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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历史说话 以事实论证——我看《一座山和一座城市》

2012-08-15鲍忠恕

池州学院学报 2012年5期
关键词:黄山市徽州黄山

鲍忠恕

(黄山日报社,安徽 黄山 24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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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偶然的机会知道 《一座山和一座城市》(余敏辉、许琦、屯安东著,安徽大学出版社2012年3月第一版)这本书并读到它的。黄山市的第一任老书记胡云龙同志于2012年4月29日凌晨病逝了,在5月3日《黄山日报》刊发的纪念胡云龙同志的专版上,看到胡书记在病重期间亲笔为该书撰写的《见证黄山变化读懂徽州精粹》序言。其中有一段话说:“‘一部二十四史,不知从何说起’。黄山建市这段历史也是如此,见仁见智,各有看法。写的人要力求公正,还原真相,释疑解惑,不要有所顾忌;读的人要一分为二,善于从历史进程中借鉴正反两方面的经验教训。”(见该书第1页。按:以下引用直接标注页码)虽然我是土生土长的徽州人,经历了黄山市建立前后的全过程,但还有许多问题是我至今迷惑不解的,那么《一座山和一座城市》这部书是如何来描叙和解答这个几十年来一直争论不休、很难说明白又能令人信服的难题的呢?于是,我拨通了作者之一、我的老同学许琦的电话,并很快从她那儿得到了该书。

我是一个读书人,干了一辈子文字工作。我一生爱书,看书很杂,不能说博览群书,自认为还是读了一些书。退休以后,由于习惯和爱好,继续订阅了大量的报刊杂志,包括一些名报名刊。恕我直言,遍我泱泱大国,凡书刊杂志成千上万,办得好的却不是很多,可以卒读的文章也是凤毛麟角,包括一些获得过奖项的文章。但《一座山和一座城市》不一样,她是那样深深的打动了我,深深的吸引了我,竟使我手不释卷,用了两个夜晚,通宵达旦的读完了全书。5月6日清晨6时,我给许琦发了一条信息,原文如下:“这是迄今为止我所能见到的数百本徽州人 (黄山人)写徽州(黄山)的书籍中最有珍藏价值的一本书。我是以激动的心情,饶有兴趣、通宵达旦的读完该书的。谢谢你们,为黄山和徽州的历史,为黄山和徽州人民做了一件可以载入史册的好事”。我这样评价这本书,可能有失公正,也可能是一己偏爱,是站在一个老徽州人的角度的一孔之见,但我确实是这样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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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这本书写得好,因为它突破了一般说理论史文章的居高临下,振振有词、得理不饶人的生硬文风,而是平心静气,和颜悦色,不急不躁,平白易读。它论点明确,爱憎分明,却不褒不贬,娓娓道来,没有说教,没有打棍子戴帽子,而是以理服人,用坚实的史料说话,甚至换位思考,经常能站在持不同意见者的立场上考虑问题。既坚持自己的观点,又对不同看法持平和客观的态度,己所不欲,勿施予人,以改革开放的大背景,从历史和现实两个方面,以黄山市今天蓬勃发展的铁的事实,言之凿凿,有理、有利、有节。

论据充分,内容翔实,是该书的又一特点。从本书的第一部分《黄山黄山》里读者可以看到,作者积25年时日,遍阅和收集了大量的散发于全国各种报刊杂志网络意见相左的资料,以及尚未公开的鲜为人知的各级领导的讲话,向读者提供了1983年原徽州地区太平县从徽州地区脱离、成立省辖县级黄山市,到1985年县级黄山市由原徽州地区代管、到1987年地级黄山市成立、县级黄山市撤销成立县级黄山区归属地级黄山市的全过程。在此,作者向读者展示了各种各样的观点。不同观点虽然有差异甚至迥然不同,但他们的共同点都是为了发展黄山旅游。即便是县级黄山市的成立,也有它特定的历史背景,有它一定的客观意义,那毕竟是一个摸着石头过河的年代。即便是那位为恢复县级黄山市并使之升格为地级黄山市,几十年如一日,在京城奔走呼号的徽州籍画家,作者也给与了充分的肯定,能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说他不为名、不为利、不为当官。作者不失为君子风度,心怀若谷,大方大气,将心比心,推己及人,这是令读者心悦诚服的。当然,历史的潮流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无论从历史、人脉、民心以及它的地理位置、经济实力、交通条件、环境和遗产地保护,还是黄山发展的大方向——把黄山市建成国际旅游城市,县级黄山市注定是不能维持长久的,作者已从多个方面进行了充分的令人信服的论证。

