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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解读与史诗英译
——以藏族英雄史诗《格萨尔》国外英文译本为研究中心

2012-08-15王景迁

关键词:格萨尔归化史诗

王景迁,蒋 盼,于 静

(1.鲁东大学法学院,山东 烟台264025;2.中南财经政法大学金融保险学院,湖北武汉430073;3.鲁东大学大学外语教学部,山东 烟台264025)

文化解读与史诗英译
——以藏族英雄史诗《格萨尔》国外英文译本为研究中心

王景迁1,蒋 盼2,于 静3

(1.鲁东大学法学院,山东 烟台264025;2.中南财经政法大学金融保险学院,湖北武汉430073;3.鲁东大学大学外语教学部,山东 烟台264025)

正确解读作品中的文化意象对于文学翻译至关重要,这涉及到对文学作品的准确翻译与有效传播。藏族英雄史诗《格萨尔》具有丰厚的民族文化底蕴与深奥的宗教思想,英译过程中文化意象的解读存在较大困难,因此《格萨尔》的英文翻译长期以来难有大的发展。在《格萨尔》史诗的英译实践中,要准确运用归化与异化翻译策略,而正确解读史诗中的宗教文化意象是《格萨尔》史诗英译的关键。

格萨尔;英译;文化意象

《格萨尔》是藏民族集体创作的世界著名英雄史诗,具有丰富文化内涵与高超的艺术特色。由于缺乏积极主动的推介,国外普通大众对其很少了解。翻译作为跨文化传播中的重要手段,在《格萨尔》的对外传播过程中起着极为重要的“桥梁”作用,翻译水平的高低将直接影响对史诗的文化评价。

一、翻译中的文化解读

翻译活动既是语言符号的转换又是文化意象的推介,翻译过程也就成为两种活动动态平衡的过程。因此,翻译实际上成为了一种跨文化交际的行为,成为了一种文化模式的转换,所以人们通常用英文词语“intercultural communication(跨文化交际)”、“intercultural cooperation(跨文化合作)”、“acculturation(文化交融)”或“transculturation(跨文化交际)”等术语来替代“翻译”。就对文学作品翻译水平的影响来说,对文化差异的正确解读、合理转换及有效处理要远大于语言符号的转换,比较相关句具有动态性特征。①米春:《英语比较相关句认知语义的重建与解析》,《湖南科技大学学报》2011年第3期。对具有丰富民族文化底蕴的《格萨尔》史诗进行英文翻译,情况更是如此。

美国著名的翻译理论家尤金·奈达曾指出:“对于真正成功的翻译而言,熟悉两种文化甚至比掌握两种语言更为重要,因为词语只有在其作用的文化背景中才有意义。”②包惠南:《文化语境与语言翻译》,北京:中国对外出版翻译公司,2001年。事实上,在翻译实践中很多翻译错误往往不是词语使用不当造成的,而是因为错误地解读了文化背景。因此,文化的不同也很自然地表现在语言的不同上,词语内涵与外延的差异将直接影响到翻译过程中对词语的选择。因此,文化意象的解读成了翻译活动的首要工作。

文化意象是一种文化符号,它具有固定的、独特的文化含义,有的还带有丰富的意义,深远的联想,人们一接触到具有文化意象的文化符号,彼此会立刻心领神会,很容易达到思想沟通。文化意象由物象与寓意两部分构成,前者是文化意义的客观载体,可以是客观事物,也可以是一种经验过程,而后者则是前者在特定文化语境中所被赋予的文化内涵,是文化意象的主观部分。不同民族对于相同物象有着不同的寓意,相同寓意的内涵与外延也各不相同。因此在翻译过程中,如果仅仅将同一物象的对应词相互替代,不考虑文化意象的民族差异,那么就会误译或漏译,造成文化缺失。

二、《格萨尔》史诗英译中文化意象的解读

《格萨尔》史诗是藏族人民集体创作的一部伟大的英雄史诗,史诗结构宏伟,篇幅巨大,卷帙浩繁,是世界公认的最长的英雄史诗。史诗蕴含了丰富的民族文化,具有多学科的研究价值,因此被称为藏民族的“百科全书”。由于它在世界史诗中的突出价值,《格萨尔》史诗便被一些著名史诗学家称为“东方的《伊利亚特》。”①据目前资料来看,最早称《格萨尔》史诗为《伊利亚特》的是法兰西学院的Sylvain Levi教授,他还进一步认为《格萨尔》史诗的文化意义堪与《伊利亚特》、《奥德修纪》、《尼伯龙根之歌》和《罗兰之歌》并驾齐驱。参考:A·大卫·尼尔著,陈宗祥译:《岭超人格萨尔王传》原序<内部资料>,西南民族学院民族研究所编印。因此,要将史诗翻译成当今世界最为普及的语言——英语,其难度是多层面的,既有篇幅结构、文学修辞的问题,也有文化差异的问题,而后者尤为突出。

