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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承与悲剧成因探导――《代悲白头翁》与《葬花吟》比较

2012-08-15

黑龙江史志 2012年3期
关键词:葬花白头翁曹雪芹

温 瑜

(广西职业技术学院 广西 南宁 530226)

《代悲白头翁》(又作《代白头岭》)是初唐诗坛著名诗人刘希夷的七言歌行,《葬花吟》是晚清小说家曹雪芹在《红楼梦》第二十七回林黛玉感叹身世遭遇的诗作。二诗均为千古名作,唐代丽正殿学士孙翌(季良)选编本朝人诗《正声集》时,就把刘希夷的《代悲白头翁》举为全集最好的诗,他说:“以刘希夷诗为集中之最,由是大为时人所称。”[1]脂砚斋说“余读《葬花吟》至再至三四,其凄楚感慨,令人身世两忘,举笔再四不能加批。”[2]虽然两首诗创作相隔一千多年,但都是七言歌行,都运用了落花飞扬及青春女子的意象,都表达了物是人非的感情,风格都属柔婉,又因《红楼梦》第二回“冷子兴演说荣国府”贾雨村解释贾宝玉的性情时,把刘希夷与陶渊明、阮籍、嵇康、刘伶、温庭筠、米芾、柳永、唐伯虎、薛涛等相提并论,故研究者多认为曹雪芹的《葬花吟》仿写了刘希夷的《代白头吟》,现对二诗的渊源及其悲剧成因作一全面分析,以反驳其观点。

关于《代白头吟》启发了《葬花吟》

韩兆琦在《唐诗》珍藏本评《代悲白头翁》曰:“这首诗不论是它的思想还是它的艺术形式,在初唐时期都是佼佼者,它直接影响着后来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甚至一直影响到《红楼梦》的《葬花吟》”。[3]我们从四个方面进行驳证。

一、意象渊源

从意象看,《葬花吟》的意象与《代悲白头翁》的意象不尽相同,比其更丰满、更有感染力。《代悲白头吟》以落花起兴,写洛阳女子因花感伤和白头翁一生经历,其基本意象是洛阳女子、白头翁,辅助意象为“落花”、“光禄池台”、“歌舞地”、“将军楼阁、“黄昏鸟雀”。而《红楼梦》诗艺的基本手段是以花喻人,把葬花人和葬花本身融为一体,其中的主体意象是落花,其次是葬花人,燕子、杜鹃、游丝、落絮、柳丝榆荚、香巢、空枝、花魂、鸟魂、青灯照壁、冷雨敲窗等是辅助意象。二诗相同的意象是落花。

(一)“落花”意象渊源

“落花”是中国古代诗人用以体现生命意识、表达伤春惜春之情、人生速逝之感的重要手段。

早在先秦,《诗》与《骚》开启了落花意象,前者源于潜在的生命意识,是哀悼青春不在,时光难驻的哀伤情感,如“曹之华,芸其黄矣。心之忧矣,维其伤矣”(《小雅·苔之华》);后者则是把落花与经国大志之破灭,美人迟暮联系起来,成为后来人吟咏落花的重要题材,如“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表现岁月蹉跎、时不我待的恐惧,并兴起留恋生命,努力实现人生价值之意,为后世提供了“芳草美人”的范式。[4]

秦汉实行中央集权制,汉代文人的群体命运发生了极大变化,他们传统上的那些独立性被一一剥夺,只能在集权专制下隐蔽或压抑自己的个性。可以说整个汉代诗坛处处弥漫着这种敏感的生命意识、人生苦短的感伤主义情绪。如《长歌行》,《乐府诗集》引《乐府解题》曰:“古辞云‘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言芳华不久,当努力为乐,无至老大悲伤也。”又如汉武帝的《秋风辞》:“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兮雁南归;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欢乐极兮哀情多,少壮几时兮奈老何!”和《东飞伯劳歌》的“三春已暮花从风,空留可怜谁与同”均抒发了汉代社会的一种普遍的乐极生悲、生命不常的感伤。

魏晋时期,个体生命意识的觉醒,使魏晋士人极度珍惜生命;频繁的战乱、政坛横祸及瘟疫的流行,又使他们体味到了生命的极度卑微。《古诗十九首》频繁使用生命短暂的物象来衬托人的生命的短暂,如“伤彼蕙兰花,含英扬光辉,过时而不采,将随秋草萎。”(《冉冉孤生竹》)。

