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与情人》中的神话和仪式原型
2012-08-15周敏
周 敏
(浙江海洋学院外国语学院,浙江 舟山 316000)
《儿子与情人》中的神话和仪式原型
周 敏
(浙江海洋学院外国语学院,浙江 舟山 316000)
《儿子与情人》是英国作家D.H.劳伦斯的代表作品之一。小说塑造的男主角保罗·莫莱尔与劳伦斯本人年轻时的经历颇为相似,因而被认为带有半自传体小说的色彩,又凭借其独特的情节内容、诗化优美的语言,不仅赢得了读者的喜爱也受到了文学评论家们的垂青。小说文本中隐藏着大量与神话和仪式相关的内容和细节,本文试图从神话与仪式的角度,采用加拿大学者弗莱的原型批评理论,结合英国人类学家弗雷泽的人类学著作《金枝》对文本进行新的论述,追述文本中隐藏的神话与仪式原型,为小说的角色和内容试提供新的解读途径。
《儿子与情人》;神话;仪式;原型
《儿子与情人》自从诞生起就如同作者劳伦斯本人一样倍受世人关注,它不仅是第一部从正面描写工人阶级生活的小说,也是第一部渗透着弗洛伊德的“俄狄浦斯情结”的小说。小说内容真实动人,语言如诗般凝重优美,在文本之间也闪耀着若干与原始神话和神圣仪式相关的亮点。对于英语世界而言,英国学者弗雷泽的《金枝》是关于原始生活最广博的讨论,大量以这一主题为基础的文学作品都受到它的影响,而它也是最便利的试金石,用它来分析和追述劳伦斯作品中或明或暗或隐晦的神话以及仪式原型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加拿大学者约翰.B.维克利曾说,“劳伦斯的小说就如同《金枝》一样,充满着形形色色的以人的形式出现的生灵”,[1]396“而其中的大部分都涉及了原始信仰,原始思维以及行为习惯,通过意象,景色,行为或者典故,几乎包含了《金枝》中述及的每一种主要神话仪式概念”。[1]395
加拿大学者弗莱的原型批评理论是二十世纪四五十年代盛行起来的一个批评理论,其理论基础建构于荣格的精神分析学说和弗雷泽的人类学理论。在批评实践中,原型批评理论试图发现文学作品中反复出现的各种意象、叙事结构和人物类型,找出它们背后的基本形式,即荣格所定义的集体无意识并非由个人获得而是遗传所保留下来的普遍性精神机能,由遗传的脑结构而产生的内容。这些就是各种神话般的联想——那些不用历史的传说或迁移就能够在某一个时代和地方重新发生的动机和意向。而其中集体无意识所包含的内容就被称为“原型”。[2-3]
本文将试图运用原型批评理论从三个方面来追述文本中的神话和仪式原型:小说中的场景设置,角色设置以及保罗的成人仪式。
一、场景中的自然崇拜
在《金枝》里,弗雷泽认为,在原始人看来,整个世界都是有生命的,花草树木也不例外,它们跟人一样都有灵魂,从而也像对人一样对待它们。对于这些灵魂,都应该给予适当的尊重和崇敬,但程度上并不完全一样。[4]114风调雨顺、谷物丰收这样的祈福仪式成了人类对自然生灵的信任与依赖的一种沟通方式,以及对自然神力的崇敬与信仰之情。这样的仪式在大量的重复实施以及检验之后逐渐简化成一种深入人心的习俗,随即成为一种植根于共同部落或民族甚至整个人类的潜意识层面的一种习惯,即荣格所定义的“集体无意识”。[5]
在《儿子与情人》的小说文本中,劳伦斯运用了大量的自然景物描写烘托小说的气氛及人物形象,花便是其中的一个例子。细读小说不难发现,每一次场景变更总伴随着自然景物的变更,花作为一个固定的“角色”,也以不同的种类和意义登场,每一种花都带着它自己独特的花语表达出不同场景中不同人物的心情,也对人物和小说情结起着不同的影响。小说中的“月光—百合”场景,便是体现出自然的“神性”的一个案列。小说的第一章,在半夜一次激烈的争吵后,莫瑞尔把妻子从家中赶了出去。莫瑞尔太太满腔怒火地站在花园中,“一遍一遍地回顾刚才所出现的那一幕场景,有些话语,有些片段每忆及便似烧火的烙铁一样烙在她的心上。