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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富和丰富的痛苦*
——论穆旦诗歌

2012-08-15郑艳君

外语与翻译 2012年1期
关键词:穆旦图景空虚

郑艳君

(湖南女子学院学生处,湖南长沙410004)

丰富和丰富的痛苦*
——论穆旦诗歌

郑艳君

(湖南女子学院学生处,湖南长沙410004)

“痛苦”是穆旦诗歌内在意蕴的主要特征。穆旦的痛苦一方面来自他对空虚、虚伪、麻木、荒谬的生存图景的洞识,另一方面来自他试图超越、反抗这个世界:在空虚中,他渴望充实;在虚伪中,他看到真相;在麻木中,他保持清醒;在荒谬里,他寻求意义。后者的痛苦不仅是建立在前者的基础之上,而且比前者的痛苦更加深入和彻底。反抗的结果只能是陷入更深的绝望。

穆旦;痛苦;荒谬;反抗

穆旦是“九叶诗人”中诗歌成就最高者,他的诗歌“摒弃了”“那份温和节制的古典式情感流淌的主脉”,而饱含着焦灼、痛苦、绝望。袁可嘉认为穆旦诗中蕴含着‘沉痛’,唐湜认为那是一种‘丰富的痛苦’,杜运燮谓之为‘灵魂深处的痛苦’,郑敏归纳为‘矛盾和压抑痛苦’……”[1]穆旦诗歌的痛苦情绪成了他诗歌内在意蕴的主要特征。穆旦的痛苦主要来自他对空虚、虚伪、麻木、荒谬生存图景的洞识,他更深的痛苦在于他在空虚中渴望着充实,在虚伪里寻求真诚,在麻木中保持着清醒,在荒谬世界里绝望的反抗。

穆旦的诗歌表现了对荒谬的世界及“生活在其中的人的精神剖析、批判”[2]。在现实中,穆旦面对的是一群庸常的生命,这些生命的灵魂已趋于麻木,不再有生机与激情。人的精神世界已经成了一片废墟,而在这片废墟上,穆旦是那个痛苦“沉思者”、“清醒者”。

在人们的生存图景中,穆旦发现得最多的是人们生活的无意义状态。《蛇的诱惑》中诗人描写了一群空虚的人们:“夜晚是狂欢的季节”,“我陪德明太太坐在汽车里/开往百货公司”,“老爷和太太站在玻璃柜旁/挑选着珠子”,“无数年青的先生/和小姐在玻璃夹道里,/穿来,穿去”,这些琐碎无意义的事情填充着人们的生活,耗尽了人们所有的精力,他们的日子就像“店员打躬”的“微笑”,是“从虚无到虚无”。在《从空虚到充实》中,他以艾略特式的戏剧化手法,将一个古代的人搬进他的诗中,以“他”作为现代人精神空虚、生活无聊的象征:“这时候我碰见了Henry王,/他和家庭争吵了两三天,还带着/潮水上浪花的激动,/疲倦地,走进咖啡店里,/又舒适地靠在松软的皮椅上”。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无所事事的人,“争吵”、“咖啡店”等就是他日常生活的全部,这些看似平常的“名词”实际上直抵人们生活的某种真实和本质。

在诗人看来,这些空虚的人是被上帝第二次放逐的人们。在《蛇的诱惑》里,诗人看到了“另一条鞭子在我们的身上扬起:/那是诉说不出的疲倦,灵魂的/哭泣。”第一次被放逐,是因为受到伊甸园中那个智慧果子的诱惑,放逐后人神分离了,人没有了神性`,但人们还向往着神,希望用饱尝人间的苦难的代价来赎罪,认为这样死后灵魂能去天堂。然而第二次诱惑人们的却是物质与世俗生活的满足,受到第二次诱惑的人们不再在“贫苦的土地”上等待上帝的救赎,而把享受此生的生活作为全部的价值和希望。他们不再问自己灵魂的归宿,人们对神完全放弃了。他们已经没有灵魂了,有的只是欲望的满足与快乐。他们“微笑着在文明的世界里游览,/戴上遮阳光的墨镜,在雪天/穿一件轻羊毛衫围着火炉,/用巴黎香水,培植着暖房的花朵。”这些无聊的人们对这种生命状态已经习以为常,因为他们本来就活在生活的表层,他们从来不会去想生活以外的东西,比如人的灵魂,比如生活的意义。