处理文化差异问题,大凡离不开翻译的归化与异化原则。尤金·奈达提出了“功能对等”的概念,指出“译文应使读者所做出的反应与原文读者对原文所做出的反应基本一致”,这也就是归化翻译的效果②谭载喜:《新编奈达论翻译》,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1999年。。在韦努蒂看来,异化翻译要“偏离本土主流价值观,保留原文的语言和文化差异”③Venuti.L.Strategies of translation.Routledge Encyclopedia of Translation Studies.Baker,M.&Mlmkj.London and New York:Routledge,2001.。归化翻译以目的语文化为归宿,而异化翻译以源文化为归宿。本文所参考的译本分别是Shambhala版的The Superhuman Life of Gesar of Ling、Dr.Robin Kornman译的The Tibetan Epic of Gesar of Ling及Sarangerel Odigon译的Abai Geser等三个本子。比较不同文化背景的译者对同一译作的翻译原则不是本文的目的,目前所能见到的两个主要译本的译者均为目的语文化背景,鉴于此,本文拟将重点探讨这几个本子翻译策略的共同点。

总体来看,三个译本对文化意象的处理主要有以下几个共同方法。

(一)保留基本寓意的归化翻译

尽管藏、英两种语言分属不同语系,存在很大差异,然而,世界不同民族总有一些意义相近,具有内涵大致相同的词语,这些词语在翻译中是可以互换的,并不能影响翻译的质量。

Shambhala版的The Superhuman Life of Gesar of Ling中有这样一段译文:

Do not be afraid,my poor child,she said,

“all that which has happened is the effect of previous causes.”

Go to a paradise.

Iwill send for lamas so that they may celebrate religious rites…④Alexandra David-Neel,The Superhuman Life of Gesar of Ling,Shambhala,Boston&London,1987,P80.

这段译文中,causes的使用则较好地保留了原文形象,causes在此显然蕴含藏传佛教中的“因缘,因果报应”及“业”的寓意。《现代英汉词典》中对cause的解释是“原因;导致某事发生的人、事等”,这与佛教文化中的解释基本一致,此处译者使用causes来取代梵文karma,既很好地解读了史诗所蕴含的文化意象,又较完整地传达了文化寓意。

在Dr.Robin Kornman的译本中,则存在将“因缘,因果报应”的文化寓意译为Karma的现象,如:A lthough she called back to them,by the power of karma,no one could hear her.⑤Robin Kornman,Selection from Volume IIof Gesar of Ling Epic,Penguin Books Ltd,2008,P18.这显然与译者的学术素养及学术领域有很大关系。Dr.Robin Kornman是美国著名的藏学家,翻译了许多宗教作品,对藏传佛教文化也有精到的研究。因此,他选择karma一词来译“因缘,因果报应”理所当然。而对于一般译者与受众来说,尤其是非学术性翻译则没有如此严格的规范,选用causes似乎更为通俗易懂。

(二)音译加解释

著名翻译理论家尤金·奈达认为:“翻译时改变形式,要有五个条件:一、直译会导致意义上的错误;二、引入外来语形成主义空白;三、形式对应引起严重的意义晦涩;四、形式对应引起原意中没有的歧义;五、形式对应为译入语的语法或文体规范。”⑥Nida,E.Toward a Science of Translation.The Netherlands:Brill.E.J.1964,P75.在遇到以上情况时,译者基本都能采用翻译加注的形式解决,这样既解决了形式的需要,又弥补了意义丢失的问题,原文意象显得丰满。如:“Oi!Thou turbaned servant,come here!Tell me,who are thy mas-ters?Where do they come from?What are they doing?…”①Alexandra David-Neel,The Superhuman Life of Gesar of Ling,Shambhala,Boston&London,1987,P159.此句中的“Oi”是一个语气词,在英语中是不常用的,而在史诗中则经常出现,如果在译文中,突然出现这个语气词,会使译入语读者难以正确理解其中包蕴的文化内涵,因此,译者采用了脚注的形式解释道:“Oi!is an interjection used in calling a servant or anyone whom one treats as an inferior.”这样,读者一目了然,“Oi”原来是打断地位低下的人说话的一个语气词,“Oi”传达的不只是一个声音符号,还传达了一种文化,它的使用是有一定语境的。

