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性表达的语用适切性研究及补充

龚卫东

(烟台大学外国语学院，山东烟台264005)

极性表达的语用适切性研究及补充

龚卫东

(烟台大学外国语学院，山东烟台264005)

Israel从量值和参与角色对极性表达的语用适切性条件进行了开创性的研究，其结论具有启发性。但是，该研究并未归纳出所有极性表达共享的适切性条件，忽略了同量极性表达的极性特征区分问题。基于概率的极性表达的适切性研究借助信息论中的自信息和概率两个概念来阐释极性表达的合法性问题，并用概率和量值构成的单调函数来区分同量极性表达的极性特征。

极性表达;语用适切性条件;自信息;概率;单调函数

一、引言:极性表达

极性表达(polarity items)指那些只能出现在肯定或否定等对立语境中的表达方式，分为负极性表达(negative polarity items)和正极性表达(positive polarity items)两种。前者多出现在否定句、条件句、比较句、全称量词的限定语和带有否定含义的语句中①Ladusaw，William A．Polarity Sensitivity as Inherent Scope Relations．Ph．D．dissertation，The University of Texas at Austin．1979;Linebarger，Marcia．Negative Polarity and Grammatical Representation．Linguistics and Philosophy 1987(10):325－387．，如(1)和(2);而后者则出现于肯定语境，如:(3)和(4)。如果改变(1)－(4)的极性(肯定与否定互换)它们将不合逻辑(括号内的“*”表示不能添加否定词;括号外的“*”表示不能去除否定词)。

(1)He will*(－n’t)spend a red cent on your wedding．

(2)Iwould*(－n’t)do it for all the tea in China．

(3)But he somehow(*not)got Madonna to play for peanuts．

(4)That impressionist painting must(*not)be worth a king’s ransom．

根据von Bergen＆von Bergen(1993)的观点，极性表达既包括词、词组、短语，也包括成语、俗语等固定说法②von Bergen，Anke＆Karl von Bergen．Negative Polarität im Englischen．Tübingen:Narr，1993．。本文涉及的极性表达以英语中的成语、俗语为主。如can’t say boo to a goose(不敢对鹅说“嘘”，形容胆小怕事)，lift a finger(动一根手指头，形容极其简易)，sleep a wink(睡了眨眼的工夫，形容极短时间)，budge an inch(挪动一寸，形容极其微小的距离)，knock down with a feather(被羽毛击倒，形容极其羸弱)，a king’s ransom(国王的赎金，指代巨额资金)，a plugged nickel(质地不纯的假硬币，形容价值很低)，for all the tea in China(为了得到全中国所有的茶叶，指代极大的诱惑)，for peanuts(为了得到花生付出的成本，形容代价极其低廉)等。

二、问题的提出:两个疑问

以往的研究都采取规定性描述的方法对极性表达进行界定，而对涉及极性表达合法性的问题却少有研究①参见龚卫东:《极性表达的认知研究及思考》，《国外外语教学》2006年第4期;龚卫东，蒋勇:《国外极性词语的梯级研究》，《外语学刊》2006年第6期;蒋勇，龚卫东:《极性词语的梯级模型及补充》，《现代外语》2006年第1期．。为何正极性表达用于肯定语境、负极性表达用于否定语境才合乎用法?否则就不合乎用法?这是第一个疑问。

此外，(1)中的“a red cent②美国早期1分硬币是铜币，偏红，故而用red。(一分硬币)”代指极少的金钱，(3)中的“peanuts(几粒花生米)”借代微不足道的一小笔钱。不难发现，“a red cent”和“peanuts”虽都是微量极性表达，但为何前者用于否定句，而后者却用于肯定句?宏量极性表达也遇到相同的问题。(2)中的“all the tea in China”和(4)中的“a king’s ransom”都属于宏量表达，但前者用于否定句，后者用于肯定句。相同量值的表达为何具有相反的极性?这是第二个疑问。

