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当代中国战略文化的嬗变与前瞻

2012-08-15周月英

大庆社会科学 2012年6期
关键词:统一战略国家

周月英

(海军兵种指挥学院军队政工教研室,广东 广州 510430)

战略文化是一国制定战略的底蕴和根基,是一国安全观的底色,以潜在的方式支配一国战略的制定和走向。战略文化是一个动态的观念力量,随着时代条件的变化而变化。中国传统战略文化保障了中华民族血脉的延续和文明的存在,并在新时代新境遇下接受新思想的挑战,即当代中国战略文化正在发生嬗变。研究这一问题,提高战略文化对战略决策重要作用的认识,对保障日益突显的国家安全与发展利益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战略文化内涵界定

战略文化研究至今已有30多年,1977年美国学者杰克·斯奈德(JackSnyder)在《苏联的战略文化:有限核行为的含义》中首次提出战略文化概念,即“战略文化是国家战略决策者对于核战略指令或模糊博弈所共有的整体概念、制约性情感和习惯行为模式的综合”。此后这项研究逐渐成为热点,引起众多国内外学者的关注。由于中外学者研究的侧重点不同,因而对战略文化的界定也就众说纷纭。

西方战略文化研究经历了三个阶段,每个阶段对战略文化的界定都不同。第一阶段为上世纪70年代末至80年代初,从研究美苏两国核战略的差异得出,战略文化对国家战略决策有决定作用。代表人物格雷(ColinGray)对美国历史经验奠定其武力运用的思维模式和信仰,从而构成其核战略选择的分析,集中反映了这种认识。第二阶段是上世纪80年代中期至80年代末,西方战略文化研究取得重大进展,研究的触角伸向了国家内部的战略决策,认为战略文化无非是战略决策领域政治主导者的战略工具。代表人物克莱因(Yitzhak Klein)认为,战略文化是军事机构中对于战争目的以及实现这一目的最有效战略与执行方式的态度和信念。第三阶段是上世纪90年代以来,认为战略文化既不是战略决策的决定因素也不是工具,而是“干预变量”。代表人物江忆恩(AlastairLain Johnston)认为,战略文化是一种解释性的因果变量,通过战略文化分析可以把握国家战略选择的脉搏。

国内最早研究战略文化的学者是李际均,认为战略文化的底蕴和根基是思想文化,思想文化与战略相结合构成了普遍意义上的战略文化。我国学者纷纷从传统文化入手寻找素材,挖掘影响战略决策的历史和文化因素。

总之,虽然中外学者在战略文化对国家战略决策的影响作用这一点上不存异议,但是由于不同的思维方式和经验等差异,对战略文化的界定无法取得一致。我们认为,战略文化是一个民族独特的有关国家安全问题的思维,是一个民族的历史经验、民族特性、价值观念和习惯行为模式在战略领域的集中体现。

二、中国传统战略文化特征

(一)和平主义理念

和平主义又称非战主义。综观中国战略文化的发展史,“崇尚和平是中国战略文化传统的重要体现,这一思想根植于中华五千年文明的土壤之中,并造就了中华民族反抗侵略、热爱和平的高贵品格”[1],“和平主义是中国战略文化传统的主流”[2]。

“和”最早见于甲骨文中,初义是声音相应和谐。“和平”一词可能最早见于《易传》,即“圣人感人心而天下和平”。和平主义思想在诸子百家著作中有大量论述。孔子提出过“礼之用,和为贵”,他主张以仁义道德的王道得天下,反对以武力、权谋得天下的霸道。墨子提出了“非攻”、“兼爱”思想,认为“天下兼相爱则治,交相恶则乱”(《兼爱上》)。老子则对兵事持贬抑的态度,认为“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居。君子居则贵左,用兵则贵右,故兵者非君子之器。不祥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为上”。(《老子·第三十一章》)春秋战国时期形成的和平思想代代相传,逐渐形成了中华民族珍爱和平并坚持合法战争的和平主义战略文化。

