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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版《语丝》通信栏及其现代性空间建构

2012-08-15王晶

关键词:语丝周作人

王晶

(1.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上海200026;2.暨南大学华文学院,广东广州510610)

京版《语丝》通信栏及其现代性空间建构

王晶1,2

(1.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上海200026;2.暨南大学华文学院,广东广州510610)

《语丝》作为20世纪20年代中后期极有影响力的文艺期刊,在文学史上具有重要的地位。通过北京时期《语丝》的通信栏目来考察思想学术界知识生活中的文化空间,能更好地了解在具体的历史情景下,知识分子对现代性道路的特定选择与个性跋涉。

《语丝》;通信栏目;现代性;空间

《语丝》杂志1924年11月在北京创刊。由于社会政治的原因,1927年迁往上海继续出版,1930年3月终刊。《语丝》兼跨北京、上海两个发展时期,相比之下,北京时期的《语丝》社会影响力更大。它针对当时国内各种重大政治文化事件发表自己的看法,声势不容忽视,“语丝派”的说法也由此而生。京版《语丝》共出版156期,周作人担任了刊物的实际主编。从第5期开始,《语丝》设置了不固定的通信栏目,专门服务于编读之间的往来信息沟通。此栏目是一个比较灵活但又是编者倾心打造的品牌。从第5期开始,读者与编辑之间的书信往来刊发达90余期,有时同一期中连续数页刊登这些往来书信,如第105期就毫不吝啬地用7个版面刊发相关书信。通信栏目在《语丝》杂志办刊过程中所占分量之重,由此可见一斑。

北京时期《语丝》的通信栏目,最初的功能主要是信息咨询和沟通,如答问释疑、提建议和听意见、发表读后感等。除了这些最基本的功能之外,也有几期涉及办刊主旨、语体风格方面的讨论和说明。如第8期的通信《滑稽似不多》,周作人答复读者伯亮先生,明确表示要坚持既有“反抗”又有“趣味”的办刊思想,声明“至于《语丝》与《晶报》之分,很是明了……”。再譬如,在第54期以《答伏园论“语丝的文体”》和《语丝的体裁》为题的两篇通信中,周作人分别与孙伏园、林语堂探讨了“语丝体”的问题。

随着《语丝》传播范围的扩大,来信数量激增,内容也日趋丰富,涉及到诸如女子独立性、婚姻中的男女平等、对外来文化侵略的抵制、正确的爱国方式等问题。讨论在不断深化中形成多重回合的读编问答互动关系。就通信栏目的具体内容来看,最集中的讨论主要由两部分构成。一方面,是对黑暗现实和旧传统的批判;另一方面,则是对非常具体的学术问题进行交流切磋。如民俗问题就曾吸引过很多人的关注。在一般人看来,《语丝》通信栏的内容很矛盾,它既体现了现代知识分子关注当下社会的道德热情,又显示了专业人士对自己研究对象的高度投入。但《语丝》就是坚持这种杂糅的特色,并一直延续至北京时期的最后一期。《语丝》作为20世纪20年代中后期极有影响力的文艺期刊,其通信栏目为建构当时知识者自己的言说空间做出了重要贡献。为此,《语丝》也成为今天我们研究这一时期中国知识分子选择现代思想道路的某种思想参照物。

一、“入世”的批评性空间

《语丝》创刊于新文化运动落潮后的北京,继承了《新青年》批判旧思想、旧文化和抨击社会黑暗丑恶的精神传统。正如周作人在发刊词里所说的那样,“我们所做的只是想冲破中国的生活和思想界的混浊停滞的空气。我们个人的思想尽自不同,但对于一切专制的反抗则没有异议。我们这个周刊的主张是提倡自由思想,独立判断,和美的生活。”通信栏的编辑方针自然是和杂志整体一致的,尤其是关于社会、文化的批判讨论。相比其他栏目而言,通信栏的话题相对多元分散化,对话性、纪实性均较强,不少谈论的内容、方式以及交流的过程都具有不应轻视的史料价值。

《语丝》通信栏的社会文化批评性讨论应该是从第22期的《破经运动》开始的。辰州的王益年读者来信从《十三经》谈及自己对整理国故的意见,编辑开明先生(周作人)作出了积极的赞同式回应。显然,和“复古派”一味恋旧截然不同的是,《语丝》更致力于对古老中国几千年以来已经变质、早成包袱的“传统”进行猛烈而广泛的鞭挞:远到台湾礼教的奇闻、香港孔诞大典的荒谬,近如京师大学实行男女分座理发的怪事。另也有诸如从讽刺、应对济南官府的封闭守旧(第45期《别十与天罡》)到分析、批评“见而不传得病无救”无聊传单在开封的风行(第134期《胡进士的传单》),从探讨破除迷信的适当方式(第119期《拆毁东岳庙》)到呼吁警惕帝制的流毒(第138期《帝制的追求》),等等。通信栏反映活生生的枯朽道学们的百态,深入地就其人其事其文进行画龙点睛式的批判,编读的互动在一个反封、启蒙的批评性空间里良性运行。