隋唐是中国封建社会发展的高峰期,知识分子有了更多济世的渴望,然而理想和现实的尖锐抵触造成了诗人的无所适从、命不逢时之叹。其具体创作途径“借花卉以发骚人墨客之豪,”其外是花卉,闺怨的缘情之体,其内是骚客文人之豪的言志之核。《全唐诗》中出现“落花”的诗句数以百计,仅以《落花》为题的诗歌也有十多首。[4]晚唐时代,藩镇割据和党争不休,“落花”成为《花间词》优美阴柔的境界中不可缺少的一抹伤心之色。

宋代政治、外交、军事的薄弱使得落花意象在宋词得以真正丰富发展和广泛运用。仅就落花词的数量而论,经过粗略统计,共一千多首,如柳永笔下16首;欧阳修36首;晏殊33首;刘克庄34首;苏轼40余首;秦观21首,占了他所有词作的四分之一;王沂孙34首;程垓落花词作有47首,占其总体词作的三分之一……[5]对于落花的吟咏也上升为一种普遍的文学现象,落花的基本内涵已经被程式化,大都以一种感伤的基调出现。

落花到了清代被发掘出全新的审美意蕴。清词家在作品中融入家国之悲,沧桑之感。明清易代之际,出现了两位善咏落花的诗人:王夫之的落花诗是一组大型组诗,计有《正落花诗》10首、《续落花诗》30首、《广落花诗》30首、《寄咏落花》10首、《落花诗体》10首、《补落花诗》9首,共99首。[6]用美人香草寄托抒怀,以落花飘零之隐喻抒亡国之痛,喻不屈之志。归庄有16首《落花诗》善于将个人之痛和战乱时人们流离失所的国家之痛融入时物细微的变化。

(二)“花魂”与“葬花”渊源

《葬花吟》让人震撼的“花魂”与“葬花”意象并不曾见于《代悲白头翁》,而最早见于明代唐寅将牡丹花盛以锦囊、葬于药栏东畔的逸事及曹雪芹祖父曹寅《题王髯月下杏花图》“同时春雨葬梅花”的诗句。

“花魂”与“葬花魂”,也源远流长。元代郑元祐《花蝶谣》:“花魂迷春招不归,梦随蝴蝶江南飞。”宋代洪迈《夷坚三志》已减卷第一记“吴女盈盈”赠情人诗中有:“一旦碎花魂,葬花骨,蜂兮蝶兮何不来?”明代叶绍袁《续窃闻》记载,其幼女叶小鸾未嫁而夭,鬼魂受戒,禅师问:“曾犯痴乎?”女答:“犯。勉弃珠环收汉玉,戏捐粉盒葬花魂。”清代史震林《西清散记》卷一写天仙娟娟仙子,填词有句:“春去劝春不住,忍拚秋换。寒灯不会生花,惯照人为花肠断。撩乱花魂,倩谁收管。”[7]

《葬花吟》与《代悲白头翁》意象体系不尽相同,唯一相同的落花意象既不始于也不终于《代悲白头翁》,此外,《葬花吟》还有很多别的意象,因此,关于《代悲白头翁》直接影响到《葬花吟》之说过于武断,只能说或许有影响。

二、情感意蕴不同

《代悲白头翁》情感意蕴中心是“悲”,悲什么?悲岁月催人老、物是人非,如“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宛转蛾眉能几时?须臾鹤发乱如丝”;悲富贵繁华不常再、世态炎凉,“一朝卧病无相识,三春行乐在谁边”“但看古来歌舞地,唯有黄昏鸟雀悲”。《葬花吟》情感意蕴中心是“葬”,抒情主体的情感经历了:怜春、惜春、悲春、恼春、寻春、葬春的一系列过程,因而情感意蕴丰富许多:有对身世飘零、知音难寻、孤独寂寞的哀叹:“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处诉”;有对命运播弄的不满:“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有对险恶生存环境的控诉,“三月香巢初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有对人生短暂、美人迟暮、物是人非的感伤,“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漂泊难寻觅。”“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有对理想和自由的向往:“天尽头,何处有香丘”、“愿侬此日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有对自己坚持人格、捍卫尊严、不愿随波逐流的肯定和执着,“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掊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不教污淖陷渠沟。”也有对命运无可掌握的无奈和哀鸣,“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情感悲观消沉,句句含泪,声声泣血,因而比《代悲白头翁》的悲剧色彩更强,亦更富有感染力。

三、叙述角度不同

《代悲白头翁》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即第三人称的视角进行抒情,诗中“寄言全盛红颜子,须怜半死白头翁。”“寄言”的主语是作者,他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对“红颜子”发出规劝。《葬花吟》是站在第一人称的角度即第一口吻进行抒情,诗中的“怪奴底事倍伤神?“愿奴胁下生双翼”“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中的“侬”和“奴”都是第一人称“我”。