在穆旦的人生图景里,他不仅看到了人们生命的空虚,还发现了人们的虚伪。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不是心与心的交流,而是“笑脸碰着笑脸,狡狯骗过狡狯”(《漫漫长夜》),表面上是“笑脸”的友善,内心却是算计的“狡狯”,大家总带着面具生活。所以他们的内心总是寂寞的:人们“带着陌生的亲切,/和亲切中永远的隔离”(《蛇的诱惑》)。世界到处充满了欺骗和隐瞒,而没有真实:“谁说这儿是真实的?你带我在你的梳妆室里旋转,/告诉我这一样是爱情,这一样是希望,这一样悲伤,”(《玫瑰之歌》)“爱情”的甜蜜、“希望”的憧憬、“悲伤”的真诚,都是人类美好的感情,可这一切都“褪色了”,“一切病恹而虚空”,那还有什么是真实的呢?

在对虚伪世界的揭示中,诗人还着重写了爱情的虚伪。爱情本是人类最真诚的情感,它是人类异性之间两个灵魂的相遇,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可分离的相融。人什么都能伪装,但爱情不能,因为它是人类心灵最深处的情感,也是平凡人在孤寂生活里唯一的寄托。但穆旦却在这最美、最真、最纯的情感里同样发现了虚伪。在《华盛先生的疲倦》里,诗人描写了一对男女相亲时的情景。他们表面上“谈着音乐,社会问题,和个人的历史,/顶喜欢的和顶讨厌的”这些与爱情无关的话题,其实都是为了“趋向一个目的”:“片刻的诙谐,突然的攻占和闪避”,浪漫的爱情成了“两种元素敌对地演习”和“古老的战争”。我也明白如果我们真诚以待,或许“可以倾心地抚慰”。但是我必须伪装自己,因为“诚实的爱情”“是危险的,给人以伤痛”(《神魔之争》)。

人们不仅已经习惯了虚伪,而且似乎只有虚伪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才会有幸福和快乐:“人世的幸福在于欺骗/达到了一个和谐的顶尖。”(《哀悼》)所以诗人认为想要凡俗的幸福就应该在谎言中生活。诗人在《诗二章》中哀叹:“人子呵,弃绝了一个又一个谎,/你就弃绝了欢乐,还有什么/更能使你留恋的,除了走去/向着一片荒凉,和悲剧的命运!”弃绝了谎言,就是弃绝了欢乐,选择了真实,就得选择“荒凉,和悲剧的命运”。生活中有虚伪或许是难以避免的,但是如果只有虚伪才能得到所谓的和谐与幸福,那这尘世还有什么美丽可言?

人性的麻木也是这生存图景中的一个重要特征。中国三四十年代是一个战火连天,民族到了生死存亡时刻的年代,然而战火的轰轰声却似乎没有把他们的灵魂惊醒,他们依然在浑浑噩噩中过活。《防空洞里的抒情诗》就描写了这样一群精神麻木的人们。当战争袭来时,他们像“蜂拥的昆虫”爬进了防空洞。而一旦爬进洞里,他们好像就忘了地面上正在发生的一切,又进入了和平时一样的生活状态。人们在里面看“五光十色的新闻”,谈论市价的变动,预约以后的拜访,议论某某结婚了。似乎他们不是被战火逼到防空洞中避难的,而是参加大家事先约好的一个平常的聚会。当生命的威胁暂时过去之后,人们“弹去青草和泥土”,又回到了家里,没有紧张,没有后怕,轻松得就像做了一次游戏。这是一些醉生梦死的动物,他们“活着是死,死着是生”(《神魔之争》)。

