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中国东北地区外文文献研究述评
2012-08-15王广义
王广义
(吉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吉林长春130012)
近代以来,中国东北作为特殊的地域,不仅有本国关内人民“闯关东”的影像,也有着西方考察家、传教士游历的足迹,有着朝鲜使者和移民匆匆的步履,更有着日、俄侵袭的硝烟,东西方文明在这里得以充分交汇,无论是在政治,还是在经济、文化以及军事等诸多方面都相互碰撞、交流、学习。这些国外团体和人士留下了大量有关中国东北的记述和文献,有选择性和批判性地选用这些资料,能够给我们提供新资料和新视角,“取异族之故书与吾国之旧籍相互补正”[1],通过“他者”来认识“自我”,形成“会通”研究。
本文主要对以个人游记、笔记和教会图书文献为主的欧美资料,以“亚细亚文库”为主的俄文文献,以满铁图书文献为主的日本文献,以《燕行录》为主的朝鲜图书文献等进行综合考察。
一、东西方视域下的近代中国东北地区主体文献构成
1.以西方考察家游记或传教士日记、回忆录为主的西方图书文献
1861年牛庄开埠,东北全境渐次开放,西方人纷至沓来。他们或是在中国生活多年的传教士、外交官,或是为清廷所雇佣的外国官员,或是记者,或是探险家、商人,其角色种类之繁多,观察范围之广、层次之多、内容之细致深入,蔚为大观。这一系列探险、考察活动,留下了珍贵的原始考察记录。他们的考察结果更新了东西方关于中国东北的记载,记录了东北的历史发展,还原了东北的历史面貌,见证了东西方的文化交流,是研究东北史及晚清史的第一手资料。资料分三类:一类是有关中国东北传教士、教会历史梗概类。如Duncan M'Laren.Story of Our Manchuria Mission. Edinburgh:Offices of the United Presbyterian Church,1896;J.Miller Graham.East of the Barrier or Side Lights on the Manchuria Mission.New York:Fleming H.Revell,Co,1902.John Ross.Mission Methods in Manchuria.London:Fleming H.Revell Co,1908;Kinnosuke.A Manchuria:A Survy.New York:Robert M.Mcbride &Company,1925等;另一类是考察家的游记或回忆录,如Fleming,George.Travels on horseback in Mantchu Tartary.Spottiswoode And Co.1863等。其他类如政治调查报告,如REPORT OF THE COMMISSION OF ENQUIRY OF NATIONS AN ITS CRITICISM等。此外,还有法文资料Enselme,H.A Travers La Mandchourie Paris:J.Rueff,1903等,德文资料Zabel,Rudolf Durch Die Mandschurei Und Sibirien.Liepzig:Georg Wigand,1902等。
2.以“亚细亚文库”为主的俄文文献
十九世纪末叶,沙皇俄国向远东地区大规模扩张,尤其是对中国东北地区进行侵略。随着军事的扩张,俄国也加强了其文化渗透和人文调查,许多俄人军官、商人、探险家等因之东来,形成了一些宝贵的历史资料,如P·马克著《黑龙江旅行记(1825—1886)》、弗·克·阿尔谢尼耶夫著《在乌苏里的莽林中》(1902-1907)等。1902年俄国中东铁路建立后,在哈尔滨站建立了铁路图书馆,此即俗称的俄国中东路图书馆,馆藏文献极其丰富。日本帝国主义侵略中国东北建立伪满洲国后,逼迫苏联将中东铁路转让给日本,该图书馆也随之转让。1938年,日本为其侵略目的需要,将该馆资料进行精选,形成了以俄文图书文献为主的资料库,当时命名为“亚细亚文库”。