和平主义战略文化植根于中国特殊的地缘环境中。从地理环境上看,中华民族处于相对封闭的环境中,北面是草原和戈壁,西部是高原,东面是大海,南面是峻岭,这种三面陆地、一面临海的生态结构将古代中国人与外界隔开,一方面自身对外交往受到阻碍,重视内部交往远大于外部交往;另一方面由于古代造船和航海事业不发达,外部势力难以侵入,内部环境相对比较有安全感。从生存空间上看,内部平原广阔,特别是黄河、长江两流域平原毗连,有肥沃的土地,通过发展农耕而做到自给自足,因而缺乏对外扩张的欲望。从思想影响上看,儒家“德治”思想影响深远,儒家强调“以德怀远”,按朱熹的话说,“内治修,然后远人服。有不服,则修德以来之,亦不当勤兵于远”。中国古代的朝贡体系保持了2000多年,实现了中华礼治文明下的千年和平。

(二)不懈追求统一

中华民族是一个十分珍视统一的民族,从某种意义上说,中华民族的发展史也是一部不懈追求民族统一、不断走向统一的历史。

大一统观念在春秋战国时期开始萌芽,经过秦汉封建大一统国家的实践,大一统的观念逐新积淀成为全民族的共同心理意识,其后,世代相因。“据不完全统计,中国古代有文字记载的战争,从夏代到清代结束,4000多年间共发生了5000至6000次战争,占世界同期发生战争的四分之一以上”[3]。这些战争基本上是中华民族内部各民族和政治集团为谋求统一而进行的战争。中国人坚信“天下一家”、“大一统”,历史上虽然统一与分裂交相更替,但反对地区割据和民族分裂,追求天下统一是中华民族历史发展的主流,即无论一个时期国家如何分裂、各民族如何对立,最终都要走向更大范围的统一。

在领土不断取得统一的同时,加强思想的统一也是历代十分重视的问题。秦始皇统一中国以后,李斯提出了思想大一统的建议,“别黑白而定一尊”。汉代是思想一统出现飞跃式发展的朝代。为了加强中央集权,维护国家统一,汉武帝采纳儒生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建议,以儒家学说统一社会思想,确立了儒家思想在社会意识形态领域中的主体地位。儒家思想统治中国2000多年,不仅从精神层面上统一了人们的思想,而且带来了强大的民族凝聚力,形成了不懈追求国家和民族统一的思维方式和价值取向。

(三)“义战”和“慎战”

中国战略文化植根于传统文化,而传统文化的核心是“和”,对待战争的态度由此而生。首先考虑战争是否合法。儒家强调战争要师出有名,“天下有道,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天下无道,则礼乐征伐自诸侯出”。孟子认为,发动战争要符合“仁”,只有仁义之师,发动战争才能符合民意称之为合法战争。其次如果战争不得已而为之,则义战和慎战。孙子说,“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兵凶战危”是中国战略文化思考战争本质与暴力意义的基本起点。在传统战争中,不放弃使用武力,反对盲目使用武力,并主张以道德制约战争。武力是手段,和平是目的。意大利学者卡尔利柯夫斯基这样评价孙子的“慎战”理论:“孙子兵法不仅是一种战争理论,而且是一种和平理论”,“道德主义、非战思想同现实主义一道构成了中国战略文化的思想基础”[4]。

三、当代中国战略文化的嬗变

(一)“和谐世界”理念

和平主义战略文化本身蕴含和谐理念,和谐理念在古代最高的政治追求是儒家的“世界大同”理想。这种“大同社会”理想推而广之,即为世界大同。古代东亚朝贡体系的建立是世界大同理念的辐射。朝贡体系始于先秦,终于清朝。在这一体系或曰“秩序”中,中华帝国是核心,核心之外是中华帝国的藩属。体系内部通过政治册封、朝贡贸易而形成和平局面,但并不是平等的,而这种不平等大都是礼仪形式上的,中央帝国并不常常在政治上压制、在经济上剥削外围国家,因为宗法制的基础是人伦礼治。即主要通过追求文化上的认同,以道德和文化魅力吸引而非暴力征服周边国家,从而达到天下一统。

