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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张闻天的编辑特色
——以《南鸿》周刊为个案的考察

2012-08-15杨永兴

关键词:东方文化礼教张闻天

杨永兴

(山东大学威海分校哲学与社会发展研究中心,山东威海264209)

早期张闻天的编辑特色
——以《南鸿》周刊为个案的考察

杨永兴

(山东大学威海分校哲学与社会发展研究中心,山东威海264209)

张闻天早年以《南鸿》周刊为平台,不仅宣传了新思想、新文化,而且还将自己的编辑才能充分运用其中,让《南鸿》与众不同,在当时重庆报刊界名噪一时。而通过《南鸿》周刊体现出来的张闻天的编辑特点,比如报刊编辑要有针对性;报刊编辑要立足现实,从细微处着手;编者要注重与读者之间的互动,调动读者的积极性和主动性等,在现在看来对于当今报刊新闻界仍然具有相当有益的价值。

张闻天;《南鸿》周刊;编辑特点;新闻价值

1925年3月30日,《南鸿》周刊在重庆正式出版。它是张闻天首次创办的刊物,以文艺性和社会批判性而著称,为当时保守的重庆文化界、教育界注入了新的思想和内容,为知识青年带来了光明和希望。作为《南鸿》周刊的主编,张闻天充分发挥了他在编辑报刊方面的才能。虽然《南鸿》周刊只发行了3个月,就被重庆卫戍司令王陵基以“败坏风俗,煽惑青年”的罪名勒令停刊[1](P49),但是张闻天还是在有限的时间里把《南鸿》办得有声有色,深受学生读者们的欢迎。下面笔者就以《南鸿》周刊为个案来考察一下早期张闻天的编辑特色,以期能够为当今报刊界提供一些有价值的启示。?

早期张闻天编辑刊物的第一个特点是目标明确,爱憎分明,针对性强。身为《南鸿》周刊的主编,张闻天在充分了解报刊的受众群体的基础上,努力寻找他们的兴趣点,以便做到与读者感同身受。

在张闻天编辑理念的指导下,《南鸿》发表的文章针对性相当强。它主要针对两类群体,一是思想保守的重庆统治阶层以及为其服务的御用文人,比如东方文化派、国家主义派、国民党右派势力等;一是正处于思想不稳定、价值观世界观不确定阶段的在校青年学生群体。前者是《南鸿》周刊极力批判和反对的对象,后者则是《南鸿》周刊尽量争取的对象。

对于前者,《南鸿》发表了大量的杂文进行有力的抨击。张闻天在《传单与鬼叫》和《告所谓“学校家属”》两篇杂文中,批评东方文化派以“川东父老五百余人”、“璧山公民”、“学校家属”的名义散发传单,肆意攻击他们的敌人——“某一个人或某一个团体”,指出:“至于他们攻击的对不对,他们是完全不顾的。只要能淆乱社会的听闻,使社会上盲目的群众对于他们的敌人起一种敌视的心思,最好自然能驱逐他们,他们的目的就算达到了。”“但是他们为什么这样呢?简单的一句话,还是饭碗问题!因为他们恐怕他们的饭碗要发生危险,所以不能不用种种方法来排斥他们的敌人。”[2]

张闻天还以青峰为笔名在《南鸿》第七期发表《卖国的爱国主义者》一文。文中,他称:“在这国家主义的旗帜之下,遗老先生们畅谈着他们的礼乐诗书,东方文化先生们高唱着他们的‘无入而不自得’的精神文明,拖辫子阿三盛称拖辫子的好处,拜佛拜神仙的男男女女鼓吹着鬼画符的灵验,教育家说学生不问国政,不读洋书,不穿洋服就是爱国,总之,凡是我们大中华民国的破布屑,破瓦片都是好的,其他带有‘洋’字的东西都是要不得的!”他尖锐地指出国家主义者、东方文化派宣扬的爱国其实是误国,并引用钱玄同发表在《语丝》上的文章关于“爱国”与“卖国”的论断加以论证。最后,他高呼:“朋友们,你们要知道现在这个乌烟瘴气的中国是不值得我们的爱的,我们所应该爱的是未来的风光明媚的中国。为了对于未来的中国的热爱,所以我们要打破现在的中国,所以我们要破坏在遗老遗少先生看来是神圣的中国!我相信只有在遗老遗少眼中看来是‘卖国’的人,才是真正的爱国者,等于在他们的眼中看来是‘不道德’的人,才是真正的新道德的建设者!”[3]