同时诗人还看到了另一种麻木。这是被社会习俗和统治阶级异化成“非人”的麻木。在《线上》一诗中,诗人发现社会统治使人变得麻木:“学会了被统治才可以统治,/前人的榜样,忍耐和爬行,/长期的茫然后他得到了奖章,//那无神的眼!那陷落的两肩!/痛苦的头脑现在已经安分!/那就要燃尽的蜡烛的火焰!”人们已经没有了自己的思维和选择,只要按照“前人的榜样”“忍耐,爬行”就够了。在“茫然”中,他度过了“十年二十年”;在“茫然”中,他“得到了奖章”。“得到奖章”的原因是他已完全实现了统治阶级的意图,成了屈从的“榜样”,成了没有自己的麻木人。生动的“眼”已“无神”,有力的“肩”已“陷落”,曾经为这种生存状态而“痛苦的头脑”也已“安分”,而生命的“蜡烛”也即将“燃尽”!人们生命的过程就是把一个活生生的个体生命异化成听指令的机器的过程。《裂纹》中诗人还写到了社会习俗所造成的人们的麻木:“四壁是传统,是有力的/白天,扶持一切它胜利的习惯。//新生的希望被压制,被扭转,/等粉碎了他才能安全;/年轻的学得聪明,年老的/因此也继续他们的愚蠢。”不管是传统的力量还是社会的统治都要他们成为“顺民”,都要他们变得“愚蠢”。只有麻木的人才可以安全:“死去了不同意的个体,和泥土里的生命”,留下来只是磨成“同一颜色的细粉”(《城市的舞》)。当社会只允许服从与同一,而不允许抗议与异者的存在时,人们都不自觉的成了“非人”的机器。这是一种比醉生梦死更可怕的麻木,而且这种可怕的麻木在这张生存图景中随处可见。除了像诗人这样的清醒者,人们似乎都在这麻木中酣睡。

当人们生存的空间被虚伪、空虚和麻木所充斥时,这一定是一个荒谬的世界。穆旦的诗歌中到处都流露出一种现代人生存的荒谬感。诗人首先在战争中发现了人生的荒谬。如《出发》:“告诉我们和平又必需杀戮,/而那可厌的我们先得去欢喜。/知道了‘人’不够,我们再学习/蹂躏它的方法,排成机械的阵式,/智力体力蠕动着像一群野兽,”这是二十世纪最荒谬的事实,人类接受的是“和平”的教育,却还要去进行“杀戮”,像“野兽”一样去“蹂躏”人类。而这种人类之间的互相残杀,居然还被称为是“新的美”。《野外演习》中诗人也写到了战争的荒谬:“事实上已承认了大地的母亲,/又把几码外的大地当作敌人,”同样是人类,同样是大地母亲的儿子,却为什么就把“几码外的”人当作是自己的“敌人”?战争是荒谬的,而参加战争的人也是荒谬的存在:“他们是工人而没有劳资,/他们取得而无权享受,”(《农民兵》)战士工作了,却没有报酬;他们取得了胜利,享受胜利却不是他们,甚至“他们被谋害”却不能“控诉”。战争的结果也是荒谬的:“所有的炮灰堆起来/是今日的寒冷的善良,/所有的意义和荣耀堆起来/是我们今日无言的饥荒,”(《牺牲》)战士的牺牲是为了换取人们的安宁与幸福,没有想到战争过后,无数活生生的生命的失去换来的却是“寒冷的善良”和“无言的饥荒”。在诗人的视野里,不仅战争是荒谬的,人生到处都充满荒谬:“我们把握而没有勇气,/享受没有安宁,克服没有胜利”(《诗二章》),“我们认为是真的现在已经变假,/我们曾经哭泣过的,现在已被遗忘。”“我们一生永远在准备而没有生活,/三千年的丰富枯死在种子里而我们是在继续……”“我们有机器和制度却没有文明”,“我们来自一个良心却各自藏起”,“等我们哭泣时已经没有眼泪/等我们欢笑时已经没有声音/等我们热爱时已经一无所有”(《隐现》)。人们的生活也没有“中心”:“我们生活着却没有中心/我们有很多中心/我们有很多中心不断地冲突,”“我们有很多的声音而没有真理”(同上)。人们的灵魂自然也没有归依:“我们有复杂的情感却无处归依”(同上);“你们被点燃,却无处归依”(《春》)。等等都是穆旦在诗中给我们描绘的人生荒诞的图景,这些看似矛盾甚至不通的句式,实际就是世界、人生荒诞的投射和反映。