和谐世界理念是胡锦涛同志在联合国成立60周年首脑会议上发表题为“努力建设持久和平、共同繁荣的和谐世界”的讲话中正式提出的。和谐世界理念与世界大同理想有内在的传承关系,它继承了传统“世界大同”理想的“天下为公”、和而不同、以人为本等思想,但正如现代哲学家冯友兰曾指出,“《礼运》所描写的是原始共产主义社会。……真正的共产主义社会和原始共产主义社会表面上有类似之处,但本质上是不同的”[5]。换句话说,和谐世界理念是在传统战略文化基础上的创新。其创新点在于:第一,合作共赢,共同发展。“中国战略文化体现出合作型趋向,这也成为中国战略文化最为突出的变革”。传统战略文化有平均主义的倾向,“不患寡而患不均”,追求穷则共穷、富则皆富的大同社会。在当下,合作主义战略文化倡导通过广泛合作,共同发展,来实现各自的国家利益。具体说,我国针对世界经济发展不平衡增强,富者愈来愈富,穷者愈来愈穷的状况,呼吁以合作促发展。各国应挖掘合作潜力,扩大合作领域,丰富合作内涵,完善合作机制,并在合作中照顾彼此正当关切。同时广泛开展南南合作,发达国家应进一步对发展中国家开放市场,转让技术,对最贫穷国家增加援助,减免债务,而发展中国家要充分利用自身优势积极融入世界经济潮流,推动经济社会发展。即各国共同参与、平等竞争,在全球发展中共同受益,共享繁荣,实现世界“大同”。第二,建立国际政治经济新秩序。古代为维护周边安全形成的朝贡体系,是以中华帝国为主要核心的等级制网状政治秩序体系,政治上不平等是朝贡体系的特征之一。而在新时期我国提出的建立国际政治经济新秩序,主张世界各国主权平等,所有国家不论强弱、贫富都是国际社会平等的一员,都有平等参与世界事务的权利;各国恪守国际法的基本原则,尊重和维护各国自主选择社会制度和发展道路的权利;各国之间,特别是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应该相互合作,平等互利,共同发展;主张通过对话、协商和谈判等和平方式解决争端与冲突,反对任意使用武力或以武力相威胁。

(二)因地制宜的统一观

回首历史,统一观念已经深入中国人的头脑,成为一种“历史意识”。1922年8月孙中山在《统一宣言》中指出:“中国是一个统一的国家,这一点已牢牢地印在我国的历史意识中,正是这种意识使我们作为一个国家而被保存下来,尽管它过去遇到了许多破坏的力量”。“历史意识”促使中国人执著于统一,勇于担当历史使命。

中华民族在五千年的发展史中形成的大一统观念,有两个明显的特点:一是通过实行因俗而治的民族政策,追求国家的统一和稳定。周代的“五服之制”已反映“民族自治”观念的萌芽,是“因俗而治”民族政策的初步体现。秦代在其中央王朝内设置“典客”和“典属国”,掌握少数民族事务。汉代在西北游牧民族中间,建立属国制,即不改其本国之俗而属于汉,故号属国。唐朝在所辖民族区域内实行“羁麽府州制”。即使是在宋辽金夏分裂时期,也有因俗而治的民族政策,如契丹族辽政权采取北面官、南面官制。元代对漠北采取蒙旧制,对汉地采取汉制等不同的统治制度。清代对少数民族实行羁麽政策,设立土官制度,为土司制度之始。因俗而治的民族政策,使中国逐步形成了费孝通先生所言的“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二是在实现国家统一的方法上,我国古代通常的做法是使用武力,很少甚至没有通过和平谈判实现国家统一的例子,缺乏通过建设性谈判妥协以获得双方进步的“双赢”精神。这种统一方式付出的代价很大,往往要经过长时间的内战,统一后国家元气大伤。

