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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海滩——丁尼生诗歌的生态学解读

2012-08-15

唐山学院学报 2012年2期
关键词:诗人生态

吕 黛

(河北联合大学 外语学院,河北 唐山 063009)

越过海滩
——丁尼生诗歌的生态学解读

吕 黛

(河北联合大学 外语学院,河北 唐山 063009)

丁尼生是英国维多利亚时期最受欢迎的诗人,他的诗反映了当时占社会主导地位的观念和思想。从生态批评的角度重新解读丁尼生的诗歌,发现诗人的生态观不仅表现在他热爱大自然,希望能在大自然中隐遁自己,追求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而且体现在诗人积极寻求人类内部和睦相处的生态平衡上。

丁尼生;生态批评;自然;诗歌;生态观

阿尔弗莱德·丁尼生(Alfred Lord Tennyson,1809-1892)是继华兹华斯之后的英国桂冠诗人,也是维多利亚时期最受欢迎和最具特色的诗人,他的诗准确地反映了当时占社会主导地位的思想观念,浓缩了英国中产阶级各种偏见及道德主

张。批评家们在批判他媚俗、做作、过分拘谨等缺点的同时,不得不承认他的诗歌语言流畅优美。他的诗篇中对英国景色、自然风光和天籁的描写既表现出诗人杰出的创作技巧,又抒发了诗人内心深处对大自然的热爱之情。在生态意识日益高涨的今天,本文拟从生态批评的角度解读丁尼生的诗歌,体味诗人对于人与自然界、人与人之间关系的观点和主张。

“生态批评”(Ecocriticism),也称“文学与环境研究”,是西方最新出现的一种批评潮流,于20世纪70-80年代在英美兴起,90年代后迅速发展。它主要探讨的是文学与自然环境的关系。王诺在《欧美生态文学》一书中这样定义:“生态批评是生态整体主义思想指导下探讨文学与自然之关系的文学批评。它要揭示文学作品所蕴含的生态思想,揭示文学作品所反映出来的生态危机之思想文化根源,同时也要探索文学的生态审美及其艺术表现。”[1]67大自然是人类赖以生存的基本环境,因此人们对于大自然的美怀有一种特殊的深厚感情,在文学作品中反复表达。美丽的大自然常常被描绘成田园牧歌式的世外桃源,或者是逃避现实社会的苦难和纷争的避难所。在诗人丁尼生的作品中,既有对大自然的讴歌,也饱含回归自然、摆脱世间烦恼的渴望。当今社会生态环境日趋恶化,人与人之间竞争激烈,人际关系也变得紧张冷漠。针对这一问题,探讨诗人在一百多年前倡导的人与人之间要和睦相处、不互相攻击的思想,具有更大的现实意义。

1 热爱自然

诗人丁尼生的少年时代正值浪漫主义时期、一个崇尚自然的时代。浪漫主义运动作为一个整体的定义性标志之一,就是鼓励一种前所未有的对自然界的尊重和评价。[2]虽然在丁尼生创作高峰时浪漫主义文学已经衰落,但诗人对自然界的崇尚和赞美依然没有停止。诗人在短诗《鹰》(The Eagle)中用寥寥几字就形象生动地勾勒出了一幅优美的画卷:

扭曲的鹰爪扣紧山岩,

头接孤峰上的太阳,

身披如洗的蓝天。

脚下沧海绽微澜,

傲立孤峰闲看,

划然落,却似雷霆下九天。[3]

(郭沫若译)

雄赳赳气昂昂的孤鹰深深打动了诗人,无论它是静止还是腾飞都引发了诗人的豪情和对大自然的热爱。雄鹰站在山巅,背景是蓝天、太阳、波光粼粼的大海,这一幕撩动诗人的情思,激发诗人用彩笔描绘出这山水相依、海阔天宽的自然美景。这里的山、海、天都是属于鹰的世界,没有人的脚踪。鹰是大自然的一部分,在大自然中自由自在地翱翔栖息,没有惊弓之鸟的痛楚,也从不了解猎枪的恐怖和血腥。《鹰》这首诗表达了丁尼生对明山秀水、鸟语花香的大自然的赞美和渴望。正如王诺提到的,诗人赞美自然万物旺盛的生命力,这种生命力能够神奇而又深深地影响着真正爱自然和渴望融入自然的人[1]99。

丁尼生热爱自然,他诗文中的雄鹰在自然中快乐自由地生存。人作为自然的一部分,更应该像动物一样,与自然环境和谐共处,互相保护,互相珍爱,实现“天人合一”。《冲激,冲激,冲激》(Break,Break,Break)虽然是丁尼生为悼念逝去的友人亚瑟·哈莱姆而作,充满了忧伤,但那在海边歌唱嬉戏的渔家童子的快乐依然可以震撼读者,让每一颗心感受到人与自然和谐之美的洗礼:

冲激,冲激,冲激

大海呀,冲激灰而冷的岩石!