萧楚女在《告诉所谓“壁山公民”》一文中,揭露了东方文化派的虚伪,指出:“现在一般人,因为要陷害他人,所以就常常诬他人为过激党,共产党;但又因为自己要□一点‘新’,要想使人们容易相信他的话。所以又时常乌七八糟地谈一点什么赤俄,什么列宁,而亦不惜称之为‘明德之后,必有达人’。可怜一般卑劣者的二重人格——前日孙先生追悼大会我已拜读了许多在暗地里(在学校讲堂上)痛骂孙文是搞乱者,而又极端称扬孙文是伟人的挽联了!”[4]

彭兴道在文章《认清我们的敌人》中,更是明确将那些提倡旧礼教、宣扬东方文化精神的东方文化者视为中国青年的敌人。他宣称:“读了本刊第三期张闻天先生底《生命的急流》以后,不禁凄然而谓现社会是人间地狱了!寄生于现社会制度之下的青年,你们的生活是人的生活吗?慢说国际资本帝国主义与国内军阀政客的双重压迫把你们桎梏得奄奄一息,即那吃人的‘礼教’与阻碍进化之途的‘东方文化’,已足致你们的死命了!所以我觉得打倒帝国主义及军阀政客自然是中国青年的责任,而反对旧礼教与东方文化,尤其是中国青年目前急要而且重要的工作,因为社会革命须先从本身的命革起,换句话说:须先要自己觉悟,人生观确定乃能说到什么社会革命呢,唉唉,形体活着而精神已死的中国青年——青年活尸啊,请认清你们的敌人罢!”

他指出:“朋友们,你们可曾知道青年其所以如此堕落的原因吗?这自然半是由于传统观念过深,礼教遗毒过重,而受新思潮之洗礼过少所至;——也可说是中国青年的劣根性太深吧,但是毒害你们最深的却是一般东方文化者了!他们——东方文化者,唯一的口号就是什么良心,人格;……一些光吹牛而自己都不能试验的话。”“他们东方文化者,只说不做,并且还阻止青年为他们自己的使命而活动……这样看来,东方文化是反革命者,是进化之途的大障碍物,是我们的敌人,希望青年要认清楚他们,莫要坠入其漩涡而成为时代落伍者啊!”[5]

而针对青年人尤其是青年学生比较感性、思维比较跳跃的思想特点以及世界观、价值观尚未成熟的状况,《南鸿》周刊不仅发表了一些具有感召力的文章,号召青年学生要敢于表现自我,与社会不公平做斗争,摆脱旧礼教的束缚外,还撰文向青年人指出当前青年界所面临的困境和危机,以及青年人应该如何应对等问题,以便引导青年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

张闻天在《南鸿》第三期发表的散文《生命的急流》就是一篇号召青年在家庭、学校和社会三重压力下奋起反抗、追求自由的战斗宣言,其内容和形式贴近青年学生,可以说喊出了青年的心声,现在读起来仍让人激动不已。他用一个个设问开篇,每一个设问都直中青年学生的心扉。他写道:“朋友,你知道什么叫生命吗?你知道什么叫做‘生命之流’吗?”“你一定不知道!因为在家庭里,你是你的父亲的奴隶,在社会上你是道德、法律与经济的奴隶,在学校里你是一切校规的奴隶。你既然到处是在做奴隶,那末你怎么会知道生命与生命之流呢?”[6]