那一小时所发生的事情一浮现在她的眼前,红烙铁便会在同一个地方加一个印,直至那印痕深深刻在肉里。”[6]30-31这种痛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里,一点一点剜掉了她对丈夫的爱。而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却有独特的神灵眷顾这一个可怜的女人。她沉浸在月光下,“仿佛置身于白光的汪洋大海里”,“高悬的月亮把光撒在她脸上”。[6]31这时还有一样东西“刺激了她混沌的知觉”,她“打起精神”来寻觅着那些奇怪的阴影,“那些高调的百合在这月光下摇曳,空气中弥漫着花的芳芬,仿佛有个精灵在兴风作浪。”[6]31根据小说内容正是经历了这次神秘的月光百合奇遇,莫瑞尔太太彻底斩断了她对丈夫的爱情,和她当时肚子里的儿子保罗有了一种更贴心的交流,引起这个变化的仪式正是由这些百合受礼的。当她看见那些百合以后,“莫瑞尔太太吓得呼吸有些急促。她用手摸摸那些大朵的白色花瓣,不由得打了个哆嗦”。[6]31这样敬畏的神情就如同人类见到了神灵,这里也就暗示完成了植物神迹的第一步,神灵显现或神谕昭示。然后,“花儿在一轮明月下显出一副挺胸凸肚的样子”,[6]31宛如孕妇一样的姿态,暗含了神灵是以同情关切的姿态来安慰她的,这样就完成了神迹显示中心灵交流或者共鸣的铺设。随后,“她把手捅进白色的花蕊,但月光一照,手指上粘的金粉几乎也就失去了原有的色彩。她猫腰从近处观看花蕊上金黄色的花粉,但看到的仅仅是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她深深地吸了口那飘荡的香气,醉地连头都昏了”[6]31。花粉是花朵的精子,是生命繁殖的象征,莫瑞尔太太的这一举动象征了与植物神灵的神圣“结合”,也就是完成了神圣的神迹仪式,莫瑞尔太太的灵魂接受了新的施洗,与痛苦的过去作了一个了结,完成了自己的情感转移。这场痛苦释放的仪式实质上就是原始的自然崇拜仪式的一种变形。这一场景的设置对小说情结的发展无疑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而神圣的自然崇拜仪式的迁移不仅形象贴切地描述出莫瑞尔太太在情感转变中所经历的内心波动,同时对于其转变的合理性以及情结发展做了很好的铺垫。
二、角色设置中的地下神祇
神祇泛指神灵,其中神特指天神,祇特指地神。在大量神话传说中地下神祇被赋予了强大的生命力和神力,但同时也被描述成具有着怪诞的外表或者性格。《儿子与情人》中故事发生的场景选在了英国的煤矿区诺丁汉郡,莫瑞尔家的一家之主莫瑞尔先生被设置成一名矿工。这不仅仅是作为英国工业化的一种时代回应,也是对这个家庭的生存主力男人的一种尊敬——矿工是工业革命后代表地下世界的现代形象,他们身上具有弗雷泽所认为的地下神祇的坚忍不拔的生命力和个性力量。当然,这种重叠安排也并非巧合,在劳伦斯的其他作品里也大量设置过类似的角色,比如在《吉米与绝望的女人》中的平纳嘉,他们被塑造成表面上残暴邪恶或者冷酷麻木的人,但同时也被赋予了值得肯定的精神价值。
莫瑞尔在婚前是一个极具魅力的年轻小伙子,充满着生命的活力,“当时27岁,体格强壮,身材挺拔,仪表堂堂,头发自然卷曲,乌黑发亮,胡须浓密茂盛而不加修饰,满面红光,又笑口常开,所以引人注目,他的笑声深厚而响亮,与众不同”[6]11。那个时候的他看来是一个太阳神阿波罗一样健壮明朗的小伙子,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吸引力,而且他擅长跳舞,这种爱好娱乐享受生活的态度又与酒神狄俄尼索斯相仿[4]。然而,这样一个朝气蓬勃的小伙子却在不见天日的煤矿工里做着矿工的生计。小说中矿区的自然风光俨然一个地狱的描写,如同他们所居住的地方的名字——地狱屯,大片大片的矿场把农田和森林分割得支离破碎,凌乱不堪肮脏破烂的矿井和煤堆与宁静甜美的田园风光形成了鲜明甚至是破坏性的对比。每天都在这样一个环境里生存工作,莫瑞尔对生活的激情被一点一点抹杀掉,变成了一个粗暴蛮横、急躁易怒、酗酒成性甚至虐待妻子的丈夫。他也罪有应得地得到了妻子的报复——感情上的疏远,孩子们的孤立和奚落,这样的冷遇只能让本来脆弱的家庭关系雪上加霜。