本文以Michael Isreal在极性表达的语用适切性方面的研究所得为依托，在研析其观点的基础上，拟从信息论和概率论的视角对上述两个疑问做出更有依据的解释，并以期对Isreal的研究作进一步的合理补充。

三、Israel极性表达的语用适切性研究

20世纪70年代语言学家开始关注梯级现象。Ducrot(1973)率先把梯级逻辑的概念引入语言学研究③Ducrot，Oswald．La preuve et le dire．Paris:Maison Mame，1973．。作为梯级模型的创始人，Fauconnier(1975)提出了语用梯级的概念④Fauconnier，Gilles．Polarity and the Scale Principle．Chicago Linguistics Society 1975(11):188－199．，但没有对极性表达做进一步系统研究。Fillmore，et al(1988)提出了信息相对力度的思想并构建了简单梯级模型⑤Fillmore，Charles J．，Paul Kay，＆Mary Catherine O’Connor．Regularity and Idiomaticity in Grammatical Constructions:The Case of Let A-lone．Language，1988(64):501－38．。在上述研究基础上，Israel(1998，2001)发展了极性表达的梯级逻辑，从信息量值和语气功能的规约组合以及参与角色两个维度研究了极性表达的适切性⑥Israel，Michael．The Rhetoric of Grammar:Scalar Reasoning and Polarity Sensitivity，Ph．D．Dissertation．U．C．San Diego，1998;Israel，Michael．Minimizers，Maximizers，and the Rhetoric of Scalar Reasoning．Journal of Semantics，2001，18(4):297－331．。

(一)基于量值和语气功能的适切性研究

Israel(1998，2001)发现，极性表达所包含的语义信息量值、所具有的语气功能和极向这三者之间具有一一对应关系。以英语中的强调型极性表达为例，可分为宏量正极性表达(如a king’s ransom，tons of，insanely，a heap等)、微量负极性表达(如a red cent，a wink，an inch，a word等)、宏量负极性表达(如wild horses，in ages，all the tea in China，for the world等)以及微量正极性表达(如in a flash，for peanuts，the drop of a hat，a New York m inute等)共四类。

极量词语易成为极性表达，帮助人们进行梯级推理，成为引导梯级含义的触发语。梯级推理的最基本特征是根据命题的信息相对强度(relative strength)⑦Israel，Michael．The Rhetoric of Grammar:Scalar Reasoning and Polarity Sensitivity，Ph．D．Dissertation．U．C．San Diego，1998;Israel，Michael．Minimizers，Maximizers，and the Rhetoric of Scalar Reasoning．Journal of Semantics，2001，18(4):297－331．，从信息度较大的命题衍推信息度较小的命题。Kay(1990)⑧Kay，Paul．Even．Linguisticsand Philosophy，1990(13):59－111．和Israel(1998)指出，与同一语用梯级中的其他语境命题(contextual proposition，cp)含有的信息量相比，强调型极量极性表达所在的话语命题(text proposition，tp)含有的信息量最大，蕴涵其他cp的信息量，所以人们能从tp推知同一语用梯级中其他cp的情况，逆向推理则不成立。具体通过以下四种方式:

I)肯定宏量→肯定全量，如(4);

II)否定微量→否定全量，如(1);

III)肯定微量→肯定全量，如(3);

IV)否定宏量→否定全量，如(2)。

方式I)和II)所依据的推理方向是最常用的，故属于常规梯级(canonical scale)，方式III)和IV)的推理方向与I)和II)相反，故属于逆向梯级(inverted scale)(Israel 2001)。

基于量值和语气功能的极性表达的适切性研究在一定程度上揭示了极性表达产生的语用根源，超越了以往偏重于研究极性表达与准许条件之关系的局限性。然而，我们发现(1)、(3)中的极性表达虽同为微量，(2)、(4)中的极性表达虽同为宏量，它们所属的梯级类型和极性特征却不相同。这说明极性并不完全受量值和语气功能的限制。