张闻天的这篇宣言在引导青年学生了解生命的价值、青春的真谛以及社会使命方面起了相当的作用,它激励青年学生们要向当年五四时期学生开展爱国运动那样敢于冲破旧制度的桎梏、勇于反帝反封建、不怕牺牲、不畏惧死亡、要有强烈社会责任感、积极奋斗的精神以及为真理献身的精神,以便不要使青春虚度,用热血谱写青春之歌。正如张闻天在文中说的那样:“朋友,在现在这一刻这一个地方,把你的青春的力,你的生命赤裸裸地表现出来呵!你要把你的生命变做狂风,变做暴雨,把世界上一切肮脏的东西扫荡一个干净。什么道德,什么法律,什么校规,如若他们不过是阻碍你的前进,压抑你的努力的东西,就可以一齐抛掉,一齐破坏!与其做一个活死人,在世上活上一百岁,还不如活上一刹那后,立刻就死的好。”[6]

在《南鸿》第四期,张闻天又以青峰为笔名撰文《重庆青年界的危机》,论述了重庆青年自身所处的被压迫的社会环境和受管制的学校环境,认为只有青年学生才能纯粹地而没有任何利益要求地担负起拯救祖国、社会和自己的责任,因为他们“不忍祖国的沦亡”,他们“同情民众的疾苦”,他们拥有“热烈的心肠,清净的头脑”。最后,作者高呼:“重庆的青年们,你们知道团结即是力,你们大家团结起来吧!你们有觉悟的份(分)子要为了共同的利害关系团结起来。你们对于压迫你们的校长教职员要划分出一条联合的战线。”“重庆的青年们,在这种生死存亡的关头,你们退一步就是死亡,你们人自为战也只有死路可走,你们除了大家团结起来之外,这危险的前途,是没法免除的。团结起来呵,重庆有觉悟的青年们。你们要为了你们的生存。你们要为了真理与正义奋斗前去!”[7]从中看出张闻天对重庆青年给予了很大的期望,希望他们能够联合起来,为生存、真理、正义去斗争,当然文章也凸显了张闻天编辑《南鸿》的目的和针对性。

早期张闻天编辑的第二个特点是从小处着手,立足现实。一份报刊尤其是政论性刊物,其时代感是非常重要的。它需要密切关注当前发生的事件,及时作出反应和评论,以引导民众和社会舆论。《南鸿》作为一份政论性周刊,虽然不如日报那样及时地报道事件,但是却能够更加准确、冷静地思考事件的来龙去脉和真正面目。不过与众多报刊不同的是,《南鸿》更加注意从小处入手,分析身边发生的具体事件和相关的具体人物,实现刊物社会批判的功能。

李华仪事件就是当时《南鸿》周刊密切关注的一起学校处罚学生的事件,在当时重庆学校教育界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李华仪是重庆二女师范学校的学生,被该校袁训育主任从其床底下查出一块不洁布片,遂被认为有伤风化、不守校规,还被记大过一次。李学生不堪其辱,以死抵抗,幸得德国医生救活,但是该校袁训育主任却认为其是藉死抵赖,以辞职威胁,要求学校开除李华仪。此事件引起了《南鸿》周刊的相当关注。在第五期和第八期,《南鸿》就刊登了张闻天以大风的名义写的两篇杂文:《二女师袁训育主任》和《再论“二女师袁训育主任”》。在《二女师袁训育主任》一文中,张闻天借用大量反语对袁训育主任在二女师的行为进行了批判。