四、语言表达不同

(一)修辞手法:《葬花吟》是以“落花”自喻,“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中的“尔”即是第二人称“你”,把落花当人葬,紧连着“未卜侬身何日丧”,由此可见,在黛玉心目中,“落花”和自己是等同的。“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就是一个明显的暗喻句,本体是“春残花渐落”,喻体是“红颜老死时”,喻词为“是”;“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中“春尽”紧跟着“红颜老”,“花落”紧跟着“人亡”,自喻是相当明显的。而《代悲白头翁》中的“落花”用的是古诗中“兴”的手法,以“洛阳城东桃李花,飞来飞去落谁家”起兴,引起洛阳女儿见到桃李花“飞来飞去落谁家”而联想到岁月催人老的感叹。洛阳女儿也没有以落花自喻,她只是“行逢落花长叹息”而发出一种感叹:“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古人无复洛城东,今人还对落花风。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在这里,“花落花开”只是用来与人相对比的一种自然现象即参考物,并没说自己就象落花。

(二)句式表达:《代悲白头翁》与《葬花吟》均是七言歌行,《代悲白头翁》字数齐整,每句均为七个字,以陈述句为主,兼有4句疑问句;而《葬花吟》诗中有四句杂言句,其余为七言句,以陈述句为主,兼有6句疑问句和2句感叹句,把悲愤哀怨的思想感情抒发得更加淋漓尽致、婉转曲折。

二诗悲剧意识之成因

《葬花吟》比《代悲白头翁》的悲剧色彩更强、更富有感染力在于二诗的语用环境及创作主体的生活经历及对生活的感受的巨大差异。

一、作品需要

从狭义的语用环境来说,《代悲白头翁》只是单独的一首诗,没有语用环境,而《葬花吟》则是《红楼梦》中一段杰出诗篇,它必然受总体篇章内容及形式的影响。

(一)作品主题的需要

《红楼梦》的主题是以宝黛爱情悲剧为中心,描写了贾府由盛到衰的全过程,全面揭露和批判了封建统治阶级和封建社会的种种罪恶,歌颂了新生力量的叛逆精神,深刻地揭示了封建社会必然灭亡的历史趋势,全篇充满万物皆空、世事无常的感伤色彩。《葬花吟》充分体现了这一主题。

《红楼梦》第二十七回写四月二十六日芒种节,“芒种一过,便是夏日了,众花皆卸,花神退位,须要饯行”,大观园中众女儿都举行仪式,“满园中绣带飘飘,花枝招展”。据周汝昌考证,四月二十六日芒种节是书中暗示的贾宝玉的生日,也是曹雪芹的生日。所以这一回写林黛玉葬花,唱《葬花吟》,有极强的象征意义,它不仅是黛玉的命运悲歌,也是众女儿的命运悲歌,更是“诸艳之贯”(“贯”或作“冠”)的贾宝玉将经历人生变故,目睹花残柳败姐妹和丫鬟死亡离散之家庭悲剧的隐喻。紧接着第二十八回开头又描写宝玉在山坡上听见黛玉悲歌时的所感:“试想林黛玉的花颜月貌,将来亦到无可寻觅之时,宁不心碎肠断!既黛玉终归无可寻觅之时,推之于他人,如宝钗,香菱,袭人等亦可到无可寻觅之时矣。宝钗等终归无可寻觅之时,则自己又安在哉?且自身尚不知何在何往,则斯处、斯园、斯花、斯柳、又不知当属谁姓矣!——因此一而二,二而三,反复推求了去,真不知此时此际欲为何等蠢物,杳无所知,逃大造,出尘网,使可解释这段悲伤。”[8]

由此可见《葬花吟》主题内涵就是表达对人生终极意义的追问,对存在本体和生命本体原始混沌状态的追问,林黛玉真切地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荒谬,生命的渺茫以及生存的不可把握,未来的渺不可知。她的追问,不是对个人生存境遇的关注,而是对整个世界的审视,对生命归宿和灵魂栖息所的寻觅。追问的结果是无所依归的漂泊感、寄人篱下的无奈叹息,于是一种人生的悲剧感油然而生。

