子的价值不在于其单一的存在性,而在于这个棋子与其它棋子的协调性。事实上,语言存在的意义以及诗歌叙事文本的语言存在的意义也是如此。因为诗歌叙事文本的语言也是一个由表层语符组成的任意性符号系统,其存在的意义从来不由文本自身决定,而是由其深层的语义决定。而此诗歌叙事语言符号系统里的每一个语义都是由以结构方式存在的有着相对性、任意性以及系统性的能指符号和所指符号构成。因此,诗歌叙事文本存在的意义首先是由诗歌叙事文本的深层语义来阐释的。换言之,对诗歌叙事文本的存在意义的阐释就是对诗歌文本语义的阐释。

然而,要阐释诗歌叙事文本的语义也绝非易事。这主要是因为构成诗歌叙事文本语义的语符以及语符之间的结构关系与结构差异是随着结构的不断变化而不断变化的。诗歌叙事文本的语义恰好就存在于这些错综复杂而又不断变化的语符以及语符关系之中,这就无形中增加了问题的难度。这个难度就是要从变化了的语符以及语符关系中找到那个靠它来阐释且又因为其变化而不断发生变化的语义。简言之,就是在变化的语符之中找到变化的语义,就是要从结构主义的角度出发,在诗歌叙事文本的动态语符中找到相对静态的语义。

还好语符的变化是相对的变化,不然这种对诗歌叙事文本语义的阐释将会把人置于一种悲观的处境之中,让人觉得语符存在于不确定之中。其语义更是存在于不确定的不确定之中,从而无形中增加了语符和语义的不确定性且对此极度悲观和失望。有了语符和语义变化的相对性,就有了辨证唯物主义的立场,就不会像德里达(Derrida,J.)那般悲观失望,因而也就停下了解构诗歌叙事文本的步伐,转而继续寻找那个能够阐释诗歌叙事文本语义的客观存在物:语符以及语符间的结构关系。

为此,对诗歌叙事文本语义的阐释就转化为对构成诗歌叙事文本的语符以及语符间的相互关系的探索。要追寻诗歌叙事文本的语符以及语符间的相互关系,得先去寻找诗歌叙事文本语符内在的结构。根据结构主义的观点,每一个诗歌叙事文本的内部都存在着能够阐释自身语义的语符,每一个语符内部都存在一个特定的能指和所指任意关系。语符本身就是能指和所指的统一体。语符内的能指和所指结构的不同都可能导致语符和语义的变化。因此,研究过程中,既要注重语符的能指,也要注重语符的所指;既要注重语义的产生,也要注重语义产生的方法。因为在诗歌叙事语言这个有着自足系统性的语言符号系统内,构成诗歌叙事文本语符的能指和所指关系既可以突出诗歌叙事文本语符本身的价值,也可以凸现诗歌叙事文本语义存在的价值。这似乎在告诉人们,既然诗歌叙事文本的语符是能指和所指的统一,是语符内在能指和所指关系的产物,对诗歌叙事文本语符的探索就要充分关注并梳理其语符的具体符号特性。

从这个角度来看,诗歌叙事文本的语符的探索,也可以借助罗兰·巴特的文学符号学思想,把构成诗歌叙事文本的能指和所指作为研究的对象,既注重能指也注重所指;结合索绪尔的结构主义符号学以及索绪尔的追随者叶尔姆斯列夫的语符学理论分析,从诗歌叙事语符的词汇排列结构[3]、句法结构、语音结构、音调结构、韵律结构等微观结构层面去寻找诗歌叙事文本语符内能指和所指之间的结构关系,同时从横向和纵向两个维度去研究动态的能指和所指关系对诗歌叙事文本的叙事语法所产生的动态影响,进而找寻到诗歌叙事文本的语符在能指和所指动态关系的影响下所产生的语义及其生成机制。

只有弄清能指和所指之间的每一个微小的结构关系,才能阐释诗歌叙事文本的语符结构,才能阐释诗歌叙事文本语符所构成的叙事时间结构、叙事视角结构、叙事语法结构、叙事话语结构等宏观层次上的结构,并最终实现诗歌叙事语符对诗歌叙事文本语义的阐释。

其实,自从20世纪初期结构主义形成一个完整的系统以后,在唯物主义世界观这一哲学基础的影响下,人们对世界上各个事物的结构观也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人们不再认为原子结构是世界不可分割的结构。在他们看来,世界就是一个符号化了的结构体系,一个由各层次的相对立的符号构成的体系。受这种结构观的影响,人们研究这些符号的时候,不仅研究符号本身,而且研究符号与符号之间的相互关系。

推而广之,诗歌叙事文本的世界也是一个有着大量语符构成的结构体系,而且每一个语符也是有着相互对立而又相互统一的能指和所指构成的子结构体系。诗歌叙事文本语符结构体系的存在影响、支配、决定和阐释着诗歌叙事文本的语义。

总而言之,诗歌叙事文本的语义产生于这个看似抽象实则具体的诗歌叙事文本语符结构体系。人们对它的理解、认识和传递都需要找到一个语义的载体,而这个载体正是语符。由此可见,对诗歌叙事文本语义的阐释说抽象一点就是对诗歌叙事语符的阐释,说具体一点就是对诗歌叙事语符内在的一组或多组能指和所指符号的结构的阐释。最终决定诗歌叙事文本语义的不是语符,而是构成语符的能指和所指结构及其相互关系。正是这些要素对语符所起到的决定性作用,真正凸现出诗歌叙事文本的语符对诗歌叙事文本语义强大的阐释能力。

五、小结

归纳起来,诗歌叙事文本是由其语符和语义构成的语言符号系统,二者对立统一于同一个诗歌叙事文本中。二者相互依赖,相互作用;前者是阐释后者的工具,后者是前者作用的结果。对诗歌叙事文本的阐释就是对诗歌叙事语言的语义的阐释,对诗歌语言语义的阐释始于对构成诗歌语言的语符的阐释,对语符的阐释最终还要依靠对语符结构的阐释。由此看来,对诗歌叙事文本的认识必须从表层的语符上升到深层的语义,因为诗歌叙事文本自身并没有阐释其自身意义的功能,其动态多变的深层语义要靠构成诗歌叙事文本的表层语符来阐释。诗歌叙事文本不是其深层语义的载体,构成诗歌叙事文本的表层语符才是其语义的载体,它承载着其复杂多变的本真语义。

[1]Barthes,Roland(trans.Annette Lavers and Colin Smith).Elements of Semiology[M].New York:Wang and Hill,1967.

[2]Benveniste,Emile.The Semiology of Language[M]//Innis ,Robert E.(ed.),1985.

[3]Hawkes,T.Structuralism and Semiotics[M].Shanghai :Shanghai Translation Publishing House ,1987.

[4]Piaget,Jean.Structuralism[M].New York:Basic Books,1970.

[5]Saussure,Ferdinand de.Course in General Linguistics[M].Beijing:Commercial Press,19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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