即使在这样不和谐甚至可以说是被冷漠包围的家庭气氛里,莫瑞尔也没有丢掉和逃离他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职责——养家,抚养孩子们长大成人,挑起家庭的大梁。站在莫瑞尔的角度,处于一个处处被排挤没有温情关爱的家庭,每天承受繁重肮脏的工作,他的这种隐忍与坚定的责任感难能可贵。这种精神犹如来自古老的地下神祇所蕴含的那种神秘力量,被赋予强大的坚忍不拔的生命力。莫瑞尔每天在地下工作的干粮不过是两片又厚又硬只有一点黄油的面包,在孩子们看来也只能用“干巴巴”“脏兮兮”这样的词来形容,而即使是这样不可口的食物莫瑞尔也会“哪怕只有一丁点面包掉到地上,沾了脏东西和煤灰,捡起来也照样吃”[6]99。莫瑞尔在矿里受伤时,伤势严重,“一个星期以来一直处于危险的状态”[6]111,后来竟也奇迹般地好起来并且没有大碍,这虽然不能不提到莫瑞尔夫人的悉心照料,但也缘于他旺盛的生命力,“每一次发生事故,他都能转危为安”[6]109。这些描述都带有一种神秘的性质,就象那些生活在地下的神祇精灵一样,虽然有着暴躁的脾气和刚烈的性格,但同时又具有坚忍不拔的刚劲之力,捍卫着他自己的那方土地——他的家庭。地下神祇所具有的神性与力量不仅赋予了莫瑞尔先生值得肯定的正面精神价值,为角色注入了更多延展于字里行间之外的生命力,也为解读提供了更多元的途径。
三、保罗的成人仪式
弗雷泽的《金枝》记述了原始社会中的成人仪式割礼——当原始部落中的男孩子长到18岁的时候必须在形式上举行一个成人仪式作为他们成人的一个生理标志,这也意味着他们在心理上的成熟即将到来[4]。“这种做法与其说有特殊的性意义,还不如说它确定了成年男性身份不可更改的显著标志”[6]71,由此可见成人仪式在男人成长经历中的重要性以及标志性。在荷马史诗《奥德赛》中,奥德修斯的儿子忒勒马科斯的流浪与磨难就是一个典型的成人仪式——成人仪式并不仅仅被定义为生理成熟,准确地说应该是一种心理成熟。忒勒马科斯正是在经历寻父历险经历了种种磨练之后成熟起来,最终他完成了他的任务——打败母亲的求婚者们,从一个冲动莽撞的少年变成了一个成熟勇敢的勇士。仪式本身也不一定要包含一个在身体上的伤害过程,虽然大凡在一次磨难或特殊经历后都会有一些特别的生理变化,比如受伤或者被某位神灵所接触以及性关系,但是最重要的是要强调在这样的一个经历之后主人公的心理将会有重大的变化,“仪式是象征程序,与事实紧密联系着”。[7]73
小说的男主角保罗,从小与母亲莫瑞尔太太保持着一种心灵上的交流,一种比男女之间的爱情更要有默契的感情。这份特殊的情感几乎扼杀了保罗在成年以后去爱别人的能力。成年后的保罗接纳的第一个女人是米莉安。在某些方面,这位笃信宗教并带着一些生活幻想的女子就是保罗母亲莫瑞尔太太的克隆版本,“这种女性心中无比珍视宗教。连她们的呼吸都带着宗教气息,总是透过一层迷雾看待整个人生”[6]183。她幻想着浪漫主义的诗人,或者小说中的人物与她为伴,在她眼里,保罗似乎“有点像沃尔特·司各特书中的英雄人物”[6]183,并且“她唯恐保罗看不出她金枝玉叶的本质,草率地将她视为寒门女子,所以才对他敬而远之”[6]183。保罗最初被米莉安所吸引正是因为她与莫瑞尔太太的相似,而这次爱情萌动使得保罗开始思考自己的情感,对自己过去过分依恋母亲以及母亲过分的情感霸占有了察觉。如果保罗不做一次“冒险”,不经历一次感情经历上的“航海”,他一辈子也无法冲破母爱套在他身上的桎梏,摆脱不了这份奇怪的“爱情”。