我但愿我的舌端能说出

我内心涌起的情思。

多幸福啊,那渔家童子

在和妹妹嬉戏、叫嚷!

多幸福啊,那少年水手

唱着歌在海湾里荡桨!

还有庄严的船舶,一艘艘

驶归山下它们的港口;

但我只求听到那沉寂了的嗓音,

触到那只消逝了的手![3]

(飞白译)

人与自然相处的最高境界是人在大地上的“诗意的栖居”[4]319。在这首诗中丁尼生表达出了自己的生态理想,即人最快乐的事情是与自然和谐相处。自然被赋予了人的感情,大海冲击着岩石,如同人心潮起伏,无法平静。岩石也变得“灰而冷”,宛如诗人思念亡友时的心境。在这里,大海和岩石分享着渔家少年的欢乐和诗人的忧伤,人与自然融为一体。

2 渴望回归自然

诗人丁尼生热爱自然,讴歌自然,当然也渴望能返璞归真,重新回到大自然的怀抱,成为它的一部分。而与诗人这种生态主义思想根本对立的思想概念“人类中心主义”(anthropocentrism)却一直在人类社会历史上占主导地位。它认为人有别于自然界的其他物种,可以支配其他物种,而万物存在的目的都是为人服务。这导致了“人类可以不顾及自然万物的情感而掠夺自然”[5]。人类中心主义的苦果是环境恶化以及生态危机。在生态主义学者眼里,人类和其他自然物一样,是地球生态系统的一部分,而并非处于绝对的中心地位。在这一点上,诗人丁尼生持有相同的观点。他认为,一个人无论是怎样的天才,或者取得了怎样的丰功伟绩,他的内心深处依然充满了回到自然中去的渴望。人依恋自然,离不开它,然而自然界在没有人参与的情况下依然可以欣欣向荣,蓬勃发展。诗人在《悼念》(In Memoriam)第64首中开篇之笔描写了一个从卑微中崛起的成功者:

你是不是回顾前尘往事?——

像一位特别有天赋的人,

他生于简朴的绿色农村,

他的生活在低微中开始。

……

他在幸运的坡道上晋升,

升到登峰造极的位置上,

成了百姓期望中的栋梁,

也成了世人仰慕的中心;

虽然已经功成名就,但“他”对自然的渴望和依恋是功名难以满足的:

但像在多思的梦中一般,

当他处于身心休憩之际,

仍感到遥远山丘的亲密,

感到对溪流的无名依恋——

那是他住时的狭窄天地,

在那水声淙淙的小河边,

他曾同他最早的小伙伴

就玩过大臣和国王的游戏;

这伙伴在故乡辛勤耕作,

收获他亲手劳动的果实,

会不会站在梨沟边沉思:

“我那老朋友可还记得我?”

流水淙淙的河边游戏的伙伴,遥远的山丘,梨沟边沉思的少年,仿佛人在画中,画在自然中。这些“绿色农村”的伙伴俨然是大自然的一部分,与大自然那么和谐,那么融洽。即使自然界中没有人类的生存繁衍,它依然可以欣欣向荣。诗人接下来描绘了没有人干预的自然界:

没人看,园中树仍将摆动,

柔嫩的花仍将抖落地上,

没人爱,山毛榉依然变黄,

枫树仍把自己烧得通红。

没人爱,围着它的一盘籽。

向日葵闪着火焰的光,

同众多的玫瑰石竹一样。

把夏香添入嗡嗡的空气。

没人爱,小溪仍流过平原,

在多少沙洲边絮絮叨叨——

无论这时候太阳当空照,

或者小熊座绕北极星转。

没人管,运行的月仍照临,

在河上。在湾中散成银箭

或者笼住风中的树一片,

为苍鹭、秧鸡的栖息处照明;

直到从野外、从这花园里,

送来的是一种新的联想;

而岁月流逝,这里的风光

陌生人的孩子将会熟悉;

如同庄稼人一年年耕耘

他相熟的土地、砍伐树木;

而我们的忆念渐渐模糊,

一年年远离这一带山岭。[3]

(飞白译)

这位成功者“他”从“低微”的“绿色农村”,晋升为“百姓期望中的栋梁”和“世人仰慕的中心”。虽然远离了家乡,但是梦中仍然会思念儿时的伙伴,仍会感到“遥远山丘的亲密”和“对溪流无名依恋”。尽管随着“岁月流逝”,“记忆日益模糊”,“他”“一年年远离这一带山岭”,但对故乡的怀念之情却依然深切真挚。这种感情洋溢在字里行间,也表达了诗人对家乡自然美景的向往和重新回到自然中去的渴望。