实际上,思想文化批评和社会现实批评是不可能截然分开的。当时那种恶劣得让人感觉所在非人间的残酷社会现实,其根源更多的还应是旧传统的重负和尚处蒙昧状态的文明。京版《语丝》关于当时发生的重大政治文化事件,如孙中山先生逝世、女师大风潮、五卅事件、三一八惨案,等等,都及时地发出自己的声音。这种声势在通信栏的体现,主要是通过与“现代评论”派的笔战,对教育界、校园现实的挞伐来实现的。

《语丝》与《现代评论》之间的冲突诚如“主将”周作人所解释的那样,是他自己身上的“流氓鬼”战胜了“绅士鬼”的缘故。所谓“流氓鬼”,即如鲁迅所说的“掷去了这些尊号(学者、艺术家等等),摇身一变,化为泼皮,相骂相打……”[1](P25)这种关注社会现实、坚持个体独立自由的人生态度和“现代评论”派学者们一味讲“学理”、“公理”的温和改造社会的理念是如此格格不入,以致于这场笔战的余响在第64期至第85期的通信栏上缭绕不绝,并且这7篇通信集中“火力”从多个角度“攻击”对方的“主将”——陈源(西滢)。直至第95期将读者毛一波严辞声讨《现代评论》的《互助论之误解》全文照刊在通信栏内,激烈的口诛笔伐才算暂告一段落。

京版《语丝》通信栏能以最大的空间容纳对教育界、校园生活的密切关注和多方反映,大概要归结于新式学校的师生是《语丝》最庞大的读者群。很自然地,通过这群读者的来信,我们可以看到官府的反动所为(第87期《上海当局压迫学生》)和大官僚的丑陋面孔(第98期《山东大学公署》);也可以见识到霉味扑鼻的东南大学古代史讲义(第91期《古代好》)和食古不化的翁源县某校长之嘴脸(第105期《关于假道学》);有些信件还展示新式教育的即时状况(第98期《南开中学的性教育》)、普通教员的经济情况(第118期《清高问题》)、洋学生的无知高傲(第149期《同善社的心理学》)、校方当局的奢华虚伪(第152期《关于京师大学的开学盛典》)诸如此类学界万象。

其中,关于澄衷学校国文教育的你来我往争论,颇具多元互动、逐步深入的代表性。第92期,名为东峦的读者提及上海澄衷学校学生应某大学招生考试,其卷面作文大赞“该校(澄衷学校)之宗旨,以国学为办学之宗旨,而予所授之课程,除代数英文二课外,余者皆用文言而表言。”又说“今将文言与语体二问而言,可断各有所长,亦不可谓文言不良,亦不可谓语体不良。”“文言与语体,皆有父子之连滞,如父子相离,家庭能否得安?”东峦先生不但对此大加批判,还讽刺此生“文中颇有数句,不可意会。”这种警惕文言抬头复辟的呼喊很快在第96期得到德诚先生的响应。德诚回忆起商务《学生杂志》十三年十一卷二号,杨贤江的社评《国故毒》大肆攻击了澄衷学校的国文会考,惊动该校曹(慕管)校长作长文大兴问罪之师,最后该刊登出主编先生的声明道歉才完了事。德诚愤然而道:“‘民国肇造’十有余年,竟有这种私塾式戕贼精神的地狱。”第101期的《来函照登》,是曹慕管校长以没有一个标点符号的文言文章要求《语丝》“贵志如纙君旨倘得一洗耻辱以为幸谅”,曹校长不但振振有词“若精读国文上智者可以文语兼善而中人亦得以语体应用自如”,而且还开出了一大批该校优秀毕业生名单增强说服力。第108期东峦先生直面曹校长的这篇“解怨仇”更正文,开展了更为深入的争辩。特别引人注意的是,他在教育问题上自觉运用儿童心理学,有力地反驳旧派国文教学“是教小孩子先说活人的话容易,还是先要他们作古文难?”这样热闹活跃的通信栏场景不仅呈现了著、编、读多方互动的积极有效,也让人们更真实地看到,“五四”白话文运动以来,文言文并不是像我们想当然的那样全然败溃了,文白之间的斗争在现实中要迂回曲折、复杂激烈得多,这些争论和探讨即使对今天的语文教育也仍有不小的启示。