在新的历史条件下,面对纷繁复杂的国际形势和统一任务,邓小平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继承并发扬古代中国“因俗而治”的统一政策,并结合时代特征,创造性地提出了“一国两制”的伟大构想。新统一观的特点:一是坚持因地制宜的原则。鉴于台湾问题与香港、澳门问题产生的性质上的差别,即香港、澳门问题是外国租借中国土地和历史上的不平等条约产生的,而台湾问题是国内战争导致的历史遗留问题。因此,具体解决方式有异同。进一步说都在维护一个中国的前提下解决。香港现行的社会、经济制度不变,法律基本不变,生活方式不变,香港自由港的地位和国际贸易、金融中心的地位不变,香港可以继续同其他国家和地区保持和发展经济关系,“解决台湾问题也是这个原则”。但台湾问题的解决比香港、澳门更加的宽泛和包容。1985年1月20日,邓小平在会见香港核电投资有限公司代表团讲话时指出,下一步要着手解决台湾问题,解决台湾问题的条件更宽,所谓宽就是台湾可以保留军队,同时中央政府还要给台湾留出名额,在外交方面,两岸可以协商台湾地区在国际上与其地位相适应的活动空间。概括而言,只要追求两岸统一,坚持两岸同属于一个国家的原则,其他问题都可以协商。二是坚持以和平方式解决统一问题。即在“一国两制”制度下,希望以最低的成本和代价,乃至零代价实现国家统一。邓小平认为,“过去,好多争端爆发了,引起武力冲突。假如能够采取合情合理的办法,就可以消除爆发点,稳定国际局势”[6]。他认为考虑到香港、中国和英国的实际情况,采取和平的方式解决是可能的。香港和澳门的顺利回归并保持持续繁荣发展,证明了“一国两制”构想作为崭新的思维方式是当代中国战略文化的成功创新。随着两岸同胞交流互动增多,对统一认识的共同点增加,以和平方式实现两岸统一是可能的。

(三)新安全观

所谓安全观,主要是指一个国家的政府对于它面临的安全状况的主观认识和综合判断,并随着国家实力、国内外安全形势的变化而发展。我国的安全观经历了从传统安全观向新安全观的嬗变过程。

新中国成立后,在战争与革命时代主题下,我国受制于复杂的国际环境因素,安全观念具有时代特征。一是将军事安全作为国家安全的核心。我国面临的国内外安全形势非常严峻。在内部,敌视新生力量的反动阶级不甘失败,逃往台湾的国民党集团则积极准备反攻大陆,试图夺回失去的政权。在外部,面临美国等西方国家的封锁、遏制,中苏关系破裂,中印边界冲突升级,海峡两岸局势紧张。在这种严峻的安全形势下,基于国家生存安全的需要,军事安全成为压倒一切的决定性任务,“与国际安全是相对分离的”。二是以意识形态亲疏划线。战后形成了两极对峙格局,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严重对立,我国作为社会主义,开始了与资本主义国家在相当长时期尖锐斗争的过程。虽然中美关系解冻使这种状况有所缓解,但仍然没有跳出冷战思维。三是与相邻大国保持紧密关系以维护国家安全。建国后我国面临的最大安全问题是生存威胁,于是我国采取“一边倒”的外交战略,与苏联携手以对抗外来威胁,直至20世纪50年代末中苏关系破裂后解体。

20世纪80年代以来,“随着国际战略环境的相对好转和国内所发生的重大政治变革,我国领导人的战略观念也开始发生转变,对战争与和平问题提出了新的认识,此后国际合作意识不断增强”[7]。具体说,国际形势总体趋向缓和,威胁人类安全的因素突破了政治、军事领域,形成了传统安全与非传统安全交织的局面;经济全球化飞速发展的重要结果,是各国经济联系日趋紧密,出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态势,各国在追求自身利益时不得不考虑他国利益;许多国际性问题如恐怖主义、环境污染等问题,超出了一国独立解决的能力范围,需要国际社会共同面对携手合作;我国随着综合国力不断提高和国际影响力上升,周边国家及世界主要大国对中国的崛起是否会带来威胁充满了疑虑。在这种“历史性变化”形势下,我国倡导合作安全、全球安全,即新安全观产生。