穆旦发现了人性的虚伪、空虚与麻木,也发现了这“荒谬的存在”,然而穆旦偏偏要在充满虚伪麻木的世界里,试图超越、反抗这个世界,而寻求生命的意义。“追寻生命的真实意义是穆旦的根本目标”,而且“他要求的意义是建立在个人的生存之上的”[3]这决定了穆旦的痛苦来自于两个方面。一方面来自对他所生存的图景的洞识,另一方面来自对这生存图景的反抗。后者的痛苦不仅是建立在前者的基础之上,而且比前者的痛苦更加深入和彻底,也更让人绝望。

在空虚的人群中,他渴望着充实。《空虚与充实》中的“我”,看见“烟雾又旋进/脂香里”的同时,又看见“街上,成队的人们正歌唱”,在《蛇的诱惑》里,大家活在“狂欢的季节”,沉没于物质的享受,只有我在“第一次被逐的人们中”,看到“第二条鞭子”“在我们的身上扬起”。他不仅要活着,还要问“活着是为什么?”

在虚伪中,穆旦寻求着真实。在只有谎言才能带来欢乐的世界里,诗人偏偏愿意弃绝谎言的欢乐,而选择痛苦的真实。穆旦犀利的眼睛似乎能够看穿虚伪的一切,他在“笑脸里”“看见阴谋”,“在欢乐里”发现“冷酷”(《神魔之争》),“看见到处的繁华原来是地狱”(《潮汐》),甚至在浪漫甜蜜的爱情中也发现虚伪。穆旦力图将一切生存的本相展示出来,让人无处逃匿。

穆旦之所以能看清楚,是因为他的智慧。人们越无知,就越容易被阴谋诡计所骗,人们越智慧,就越能看清楚事实的真相与本质,而越看清事物的真相和本质,就意味着越痛苦。所以穆旦在晚年时写了一首诗:《智慧之歌》,说他一切都没有了,“但唯有一棵智慧之树不凋,/我知道它以我的苦汁为营养,/它的碧绿是对我无情的嘲弄,/我咒诅它每一片叶的滋长。”诗人竟然诅咒自己的智慧,这让我们感到沉重。难道只有蒙蔽的无知者才会有快乐吗?难道“人世的幸福”真的“在于欺骗”吗?但显然,这种智慧者的痛苦不是穆旦独有,它来自人类的存在本身。远古时代,人们混沌无知,人们反而安宁幸福,越到近代和现代,人们越理性,越有智慧,人类却越充满了苦闷与绝望。“我痛苦,是因为我终于明白”,这既是穆旦的困惑,也是人类永远的困惑。

同时,诗人也无法做到麻木。在《防空洞的抒情诗》里,只有“我”一个人没有与他们一样抓住这“消遣的时机”,而是陷入怪诞的幻想中。在诗中,诗人用不同于现代诗的格律诗把“我”的幻想与对其他人的描述区别开来。“炼丹的术士”代表一种追求长寿的醉生梦死的生活,“‘毁灭,毁灭’一个声音喊,/‘你那枉然的古旧的炉丹……’”,则意味着诗人对这种生活的否定。防空洞中这些麻木的人群就像那些炼丹的术士一样醉生梦死,而“我”是这里唯一的清醒者。“我是独自走上被炸毁的楼,/而发现我自己死在那儿/僵硬的,满脸上是欢笑,眼泪,和叹息。”当大家轻松的离去时,只有我一个人发现我的肉体已经“僵硬”,但我的灵魂还在那儿“欢笑,眼泪,和叹息”。