这个资料库解放后辗转移交给吉林大学图书馆保管,并设“满铁、亚细亚特藏书库”专库收藏,但现在整理或编目不及6 000余册,故详细了解和知之者不多,还有待于我们进一步发掘、整理和利用起来。这批文献对于研究当时中国、东北亚以及亚洲太平洋地区的政治、经济、文化、军事等各个方面是不可或缺的,“这样的文件作为各方面研究者的参考资料,可以说价值非常之大。”[2]即使到了今天,对于东北亚国际关系以及边疆界域问题仍是重要的历史见证。“亚细亚文库”的图书资料被分为“A”和“M”两大类。其中“M”(即俄文“Манчжурия——满洲”的简写)包括“满洲”(我国东北地区)、蒙古等满蒙地区及西伯利亚地区的文献。如А.Болобан.Земле∂елuеuхлебопромышленносmьсевернойМань.Харбин,1909等。
3.以满铁资料为主的日本文献
近代中日两国真正意义上的交流始于1871年的订约建交,出于观光旅游、调查侦探、收集情报、求学求职等种种目的,前往中国的日本官民组织或个人日渐增多,其中一些组织或个人将在华所见所闻以日记、游记、笔记、见闻录、报告书、调查书、复命书、地志、诗文等多种形式记录了下来,形成了庞大的文献资料。由于对中国东北的垂涎,其中关于“满洲”的文献较多,如《满洲视察复命书》(1872年)、岛弘毅《满洲纪行》(1887年)、日军参谋本部《满洲地志》(1889年)、小越平隆《白山黑水录》(1899年)、植村雄太郎《满洲旅行日记》(1903年)、夏目漱石《満韓ところどころ》(1910年)等。
在日本帝国主义侵华史上,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简称满铁)是一个有着十分重要地位和特殊作用的殖民侵略机构。除经营工、农、牧、矿业外,并从事社会调查、资源调查等活动。为此设立过调查课、东亚经济调查局、“满洲”及朝鲜历史地理调查部、哈尔滨事务所调查课、北“满”经济调查所等调查机构。调查人员的足迹不仅遍及中国各地,还延伸到西伯利亚、东南亚、南亚、太平洋各国,甚至远到美国和欧洲。满铁除了进行大量的实地调查以外,还搜集各种书籍、报刊等各类资料进行书面调查,并且四处派驻人员,到处刺探情报,其调查范围遍及经济、政治、军事、文化、宗教、水利等各个领域。上述满铁调查机构所遗留的调查史料一直为许多专家学者所关注。这些调查的资料,可以填补一些由于战争关系,地方上的文书、档案、图书被毁的空白,有独特的参考价值,尤其是研究日本侵华史、中国近现代史等最原始、珍贵的素材。作为日本帝国主义的殖民地——中国东北,满铁资料更是其历史研究的不可或缺的重要资料。“满铁资料”主要由“满铁调查资料”、“满铁档案资料”、“满铁图书资料”三大部分构成。
4.以《燕行录》为主的朝鲜文献
作为邻国,朝鲜王朝一直重视中朝关系,尤其关注与之毗连的中国东北地区,在朝鲜重要古籍文献如《朝鲜王朝实录》、《承政院日记》、《日省录》、《经国大典》、《同文汇考》、《万机要览》、《备边司誊录》、《通文馆志》、《新增东国舆地胜览》等,都能看到对中国东北的历史记载。
作为属国,朝鲜王朝(1392~1910)定期派遣使节出使明、清王朝,朝鲜使节所留下的《朝天录》、《燕行录》文献,以记录客观,内容全面,著录完整,史料重要而为后人称道。正如林基中所言,“燕行录是探索东亚地区政治、经济、社会、学术、文化等领域之庞大而珍贵的史料宝库”[3],具有极高的研究价值。仅在1840~1910年朝鲜李朝使清的燕行使团就有近60次。整个清代,朝鲜使者的路程在中国境内大体上要历经30余站,其中2/3的路程是在中国东北地区,相应的,《燕行录》也留下了有关中国东北地区大量的记述,成为我们研究近代中国东北史宝贵的原始资料。
