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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尔汝群物”的宇宙情怀看宋明儒学的生态之维

2012-08-15

武夷学院学报 2012年1期
关键词:宋明天地杜甫

宋 伟

(武夷学院 人文与教师教育学院,福建 武夷山 354300)

从“尔汝群物”的宇宙情怀看宋明儒学的生态之维

宋 伟

(武夷学院 人文与教师教育学院,福建 武夷山 354300)

杜甫诗歌中“尔汝群物”的现象,体现了诗圣“民胞物与”的仁者胸怀。宋明理学家长于体认诗圣人格,在他们看来诗圣的“尔汝群物”情怀正是宋明理学尤其是心性中和哲学“天地万物一体之仁”命题的生动注脚。同时,“尔汝群物”的宇宙情怀与现代生态伦理中的“我-你”关系也是相通的,面对今日严重的生态危机,儒家人文主义的这一思想尤其值得珍视。

杜甫;宋明理学;生态哲学;儒家中和哲学;“我-你”关系

作为中国传统文化的完美符号,杜甫及其诗圣人格,在两宋儒者那里得到深刻体认和高度崇扬,诗人杜甫被他们誉为“古今诗人之首”,是士大夫道德修持的楷模。[1]理学的集大成者朱熹就十分推崇杜甫。朱熹于讲学著述之余,好游武夷山水,且平日“爱诵屈原楚骚、孔明出师表、渊明归去来并诗、并杜子美数诗”。(《朱子语类》卷一·七)杜甫是朱熹最推崇的所谓“五君子”之一,①五位先贤“皆所谓光明正大,疏畅洞达,磊磊落落而不可掩者也。”(《王梅溪文集序》,《朱文公文集》卷七五)

诗人杜甫本不是哲学家、思想家,也不属古人最推崇的那种道德事功兼具的内圣外王式人物,然而儒家人格模式的要义毕竟在于道德践行、“反身立诚”,杜甫对社稷民生、天地万物的休戚相关、念兹在兹,是一种高度的身心参与,胜过任何道德言说和事功,“杜甫对儒学的最大贡献在于他以整个的生命为儒家的人格理想提供了典范。”[2]这差不多是宋儒的共识。

清代就有人发现,杜甫诗歌中常常以第二人称直接呼唤花草禽鱼为“尔”、“汝”,[3]如:“暮景数枝叶,天风吹汝寒”(《废畦》),指蔬菜;“念尔形影干,摧残没藜莠”(《枯棕》),指棕树;“无情移得汝,贵在映江波”(《江头四咏·栀子》),指栀子花;“沧江白发愁看汝,来岁如今归未归”(《见萤火》),指萤火虫;“杖藜俯沙渚,为汝鼻酸辛”(《暇日小园散病,将种秋菜,督勒耕牛,兼书触目》),指双鹤;“当时历块误一蹶,委弃非汝能周防”(《瘦马行》),指老马。“尔”、“汝”本来是亲人朋友间才有的亲密称呼,杜甫移之称呼各种动植物,与它们心心相融、相交相亲,体现了他对生命万物的呵护,是诗人恻隐之心的自然流露。杜甫这种“尔汝群物”的宇宙情怀,与我们所熟知的他忧国爱民的一贯风格也是一致的。“尔汝群物”,用宋明理学的著名命题来说,就是“民吾同胞,物吾与也”(张载《西铭》),这个命题被程朱理学、阳明心学多次发挥为“天地万物一体之仁”,是儒家心性中和哲学的重要组成部分。诗人杜甫“尔汝群物”的仁者胸怀正可为儒家哲学“天地万物一体之仁”思想的生动注脚,这正是杜甫被宋明儒者推为人格典范的原因所在。

一、宋明儒学中的“天地万物一体之仁”

宋明理学所以成就中国古代哲学史上最具通天尽人品格的儒学形态,盖因宋明儒者颇具哲学家特有的高举远慕心态,程子说,

太山为高矣,然太山顶上已不属太山。虽尧舜之事,亦只是如太虚中一点浮云过目。[4]

即使是儒家圣王的“尧舜之事”,与天道自然相比也不过是片云微尘。对天道、大本、天理流行的重视、提契及与之相关的体证功夫,是宋明儒学区别于先前各种儒学形态的基本特征。(这其中包含着对偏重于政治伦理内容的先秦儒家哲学的超越。)对于天道自然的关切本是自《易》以来就一直发展着的思想传统。理学建设沾溉尤多的《礼记·中庸》,曾经这样深情描述和礼赞“天地之道”:

故至诚无息。不息则久,久则征;征则悠远,悠远则博厚,博厚则高明。博厚,所以载物也;高明,所以覆物也;悠久,所以成物也。博厚配地,高明配天,悠久无疆。如此者,不见而章,不动而变,无为而成。天地之道,可一言而尽也。其为物不贰,则其生物不测。天地之道:博也,厚也,高也,明也,悠也,久也。今夫天,斯昭昭之多,及其无穷也,日月星辰系焉,万物覆焉。今夫地,一撮土之多。及其广厚,载华岳而不重,振河海而不泄,万物载焉。今夫山,一卷石之多,及其广大,草木生之,禽兽居之,宝藏兴焉,今夫水,一勺之多,及其不测,鼋、鼍、蛟龙、鱼鳖生焉,货财殖焉。《诗》曰:“惟天之命,于穆不已!”盖曰天之所以为天也。

品物动植咸乐,这是一幅生机盎然的宇宙图景!一个“诚”字,将天地想象为有意志的人格之天;“高明”、“博厚”、“悠久”,分别用以礼赞皇天后土、宇宙无限;天、地、山、水,都以其覆载万物、化育动植、滋养生灵的品性,共同体现着“为物不贰”、“生物不测”的“天地之道”。因此“天地之道”的本义,就是生生之道、生生之德。

在朱子为程颐所撰的年谱中,记载了一件小事:“一日,讲罢未退,上忽起凭栏,戏折柳枝。先生进曰:‘方春发生,不可无故摧折。’上不悦。”②讲究功夫践行、涵养识察的理学家们非常执拗,不忘从小事上实施教化、规范皇帝的言行,不惜使得“龙颜不悦”。孔子说:“伐一木,杀一兽,不以其时,非孝也。”(《大戴礼记·曾子大孝第五十二》)天地自然的生意不可拂逆,不可无故摧折、肆意戕害那些体现着自然创造能力的生灵,人怀有此生生之心,就是感证天地生生之德,就是怀有“天地之心”。王阳明说:

夫人者,天地之心。天地万物本吾一体者也。生民之困苦荼毒,孰非疾痛之切于吾身者乎?

夫圣人之心,以天地万物为一体,其视天下之人,无外内远近,凡有血气,皆其昆弟赤子之亲,莫不欲安全而教养之,以遂其万物一体之念。

仁者以天地万物为一体,使有一物失所,便是吾仁有未尽处。(《传习录》)

由此看出,“天地之心”就是 “天地万物与人一体”,就是恻隐众生之心,就是仁者之心,“仁”是“尔汝万物”情怀的心性学依据。先秦儒家“仁”的思想,主要是在孟子那里发展和奠定的。“仁也者,人也。合而言之,道也。”(《孟子·尽心下》)“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孟子·尽心上》)“人皆有不忍人之心。”(《孟子·公孙丑上》)孟子将“仁”看做是完全属于、发生于人心深处的某种原始而神圣的情感,一种人人都具备并且也可以相互通约的普遍意志。孟子仁的思想是重构宋明儒学的一个重要思想来源。理学的创始者之一程颢在孟子启发下提出了“天地万物一体之仁”的命题,他说,“人与天地一物也”(《河南程氏遗书》卷十一),“仁者以天地万物为一体”,“仁者浑然与物同体”(同上,卷二)。这个命题后经阳明心学做出高度发挥。

又,“天地之心”一语,源出《易·复·彖》:“复,其见天地之心乎。”按,周易“复”卦,上坤下震,上地下雷,上五阴爻,下一阳爻,表示正当阴阳转化、气机运行之际,一阳来复、生气萌动于地底深处,一阳虽弱,处于萌芽状态,但在茁壮成长,因此周易“复”卦总体上看正是象征着天地生生之意,这是“天地之心”的本来意义,可知“天地之心”一语,最初是用来指陈天地自然生养万物的客观规律。张载说:

天地之心者,天地之心惟是生物,天地之大德曰生也。[5]

