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藏新蒙边疆城市发展滞后原因探析
2012-04-29何一民
[摘要]清代中国内陆边疆西藏、新疆、蒙古地区城市出现较快发展,但相比内地的城市发展仍然滞后和缓慢。脆弱的自然地理环境、频发的自然灾害、社会动乱与内外战争、落后的经济基础、人口、思想观念等都是造成藏、新、蒙边疆城市发展滞后和缓慢的原因。当前,制约内陆边疆地区城市发展的各种因素已经发生了较大的改变,部分因素却仍然存在,成为今天制约藏、新、蒙内陆边疆地区城市化的因素,因而从历史的角度进行深入探析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
[关键词]清代;西藏;新疆;内蒙古;城市发展;欠发达ぶ型挤掷嗪牛篊952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9391(2012)01—0059—10
清代,由于国家的统一,社会生产力的发展,人口的增加,全国性统一市场的初步形成,藏、新、蒙边疆地区的城市也得到了较快发展,但对于清代藏、新、蒙边疆城市发展的水平不能估计过高。与内地相比,特别是与中东部沿海沿江地区相比,藏、新、蒙边疆地区的城市发展迟滞,规模较小,缺乏产业支撑,聚集力和辐射力都较弱,城市分布稀疏,城市与城市之间的距离较远,城市的孤立性封闭性较强,甚至到晚清沿海江地区开埠通商城市已经发生较大的现代化转型的时候,藏、新、蒙边疆地区城市也较少发生质的变化。导致藏、新、蒙边疆地区城市发展迟缓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主要与高原、沙漠、干旱等自然地理环境,较为落后的生产力和生产方式以及游牧为主的生活方式的制约等有着直接的关系。
一、脆弱的自然地理环境对藏、新、蒙地区城市发展影响重大
城市是区域文明的中心,是非农业人口生产和生活的聚居地,但是城市的选址、空间的扩展、经济建设、社会生活、对内对外交通等都是在一定的地域空间中进行的,因而城市的形成与发展都要受到自然地理环境的影响和制约。
西藏平均海拔4000米以上,是青藏高原的主体部分,素有“世界屋脊”之称。东西向的山脉由帕米尔山结向东呈辐射状绵亘延伸横贯高原,由北向南主要分布着五条山脉:阿尔金山与祁连山脉;昆仑山脉;喀喇昆仑山脉和唐古拉山脉;冈底斯山脉和念青唐古拉山脉以及喜马拉雅山脉。这些山脉严重阻隔了西藏与外地的对外交通,同样制约着清代西藏城市的分布格局,城市之间分布较远,彼此割裂,很难形成区域性的城市体系,不利于城市经济的发展。
农业是城市产生和发展的基础条件,但西藏地区的地形地貌和气候条件非常不利于农业的发展。由于喜马拉雅山脉挡住了印度洋暖湿气流的北上,所以高原气候寒冷而且干燥,条件严酷。拉萨1月平均气温为-2.2℃,7月平均气温为15.1℃,7月平均气温为8.9℃。西藏绝大部分地区年均温度在10℃以下,拉萨、日喀则年平均气温和最热月气温,都比同纬度的重庆、武汉、上海低10℃~15℃。整个青藏高原冬季漫长,无霜期短,拉萨和日喀则为120~180天,那曲地区仅有60~80天。年平均最低气温低于0℃的天数,西藏拉萨约为173.3天,日喀则为189.7天,那曲为276.9天;而年平均最高气温高于10℃的天数,大部分地区在50天以下,最高的也不到180天。降水量少而且集中在7、8月,年降水量拉萨为453.9毫米,阿里噶尔镇为60.4毫米,那曲为406.2毫米。冬春多暴风雪,夏秋多雷暴、冰雹,那曲年平均雷暴日在85天以上,雹日在35天以上。西藏又是多风的地区,年平均大风(8级以上)日数拉萨为32.4天,日喀则为59.3天,而那曲和阿里的牧业区为100~150天,最多的地方可达200天[1](P.7)。青藏高原也是世界中低纬度地区海拔最高、面积最大的多年冻土区,在多年冻土区内,地表冬季冻胀,夏季融沉,地基变形,道路翻浆,不仅给建筑物、交通运输造成很大困难,而且也极大地限制了农业生产的发展。如此严峻的气候环境,农作物的种植品种受到极大限制,作物生长期也受到制约,甚至连牧区的草也因气候寒冷得不到充分发育,因此牲畜的繁殖、育肥也受到饲料不足的限制,故而西藏大部分地区只能发展有限的农业和游牧经济,从而影响到西藏的生产力发展水平,成为制约封建农奴制社会生产发展的自然因素,严重限制着西藏地区城市经济的发展,同时也就严重地制约了城市的形成、发展。