(二)人物形象的需要

说起黛玉的性格,很多研究者认为她“独傲、多疑、小气、过于敏感和自尊”等,其实这些说法都未触及到根本。黛玉幼年丧母,从苏州“飘”至京城舅舅家,继而丧父,她并没有很好地接受过封建社会对女性的家庭教育,她只是遵循她的本心来为人处世。王昆仑认为:“这是一个永远不用别人的衣裳,来忘掉自己寒冷的人。这是一个永远不把别人的怜悯和施舍,当作自己的幸福的人。同时,这又是一个愈是处在屈承的境遇下,就愈是坚持自己人格尊严的人。”[9]诗中“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质本洁来还洁去,不教污淖陷渠沟”即可明证。这样的性格生活在那样的社会和时代,必定成为她痛苦的源头。中国封建社会是一个以血缘维系着的宗法性结构和私有制社会,维护其制度的是社会伦理“五伦”: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其人际关系有三大特点:一、人们服从权威和长上;二、严密的等级身份制,即各守本份;三、群体主义和关系取向,总之,就是蔑视个性,个人的地位由在这个严密的差序格局中所处的位置而定,而这个位置又是由个人的财产和权势所决定的。黛玉的悲剧在于她清醒地认识到自己无助的地位,但是却宁死也不肯放弃自己的人格和尊严来顺从整个社会,因此,纤弱的个体与强大的社会相对抗必然会产生“洒上空枝见血痕”的悲剧效果。

二、时代背景

《代悲白头翁》产生于初唐,《红楼梦》产生于乾隆初年。初唐经济恢复并发展生产,出现了“贞观之治”,形成积极进取、奋发昂扬的社会心态,为文学发展提供了良好的物质条件和社会环境;政治上,摆脱了门第限制,实行诗赋取士的科举制度,广开言路,虚心纳谏,形成一个思想活跃、精神宽松、利于促进文学创作的政治气氛;采取比较开明的民族和对外政策,促成了较为广泛的文化交流等。而乾隆初年虽正值“康亁盛世”,但也正是中国封建社会的末期,在繁华背后潜伏着种种矛盾和危机,阶级矛盾日益加剧,土地兼并越来越严重,农民过的是“日给之外,已无余粒”的饥寒生活,流民竟达几百万,思想专制,大兴文字狱,仅乾隆六年到五十三年,文字狱就有63起。

从广义的语用环境来说,文学作品源于生活,必然受到时代和社会的影响,封建末世的哀音与大唐盛世的始音也必然对文学作品产生影响,因此,《葬花吟》的悲剧色彩显见于《代悲白头翁》。

三、作者经历

文学作品主题的形成在于作者的生活实践及对生活的真切感受。文学史对刘希夷的记载不多,只知他是唐高宗上元(675)进士,一生未曾作官,后被人杀害,死时未满20岁。而曹雪芹出身于百年望族,从曾祖父曹玺起,其子孙担任江宁织造达58年之久,曹家与皇室关系密切,曹雪芹的曾祖母曾做过康熙皇帝的乳母,祖父当过康熙皇帝的“侍从”,曹寅两个女儿都被选为王妃,康熙6次“南巡”就有5次以织造府作为行宫,只曹寅任内就接架4次,因此曹雪芹的少年时代过的是奢华的贵族生活。雍正五年,曹家被抄家。雍正六年,徏家北京,家道衰落,乾隆初年,又遭到一次“巨变”,从此更加破落,晚年的曹雪芹生活极为困苦,“蓬牗茅椽,绳床瓦灶”,贫病无医,唯一的爱子夭折,无论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都遭受了常人难以体验的痛苦。

可见二位诗人虽同为不幸,但刘希夷好歹考中过进士,曾立过功名,而曹雪芹不仅一生没立功名,而且还经历了家族蒙羞、家破人亡的大起大落之痛苦,因此,呕心沥血之作必然体现出这种绝世之悲。

[1]宋·尤炎.《全唐诗话》卷之一《历代诗话》(清?何文焕辑)[M].北京:中华书局,1982.74.

[2]曹雪芹著.脂砚斋评.邓遂夫校订《: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甲戌校本》[M],作家出版社,2000:326.

[3]韩兆琦.唐诗[M].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1999.8:10页.

[4]唐婉祺.文化诗学视域中的中日“落花”意象比较[D].2009:2.

[5]李春艳.宋词中的落花意象[D].2007:4.

[6]邹静.试论清初遗民诗人与落花意象[J].时代文学(下半月),2009:161.

[7]梁归智.红楼梦诗词韵语新赏[M].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0:162.

[8]曹雪芹,高鹗.红楼梦[M].岳麓书社,1987:203.

[9]蔡元培.名家品红楼[M].中国华侨出版社,2008: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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