穆旦在空虚里寻求生命的意义,在虚假中看到真相,在麻木里保持着清醒,就像那个在黑夜里行走的孤独寂寞的更夫一样,大家都沉入了梦乡,只有清醒的他听到了自己生命流逝的声音。在世人皆睡,唯我独醒的状态中,诗人必然感到孤独和痛苦。诗人在《我》中喊出了他痛苦的寂寞:“从子宫割裂,失去了温暖,/是残缺的部分渴望着救援,/永远是自己,锁在荒野里,”一开始诗人就写出了它作为一个单独个体的孤独。离开母亲的“子宫”,“我”就“失去了温暖”,如同置身于荒无人烟的山野。生命诞生的那一刻,就是我孤独开始的那一刻,这意味着孤独是与生俱来,而且是与生命同在。只要你有生命,只要你对自己的生命有一份自觉,那你就无法逃离孤独。造物主给了我们生命,就会给我们孤独,就像我们无法拒绝它给我们的生命一样,我们也无法拒绝它给我们的孤独。

如果诗人只停留于对荒谬生存处境的发现,那么他的痛苦顶多也不过是孤独的哀叹和淡淡的迷惘。中国有太多的这样懦弱的文人,敏感与智慧同样使他们看到了真相,但他们表达不满与孤独的方式是发泄:“愤则‘怒发冲冠’,愁则‘一杯一杯又一杯’”[4]。而穆旦偏偏要反抗。

在《被围者》中,我们看到了一个生命被围困却毅然突围的精神勇士。在这片砂砾上,诗人“每一秒白热而不能等待”。因为这里没有流星耀眼的光芒,没有水一样生命的流动,没有灵魂焦躁的灿烂,这一切只存在于遥远的夜空,这里有的只是毫无生机的一片砂砾。等不到懵懂少年所“预言”的美丽,也没看见老年人一辈子等待的“能采撷的果园”。所以我“不情愿”在这“阴影里”“生根”、“成形”,趁着还“未成形”,我们应该冲出去,愿意“就范”的只是那些“露着空虚的眼,最快乐的/死去,死去但没有一座桥梁”的人。穆旦以决绝的姿态喊出:“毁坏它,朋友!让我们自己/就是它的残缺,”虽然我知道,这样也许比“平庸更坏”,“更寒冷”,但只有这样,砂砾上才会有“闪电和雷雨”“新的气温和泥土”。有了这些东西的降临,砂砾上才会有生命。穆旦的选择就是这样,宁肯痛苦的残缺,也不要平庸的圆满,从而在这“残缺”中构筑真正人的生命,“冲出去”是他义无反顾的选择。他既如艾略特“荒原”上的“人子”一样饥渴的寻求着“救援”,也如里尔克的“笼中豹”一样,蕴藏着反抗的力量。

但反抗是艰难的,在荒谬的世界反抗,只能带来更深的、更“丰富”的痛苦,他仍然被围困。但是他并不完全绝望,他的倔强与执著使他依然坚持:“让我们在岁月流逝的滴响中,固守着自己的孤岛。”(《从空虚到充实》)。但愿,生活在另一个时代的我们不会像诗人那么痛苦;但愿,我们永远不要丧失那种痛苦而且搏斗的精神动力。

[1]李怡.穆旦诗歌研究述评[J].诗探索,1996,(11):65.

[2]贾明强.论九叶诗派与西方现代主义[J].语文学刊,1998,(4):25.

[3]段从学.论穆旦50年代的诗歌创作[J].涪陵师范学院学报,2002,(3):15.

[4]张同道.带电的肉体与搏斗的灵魂[A].杜运燮,等.丰富和丰富的痛苦[C].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7.

2012-03-09

郑艳君(1979-),女,湖南邵阳人,讲师,硕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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