对于张闻天的批判,当事人第二女师训育主任袁媲尧在《四川日报》发表了一篇题为《二女师风潮之经过》的文章为自己进行了辩解,称张闻天的文章是“黑白颠倒,是非混淆”,否认自己是来重庆解决“饭碗问题”,做“傀儡”的,强调“第二女师自从他往校后所发表的许多规则不是他一个人订的,是学校交给他执行的”,执意认为李华仪服毒是装假,是“意图矫耐,致乱学校秩序”。对于袁的辩解,张闻天在文章《再论“二女师袁训育主任”》中称道:“袁训育口口声声说李华仪的服毒是藉死抵赖应科以重罚,这种只讲原则不顾其他一切的法治精神,如若我是大中华民国的大总统,我定要派他做司法总长,虽是他是一个‘女士’。但是袁先生,这里是学校并不是法庭;在这里的是一个个要你指导的学生,并不是要你审判的罪人,你因为那件布片的事记李君的过,羞辱她已经不应该,现在因为她服毒而不死,还要开除她,更是令人疑心你是‘机器’,是‘傀儡’,不是‘人’了。袁先生,当你看到‘李生竟平平睡眠,只嘴唇稍现微肿而已,两三天后,不仅未至医生所判之惨死,且与常人无异’,你一定是很失望的了。唉,你们女子狠毒的心,于此可见一斑!大风先生虽‘刻薄’,但决不至像先生那样的‘冷酷’吧。设若先生为人家所羞辱而实行自杀时,大风先生决不至像先生那样的无动于中(衷)吧。”[8]

《南鸿》第八期还同时刊登了两篇署名小青的文章:《令人难解的第二女师》和《学生连死的自由也没有了》,它们都直接与李华仪事件相关联。其中文章《令人难解的第二女师》跟张闻天的文章一样,也是针对二女师训育主任袁媲尧在《四川日报》发表的《二女师风潮之经过》一文而展开论述的。该文列举了袁文“颇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十一处内容,并逐句逐条地对其进行了质问和驳斥,但终因“实在索解不得,无法,只好对于我们这个为我们所不能了解的第二女师,呼之为《令人难解的第二女师》了!”[9]

而《学生连死的自由也没有了》一文则对第二女师给予李华仪记过处分的牌告内容进行了讨论,指出其用词不当、自相矛盾,有众多疑点。文章称:“该校既无明定规章,指定女生所用不洁布片,必须置于何地。又未设有特定箱柜,以便女生置此秽物。女生依女人家一般的习惯,置布片于床下,有何‘违犯校规’之可言?李君畏羞服毒,并不敢与该校办事人据理抗争,已足见李君为专制教育下之驯良学生,犹复故作诛心之论,谓为藉死图赖,置阿医生‘科学的救治’之物证于不顾:此其不合人情,违背事理,谁也可以一望而知。该校长不但不纠正办事人错误,还从而将错就错,出此牌告——其不能办学,在此一事上,已可概见。且该牌告文字语句,亦复矛盾不通。如‘妄以毒物为尝试’一语,试问根据何种判断?一个人意识清白能够去以毒物为尝试么?若非意识清白之人,则为神经病者无疑。若认李君为神经病者,则根本上己不负法律责任。又如‘姑念幼稚无知’一语,更是不通!李君既系‘幼稚无知’,则该校长又何能令其负行为之责?‘幼稚无知’乃人身生理上心理上之事实,又何须加以‘姑念’?既须责备李君,以敷衍训育;又复不能准诸法理,判以确当之罪;乃以曲词成文,枉法胡凑。其一副掣襟见肘的可怜情状,实在令人难受!如此受罪,还要死把这个饭碗抱着,我不知何以‘自对’,何以副其平素的‘仁者人也,义者宜也’之腐言?至于这件事对于青年的意义,便是告诉青年们,‘在现在这种流氓抢饭碗的专制教育之下,是连死的自由也不许你们享有的!’”[10]

张闻天早期编辑的第三个特点是注重与读者互动,使刊物具有亲切感。读者大众对于一份报刊来说,是至关重要的。《南鸿》周刊也非常看重与读者的联系以及读者对刊物的回馈意见,经常在刊物上刊载读者的来信、建议和看法,有时还将编辑、作者对读者的回复刊登出来,真正实现了读者、作者、编者三位一体式的交流方式,很大程度上增加了刊物的亲切感和真实感。