又比如“What is it,Kushog?Are you ill?”,这是很简单的一个对话句子,然而西方读者对于Kushog一词却是一头雾水,是人名还是称谓语,于是译者加注释“Kushog,written skusshog,means sir.”就明白了这个词在史诗中原来是“先生,伙计”的意思,从文化“传真”的角度来看,要比直译为西方的“Sir”好得多。

音译加注释的办法在某些情况下较好地解决了文化“传真”与译入语读者正确理解译文之间的矛盾。Dr.Robin Kornman的译本也有较多脚注,看来不同文化背景下文学作品的翻译,加注是不可缺少的一个环节②但是,从目前见到资料来看,Sarangerel Odigon的Abai Geser中较少有音译加注的形式。。无论是普及性译文还是学术性较强的译文,在某些情况下选择音译与加注相结合的办法被普遍接受,因为这有利地调和了文化“传真”与受众接受之间的矛盾。

(三)改换原文形象的归化翻译

文化有效传真是一个译文本子努力追求的目标,音译或直译加注固然是一个不错的处理办法,然而有时也不能尽如人意。一个好的译本不可能每页都堆积大量脚注,因此有些时候我们要在基本保留原意的情况下采取归化翻译的策略。然而,这种做法却存在相当的风险性,造成文化“欠额”的现象。当然对此的探讨并非是对译者的苛求,而是作为借此探讨翻译理论的一种途径。

Dr.Robin Kornman的本子中几乎都使用God来译“神”,如:

The gods,Three Jewels,and dear leaders,these three…

If you supp licate,make offerings,and show respect to them,

All desirable necessities will arise.③Robin Kornman,Selection from Volume IIof Gesar of Ling Epic,Penguin Books Ltd,2008,P8.

在The Superhuman Life of Gesar of Ling中也有例证:

Ki ki ki la!Bu swa!Ki ki ki la!

I call to you,O Gods!④Alexandra David-Neel,The Superhuman Life of Gesar of Ling,Shambhala,Boston&London,1987,P117.

在Sarangerel Odigon的Abai Geser中也有这样的例子:A thousand gods and protector spirits and ten thousand tengers were supported byGrandmother Manzan Gurme Toodei with her silver cup.

由以上例句可见,三位译者都普遍采用God来译“神”。在史诗中,神灵众多,频繁出现。God是一个基督教词语,一般认为主要有三个意思:一是上帝;二是神(一种具有超自然力量或因素的存在,被一类人所信仰和崇拜,尤指雄性神灵,被认为能控制自然或现实世界的某一部分);三是主宰的意思。因此,译者选用God一词来译史诗中的神灵,也就恰到好处,既利于西方读者理解,又基本忠实于原文。在选择译词上,也很有讲究。英文中immortal也表示神灵,然而这个词主要指那些“不朽的神灵”。众所周知,藏传佛教中的神灵体系异常复杂,生命性也不相同,有的神无所谓生死问题,而有的神则有“生”有“死”,因此通用不朽的immortal来译史诗中的神灵显然不妥。

Sarangerel Odigon先生与另外两个本子的译者情况有所不同,前者是以源语为母语,后两位则是以译语为母语,他们都使用了相同的翻译方式,这说明这种类型的归化翻译是成功的。

然而,事情并非都如此完美,译文中的有些处理就很值得商榷,如:

I invoke the gods of the tenth paradise,

Those of the eleventh,of the twelfth,of the thirteenth,and those that are above them!⑤Alexandra David-Neel,The Superhuman Life of Gesar of Ling,Shambhala,Boston&London,1987,P117.

此句中,paradise一词来译藏传佛教中的“天”,笔者认为有些欠妥。Paradise在英语中主要有“天堂;伊甸乐园;天国;乐土;福地;乐园”的意思,此词的宗教意义则特指基督教的“天堂”,与藏传佛教的“西方极乐世界”、“西方刹土”的内涵并不一致。藏族传统文化中,“天”既可指自然属性的“天”,也可指人格与神格的“天”,与基督教的“天堂”之意存在差异。在两种泾渭分明的宗教文化中,试图用某一特定符号来指代两种内涵,势必会冒较大风险,很容易造成文化误读。比如:

“If we go as far as the time it takes to drink tea,

then

Beauty is nectar to the eyes;

The refined essence of the nectar is inexhaustible,…”①Robin Kornman,Selection from Volume IIof Gesar of Ling Epic,Penguin Books Ltd,2008,P19.

