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谈之间的情怀与思考”——评《东林赋》
2012-08-15彭山
彭 山
(彭山,原名彭姗姗,华中师范大学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专业研究生。Email:pss0226@yahoo.com.cn)(责任编辑:韩 星)
情怀与思考大概是提笔时,诗就该具有的两点。而《东林赋》的题记一开始,短短数字诗人的情怀和思考就铺陈在了我们的眼前。东林的派别,大家应该不陌生,那种遗世独立的面貌跃然进入脑海,以此立意是是诗人的一种选择,更可以说是一种非常刻意的选择;而在诗人做出这个选择的同时,也不得不触发了我们的思考,一开始便将我们拉入了一种预设的深度之中。而这种深度诗人又并没有要将其供之高堂之上的意思,而是要给他一个略显随意且突然拉近距离的落脚点。原来是诗人的老家在古时就被称为“东林乡”,这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借诗人的笔触重述东林。正是这样的一次偶然聊天的机会诗人意识到自己的身世与东林的联系,而情怀却是在“文学之梦”四字,似乎是在说作此《东林赋》是为了儿时的“文学之梦”,但当东林和文学并置之时,我们会发现这个梦是那么的带有一种诗人从儿时就有的一种情绪,一种文学抒怀,一种借着文学而从小怀有的抱负。只是诗人时至今日回溯起来,在深度边上放上略带调侃,其实不尽让人莞尔。
(一)“山峦叠嶂”的形式得气韵
赋讲究一种气息的游走,文章的正题也许还未读到,但弥漫而来的气息却早已在“兮”的点缀之下蓄势待发。春日里的一次闲聊,让东林和诗人蜀中的俩母山高台地区有了联系。赋开首第一段,就数句排比,“兮”字结尾将气息排开,而叹句与问句又截住气息,句式两两相间,形成“沉郁顿挫”之势。而这种“兮”的游走气息,叹句将气息拉长,问句将气息突然截住。仿佛让我们看到了山峦游走的雾气,在遇到山峦叠嶂之时,马上排山而行,从山峦之间的空隙缝隙游走。而正是这样的“兮”字和句式的运用,文图并现般的将蜀中的山水风貌展现在了我们的眼前,并且和蜀中的地貌相得益彰。可以说将蜀中的山林崎崛之势,用节奏音韵有趣而微妙的展现在了文中。
(二)情景交融的对照抒情怀
而景物之作显然是为段尾“志士”、“仁人”做铺垫,“茂林”、“四方”又与“志士”、“仁人”做了很好的对应。“茂林”点出“志士”之浩然,而“四方”于“仁人”而言则是最为旷然的选择。至此,开始古今东林的比照以及对古之东林之追忆。后面所回忆的蜀中的有关名士,都是有着一定格操的人。即使古今东林有所对照,表现出不同的时代背景,却都有能够诞生出相类似的东林之士,说明任何的时代,对于东林党人这样的人才是各种社会各种制度中都学要的有识之士。这种比较是“求同存异”的比较,在比较中东林之气更进一步加深。东林之士的舒朗之气在“上不畏于齐楚兮,下不惧于锦衣小卒!”,东林实在是配得上一个无所畏惧的称号,正是在这种有别于开头的气息的游走,开始了振聋发聩的警觉在其后几句中徘徊荡漾。而“春燕”更是用点之细微处,将寻常人家的不问世事之乐,抛诸在脑后,将家国天下的理念发挥到了极致。后面更是以几句不寻常的决绝的语势将自己心中的理念嚎喊出来,表明自己的态度,更是提醒世人人生中更为勇敢的需要勇气的一种选择是怎样的。
(三)直抒胸臆的铺排启思考
到赋的后半段开始诗人基本上就是在进行一种仕人该走何路的一种思考。而这种思考却又不是那种平常所看到的一种可以概括为深沉的思考,它的基调不是深沉的;而是一种诘问式的,虽然都用的是肯定的句式,但是我们会发现那每一句都似乎在诘问世上的出世之人,为什么还不这样做,我们是应该这样做的啊!“东林由时代所造”一段,诗人陷入了思考,这种思考不是那种形而上的玄思,而是脚踏实地的想到当年东林已成气候时,时代是怎么样了的,时代下的读书出世之学人又都是怎样的。到点出“读书”二字之风气,由东林所倡,蔚然成风;东林之士也许“学而优则仕兮”,而东林的根本落脚点绝不会是为仕而仕,而是“科而执政为民也”,为苍生黎民百姓,为天下;未看到半点为自己的影子,今人读来也振聋发聩。“树木历春秋而壮兮”一段,朗朗上口,韵致流畅,将诗人个人的身世处境融入其中,既有交相辉映之处,也有勉励图志之意。下段,情绪沉郁之处,完全表露了诗人用东林来忧心天下民生之心绪。读书开民智,而民智已开,“志士仁人”之洪流奔腾不可挡,如阻挡,“民”与“国”,堪忧,悲剧也。而“东林之失,在于唯我独尊也;东林之喜,在于自由之气者也”一句,诗人在反思世事的同时,也开始反思思考着本身;这样一种品质时至今日是如此的让人肃然起敬,将自己也列入了反思和质疑的对象,这是要怎样大的勇气和底蕴才能如此。着实看到了诗人辩证的思考与旷博的情怀。正反之思也,启发了读赋之人,也让此赋瞬间于此在思想上有了升华。
我们在赋中看到许多东林的影身,犹如武功秘籍中的分身术,散布在山峦叠嶂的赋之中,每个回眸和转角都有那么一丝丝的身影,最后轻盈一跃,分身合一的一瞬却也是最后的无影无踪,一切无形胜有形。在嬉游中,展现严肃,这既是艺术特色也是其中的思想韵致。东林不过是托辞,而今日能否“东林”再现,才是诗人之所祈愿;此赋虽闲谈所得,却是闲谈不闲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