1925年4月13日,《南鸿》第三期刊登了一封署名江青崖的读者来信,信中明确表示不同意张闻天在其文章《所谓“没有人格”》(《南鸿》第一期)中提出的“打破旧礼教对于女子的束缚”、“追求男女平等”等观点。很显然,此读者是一位坚决拥护旧礼教的文人。他在信中称:“阅读你们《南鸿》的第一期,到萝蔓君的《所谓人格》一篇,内中说及某女校的某甲女士,为四川三千五百万女同胞痛哭一段,甚觉快慰。不过我的意见很和萝蔓君的相反。”他提出要严格奉行孔子的“男女授受不亲”原则,女校里面无论是校长、职员还是杂役都最好不要男人参与,认为“就是女孩子读书这回事也大可不必”,更不用说“同男子在一起,谈话,玩耍”。他非常看轻女子,将其看成是生育的工具,称:“现在一般人,提倡什么男女平等,社交公开,真是见了鬼。孔夫子说‘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这可见孔夫子就看轻女孩子的。孔夫子尚且看轻女孩子,而况我们小子!其实就是孔夫子不看轻他们,我还是要看轻他们。你们看,他们那样容易发生嫉妒心,容易生气哭泣,一朝反目就什么友谊也不管,这些怪癖脾气,我们怎么会看重他们?如若我们不为了‘不孝有三无后有大’孔夫子这句名言,我简直不想同他们接近。这些东西,真是无味极了。”

最后,他强调:“总之女子虽是我瞧不起的,不过像某女校某甲女士那样做,我却是十三分赞成的。我希望我们重庆以后多出些这样的女子来挽救这种垂危的礼教,这样,中国的前途方才有希望。不然无论你怎样提倡‘爱国’,或是‘善后会议’,或是‘国民会议’,或是‘什么什么’,都是不中用的。经书上说‘正心而后修身,修身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正心者即严格的服从旧礼教之谓,所以服从旧礼教不但可以救国而且可以平天下,这样不是夷狄所住的地方,也可以被我们并吞了吗?”他还主张:“南鸿社的编辑先生,我想你们都是爱国之士,那末你们有这样可以救国的捷径,为什么不跟了他走呢?别的话都是假的,严格服从旧礼教才是真的。”[11]

对于江青崖的来信,《南鸿》编辑李君策在第五期作了答复,也表明了立场。李编辑在信中写道:“本刊初出问世,所接各方面的通讯,已有多起。但要读先生这件通讯,比较不寻常——不是说你的思想不寻常,主张不寻常,像你一样的思想和主张的人,在重庆这个地方,简直‘车载斗量,不可胜数’,并且在所谓‘教育家’的队伍中间,也随时随地都可见到;不过像你这样有肩头,有直率性能够开诚布公地把你的思想和主张揭示出来,一点不顾计(忌),一点不虚饰,在这‘死人之都’的重庆地方,实在是不寻常的了——所以记者特别在第三期的本刊上把他刊出。我想和你具同样的思想与主张的人们——尤其是所谓‘教育家’者,一定要佩服你的勇敢。”“你是十三分崇拜旧礼教的人,而深恶痛绝现在一般守旧的先生们不彻底。这一点,我对于你个人的私德,实非常钦敬!”不过在信末,李编辑用江先生的矛戳穿了他的盾,指出:“你既是孔家老牌的道地货,却怎么也会作反对‘文以载道’的白话文?并且还用得或‘新的’标点符号呢?如果你真是‘孔货’则你之守旧,也未免有些不彻底;万一你是冒牌的赝品,那么,请你洗清面目,别和我们‘装疯’!”[12]

《南鸿》除了通过刊登读者来信和编者复信来加强与读者的互动效果外,还采取多种编辑手段,比如编者按、注解、后记等,来说明稿件的来源、发表的缘由和目的,以便让读者更多地了解刊物撰稿人,了解刊物、熟悉刊物,拉近编者、作者与读者之间的距离,增加刊物的亲和力。