怀着对美丽自然的憧憬,诗人丁尼生在《食莲人》(The Lotus Eaters)中描绘了一幅梦幻般神奇的世外桃源:

……

遍地溪涧!有的像悬垂的烟,

又像蝉翼轻纱,缓缓地落下,

有的穿过飘到的光和影飞溅,

在下方激起一片催眠的水花。

但见闪光的河从内陆奔向海涯,

而内陆深处是三座寂静的山峰,

千年雪封,映着日落的红霞;

还有沾满雨珠的苍郁的老松

挺起了身躯,超出那层层交织的树丛。

被魔力拴住的夕阳欲落不落,

在红霞里低回;从山口遥望内陆,

能望见棕榈镶边的黄色山坡,

还有平川和许多迂回的溪谷,

还有草地,有细细的莎草被覆,——

这片土地的一切似乎永不变更!

……

(飞白译)

这是一片壮丽的景色,大海,溪流,古松,山坡,莎草,雨珠,红霞,洋溢着大自然缤纷多姿的美。海上的来客厌倦了掌舵航行,在这座小岛上登陆。他们受到岛上居民的欢迎:

……

岛上的食莲人来了,把船围住,

这些忧郁的人长着温柔的眼睛,

绯红的霞光映衬着他们暗淡的面影。

他们带来具有魔力的莲花茎枝,

把花和果实向远方来客分送。

……

于是客人们吃了具有魔力的莲花莲子,“在他耳中这海浪的澎湃汹涌立即远远离去”,“他仿佛深深入睡却又完全醒觉,自己心音的节律在耳中化作了音乐。”诗人笔下,流浪的客人们的“入睡”表达了他们开始忘掉过去的生活,希望能在大自然中隐遁自己,在幻想中找到自己美好的归宿,“完全醒觉”则表现出重归大自然,以莲为食,在自然中解脱自己的觉醒。

岛民请远方来客在黄沙上就坐,

坐在海边,太阳与月亮之间;

他们沉入了甜蜜的梦,梦见祖国,

梦见妻子儿女和奴仆,但是永远

不再操桨掌舵,大海已令人厌倦,

他们已厌倦了动荡荒凉的海洋。

于是有人说道:“我们不再回家园。”

于是大家齐声唱到:“岛上的家乡

在茫茫大海彼方,我们不愿再流浪。”[3]

(飞白译)

远方来客不愿意再流浪了,他们决定永远居住在这孤岛上,丁尼生在这首诗中展现了一种未经人工改造的荒岛的自然美。主人公“食莲”的创意也表现了诗人渴望逃离工业文明的冲击,向往回归到那种没有污染的农业社会中去。

3 死亡:重归于土

丁尼生渴望回归自然,他的这种愿望也表现在对“死亡”的理解上。在几首描写死亡的诗篇中,诗人认为人的死亡不过是“越过海滩”(Crossing the Bar)又回归到大自然中去,是和动物的繁衍生死一样的自然想象。中国田园派诗人陶渊明曾经这样描写死亡: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

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陶渊明认为人死了,身体归于山体,即回到自然中去,没有什么可悲伤的。这也正如丁尼生一样认为死亡就是穿越大海,到海的那一边去,也是回归自然界。

太阳沉没,晚星闪烁,

一个清晰的呼声在召唤我!

愿海滩不要哀泣呜咽,

当我出海的时刻。

浑然流动的潮水似已睡去,

潮太满了,反而无声无息,

从无边的海洋里汲取的,

如今又复归去。

暮色茫茫,晚钟轻轻,

接着是黑暗降临!

但愿不要有诀别的悲痛,

当我启航的时辰;

虽然潮水会把我带到无限遥远,

越出我们的时间、空间,

我希望见到领航人,面对着面,

当我越过了海滩。[3]

(飞白译)

夕阳,晚星,潮水,暮色,陪伴诗人越过海滩,回归到大海中去。虽然这是一首写死亡的诗,却没有一丝恐怖和悲伤,反而让人感到一种静谧的人与自然的和谐之美,净化和提升人的灵魂。人既然是自然万物的一部分,所以其生死就与花开花落的自然现象没有分别。

丁尼生在另一首诗《我们为什么要为死去的人悲伤》(Why Should We Weep for Those Who Die?)中也把死亡看成了一种再普通不过的自然现象:

我们为什么要为死去的人悲伤?