此外,其他国家的图书文献资料,还有待于进一步搜求与考察。
二、文献的研究现状和趋势
东西方视域下的近代中国东北地区图书文献的搜求与研究,除了对满铁档案资料为主的日本图书文献的搜求整理与利用研究颇有成效外,其他相对比较薄弱,如到现在我们还没看到外蒙古关于中国东北地区的历史图书文献记载。现就这一专题谈一下研究现状与趋势。
1.以西方考察家游记或传教士日记、回忆录为主的西方文献的收集与利用现在比较薄弱,主要收集整理仅见于东北地方图书文献联合目录编辑组《东北地方文献联合目录》(大连市图书馆,1984年)、满铁资料编辑出版委员会编《中国馆藏满铁资料联合目录》(东方出版中心,2007年)的“西文”部分。利用这些资料来研究中国东北地区的成果主要反映在两篇学位论文:李响《近代西方人在中国东北考察活动研究》(东北师范大学硕士论文,2008年);徐炳三《近代中国东北基督教研究——以政教关系为研究视角(1867-1945)》(华中师范大学博士论文,2008年)。
2.以“亚细亚文库”为主的俄文文献,收集整理最早见于(日)竹内正一《亚细亚文库图书目录》日文版(满铁哈尔滨图书馆,1938年)、《东北地方文献联合目录》(俄文图书)、《中国馆藏满铁资料联合目录》(俄文部分),还有吉林大学http://202.198.25.8:8080/was40/northeast/lswx. htm东北亚研究数据库特色图书文献“亚细亚文库”。吉林大学王广义、王志在《亚细亚文库文献评介》(《图书馆建设》,2010年11期)一文中详细介绍了“亚细亚文库”的研究和利用状况。
3.以满铁调查报告为主的日本文献,收集整理较多,早在1944年就出版了满洲事情案内所编《满洲文献目录集》等。相关项目如日本神田信夫在1994~1996年间主持的课题项目“満洲語文献の総合的研究”、细谷良夫在1994~1996年度主持项目“満洲語文献を中心とする清朝成立期をめぐる諸史料の総合的研究”、江夏由树在1997~1999年度主持项目“近代中国東北における社会経済構造の変容——経済統計資料並びに歴史文書史料からの分析”、井村哲郎在2005~2007年度主持的“戦前期日本のアジア研究—‘満洲国’調査機関を中心に”等等。日本神戸学院水本浩典主持项目“日中連携による中国東北地方档案館保管日本関係未調査資料の学術調査”等,体现了科学研究上“会通”、“合作”的理念。在中国,解学诗从上世纪50年代以来就从事满铁史料整理研究工作,整理出版“满铁史”系列。其他书籍如《东北地方文献联合目录》(第二辑 日文图书)(大连市图书馆,1984年)、《吉林省社会科学院满铁资料馆馆藏资料目录》(吉林文史出版社,1995年)、高书全主编《满铁调查期刊载文目录》(吉林文史出版社,1995年)、满铁资料编辑出版委员会编《中国馆藏满铁资料联合目录》(东方出版中心,2007年)等多种。项目如2005年曹幸穗申请的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目“日本侵华期间日伪机构遗存文献资料整理研究”等等。
利用满铁调查资料等旧日文资料进行中国东北研究,举不胜举,不再罗列。张明杰主编的《近代日本人中国游记》以及计划在编的《近代日本人涉华边疆调查及其文献》是我们研究除满铁文献之外其他日文文献的重要参考文献。