释疑解惑,是该书的第三个显著特点。自地级黄山市成立以来,岁月已经跨过了25个年头,但迷雾阵阵,疑团纠缠,剪不断理还乱,就像我这样从事新闻工作的,比一般市民稍多知道一点情况的人,也还是站在八卦阵外,许多问题或是一知半解,或是没有明确的答案。比如地级黄山市是在什么样的背景下成立的?为什么叫黄山市而不叫徽州市?为什么把历史上徽州的重要成员绩溪县划给了宣城市?为什么把不能完全代表徽州的岩寺改作徽州区?太平县为什么不复名太平县而改作黄山区因此导致三个黄山的地名混乱?至于县级黄山市成立后所造成的“汤口乱象”、“黄山变色”,至今依然使徽州人汗颜羞涩。……如此种种,处于对家乡的热爱,对宗族割裂的不舍,以及浓浓的徽州情结,当这些问题得不到客观真实公正的回答时,老百姓往往把心中的不满发泄到从中央到地方的各级政府、各级领导人、包括已故的胡云龙老书记的身上。感谢该书的作者,以第一手真实的珍贵的资料,拨开了成千上百万老百姓心头的迷雾,使大家醍醐灌顶,甘露洒心,豁然开朗。围绕建立地级黄山市,国务院副总理谷牧的讲话、国家旅游局、国家建设部有关领导的态度、省政府有关领导的讲话、老书记胡云龙在县级黄山市由徽州地区代管时的讲话,都表达了他们对徽州的关心,对徽州老百姓的关怀,对发展黄山旅游的高瞻远瞩和真知灼见。关于发展黄山旅游搞大旅游大黄山的观点,关于大黄山市以旅游立市的观点,关于黄山旅游发展必须有可靠依托的观点,关于黄山的自然风光必须与徽州的人文景观结合的观点,即便在今天看来,它无疑是十分睿智的、非常英明的,必能经受漫长的历史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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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有人要问,关于一座城市的建立和命名,有必要几十年不间断的争论不休吗?

首先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既然有人发起了这场关于黄山管理体制改革的论战,也须有人站出来去应对,把话讲完,把问题说清楚,该书主要执笔者屯安东先生曾自述他的写作动机,就是“有必要给关心徽州和黄山的人们一个答案”(第253页),还世道一个清白。

二是这场争论历时之久、范围之广,影响之大,世所罕见。全国主要的媒体、从中央到地方各个阶层、各种人士、特别是专家学者权威人士,都被卷入到这场争论中来了。

三是黄山是徽之黄山,是中国的名山,也是世界的名山,是中国四个世界双遗产地之一。正如作者之一的余敏辉博士所言,“对于黄山这座享誉世界的名山,徽州这座有近千年文明的古城,它们的分合聚散、起落盛衰,牵动着家乡人、中国人乃至外国人的心”(第3—4页)。

四是它已经突破了一座城市和一座山的范围。黄山是中国旅游改革的发源地,它关系到中国旅游改革的走向以及城市建制等诸多问题,它为中国的旅游改革、名山管理、城市建设,提供了历史教训和新鲜经验,确实值得认真总结和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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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山和徽州是不可分割的,黄山是徽州这顶桂冠上的明珠。作者在该书的后半部《徽州徽州》的大部分,通俗直白而又高度概括地讲叙了徽州的历史、徽文化以及黄山市属三区四县以及曾隶属徽州的绩溪、旌德、婺源乃至与徽州很有渊源的青阳的风物风貌。读者一书在手,无须再到陈旧的古纸堆去琢磨那些难懂的文言文了。这一部分,是一部通俗易懂的乡土历史教材。从该书下半部第41节《珍贵的徽州之皮》开始,在介绍了徽文化的内涵、徽文化的现状与发展后,作者即曲径通幽、峰回路转,把话题重新转向大家所关心的徽州的复名问题以及徽州的大前景。因为二十多年来各界争论的焦点是黄山旅游区的架构和徽州的复名。在此作者引用了2001年 10月30日冯骥才先生在《人民日报》上的文章《地名的意义》上的话: “地名是城市生命的起点……地名中又潜在一种凝聚力、亲和力,还有复杂的情感。地名是一个地域文化的载体,一种特定文化的象征,一种牵动乡土情怀的称谓”(第199页),以此来说明地名的重要性;同时以湖北襄樊市改襄阳市的四条理由:尊重历史、传承文化、顺乎民意、推动发展,从抽象到具象两个方面说明了徽州复名的重要性和必要性。作者归纳了复徽争鸣的三种意见,强调了复徽的三个前提和分三步走的思路。笔者支持第二种意见,即在现在的基础上,实现绩溪、婺源返徽,实现徽州文化生态保护区和行政区划的统一,以保持徽州文化的完整。当然,我更欣赏作者为我们描画的徽州的大前景:“突破复名徽州市的构想,一步到位建立安徽徽州新区,为副省级架构。这个新区以旅游和文化为主导产业,可以定位为:中国旅游经济发展的先导区、徽文化生态保护区。”(第239页)这个设想睿智,大胆,具有前瞻性、先进性和可行性,符合国家的大政方针。但此方案尚需专家论证和多方谋力,可能在短期无法实现。作者又提出了复徽的两种意见,笔者认为以第一种意见为上策,即徽州市的区县设置定为三区六县建制:三区是保留屯溪区,徽州区改名岩寺区,黄山区改名太平湖区或太平区,六县是歙县、祁门县、休宁县、黟县、绩溪县、旌德县;黄山的名称成为风景区独享的专用名称,这不失为一个好的主意。对于黄山的前景,作者的态度是“不信东风唤不回”,已进入暮年的我,也期盼能看到这一天,届时我当“白日放歌须纵酒”、“漫卷诗书喜欲狂”。

要之,大小黄山市之争历时二十多年业已结束,作者说这场论战没有赢家,但是非标准还是有的,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以我看,发展是硬道理,历史是硬道理,民心是硬道理,稳定是硬道理,团结是硬道理。经纬分明,旧话无须重提,但历史的经验和教训值得我们永远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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