我们的生命终归是有限的时光。

他们走世人必走的路;

他们进世人必进的墓。

冬天蹙额露面,

最嘹亮的风吟也必哑然无声。

万物秋色尽染,

最悦目的玫瑰也必衰败凋零。

地上最美丽的花朵也必凋谢;

世间最光明的希望也必遗忘。

人被创造,只是为了身归于土,灵居天界,

为什么我们还要哀痛惆怅?[3]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在诗人眼中人的生死与草木的兴衰没有任何差别,正如随着季节的交替会有花开花落,人生也会有兴盛和消亡的必然过程。丁尼生在《梯托诺斯》(Tithonus)中更加直白地写道:

森林会腐朽,森林腐朽而倒下

蒸汽把它的重负泪洒大地,

人来了,他耕田,然后躺在下面;

活过许多年,天鹅也要死去。

……

让我去吧,把你的

赠礼收回。为什么一个凡人

想要偏离人类的一切伙伴,

想要跨越注定的终极的门槛?

那是人人留步的最合适之处!

森林腐朽归于大地,天鹅也要死去,人和这些动植物一样,仍然“跨越注定的终极的门槛/那是人人留步的最合适之处”。在这首诗的结尾诗人又详细描绘了“土中土”,这终极的去处:

你玫瑰红的暗影冷冷地浴着我,

冷冷的是你的星光,我枯皱的脚

踏着你微明的门槛发冷,当蒸汽

从那朦胧的田园上升,在那里

住着有权利逝世的幸福的人们

和更幸福的荒冢里的死者。

放我去吧,请把我还给大地。

你看见一切,你将看见我的坟地;

你每天早晨都更新你的美丽,

而我,土中土,将忘却这空阔的宫阙

和驾着银色车轮回归的你。[3]

(飞白译)

对诗人丁尼生而言,无论死亡是“越过海滩”,还是“还给大地”,其本质都是相同的,即重新归回自然。人与自然界的花草树木、飞禽走兽一样,都是自然的一部分,所以人类应该尊重自然,并与自然和谐相处。诗人在强调人类与自然的和谐关系非常重要的同时,也提倡人与人之间应该互敬互爱、和平共处,这也是人类在自然中生存的基本前提。

4 人与人之间的和谐

丁尼生七岁时曾在一所语法学校学习。他在那里认识的一个男孩给他留下了非常痛苦的记忆。马太·白伟斯在丁尼生的传记中记述了这件事情:“因为他(丁尼生)是个新来的学生,一个大男孩残忍地劈头盖脸地打了他一顿。直到临死的那一天,他还清楚地记得那个冬天的早晨,挨完打后,他坐在学校的石台阶上,痛苦地哭泣。”[6]9这本传记中接下来记载了诗人少年时的爱好:“他喜欢与母亲和姐妹们围坐在一起聊聊天,或在与世无争的生活中写写诗。”[6]49这种经历对于一个少年来说也是非同寻常的,在他的心灵深处埋下了渴望人与人之间和睦相处的种子。

诗人曾经强烈地反对人与人的互相攻击,他有这样一句名言:“没有人会因为打倒了别人而显得高大/聪明的商人不会攻击他的竞争对手/明智的工人不会算计他的工作伙伴/不要打击你的朋友/不要打击你的敌人/不要打击你自己。”[3]

诗人丁尼生的诗歌中表现出了对自然的热爱和回归自然的愿望,他渴望人与自然和谐相融,人与人之间能友好相处。虽然诗人离世已经一个多世纪了,但是他的诗歌中所蕴含的生态思想和观念依然值得我们探讨和研究。尤其在生态环境日益恶化的今天,人与自然的审美关系已经受到影响,更有必要改变人类中心主义的思维方式,我们应该“越过海滩”,重新寻回那“遍地溪涧”的自然环境。

[1] 王诺.欧美生态文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

[2] 韦清琦.走向一种绿色经典——新时期文学的生态学研究[D].北京:北京语言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04:103.

[3] Tennyson Alfred.The poems of Tennyson[M]//Christopher Ricks.London:Longman Group UK Limited,1987.

[4] 孙周兴.海德格尔选集(上册)[M].上海:上海三联出版社,1996.

[5] Glotfelty Cheryll,Harold Fromm.The ecocriticism reader:landmarks in literary ecology[M].Athens:the University of Georgia Press,1996:10.

[6] Bevis Matthew.Lives of victorian figures:Alfred Lord Tennyson[M].London:Pickering &Chatto,2003.

Crossing the Beach——A Study of the Ecological Thought in Tennyson’s Poetry

LV Dai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Hebei United University,Tangshan 063000,China)

Alfred Tennyson was the most popular poet of the Victorian age.His poems demonstrated the dominating ideas of the time he lived.An analysis of Tennyson’s poetry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eco-criticism reveals that Tennyson’s ecological thought is embodied in his deep love of and admiration for nature,his wish to retreat to nature,and his pursuit of the ecological balance between human and nature as well as the ecological balance inside human itself.

Tennyson;eco-criticism;nature;poetry;ecological thought

I106.2 < class="emphasis_bold">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

1672-349X(2012)02-0029-05

2011-11-30

吕黛(1972-),女,副教授,博士,主要从事英国诗歌的研究。

(责任编校:李秀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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