二、“出世”的知识性空间

刘半农曾希望《语丝》定位为一份“以文学为主,学术为辅”的刊物[2],因为只以少量篇幅刊载顾颉刚、江绍原、钱玄同、林语堂等学者的文章,所以从整体上看《语丝》确实也不负此望。然而,当我们审视通信栏时发现情况并不尽然如此。《语丝》在第19期刊登了朱湘(致作人先生)的《批评家李笠翁》学术文章,这一时间尚早于对社会文化批判性文章的登载。不管是不是纯属巧合,主编周作人的兴趣不限于发挥在批判、启蒙的空间是可以肯定的。事实上,经过阅读统计,也证实关于民俗学等学术知识方面的通信共有50多篇,与批判性通信数量旗鼓相当。

一份杂志体现出主编的个人意志在所难免,周作人1922年主编中国第一个民俗学刊物——《歌谣》周刊时,就在民俗学研究方面取得了不俗的成绩。那么,《语丝》通信栏目大量刊载民俗民歌、民间故事传说、地名谜语、世俗游戏等就毫不奇怪了。周作人在第35期和潘汉年的通信往来中提倡“我希望大家有兴趣的人都来汇集记录这类鸟——以及兽虫鱼草木的故事,不但是传说学的好材料,也是极好的民间文学”。他的呼吁很快就得到了读者高效有力的回应,这和民间资源的丰富多样性和通俗普及化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通信栏目选登了各类鸟的民间故事和“菜瓜蛇”、“大黑狼”、“狐外婆”、“僵尸”、“小五哥”等民间传说,有乡间戏曲“莲花落”的再三介绍,还有“五官搬家”游戏和地名谜语的集录。比如关于民间婚俗的收集和探讨,今天读来仍会觉得陌生而有趣。第75期顺风读者的来信是《结婚和死》,此文由绍兴一带“花煞”旧俗引发关于中西婚礼习俗异同的讨论。第113期刊载的《新娘的装束》是廖南鸥读者回应第75期的通信,由于旅居在印度尼西亚苏门答拉,这封信件姗姗来迟,但仍无碍于给我们展示龙岩地区“与死人殓时相同,以邪辟邪”的新嫁娘服饰。第120期大名道人、季遐两位读者来信谈到了“闹房”风俗与初夜权的文化渊源。尤其是季遐的来信,俨然就是一篇民俗小论文:从闹房现象的普遍性,到探询闹房的缘由,再到呈现不同的“闹的方式”,令读者不禁思考:何以在礼教大防甚严的旧传统里有如此匪夷所思的风俗。第150期,仍有杨令德先生的《绥远的闹房》一文刊登,可见类似的民俗学讨论在《语丝》读者间引发了多么长久的涟漪。

然而,《语丝》并不一味迁就民间的东西,也绝无成为通俗文艺刊物的意思,通信栏里不少于民俗篇幅的学术商榷类文章就是最好的证明。这种看到“民间”的粗鄙尚需引导改造的科学理性态度,和周作人“平民的贵族化”思想一脉相承。这些学术通信,有的介绍外国文学文化,如《关于波都安》、《关于“狂言”及其他》、《圣道会的消息》;有的讨论中国古典文学,刘大白、顾颉刚、郭全和、静功等人围绕《邶风·静女》篇开展了多次研讨;还有的对当时学术方面的书报批评各抒己见。最令编者不吝篇幅的是关于苏曼殊的文章和事迹。一方面,《语丝》在不短的时间里持续刊登了柳亚子研究、品论苏曼殊的系列文章;另一方面,苏曼殊的作品徘徊在对传统的疏离和认同间,浪漫脱俗又孤独忧郁,与“五四”文化有许多共同的色彩。故而,喜爱苏作的读者纷纷进入这一主题讨论空间,通信多涉及曼殊大师文章、塔铭的考证,墓碑上卒年的辨析。《燕子山僧集》的编者段菴旋从广州来信,详细谈到了自己编辑这本《苏曼殊文集》的动机、经历和所获,为我们留下了珍贵的文史资料。

另外,比较零星的论题还有:新式标点符号的使用,民歌的注音,古籍的校注,译作的校对,等等。这些知识性论题没有充分展开,可能是因为学术学理方面的要求较高,非专业性的读者难以参与吧。

三、建构现代性空间

总览京版《语丝》的通信栏,在主编周作人的精心构建中,形成了一个活跃热闹的论坛空间,一个主张宽容,融思想性、知识性、趣味性于一体的文化空间。这个空间,重视读者在文学传播中的意义,强调普通民众在文学中的地位;这个空间并不以狂热的精神文化导师自居,而是更乐于做沟通作者、读者、编者的媒介,是实践现代性自由的载体。在当时的历史情景下,诚如有的学者所言,“中国知识分子的启蒙其实并不是直接面对底层民众,而是通过传媒所连接起来的知识公众,是在特定的公共空间之中所聚集起来的各个阶层的知识人”[3](P20)。在《语丝》通信栏建构起来的这个思想学术界知识生活空间里,“自由思想”、“独立判断”反映着经过“五四”洗礼的知识分子对现代性内涵的理解和追求,具有儒家积极“入世”、关注现实、为人生的理性特征;“美的生活”则从审美角度与现实拉开距离,求取知识艺术,潜心学术世界,是老庄隐逸“出世”风度的表征。

