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唯物主义方法论视阈下的科学无神论探析
2012-08-09石金丽
石金丽
摘 要:宗教是被人们长期关注的一种复杂社会问题和社会现象,对它的认识和研究也有多种不同的角度和领域,当代马克思主义科学无神论作为对宗教问题和宗教现象的真理性认识,其精髓就在于运用了历史唯物主义方法论唯物地、辩证地、历史地、科学地揭示了宗教的产生过程、内在逻辑及其发展规律,同时随着社会实践的发展不断与时俱进。
关键词:历史唯物主义方法论;科学无神论;宗教
中图分类号:B03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2589(2012)21-0032-02
一、历史唯物主义方法论是进行科学无神论研究的出发点
人类社会无神论的发展经历了古代朴素无神论、近代唯物主义无神论、唯心主义无神论和当代马克思主义科学无神论阶段,马克思主义无神论以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为哲学基础,对社会存在的宗教问题和现象及其发展规律进行了定性研究,充分运用当代科学研究成果,采取批判性、继承性、创新性和开放性的研究精神,给予宗教有神论现象科学、透彻及深刻的阐释,它是进行无神论研究的最高阶段。因此,我们称马克思主义的无神论为科学无神论,科学无神论即指马克思主义科学无神论。
马克思主义科学无神论批判继承了费尔巴哈宗教是关于“人的本质的异化”的基本思想[1],费尔巴哈从人本主义异化论角度对宗教进行批判,他认为:神是人的自我异化,其本质就是人的本质,即人的“类”,这个本质突破了显示个体的局限被对象化并形成一个与自身不同、独立的本质并受现实个体敬仰和崇拜。在揭示人与神的关系的过程中,指出人是神的创造者,人们凭借抽象思维并在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把自己对象化,对实质上是人的屬性、欲望的影子虔诚信仰。沿袭这一内在逻辑,人的本质为何被异化?费尔巴哈提出是人们把世界二重化为一个现实的世界和一个宗教的世界的原因,前者可被感知,后者只存在于人们的幻想之中,这个“虚幻世界”在归因于世俗世界之后人才能从宗教中解脱出来并,主张建立“爱”的宗教来解决一系列宗教问题。可以肯定的是,费尔巴哈人本主义异化论的主要观点突破了原有“神本”的束缚,但却是不彻底的、狭隘的和矛盾的,以自然主义的观点考察人并认为“人的本质”凝固不变,实质上就是唯心的,没有进一步探究世俗基础为什么使自身与自身相分离的问题,这也为马克思和恩格斯思想的转变提供了新的研究切入点。
在继承和批判费尔巴哈人本主义宗教观的基础上,马克思发现人并不是孤立的人,人具有自然属性和社会属性,二者相互区别、相互联系统一于人现实的客体之中。没有前者不能称其为人,没有后者人就是与世隔绝的个体。因此,对人的本质的研究应转向社会历史领域,即对产生宗教世俗基础的原因进行研究才是解决一系列宗教问题关键所在。到此,马克思并没有像费尔巴哈停止不前,他认为“人的本质的异化”在转向社会历史领域的同时,对于世界二重化的研究也应转向研究现实世界二重化,宗教世俗基础产生的原因正是在于世俗基础本身的自我矛盾和分裂,这样才能真正理解宗教、看清宗教进而改造宗教。这种世俗基础的自我矛盾和分裂既要受到理论批判又要受到革命改造,通过政治解放和人类解放使人真正成为人并从宗教中彻底解脱出来。
通过上述问题的对比我们不难发现,作为关于社会发展一般规律、研究社会现象一般关系、被恩格斯认为是马克思一生之中的两大重大发展之一的历史唯物主义,贯穿研究科学无神论的逻辑起点和始终。正是因为运用了历史唯物主义方法论,马克思才能从离不开社会的人的角度去探寻人的“类”本质以外的社会历史领域的人,才能进一步找到“人的本质的异化”的世俗基础及其自身的矛盾与分裂,才能看到人类是以社会生产和劳动作为全部社会生活的基础,才能以整个人类社会为研究对象探寻到物质生活资料和使用工具从事劳动的本质,并在此基础之上进一步研究现实社会历史领域人的活动、人活动的目的性和创造性,进而进一步阐明宗教的发展、灭亡等一系列规律。
二、历史唯物主义方法论为科学无神论基本问题的研究指明了方向
关于人与神的关系是研究宗教现象必须解决的基本问题,它是区分有神论和无神论的凭借因素之一,对其的不同回答直接关系到对宗教的本质、功能、发展规律和作用的观点和看法。宣扬是神创造的人并在虚幻世界里探寻神之来源的观点是有神论,相反,坚信是人创造的神并在社会历史领域探寻神之来源的观点属于无神论。
马克思运用历史唯物主义方法论中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的基本原理,剖析得出宗教观念是社会存在的反映。人们之所以心甘情愿地信奉和崇拜某种自然物或社会现象,并不在于其本身就是神灵或神圣的,而是与个体所处社会生产力发展水平密切相关,人们在生产力发展不充分的现实之中无法在现实面前寻求未知的理解及对自身生与死问题的探寻,从而通过抽象思维形成对有限世界的超越和无限世界的期盼。但是,这种幻想逃不过建立在唯物主义基础之上的历史唯物主义方法论的拷问,它采用本体论与方法论相结合的原则对宗教问题进行深入研究,指出宗教属于唯心主义性质并阐明了它是对现实世界虚幻、歪曲、颠倒和超人间化了的事实,明确指出宗教确立的过程就是异化人的本质、人格化大自然、神圣化世俗基础、神秘化彼岸世界的过程,但在历史唯物主义方法论的指导下,无论这种被异化、人格化、神圣化和神秘化了的神圣之源多么超感觉、超力量、超人间化,其本质都是社会存在的反映。