1997年3月,中国在东盟地区论坛会议上,正式提出“新安全观”。1999年3月江泽民在联合国裁军谈判会议上第一次全面阐述了中国的新安全观,即“互信、互利、平等、合作”(后将“合作”修改为“协作”)。胡锦涛在此基础上明确提出了“合作共赢”思想。新安全观的嬗变在于:一是安全内容由军事安全转变为综合安全。顺应时代发展要求,中国对国家安全的关注不再局限于军事安全、政治安全等传统安全领域,而是更多地关注经济、环境、文化、科技等领域的安全,追求综合安全。二是安全主体由一元转变为多元。传统安全观追求绝对安全,国家是安全的唯一主体,国家以外的安全主体被边缘化。随着对共同安全认知的提高,我国对安全主体、安全价值的认识发生变化,安全主体得以扩展,地区安全、国际安全和人的安全等都被重视和关注,追求共同安全。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对国家主体安全的忽视,相反,对其他安全主体的重视,正是为了更好地保障国家主体的安全。三是安全模式由“零和”博弈转变为合作安全。传统安全模式是“零和”博弈,追求绝对安全,一方利益所得就是对方利益所失。为确保自身安全,我国曾采取过一系列策略维护国家安全利益。随着各国相互联系、相互依存的加深,利益相关原则逐渐被接受,即通过与对方合作与协调使自己的利益增值。我国倡导的新安全观,主张以对话取代对抗,以合作促安全,以合作促发展,采取平等的、多渠道的合作途径,实现各国的安全利益。

四、中国战略文化前瞻

只有揭示出民族、国家和文明的战略文化的特性,才能准确把握其战略文化的走向[8]。和平主义战略文化传统不仅规定着我国国际战略的和平属性,而且成为我们前瞻中国战略文化的重要维度。

中国战略文化的未来发展在相当长时期内会在西方为主导的文化框架内进行,西方发达的物质文化决定了它在世界上的话语权,强势文化通过各种手段传播其意识形态和价值观,对我文化进行渗透。和平主义的中华战略文化与社会达尔文式的西方战略文化之间的冲突在所难免,如何生成与时俱进的战略文化以保障国家的和平发展成为重要课题。

首先要学会与霸权国家相处。历史经验告诉我们,与霸权相处,是任何一个历史时期,考验崛起中的民族智慧和实力的历史命题。在霸权将长期存在的境遇下,既要学会承认和接受霸权存在的事实,在不损害自己利益的情况下承认霸权的利益,又要善于与大国协调立场,“强硬而不僵硬”,刚柔并济地处理与大国的纷争,以“和平、开放、参与、合作”的战略姿态,积极营造和平发展的“政治生态环境”,走符合自己长远利益的发展道路。

其次推动国际政治经济新秩序的建立。当下国际政治经济秩序的规则是在西方国家主导下形成的,西方国家优势地位的确立仰赖雄厚的经济实力。因此要推动国际新秩序的建立,提高国际话语权的分量,就必须继续深化改革开放政策,维护经济发展大局,稳步提升综合国力。同时我国已经“形成了应该成为国际社会负责任成员身份的认知”[9],必须“有所作为”。要主动参与国际事务,参与地区性和全球性国际机制的完善和新国际机制的建立,逐步改变西方国家在国际事务中我行我素的局面,使和平主义战略文化在未来国际新秩序的建立中发挥作用并得以发展。

再次在尊重和维护文化多样性的前提下固本创新。中国传统战略文化承继了中华文化与世界文明交汇激荡、固本求变和生生不息的精神,才得以延续和发展。当代中国战略文化要体现时代品格,必须善于与不同文化的对话和交流,吸收不同文化的精华,创新当代中国战略文化,从而为实现和平发展战略目标、实现民族复兴提供精神动力。

[1]门洪华.构建中国大战略的框架——国家实力、战略观念和国际制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172,177,182,183.

[2]周桂银,段廷志.冷战后中日战略文化的碰撞与交集[J].外交评论.2008,(103):27.

[3]林东旭.战略底蕴与传承[J].福州大学学报,2005,(2):98.

[4]陈剑峰.文化与东亚、西欧国际秩序[M].上海:上海大学出版社,2004:35.

[5]冯友兰.中国哲学史新编(中册)[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8:119.

[6]邓小平文选第 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58,97,30,68.

[7]秦亚青.权力·制度·文化——国际关系理论与方法研究文集[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351.

[8]宫玉振.中国战略文化解析[M].北京:军事科学出版社,2001:17.

[9]朱立群.观念转变、领导能力和中国外交的变化[J].国际政治研究,2007,(1):15.

猜你喜欢

统一战略国家
精诚合作、战略共赢,“跑”赢2022!
坚持严管和厚爱相统一的着力点
碑和帖的统一,心和形的统一,人和艺的统一
统一数量再比较
战略
能过两次新年的国家
战略
把国家“租”出去
奥运会起源于哪个国家?
导致战略失败的三大迷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