又,《礼记·礼运》云:“故人者,其天地之德,阴阳之交,鬼神之会,五行之秀气也。……故人者,天地之心也,五行之端也,食味别声被色而生者也。”这是最早的“人者,天地之心”的说法:人与天地并为“三才”,人是乾坤五行的灵秀之气所孕育,人是宇宙意义的彰显者、维系者。这显然是“天地之性人为贵”的儒家人文主义思想。但是,尽管处处张扬人的价值,儒家人文主义并非人类中心主义的人文主义,不同于近代西方启蒙理性所宣扬的“人文主义”,并不导致对自然的征服和宰制,而是强调人类对万物的生长所负的不可推卸的责任和义务,

唯天下至诚,为能尽其性;能尽其性,则能尽人之性;能尽人之性,则能尽物之性;能尽物之性,则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则可以与天地参矣。(《礼记·中庸》)

人因此成为天道天理的体现者、实现者,成为宇宙进程的积极参与者,成己和成物是互为条件的,尽人之性和尽物之性是统一的,“中和位育”是一个“尽心—知性—事天—同天”的过程,指向“上下与天地同流”的最高境界,这体现了“子思—孟子—《中庸》—宋明心性学”一路儒学的恢弘气度。③

来自《中庸》的“诚”,是宋明理学最重要的概念之一。“诚”既可释为一种心理意志,又可作“客观”、“确实”讲。《中庸》所谓“天下至诚”、“至诚无息”,把“诚”既视为自然天道的本然规律,也视为人格化之天的意志力量,认为这一意志是生生之源(“至诚无息。不息则久,久则征;征则悠远,悠远则博厚,博厚则高明”),从而把天之“诚”和人之“诚”联系起来,最终将实现天地境界的步骤落实到心性上。

宋明儒学的总结者、明清之际思想家王夫之的一段话将中和哲学中的天人关系很精彩地表述出来:

夫天地之贞化,凝聚者为魂魄,充满者为性情。日予其性情,使充其魂魄者,天之事也。日理其魂魄,以贮其性情者,人之事也。然后其中积而不可败矣。[6]

“民受天地之中以生”(《左传·成公十三年》),持中、守中、理中,是天与人共同的事业。正是在“中—诚—天地之心—人之心”同位同源的意义上,宋明儒者将天道与人心沟通起来,在天地之道和人之道之间建立起广泛而深刻的联系,形成宋明理学宇宙本体与人性相统一的哲学本体论,构成了宋明心性中和哲学的基础。我们所素知的中国哲学中的“天人合一”,在宋明心性中和哲学那里,呈现出别一种面貌。

“仁”是“尔汝万物”情怀的心性学依据。我们在看待古代诗人、艺术家“尔汝万物”的宇宙情怀时,上述儒家心性中和哲学的深厚内涵可作为重要的哲学背景。

二、“尔汝群物”:在现代生态伦理思想的屏幕上

“尔汝群物”,将万物看作与“我”融洽无间的“你”而不是外在的他者,这一宇宙情怀及其“天人合一”的文化传统和哲学背景,在人类思想史上展现了处理“人-世界”关系时一种具有普世价值的选择,与现代生态伦理思想暗合。

当代宗教哲学家马丁·布伯在“人-世界”的关系上,主张掘弃“我-它”转而倡导“我-你”,他说:

经验世界屈从于原初词“我-它”。

原初词“我-你”则创造出关系世界。[7]P4

布伯这里的“经验世界”是指主客二分的世界,而“关系世界”则是“天人合一”的世界,在这一世界中,“我”和“你”的“相遇”神秘而且美妙,正是这“每一相遇将玉成你与世界之关联”。[7]P28布伯如此描述规定所谓“你”,以与“它”相区分:

不是与其他的“他”或“她”相待的有限物,不是世界网络中的一点一瞬,不是可被经验、被描述的本质,不是一束有定名的属性,而是无待无垠、纯全无方之“你”,充溢穹苍之“你”。……万有皆栖居于(其)灿烂光华之中。[7]P6-7

布伯这里描述的“你”,就是对中国哲学中的最高范畴“自然”、“道”的性质(“不可说”、“周流六虚”、“恍兮惚兮”、“大”)的一个好注脚。反主客二分,反本质主义,反基础主义,将万有看作充溢着生命力的有机全体,对自然万物持“我-你”而非“我-它”态度,是解决环境生态问题和精神生态问题的思想前提。

生态思想家卡洛琳·麦茜特认为,16、17世纪以来的西方思想界对自然的态度发生了巨大转折,机械世界观取代了有机世界观,这是导致“自然之死”和今日生态危机的根本原因,然而她也提及,至迟到文艺复兴时期,将人与自然看作“我-你”关系的古代传统仍然发生着作用:

对大多数作者来说,存在着一种建立在古代来源基础上的传统的混合。概括地说,流行的自然万物有灵论创造了一种自然与人类的直接关系。自然被看成是一个大写的人,这种你-我关系的充分盛行,表明将自然视为另外的人这种古代倾向依然存在着。[8]

不幸的是,17世纪之后的西方世界,笛卡尔哲学和培根思想的影响所及,人类中心主义思想四处流布,自然丧失了自性,不再是自在自为的主体,不能成为“自己的目的”而是在“纯粹客体”的意义上沦为实现人类目的的工具。“人类中心主义伦理学”这种“对世界和平带来消极影响的现代范式”遭到了当代生态思想家大卫·雷·格里芬的批评,他说:

我们中的每个人都被看作一个“你”,而不仅仅是一个“它”,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是主体,而不仅仅是客体。而自然界却被视为客体世界。自然物被看作完全是可依据我们的目的加以使用的“它”。[9]

人类本不情愿自己被看作是无自性的“它”者,但却加之工具理性、把自然看作“它”者。须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种思想或作为既不符合生态伦理学,也与二十世纪世界哲学的主流相悖。④

“我-它”关系,属于近代西方思想史上主客二分、心身二分、物质精神二分的“古典二元论”。“古典二元论”的代表笛卡尔,曾经据此来定义人,认为“人是理性的动物”,从而把人与动物区分开来,高扬人类理性。但当代系统论思想家贝塔朗菲却认为,人的存在的本质是艺术、科学、宗教等构成的整体符号系统,这个系统是不允许心身二分、物质与精神二分的,他说:

古典二元论恰恰忽略了区别于动物行为和动物心理而为人类所特有的那些领域:文化、符号、价值等等的领域,它们既不是“物质的”也不是“精神的”,但却有自己独立的法则。[10]P119

笛卡尔的二元论的过错在于,它没有给这些统一体任何应有的地位,然而恰恰是这些统一体把人类从动物行为中区分了出来。[10]P123

“我—你”关系,属于系统论、整体论背景下的生态主体间性思想:

被正确经验的人与自然的关系只能是主体间性关系。破除了人类中心、自我中心和二元论之后,生态批评只能将整体性原则和主体间性 (交互主体性)原则作为自己的核心原则。[11]

三、走向儒家生态人文主义

回到儒家的思想和实践本身,“尔汝万物”的宇宙情怀及其背后深厚的儒家心性中和哲学内涵,彰显出儒家文化作为某种“生态人文主义”思想独具的当代价值,尤其是“现代新儒家所倡导的‘天人合一’观念标志着一个生态转向,这个转向对于中国和世界具有深刻的意义”。[12]“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理想说明,儒家是在大宇宙背景下来看待人的处境和他的使命的——“人受天地之中以生”,人类要“成己成物”、“参天地、赞化育”,也即人是宇宙进程的积极参与者、葆育者,负有关怀环境的责任。

而儒家生态人文主义思想的特点,正如汤一介先生所指出:“儒家把天人关系看成是‘内在关系’而不是‘外在关系’,这样的天人合一观念,对于补救西方文化所带来的弊病,意义重大。”[13]是的,人天关系的问题,在儒家思想以至中国文化那里,本来就是天然内在的而非外在的,深层的而非浅层的,高扬的而非世俗的。孟子曰:“尽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则知天矣。”儒学是“内圣之学”、“性命之学”,它相信,人只有向内用力,自我觉悟固有的心性或曰“未发之中”,才能达到与天地之心的宇宙本体相合一的境界,这是人心与天道的互动。儒家文化的高度内倾性决定了它的生态思想既不是像道家那样直接给自然一个最高的终极位置(“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也不像佛家那样借用业力、果报为内容的轮回观使人起“恐怖”之心从而约束人对万物的行为,而是从如何立人、如何成人、如何完善人的深沉内在的角度,来关照人本身、教化人本身,⑤从根本上来维系、改善和守望人天关系。

当代生态哲学、精神生态学的研究成果表明,生态失衡的根源归根到底是人类心态的失衡,生态危机归根到底是人类的精神危机、心灵污染或思维方法缺陷。因此,维护生态平衡的关键还在于人类心灵深处的革命或转变,在于心灵净化、精神改造和心性发现,宋代的智者陆九渊说:

宇宙不曾限隔人,人自限隔宇宙。[14]P401

陆子此语令人有醍醐灌顶、拨云见日之感。“天地万物与人本为一体”,不是天地有意弃置人,是人类自己的贪欲和心灵迷失,使他自行疏离了、失去了那个自然自足的世界。

陆子又充满忧患地言道:

道塞天地,人以自私之身与道不相入。人能退步自省,自然相入。……今都相背了,说不得。[14]P462

当代生态危机的根源之一,就是近代以来所谓历史直线进步论、社会发展论的泛滥。面向未来的生态思想恰恰相反,它所尊的是复杂性理论,甚至是某种“历史促退论”。[15]古代的先贤再一次谆谆教导,面对今日多种层次的生态危机(自然生态危机、社会生态危机、精神生态危机),犯了错的人们只要“退步”、“自省”,还是可以重入曾经的乐园的,——因之,培育古典心性,回归“尔汝群物”的古典情怀,这或许正是今天的我们自我救赎的一条道路?

注释:

①其他几人是:诸葛亮,颜真卿,韩愈,范仲淹。

②见《二程集·伊川先生年谱》,北京:中华书局,2004年版,第342 页。按,此处的“讲”,即“经筵”。“上”,指宋哲宗。

③《礼记·中庸》:“致广大而尽精微,极高明而道中庸。”

④不存在某种纯然客体的“对象”以待“主体”、“理性”来认识或作用,20世纪哲学对此多有发明。

⑤《易·系辞上》:“一阴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又,《礼记·大学》:“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新民,在止于至善。”又,《礼记·中庸》:“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

[1]梁桂芳.宋代杜甫接受的文化阐释[J].文史哲,2006,(3):88-94.

[2]莫砺锋.论杜甫的文化意义[J].杜甫研究学刊,2000,(4):11-18.

[3]胡晓明.万川之月——中国山水诗的心灵境界[M].北京:三联书店,1992:48.

[4](宋)程颢/程颐.二程集·河南程氏遗书·明道语一[M].北京:中华书局,2004:61.

[5](宋)张载.张载集·横渠易说[M].北京:中华书局,1978:113.

[6]陈玉森,陈猷献.周易外传镜诠[M].北京:中华书局,2000:138.

[7](德)马丁·布伯.我与你[M].北京:三联书店,2002.

[8](美)卡洛琳·麦茜特.自然之死[M].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1999:32.

[9](美)大卫·雷·格里芬.后现代精神[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05:218.

[10](奥)贝塔朗菲等.人的系统观[M].北京:华夏出版社,1989.

[11]王诺.欧美生态批评:生态文学研究概论[M].北京:学林出版社,2008:128.

[12]杜维明.新儒家人文主义的生态转向——对中国和世界的启发[J].中国哲学史,2002,(2):5-20.

[13]任继愈,汤一介,杜维明,余敦康,张立文等.儒家与生态[J].中国哲学史,2003,(1):5-18.

[14](宋)陆九渊.陆九渊集·语录下[M].北京:中华书局,1980.

[15]鲁枢元.关于文学与社会进步的反思——兼及“退步论”文学评估[J].文艺争鸣,2008,(5):6-15.

The Ecological Dimension of Neo-Confucian in the Song and the M ing Dynasties

SONG Wei

(School of Humanities and Teachers Education,Wuyi University,Wuyishan,Fujian 354300)

The “Seoul Ru group objects”phenomenon in Du Fu's poetry,reflecting the great poet “affinity with the people,”the benevolent mind.Neo parents realize the great poet in personality,in their view,the great poet of the “Seoul Ru group objects”feeling is the vivid footnote for Neo-Confucianism,especially the Proposition “All Things One of Benevolence”in the Neo-Confucianism philosophy.Today's perspective,thismodern ecological ethics of human feelings and the “I-You”relationship is the same,the ecological thinking in Confucian humanism have particular value for people today.

Du Fu;Neo-Confucianism in the Song and the Ming Dynasties;ecological philosophy;Confucian philosophy of neutralization and harmony;the “I-You”relationship

B244.99

A

1674-2109(2012)01-0005-05

2011-12-14

武夷学院校级科研资助项目:理学美学研究——以“中和为美”的现代阐释为中心(项目编号xq0905)成果之一。

宋伟(1979-),男,汉族,助教,哲学硕士,主要研究方向:美学理论、中国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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