第二,在历史唯物主义方法论的指导之下,我们要进一步探寻,既然是人创造了神,既然宗教观念是社会存在的反映,那么我们能否通过宗教认识自身和世界并最终战胜神,和我们如何认识的问题。
马克思主义科学无神论认为,认识和实践中人与神关系的统一性问题是解决宗教现象更为重要的问题,二者之间内在地包含了认识和被认识、改造和被改造的关系。在认识与被认识的过程中,要正确理解宗教得以产生的客观基础,明确只有通过客观世界和人类自身才能正确认识宗教,但我们也必须认识到科学不能穷尽对“世界无限性的证明和有关人的终极关怀的研究”[2],同时没有科学的指引宗教只能盲目前行;在改造与被改造的过程中,作为意识形态领域的宗教远离人类社会的经济基础并是人类尚未被认识的领域,所以对其虚幻性、歪曲性和颠倒性的本质探寻是一个曲折而漫长的过程,对它的改造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第三,历史唯物主义方法论引导我们看清宗教不断修正和充实内容的真实原因。我们知道神圣之源的内容及本质并不是本身固有的真实存在,不能在神灵和人的本质之中去究根问底,宗教的产生、发展及完善是每一历史阶段社会存在的反映,只有在其发展的每一历史具体发展阶段及其与之相对应的现实物质生活、物质世界中才能找到根源。同时,随着社会变迁,宗教观念和形式也与之相适应日益复杂化、多样化,这就不可避免地使得人们对虚幻色彩之下宗教本来真实面目的认识更加模糊和困难,对于宗教信仰者而言,他们并不能看透布满外在装饰物宗教的真实色彩,这种外在装饰物不但没有使人洞察出宗教的真实目的,反而使其成为更加神秘的至高无上,使信仰它的人更加坚定,不信仰它的人意识迷惑甚至迷失,这是认识宗教和改造宗教过程中进一步要解决的问题。
三、历史唯物主义方法论有利于我们全面而辩证地认识宗教问题
历史唯物主义方法论从整体上认识和把握宗教,从一分为二的角度辩证地看待宗教有利于我们全面而科学的认识宗教,进而不断完善马克思主义科学无神论体系。
第一,历史唯物主义方法论要求人们要善于分析事物的具体联系进而确立整体性和开放性观念。其一,整个世界是相互联系的统一整体,宗教作为整体中的有机组成部分不是孤立存在的,与社会其他各部分相互联系、制约并最终统一于世界统一体中。因此,我们要在社会统一体中对其进行科学定位,确立宗教在上层建筑中的地位,明确上层建筑是由生产关系及其总和构成的一定社会的经济基础所决定,进而找到生产力发展是社会前进的真实动因。以此,我们不难理解宗教的真实面目,进而正确认识宗教、解释宗教并力图改造宗教;不难读懂为什么在社会发展的不同时期会衍生出不同的宗教观念和宗教形态;不难明白通过一系列中间环节才与社会生活发生关系的宗教为什么如此神秘和虚幻的真实原因,这些不仅为科学无神论的确立奠定了夯实的理论基础,更为其不断解决新的宗教问题提供了思路。其二,任何事物都有内在的结构性,其不同部分和要素是相互联系的,宗教作为社会统一体的组成部分具有自身得以存在的相对独立性,这要求我们在研究社会有机统一体的基础上进一步走进宗教本身,研究它的产生、结构、要素、根源、发展规律、发展趋势等一系列问题,只有这样才能达到对宗教问题的全面理解、科学认识,不断丰富科学无神论的理论宝库。
第二,历史唯物主义是关于一般社会发展规律的理论,是一种研究社会问题的基本方法,它内在地包含了辩证法的基本原则。其一,我们不可否认宗教在一定历史时期、特定历史条件下对社会发展起过积极作用,但我们必须认清,就社会发展整体趋势而言,宗教不时地扮演着个人“精神鸦片”和社会阶层“精神棍棒”的角色,总体上它的作用是消极的;其二,人类社会发展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历史潮流和过程,宗教在一定的社会历史条件下产生并伴随社会历史的发展而不断发展,是历史大浪中的一朵浪花,它不会永远存在,其产生、发展和灭亡是一个历史过程。正如恩格斯所言:“一个伟大的基本思想,即认为世界不是既成事物的集合体,而是过程的集合体,其中各个似乎稳定的事物同它们在我们头脑中的思想映像即概念一样都处在生成和灭亡的不断变化之中,在这种变化之中,尽管有种种表面的偶然性,尽管有种种暂时的倒退,前进的发展终将会实现”[3]。
综上所述,历史唯物主义方法论唯物地、辩证地、历史地、科学地揭示了宗教的产生过程、内在逻辑及其发展规律,对马克思主义科学无神论形成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是其不可或缺的科学研究方法。
參考文献:
[1][德]费尔巴哈.宗教的本质[M].大庆,译.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8.
[2]李士菊.科学无神论研究[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6.
[3]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2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