小说第十一章描写了仪式的整个过程。一开始保罗正受着内心的煎熬,他想见米莉安却又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去,可以娶她但又苦恼自己根本没有这个念头,不想占有她却又不能断绝他们之间的关系,这一系列的挣扎都被他归结为生理上的原因,“他心里明白,这无非是他们把童贞看得太重,谁也无法解脱罢了”,“如果他们能把这件事情解决好的话,他们会结为夫妻的”[6]356。此时的他困扰在强烈的欲望与一种更为强烈的童贞观念之中,脾气也开始大变,“冷漠暴躁犹豫”,“焦躁不安,总在拼命朝前闯,想方设法找出一条路”。[6]356爱与不爱,究竟什么才是真正的爱,这个意识形态里的问题摆在现实里就成了欲望与童贞之间的冲突。仪式的进行也是历险重重,一次又一次两个人有意识培养的氛围似乎总是欠缺点什么而草草收场——欠缺正暴露了保罗和米莉安之间真正的矛盾,米莉安圣洁的精神令保罗深深地窒息,他想要从母亲那里转移的情感又一次受到压抑的胁迫,他内心深处感到害怕,想逃离却又舍不得。而对于米莉安而言,她的内心从一开始就把这事想成了一种神圣的牺牲。
终于在米莉安的外婆生病的时候,两个人再次单独相处,内心都做好了心理准备。仪式的主持人显然是米莉安,保罗只是作为一个被动的受礼对象参加了这场神圣的仪式。保罗“领略到她的美,感到眼花缭乱”,“他连做梦都没想到米莉安浑身上下那么美丽动人”[6]370。而米莉安“仿佛早就要奉献自己,做出牺牲:她的身子已经准备好了,等着他呢。然而她的眼睛深处却流露出牺牲一样的神情,犹如一个祭品等着宰割”“她只是觉得要为他效劳……因为她深深爱着他,所以才躺在那儿,要为他献身,而她也必须牺牲她”[6]371。两个人的缠绵就被这样复杂的情绪所包裹着。
之后,保罗的情感世界开始发生了变化,他开始感到虽然自己爱着她,“但总有些什么东西让他难受”,“他的灵魂隐隐作痛”,“一想到死,一想到来世似乎总感觉到那么亲切,那么令人宽慰”,而从生理层面来讲,他认定自己“终于成了男人,不再是小青年了”[6]371。生理的标志已经烙下,心理也开始有了进一步的思考,英雄的磨难真正开始了。在经历痛苦的思考却没有任何结果的同时,他的日常行为首先起了变化:他不再迷恋米莉安,更多的时间与他的朋友一起消遣;开始明确地表现对米莉安厌烦的情绪,讨厌她占有自己却又不理解自己;甚至与母亲的关系也有了变化。在一个深夜,保罗信步走进了花园,享受到了月亮与鲜花的款待,那些奇异花朵的香味,有的吸引着他,有的却又令他那样不舒服,在晕乎乎的氛围里他竟然有了“醍醐灌顶”的感觉,当他找到那种香味奇怪的花时,他也找到了答案,“不管怎么说,他总算找到了什么”[6]375。他进屋之后,他异常的举动就是宣布自己成人仪式完成的标志——毕竟他和以前不同了,他经受了磨难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当母亲叫他睡觉时,“他把石竹花放在嘴边,仍然站在那里。‘妈妈,我要跟米莉安断绝关系。’他镇定地说”。[6]376。英雄在此刻宣布了他的成人与独立——在情感上的解脱与独立。在小说之后的情节中,保罗的经历还在继续,他的成人仪式只是一个具有里程碑意义的节点,在他的整个经历中起着重要转折点的作用。就像英雄忒勒马科斯磨难重重的航海旅程一样,苦难与挑战是成人或者能力成熟的必经修行,在这之后,他就能用一种全新的思维来思考他所面临的问题,有勇气和能力来迎接今后“历险”中的挑战和危机。这场特殊的成人仪式设置不仅构成了小说中最重要的环节,同时也对小说的主题起到了一定的深化作用。
综上所述,小说中三个典型的场景或角色分别隐藏着不同的神话与仪式原型:月光百合场景暗含了自然崇拜仪式,完成了莫瑞尔太太在情感上的独立仪式;莫瑞尔先生的角色设置带有地下神祇的神秘力量以及正面的精神价值,使其形象更加丰满;而保罗的成人仪式不仅是小说中极为重要的情节,仪式本身所蕴藏的丰富内涵也深化了小说的情感主题,为我们理解保罗内心的情感困扰指引了新的途径。除这三种神话与仪式迁移之外,小说中还大量潜伏着的相关内容和细节,他们共同构成了小说情节发展的主要线索,更凭借其自身原型所具有的特质和内涵丰富了小说的内容,深化了小说的主题。我们在阅读文本时可以用原型批评理论的方法去一一追述其踪迹,揭示其神话与仪式的原型,为我们的解读提供更为多元的新途径。