在第一期发表鲁迅的杂文《论辩的魂灵》时,《南鸿》为了让读者了解周刊发表该文的原因,特附编者按,称:“鲁迅先生这篇短文是在《语丝》第十七期上发表的。因为他所说的‘祖传老年中年青年《逻辑》’很像本埠的一家什么报上所说的‘文学逻辑’。所以特转载于此,以供同好。”[13]在第三期发表通讯《介绍江北中学校长唐鸣珂君的妙文》时,记者作了一个记者按,大概地介绍了唐鸣珂的情况以及对其文章的感受,以便让读者在读唐鸣珂的文章前先了解一下作者和文章的背景。在第六期刊登的小说《铃声》的后面,《南鸿》也附了一个编者按,向读者解释了该写实小说的取材来源,即是当时在重庆发生的川师学潮,希望读者能够通过该小说了解到学潮的真相。在第三期发表的诗歌《不相识的女王》的后面,编者作了一个注解,向读者解释了诗稿的来历,即:“我的朋友徐培德特从杭州西湖将他所做的一首诗给我看,却好我们《南鸿》缺乏诗稿,所以我没有得徐君同意,就把这首诗发表了,尚望徐君原谅。”[14]

综上所述,张闻天早年以《南鸿》周刊为平台,不仅宣传了五四时期提倡的新思想、新文化,开化了重庆封闭保守的风气,而且还将自己的编辑才能充分运用其中,让《南鸿》与众不同,在当时重庆报刊界名噪一时。而通过《南鸿》周刊体现出来的张闻天的编辑特点,比如报刊编辑要有针对性,要顺应大众的需求;报刊编辑要立足现实,从细微处着手;编者要注重与读者之间的互动,调动读者的积极性和主动性等,在现在看来对于当今报刊新闻界仍然具有相当有益的价值。

[1]张培森.张闻天年谱:上卷[M].修订版.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10.

[2]张闻天.传单与鬼叫[J].南鸿,1925,(6).

[3]青峰.卖国的爱国主义者[J].南鸿,1925,(7).

[4]萧楚女.告诉所谓“壁山公民”[J].南鸿,1925,(6).

[5]彭兴道.认清我们的敌人[J].南鸿,1925,(7).

[6]张闻天.生命的急流[J].南鸿,1925,(3).

[7]青峰.重庆青年界的危机[J].南鸿,1925,(4).

[8]大风.再论“二女师袁训育主任”[J].南鸿,1925,(8).

[9]小青.令人难解的第二女师[J].南鸿,1925,(8).

[10]小青.学生连死的自由也没有了[J].南鸿,1925,(8).

[11]江青崖.重庆女界的前途[J].南鸿,1925,(3).

[12]李君策.答江青崖[J].南鸿,1925,(5).

[13]鲁迅.论辩的魂灵[J].南鸿,1925,(1).

[14]徐培待.不相识的女王[J].南鸿,1925,(3).

Zhang W entian’s Early Editing Features——a Case Study of Nanhong Weekly

YANG Yong-xing
(Center for Philosophy and Social Development Research,Shandong University atWeihai,Weihai264209,China)

Through Nanhong Weekly,ZhangWentian not only publicized the new ideas and cultures,but alsomade full use of his own editing abilities to edit Nanhong Weekly so that NanhongWeekly was renowned in Chongqi at the time.What’smore,Zhang Wentian’s early editing features are still considerable valuable for today’s press circles for now,such as editing newspaper should be targeted,based on reality and from the detail to begin,and editors should stimulate interactionswith the readers,mobilize their enthusiasm and initiative,etc.

Zhang Wentian;Nanhong Weekly;editing features;news value

book=122,ebook=123

G20

A

2095-0292(2012)01-0122-05

[责任编辑薄刚]

2011-11-15

2010年度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目“张闻天的新闻实践与理论研究”(10CDJ003)

杨永兴,山东大学威海分校哲学与社会发展研究中心讲师,历史学博士,主要从事新闻史、中共党史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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