这句译文中的nectar一词,是指希腊神话中的神酒,后引申为“任何美味的饮料,花蜜,甘露”。如果用此词来翻译史诗中的“甘露”义,很容易造成文化错位。英文中还有一词am rita,在印度神话中指赐人长生不老的仙露,因此,从地域文化来讲,am rita更能彰显东方文化特征。因此,如果将nectar改译为am rita,翻译效果可能会更好一些。

两位西方译者对一些宗教词语的翻译处理显然是为了迎合目的语读者的宗教背景和心理而做出的选择。总之,译语为母语的译者总是无形中受到母语文化的影响,这不仅表现在文学作品的翻译实践中,也体现在对原文本的理解中,就连翻译家Dr.Robin Kornman也是如此,他无形中就将《格萨尔》史诗与荷马史诗中的人物进行类比。他在该译本的前言中说:“We meet some of Ling’s greatest warriors…in particular,the King of Ling,Chipön,the epic’s Agamemnon,and the fiery Buddhist warrior,Gyatsa Zhalkar,the epic’s Achilles.”②Robin Kornman,Selection from Volume IIof Gesar of Ling Epic,Penguin Books Ltd,2008,P4.因此,这就不难理解他将东方的“甘露”译为西方的“神酒”了。

(四)保留原文形象的异化翻译

在翻译过程中,有的语句并不需要做过多处理就可收到较好的效果,如果做过多的归化处理反而显得事倍功半,如:The wargod who abides on the top of the white helmet,…③Robin Kornman,Selection from Volume IIof Gesar of Ling Epic,Penguin Books Ltd,2008,P21.Wargod这个词在一般的英语字典中很难找到,在西方文化中属于生僻词,与其意对应的是希腊神话中的战神Ares及古罗马神话中的战神Mars。Mars后来也引申为“战神”的意思。译者没有直接采取拿来主义,而是生造一词“wargod”,尽管是直译,但仍能完整地表达其中的文化意象。此外,用body gods一词组来翻译西方文化中所没有的“身体神”这一文化意象,显得简洁明了,既忠实了源文本,又收到了很好的文化传真效果。如:

He gods,Three Jewels,and dear leaders,these three…

If you supp licate,make offerings,and show respect to them,

All desirable necessities will arise.④Robin Kornman,Selection from Volume IIof Gesar of Ling Epic,Penguin Books Ltd,2008,P8.

Three Jewels多指藏传佛教中的“佛、法、僧”三宝,如果译文按“佛、法、僧”的文化意象进行翻译则显得复杂,甚至会影响到译文形式的对称。这里,译者直接将具有深度文化内涵的“三宝”译为Three Jewels,则简洁明了,笔者认为,这种情况下只要适当加以注释,如此翻译既简练又达意,翻译效果甚妙。

此外,lama一词的使用,也具有同样的完美效果。“喇嘛”(上师)是藏传佛教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与藏传佛教制度及传承仪轨有关,具有典型的民族性,和汉传佛教的僧人及西方的修道士不完全一样。如果译者将“喇嘛”译为monk或cenobite,那么就容易造成两个后果:一是不能突出藏族文化的宗教特点;二是容易导致西方受传者的文化误读,这两种情况都有失翻译初衷。

翻译实践中,越是这些在东西方文化中有着大致相同文化内涵的译词越容易对译者产生诱惑,一旦用词不当,翻译效果将大打折扣。而越是那些看似难译的词语越有可能真正完成文化传真的任务。如,史诗中多次出现的“本尊”一词,在西方宗教文化中很难找到其对应词,因此译者就会主动转而求助于源文化,梵文就有“Yidam”一词,现在被越来越多的学者所接受,也频繁出现于相关翻译作品中。A lexandra David-Neel的本子中就有这样的译文:

“Lu ta la la!A la la la!Ta la la!

I invoke you father Lama,Yidams,Kahdos,…”⑤Alexandra David-Neel,The Superhuman Life of Gesar of Ling,Shambhala,Boston&London,1987,P117.

(五)为了突出史诗的古典风格,选择古英语的词语进行归化翻译

这种情况突出表现在Shambhala版的The Superhuman Life of Gesar of Ling,译文中有些地方把第二人称“你”译为古英语的thou,thou在汉语中相当于“汝,尔,你”之意,这个词常用于文学、礼拜或祈祷文献中,用于指代所强调之人;把所有格“你的”译为thy,把第二人称宾格相应译为古英语的thee。在这个版本的韵文唱词中有这样的例子:“Great Hero,Tiger-God of destroying fire,Fling thy lasso of flame over them…”⑥Alexandra David-Neel,The Superhuman Life of Gesar of Ling,Shambhala,Boston&London,1987,P119.及“Thou hast left thy body of flesh and blood;thy personality is no longer the same.Looking at this body,it now appears to thee as a wallwith nine openings”.①Alexandra David-Neel,The Superhuman Life of Gesar of Ling,Shambhala,Boston&London,1987,P130.