长久以来,人们习惯把这种看似风格迥异的“入世”、“出世”的杂糅,解释为像周作人这样的知识分子在特定历史境域中的动摇和矛盾,而他们躲进象牙塔的行为就被定义为逃避社会现实的苟且偷生,这种习惯容易将问题简单化。回到《语丝》通信栏这一实时空间,如果说,对黑暗社会现实的批判,对封建复古文化的抨击,是在探究“病源”;那么,对民间文化的收集评析,对学术问题的研究讨论,理解为“开药方”要更符合历史事实些。其实,在新文化运动落潮并分流后,周作人的“不喜欢谈政治”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擅长于政治活动运作;而他退守到当时非主流的民间文化里,从学术研究和学科建设的角度继续他在“五四”时期的事业,应该是一种向知识回归的自我意识使然。从破坏转移到建设,以“出世”的方式“入世”就是周作人对现代性道路的选择。他的跋涉当然带有其个性特征,与自身的兴趣相结合,周作人试图建立一个以“知道你自己”为核心的知识体系,以此来实施他建构新的规范性空间的努力。在他的研究体系与知识结构中,他尤其注重有“以个人本身为主”的知识,有“关于生物及人类的全体的知识”,其中,“总括广义的人类学和民俗学,实即为人类文化的研究,凡宗教道德制度技术一切的发达变迁都归纳在内”[4]。姑且不论其实际成效如何,这种从大众、民间切入的建构角度是颇有示范意义的。这种回到低处广处的思想也具有探路性的价值——他认为只有在最普通的大多数人的日常生活中,才可以找到既不被统治者侵犯,也没有被知识者改造的真正的民族文化精神。

知识分子对现代性的追求,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选择。中国的斗士除鲁迅等个别人之外,大多数知识分子都逐步演变成了隐士,周作人的“入世”与“出世”带有一种普遍意义的代表性。进入近代以来,西学传入且影响日益强大,科举制度被废除,知识门类急增,社会分工更细。在新的时代文化背景下,中国知识分子开始了新的、双向的角色认同。一方面,他们继承发扬士大夫忧国忧民的传统,自觉“入世”,担当社会变革的先锋;另一方面,他们产生了与政治决裂、向知识回归的自我意识,“出世”到书房中潜心钻研,选择以学术成就服务社会,实现科学知识与自我人格的价值。

在这样一个几千年未有之大变局的时代里,知识分子面临着艰难痛苦的自我嬗变,巨大的压力不仅来自于外部社会环境的险恶,更来源于自身文化传统的黑暗。如果深深体会过困顿的跋涉所带来的迷茫和幻灭,那么,不由自主地从民间、从象牙塔或其他任何自身熟悉擅长的知识领域去探寻某种人生的归宿就变得容易理解了。正因为此,“五四”新文化运动落潮后,有一个“新文化人把工作重点从文化批判转为学术研究这一自我调整过程”[5](P222)。可以说,在京版《语丝》通信栏试图建构的现代性空间,徘徊在社会和自我、知识阶层和民间、人际世俗和永恒学问、民族历史和外来文化之间的种种矛盾冲突,不仅仅是周作人一个人所遇到的,也是整整一代“五四”知识分子所遇到的。即使到了三四十年代的乡土派、京派作品里,到了当代文学的寻根小说、风俗乡土小说、新写实小说中,我们仍然能够发现这种现代思想道路选择的烙印,仍旧可以看到似曾相识的建构者的努力身影。

[1]鲁迅.鲁迅全集(第3卷)[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

[2]刘半农.巴黎来信[J].语丝,1925,(20).

[3]许纪霖.公共空间中的知识分子[M].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7.

[4]周作人.妇女运动和常识[J].妇女杂志,1923,(1).

[5]陈平原.中国现代学术之建立[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

The Correspondence Column in Thread and Construction of Modernity Space

WANG Jing1,2

(1.Department of Chinese Literature,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Shanghai 200026,China;2.School of Chinese,Jinan University,Guangzhou 510610,China)

Thread,as a quite influential literature periodical in the late 1920s,has important values and significances in literature history.Based on the correspondence column in Thread,which was then headquartered in Beijing,the paper analyzes the culture space in academic circles at that time,to better show the special choice of modernity by intellects and their personal trudges in concrete historical circumstances.

Thread;Correspondence column;Modernity;Space

I206

A

1008—4444(2012)01—0102—04

2011-11-09

王晶(1975—),女,湖南邵阳人,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博士研究生,暨南大学华文学院教师。

(责任编辑:王菊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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