(二)基于参与角色的适切性研究

稍后，Israel(2001)又提出基于“参与角色(participant roles)”的适切性条件。“参与角色”是指事件的参与成分在事件中所起的作用，它或为阻碍事件的“障碍物(obstacles)”，或为引发事件的“诱因(stimuls)”。Israel(ibid)认为极性特征是由其参与角色决定的。他以交易图式中的“支出——收益”关系为例说明参与角色对极性表达的制约机制。人们在商品交易时多以较小的支出换取较大的收益。而(1)－(4)的命题内容却违背了通常的交易图式。于是Israel(ibid)将极性表达的适切性条件修订为:含有强调型极量极性表达的命题必须与理想化认知图式相对立。只有命题内容与理想化认知图式相对立，才能促使听话人启动梯级含义推导机制。若改变(1)－(4)的极性方向(即肯定和否定互换)，使命题内容与理想化的认知图式一致，则语境效果顿消，梯级含义的推导机制无法启动，语句也就不符合常规用法。

在此基础上，Israel认为，正极性表达所充任的参与角色是遏制事件的障碍物，负极性表达所充任的参与角色是促成事件的诱因。因为只有通过对障碍物的肯定、对诱因的否定才能推导出梯级含义。即，如果连阻碍事件的极大的障碍物都予以认可，则等于认可其他所有事物;如果连促成事件的极大的诱因都予以否定，则等于否定其他所有事物。因此，充任障碍物的正极性表达要用于肯定句，充任诱因的负极性表达要用于否定句。

Israel基于参与角色的语用适切性研究部分地解释了改变极性表达所在的极性方向后语句不合法的原因。我们发现，其例证和分析均以商品交易为场景。在交易场景之外，“诱因”和“障碍物”这对“参与角色”似乎不再起作用。如:

(5)I wouldn’t hurt a hair of your head for all the world．

(6)He won’t hurt a fly．

(7)We have a heap of work to do．

(8)She is so insanely good－looking．

毛发虽暴露在外，但一般不会成为伤害事件的诱因。所以，(5)中的微量负极性表达“a hair of one’s head”(一根头发)不是引发伤害事件的诱因。而较为合理的解释是当伤害事件发生时，毛发受到伤害几率极大。(6)中他连苍蝇都不忍心伤害并非因为苍蝇极易成为人们伤害的目标，而是由其善良品质决定的。对于其他微量负极词，如turn a hair(动了一下头发)，bat an eye(翻一下眼皮)，sleep a wink(睡了眨眼的工夫)等也很难用诱因来分析它们在事件中的参与角色。宏量极性表达也有同类情况，如(7)中的宏量正极性表达“a heap of”(一大堆)本身不能阻碍繁重任务的出现;(8)中的“insanely”(十分)何以能阻碍她成为绝色美人?这些例子均说明极性表达所指代的参与角色与事件的发生不存在必然的因果联系。

(三)小结

Israel从量值和参与角色对极性表达的语用适切性条件进行了开创性的研究，其结论具有启发性。同时，我们发现其研究还未归纳出极性表达共享的适切性条件，还无法区分同量极性表达的极性特征。我们认为，事件发生的概率是制约极性表达适切性的又一因素。因此，本文从信息论的视角出发，提出基于概率的极性表达的语用适切性条件。

四、基于概率的极性表达的语用适切性研究

(一)自信息和概率

在信息论中，消息中未知的或不确定的成分被称为消息中所包含的信息。信息论的奠基人Shannon(1948)曾说:“信息是用以消除随机不确定性的东西。”①Shannon，C．The Mathematical Theory of Communication．Bell System Technical Journal，1947(27):379－423，623－656．因此，信息被定义为离散随机事件的出现概率。一个随机事件产生某一结果后所带来的信息量称为自信息量，简称自信息(self－information)，它用来表示事件发生后提供的信息量，也表示解除某种不确定性所需要的信息量②田宝玉，杨洁，贺志强，王晓湘:《信息论基础》，北京:人民邮电出版社，2008年。