4.以《燕行录》为主的朝鲜文献,收集成辑,多见于韩国本土,概有1960~1962年韩国成均馆大学校大东文化研究所编纂的《燕行录选集》;1967年韩国民族文化推进会翻译的《燕行录选集》(国译多卷本);韩国文集编纂委员会的《韩国历代文集丛书》;林基中编《燕行录全集》(一百卷,韩国东国大学出版部,2001年)。在中国,台湾地区研究较早在1978年出版了《朝天录》(四册)(台北珠庭出版社,1978年);弘华文主编《燕行录全编》(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0年);复旦大学文史研究院、韩国成均馆大学东亚学术院合编《韩国汉文燕行文献选编》(复旦大学出版社,2011年)。除此之外,《朝鲜王朝实录》http://sillok.history.go.kr/main/main.jsp、(朝鲜)郑昌顺等奉敕编纂《同文汇考》(珪庭出版有限公司,1980年)(吉林文史出版社,2005年)、大韩民国文教部国史编纂委员会编纂《国译备边司誊录》(大韩民国文教部国史编纂委员会,1989年)整体利用程度以韩、日学者为多,如朝鲜学者崔韶子的《18》(,2007年)、日本学者夫马进、岛村初吉《朝鮮通信使の光と影》(梓書院,2009年)等。朝鲜虽为中国属国,但不可能像中国国内人民受到清朝廷的高压统治,他们还能无所顾忌地逢闻必录,也能秉笔直书,其记录具有很大的真实性。早在1933年金毓黻编《辽海丛书》时,即认为柳得恭的《滦阳录》和《燕台再游录》“为异国人纪中朝事迹之书,不参利害之见,颇能得真,故可贵也”[4]。20世纪80年代后中国学者才开始利用朝鲜图书文献进行研究,但关于中国东北的利用研究,主要集中在中朝边界、朝鲜移民问题,杨昭全等人研究成就颇大。如他主编的《中国—朝鲜·韩国文化交流史》(昆仑出版社,2004年),还有王崇实主编的《朝鲜文献中的中国东北史料》(吉林文史出版社,1991年),张杰《韩国史料三种与盛京满族研究》(辽宁民族出版社,2009年)以及王广义的《》(《〈燕行录〉记录的朝鲜使者在清代中国东北见闻》,韩国《中国史研究》2011年第6期)和《朝鲜“燕行录”文献与中国东北史研究》(《学术交流》2011年5期)等等。韩国学者有,淸代中國東北部地域一字屋硏究(《建筑历史研究》8卷2号,1996年);《熱河日記東白塔》《(蘭谷李銀順敎授停年記念史學論文集》,2000年)、《千山·毉巫閭山·首陽山》(《语文研究》32卷1号,2004年)等等[5]。
三、文献库构建与开发价值
鉴于目前以上文献的散佚,相关部门应利用东北三省以及其他各省图书馆文献馆藏,对文献进行挖掘、收集、筛选、加工、整理,使所有文献成为“东西方视域下的近代中国东北地区文献库”这一主题的多语种信息资料。文献库下设欧美文献、俄文文献、日本文献、朝鲜文献其他国家文献四个子库。在子库基础上,又以不同时代为线索,下设总论、政治、经济、文化、军事、地理、民族、宗教、对外关系、人物、考古、其他等大类,每类下设若干细目。从而形成较为完整的“东西方视域下的近代中国东北地区文献库”网站。
1.东西方视域下的近代中国东北地区文献的搜求与研究在学术界具有开拓性
众所周知,史料是史学研究的基础和前提。相对于中国内地,东北地区开发较晚,历史文献并不丰厚,所以同一时期周边邻国和欧美国家和地区的相关文献,在一定程度上就能弥补东北文献的不足。另外,一定意义上说来,“史学便是史料学”[6],发现和引用新资料是史学学术的突破与创新的首要条件。正如陈寅恪所言:“一时代之学术,必有其新材料与新问题。取用此材料,以研究问题,则为此时代学术之新潮流。治学之士,得预此潮流者,谓之预流(借用佛教初果之名),其未得预者,谓之未入流。此古今学术之通义,非彼闭门造车之徒,所能同喻者也。”[7]纵观近代东北史的研究,还停留于仅凭本国本地区单方史料来进行研究,对国外材料所涉东北之原始新文献还未充分发掘。只有中外文史料相互印证,论证才能全面、充分、可信,也有利于开拓研究新领域。比如我国对清代以来东北地区乡地制度记述较为奇零、稀少,而日本人守田利远《满洲地志》(东京丸善株式会社,1906年)、山本义三《旧满洲に於ける乡村糸充治の形态》(《满铁调查月报》,第21卷第11号,1941年)则进行了比较系统的考察和研究。