[1]维克利,约翰.D·H·劳伦斯中篇小说中的神话与仪式[C]//约翰·维克雷.神话与文学.潘国庆,杨小洪,方永德,等,译.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95.
[2]朱立元.当代西方文艺理论[M].第2版.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
[3]弗莱,诺斯罗普.批评的剖析[M].陈慧,袁宪军,吴伟仁,译.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2006.
[4]弗雷泽,詹姆斯.金枝[M].许育新,汪培基,张泽石,译.北京:新世界出版社,2006.
[5]Abrams,M H.A Glossary of Literary Term[M].7th Ed.Beijing: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 and Thomason Learning,2004.
[6]劳伦斯,戴·赫.儿子与情人[M].杜瑞清,方文华,译.上海:上海译林出版社,2003.
[7]维海曼,斯坦利·爱德加.神话的仪式观[C]//约翰·维克雷.神话与文学.潘国庆,杨小洪,方永德,等,译.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95.
The Myth and Ritual in Sons and Lovers
ZHOU Min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Zhejiang Ocean University,Zhoushan 316000,China)
As a masterpiece of the famous British writer D.H.Lawrence,Sons and Lovers had been regarded as his semi-autobiographical novel because of the similarities between himself and his created hero Paul Morel.Its unique plots,poetic writings had caught the eyeballs of readers and critics tightly since its first publish.There are many plots and details related with myth and ritual in text.This paper manages to resort to Canadian scholar Northrop Frye’s archetypal criticism and Britain anthropologist Frazer’s The Golden Bough,to trace and analyze the archetypes of myth and ritual in this novel,aiming at rereading the novel from a new perspective.
Sons and lovers;myth;ritual;archetypal criticism
I561
A
1008-8318(2012)02-0047-04
2011-10-20
浙江省外文学会专题研究项目(编号:ZWYB2011064)。
周敏(1984-),女,四川成都人,助教,硕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