自信息被定义为其发生概率的对数的负值。若随机事件是x，其出现概率为P(x)，那么它的自信息为:I(x)=–logP(x)③蒋勇，龚卫东:《极性借代的梯级逻辑》，《外语教学》2011年第1期。。概率的取值范围为:P(x)∈［0…1］，其中必然事件的概率为1;不可能事件的概率为0。根据自信息对数公式的性质，I(x)是P(x)的单调递减函数:概率增大，自信息减少。概率小的事件的不确定性大，其自信息大，当P(x)=0时，I(x)=∞，这说明不可能事件一旦发生，带来的信息量趋近于无穷大;概率大的事件的不确定性小，其自信息小，当P(x)=1时，I(x)=0，说明发生的是必然事件，不存在任何不确定性，它的发生不提供任何自信息④陈运:《信息论与编码》，北京:电子工业出版社，2007年，第9－10页。。

(二)极性表达的合法性阐释

根据自信息和概率的原理，无论是常规梯级还是逆向梯级，其中的极性表达都是来指代概率极小的特别事件。(1)－(8)中强调型极性表达所描述事件发生的概率趋近于0，其所在命题提供极大的自信息，蕴含其他所有概率事件的信息量，能解除其他所有事件的不确定性，起到全量肯定或否定的作用，可以衍推其他概率的所有事件。于是，基于量值的四个梯级推理方式被基于概率的梯级推理简化为两个:A)对于肯定命题，如果概率极小的事件都如此，则其他所有概率的事件也如此。(该条包含基于量值的梯级推理方式I和III);B)对于否定命题，如果概率极大的事件都不如此，则其他所有概率的事件也不如此。(该条包含基于量值的梯级推理方式II和IV)

所以，极性表达必须用于表达极小概率的事件的命题，这就是其基于概率的语用适切性条件。强调型正极性表达对应于概率极小的事件，只有肯定命题才能维持该事件的概率，这就是正极性表达用于肯定句的动因。相应地，强调型负极性表达对应于概率极大的事件，只有否定命题才能改变该事件的概率，这就是负极性表达用于否定句等语境中的动因。

可见，命题的概率成为判断极性表达合法性与否的语用适切性标准。如果改变含有极性表达的命题的极向(肯定和否定的互换)，则命题的概率也要随之改变，极性表达的合法性也就受到破坏，语句就不合乎用法。如:

(9)*He’s not a coward．He could say boo to a goose．

(10)*She turned a hair when told of the savage murder．

基于概率的极性表达的适切性条件不需要通过识别量值和参与角色以及梯级类型，也不需要通过梯级运算，仅凭命题所表达的事件发生的概率就可以对强调型极性表达使用的合法性做出快速的判断，便于理解和把握。

(三)同量极性表达的极性区分

根据基于概率的极性表达的适切性条件要求，极性表达所指代的量值x与事件发生的概率y的关系可用函数公式y=f(x)来表达。

常规梯级与单调递减函数相关。单调递减函数的定义是:对于给定区间上的函数y=f(x)，当x1＜x2时，都有f(x1)＞f(x2)。由单调递减函数的性质可知，一方面，量值越大，事件发生的概率越小。如:

(11)Iwish you tons of money．

一个普通人拥有“tons of money”是极难做到的事情，事件发生的概率极小，此时肯定命题传递的自信息最大，梯级推理的方向由大到小，即由肯定宏量到肯定全量。

另一方面，量值越小，事件发生的概率越大。为了使命题传递最大的自信息，需要颠倒命题的极向，即把肯定句变为否定句，以此颠倒事件发生的概率。梯级推理的方向由小到大，即由否定微量到否定全量。如:

(12)He didn’t lift a finger to help when his own brother had cancer．

一个人对身患癌症的同胞兄弟连动动手指这样的微薄之力都不愿意做，其冷酷自私之特征已昭然若揭。

逆向梯级与单调递增函数相关。单调递增函数的定义是:对于给定区间上的函数y=f(x)，当x1＜x2时，都有f(x1)＜f(x2)。由单调递增函数的性质可知，一方面，量值越大，事件发生的概率越大。