我们还可以从英俄图书文献中得到进一步佐证,如James,H.E.The long white mountain or a journey in Manchuria with some account of the history,people,administration and religion of that country.London:Longmans,Green and Co,1888,156-157.А.Спицин.А∂мuнuсmраmuвное усmройсmвоГuрuнскойпровuнцu.Харбин.1906等。这样就使乡地制度进一步明朗起来。
另外,通过对涉及近代中国东北地方的国外文献的研究,不仅能够给我们提供新资料,而且可以提供通过“他者”来认识“自我”的新视角,有利于历史的去解读近代东西方之间的差距。我们可以从异域图书文献中看到,西方人眼中的中国人的“冷漠、顽固、不诚实、不卫生等等”,中国广大的地区“穷困、不卫生,远远落后于现代文明”,同时也看到了朝鲜使者对近代中国人信仰上的纷杂、对于传统儒家文化的不操守的批评(金景善《燕辕直指》卷一《栅门关庙记》),这些观点虽然有着一定的民族偏见和认识上的差距,但也客观反映了当时的东北乃至整个中国正处于一个转型、过渡的时代。在大时空坐标下进行史学研究是时代的必然发展趋势。
2.东西方视域下的近代中国东北地区文献研究对开发东北很有现实意义
中国近代国门洞开后,大批外国人来到中国东北地区,他们高度重视中国东北地区在国际上的地位,东西方文明在这里得以充分交汇,无论是在政治,还是在经济、文化以及军事等诸多方面相互碰撞、交流、学习。这些外国图书文献对于深入、系统考察中外交流的历史进程,总结历史经验,以史为鉴,有着现实的意义。比如1910~1911年东北瘟疫来临,清政府面对突如其来的瘟疫,毫无历史经验,甚至地方官员认为这是“天命”,听其发展,无所作为,而西方传教士则采取了“消毒”和“隔离”等有效防治措施(Inglis Iza.Thirty Years in Moukden,1883-1913,Being the Experiences and Recollections of Dugald Christie.London:Constable and company Ltd,1914,XXV-XXVI)。另外,万国鼠疫研究会在奉天召开,来自英、美、日、俄等12个国家的专家参加了会议,为防治瘟疫开展了国际性合作。这对2003年SARS的防治有一定的历史启示与借鉴。
总之,在当今国际学术交流日益频繁的今天,地方史的研究也应开阔视野,放眼世界,不囿于本地现有资料和固有观点,置放于国际学术研究体系中去收集、整理,利用古今、中外、东西方文献来进行“长时段”、“全程性”、多角度的研究中国东北地区的政治、经济、文化等诸多层面历史状况,这样才有能利于推动学术的创新。
[1]陈寅恪.王静安先生遗书[M].上海:商务印书馆,1940:序.
[2]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亚细亚文库图书目录[G].满铁哈尔滨图书馆,1938:绪言.
[3]林基中.燕行录全集(卷100)[M].首尔:东国大学出版部,2001:323.
[4]柳得恭.燕台再游录(金毓黻.辽海丛书·卷一)[M].沈阳:辽沈书社,1985.
[5]王广义,许娜.朝鲜“燕行录”文献与中国东北史研究[J].学术交流,2011(5).
[6]傅斯年.史学方法导论·史料论略[C]//傅斯年全集(第二卷).台北:台湾联经出版事业公司,1980:338.
[7]陈寅恪.陈垣敦煌劫余录·序[J].历史语言研究集刊,193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