译者通过此举刻意强调了《格萨尔》史诗内涵中“史”的韵味。尽管这种归化翻译有些生硬,但并不让人觉得牵强,同样也能起到较好的翻译效果。

三、《格萨尔》英译要合理运用归化与异化策略

通过对史诗英译翻译手法的初步探索,在《格萨尔》史诗的英译实践中,应该合理运用翻译的归化与异化策略,针对不同情况选择合适的方法对于提高《格萨尔》的英文翻译水平至关重要。宗教文化是《格萨尔》史诗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史诗的核心内容之一。因此如何译好宗教词语至关重要,对此,笔者认为应提倡异化翻译的策略。

史诗毕竟是一部文学作品,对宗教词语的翻译不可教条化,否则史诗翻译就会变成为宗教学术译作,这也就失去了史诗翻译的初衷。对某些不致造成文化误读的词汇,我们可以适当进行归化翻译,尽管这要冒一定的风险。同样对于史诗中的民俗事象的翻译也可遵循这一原则。

译者的文化背景也直接影响到翻译策略的选择。译者大体分为两类:一类是以源语为母语的译者;另一类是以译入语为母语的译者。在翻译学操纵学派代表人物Andre Lefevere看来,无论是哪种译者都要受到意识形态、翻译诗学及赞助人的影响,其中最主要的就是译者的意识形态,说到底就是译者的文化立场问题②Lefevere,Andre.Translation,Rewriting and theManipulation of Literary Fame.Shanghai: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2004.。一般前者在译文中会主动推介民族文化,力图使异文化的读者走进源文化;而后者的文化背景则决定了其译本力图走进读者,将源文化的译本用译入语文化进行重新诠释。事实上,当把一个译文母本交到两种不同文化背景的译者手中时,文化背景的先入为主及意识形态的潜在影响已经是不可避免的,译者的“隐身”更是不可能的。

出于国家文化战略及《格萨尔》史诗英译现状的考虑,我们应鼓励国内学者主导的《格萨尔》翻译活动,唐朝玄奘法师针对佛经翻译提出了“五不翻”的翻译理论,对我们进行《格萨尔》史诗的英译工作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根据这种翻译理论,尽管译文可能会给受传者的理解带来了一些困难,却能够最大限度地“传真”源文化。当前,世界各国已经悄无声息地展开了一场文化“软战争”,积极推介优秀民族传统文化,是提高文化软实力、扩大“战果”的重要途径。基于文化战略考虑,可以针对不同的受众群体采取不同的翻译策略。《格萨尔》的英文翻译既要针对西方的学者群体,还要针对普通大众。如果目标群是前者,由于其具有较好的文化素养,对史诗中出现的宗教文化事象,尽量采用玄奘法师提出的“五不翻”的翻译策略;由于后者多为了了解或普通的阅读,译文就应该简单通俗易懂,因此,可以在不影响史诗的文化内涵的基础上,适当进行归化翻译,大可不必担心归化翻译导致的“文化缺额”会影响到跨文化传播的效果。在新的社会语境下,恰当的翻译策略就如格萨尔的“神驹”,有助于“英雄”重新打赢一场“文化战争”。

Abstract:Correctly explicating the cultural images is very important to literature translation because it closely relates to the accurate translation and its effective circulation.Tibetan Epic Gesar is full of cultural connotations and profound religious thoughts,which make it difficult to explain its cultural images in the process of English translation.Therefore the English translation of Gesar is limited in scale and depth.Based on the study of the existing English version,the writers of the paper believe that in the English translating practice of Gesar,the translation skills named"domestication"and"foreignization"should be combined,while exactly explicating its cultural images in religion is the key to English translation of Gesar.

Key words:Gesar;English translation;cultural images

[责任编辑:诚 钧]

Epic English Translation and Cultural Explication——Based on the English Version of Tibetan Epic Gesar

WANG jing-qian,JIANG Pan,YU Jing

(School of Law,Ludong University,Yantai264025)

H 315.9

A

1002-3194(2012)03-0116-05

2012-02-13

王景迁(1972-),男,山东青州人,山东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中国文学博士后流动站在站研究人员,鲁东大学法学院教师,研究方向为格萨尔学。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格萨尔》史诗的当代传播研究”(09YJC8500003);国家社科基金西部项目“《格萨尔》文学翻译论”(06XZW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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