(13)However，wild horses couldn＇t drag them away from the task in hand tonight．

英语中“wild horses”桀骜不驯，它的野性是最有可能把人赶走的。肯定命题为真的概率极大，但自信息最小。否定命题(13)形容当事人执著的态度和坚忍不拔的毅力，谁也不可能让他们放下手头的工作，它的梯级推理方向是由否定宏量再到否定全量。

另一方面，量值越小，事件发生的概率越小。

(14)Iwould marry that rich lady in a New York m inute．

作为著名的现代国际大都市，纽约快节奏的生活方式已被接受并纷纷效仿。同样是一分钟的时间，在纽约就会感觉不到60秒。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决定自己的婚姻大事，好像有悖常理。其实(14)字面上是说迎娶富家小姐只需在“a New York m inute”这么极短的时间内迅速做出决定，言外之意为“我随时都想跟那个富家小姐结婚。”肯定命题以其迅速行动代强烈意愿，梯级推理的方向是由肯定微量到肯定全量。

现在我们用基于概率的极性表达的语用适切性条件重新考量文首的(1)－(4)。(1)和(4)受单调递减函数制约。按照常理，为某人的婚礼花上“a red cent”的概率极大，自信息极小;所以，为传递最大的自信息，需要颠倒(1)的极向，即把肯定句变为否定句，以此颠倒事件发生的概率。梯级推理的方向由小到大，即由否定微量到否定全量。一幅印象派名画无论多么价格不菲，其价值等同“king’s ransom”也是概率极小的事件。所以(4)用肯定命题传递的自信息最大，梯级推理的方向由大到小，即由肯定宏量到肯定全量。(2)和(3)受单调递增函数制约。为了不菲的报酬“all the tea in China”去工作的概率极大，但自信息最小，为传递最大的自信息，需要颠倒(2)的极向，即把肯定句变为否定句，以此颠倒事件发生的概率，形容当事人不为金钱所动的态度立场，梯级推理方向是由否定宏量到否定全量。为了“peanuts”极小的报酬，国际巨星麦当娜出来表演的概率极小，但自信息最大，(3)用肯定命题以代价衬托引诱者的魅力无比，梯级推理的方向是由肯定微量到肯定全量。

五、结 语

Isreal基于量值和参与角色的研究没有概括出适用于所有极性表达的语用适切性条件，对极性表达的合乎用法以及不合乎用法的情况也未给出一个全面而统一的解释。同时，还忽略了区分同量极性表达的极性特征问题。这说明对其研究做出相应的补充已成为必然。为此，本文尝试性地提出基于概率的极性表达的语用适切性条件，借助于信息论中自信息和概率两个概念来阐释极性表达的合法性问题，并用概率和量值构成的单调函数解决同量极性表达的极性特征区分问题，从而对极性表达的语用适切性研究进行了必要的补充。

Abstract:From the perspectives of quantity and participant roles，Israel(1998，2001)initially proposed the pragmatic felicity conditions for polarity items and provided some enlightening findings．Meanwhile，the pragmatic felicity conditions commonly shared by all polarity items and the differentiation of scalar typeswith the samemaximal or minimal quantity have notbeenmentioned in his study yet．The probability－based felicity conditions for polarity items are developed to account for the legality of polarity items in terms of self－information and probability in information theory．In addition，themonotonic functions based on quantity and probability are indispensable for the differentiation of scalar typeswith the samemaximal orminimal quantity．

Key words:polarity items，pragmatic felicity conditions，self－information，probability，monotonicity function

［责任编辑:诚 钧］

Supp lements to the Pragmatic Felicity Conditions for Polarity Item s

GONGWei－dong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Yantai University，Yantai264005，China)

H31．03

A

1002-3194(2012)03-0111-05

2012－02－13

龚卫东(1972－)，山东菏泽人，博士，烟台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普通语言学、认知语言学、语用学研究。

2010年度山东省社会科学规划研究项目“交际信息学视角下的言语意义研究”(10DWXJ07);2012年度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一般项目“基于对外汉语教学的汉语构式调查与认知研究”(12JYC7400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