蒙古地区位于东亚内陆高原,东界大兴安岭,西界阿尔泰山脉,北界萨彦岭、肯特山、雅布洛诺夫山脉,南界阴山山脉。外蒙古西部、北部和中部多为山地,东部为丘陵平原,南部为戈壁沙漠;内蒙古亦以高原为主,高原面平均海拔1580米,地势自西向东逐渐降低。蒙古地区年平均降水量约200毫米,其干旱地区年平均全年降水量仅50毫米,年降水量高的地区也不过450毫米左右。冬季是亚洲大陆的冷源之一,最低气温可达-45℃,夏季最高温可达30~35℃,夏短冬长,各地温差大,其气候条件和严重缺水都不利于农业的发展,更不适合人类生存和发展[2]。因而蒙古地区的各民族长期以来就以渔猎游牧为主,居无定所,从而制约了城市的发展。清代,清王朝虽然加强了对蒙古地区的开发,并且放宽了内地人口进入蒙古地区的限制,但由于蒙古地区的自然条件的制约,因而除了与内地毗邻的内蒙古南部地区的城市有较大发展外,内蒙古中部和北部,以及外蒙古的城市发展都相对缓慢。
新疆地区深居亚欧大陆腹地,四周及中部为崇山峻岭,北部有阿尔泰山,昆仑山和喀喇昆仑山雄踞于南部,将新疆与西藏分隔开。天山山脉横亘中部,把新疆分为自然景观各异的两大地理区,即塔里木盆地和准噶尔盆地,概称“三山夹两盆”,今人称之为南疆和北疆;天山山脉东部渐趋于平缓,因此又称为东疆。特殊的地质地貌造成了新疆城市空间格局的分散性。新疆地区的重要城市主要集中在几个大绿洲,如叶尔羌、疏勒、高昌、于阗、库车、伊犁、乌鲁木齐等地。这些绿洲很少有连片的分布(如库车绿洲即为大小不等的上百个绿洲所构成),空间分布的分散性也就决定了这里很难形成和支撑一个统一稳定的市场。城市之间缺少连接点和辐射的中间层次,造成新疆古代城市不易形成区域性的城市体系。
受限于高山和荒漠阻隔,新疆地区闭塞的交通进一步限制了绿洲城市之间、绿洲城市和内地城市之间的商贸往来,昂贵的运价是绿洲城市发展的一大天然障碍,也阻碍了跨区间的市场交换与物资流通。绿洲的粮食出产甚多,但是无法与内地市场沟通,“奈回疆谷麦不能如内地之流通……有业者不能买粮,即使多种多收,本地无可案卖,若远道远处售卖,则卖价转不敌运脚之多。”①新疆地区早期城市间的经济交往也只有通过丝绸之路进行联系,元代以后,海上丝绸之路发展起来,加之内地经济中心南移,致使包括西北、新疆的许多城市都遭受到极大的冲击。
气候方面,新疆大部分地区均属干旱区,准噶尔盆地年降水量一般在100~200毫米之间,塔里木盆地大部分地区为30~100毫米,且末、若羌、托克逊、吐鲁番分别为18.3、15.6、3.9、16.6毫米。盆地中央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的年降水量和大气湿度经常为“0”。干旱特征,使沙漠、半沙漠景观上升到山区。故而在新疆水源支配一切,沙漠区域的“民所争者水,而并不争地”,“每以水源的多寡有无,可使土地利用与地理景色完全异趣,有水斯有田,有田斯有人,相互关系至为明显,河道的变迁,水利的进退,皆可以直接影响沃野的兴废,水至则沃野兴起,水去则沃野荒弃”。[3]而且绿洲有限的水资源、可耕地和落后的农业技术制约了绿洲可容纳的人口数量,因而受水资源的制约,清代新疆更不可能发展出有如内地北京、南京、苏州、杭州、成都等数十万、甚至上百万人口的大都市。
城市之间必须建立交通线以便于物资流通和人员交往,这是城市发展必不可少的条件。藏、新、蒙边疆地区地域广阔,城市与城市之间距离过长,道路简陋,交通工具简单,以畜力和人力为主。虽然这些地区的不少城市也临河而建,但大多数河流都不能通航,缺乏大运量的交通工具,故而交通落后长期以来都是边疆城市之间以及边疆城市与内陆城市之间进行经济文化交流的一大障碍,“深沟重壑天险治国,不患其不能守,而患其不能通。通则富,不通则贫;通则强,不通则弱”②。高山、高原的天然阻隔成为制约清代边疆城市经济发展的瓶颈。
二、大规模的自然灾害频发对藏、新、蒙地区城市发展影响突出
藏、新、蒙边疆地区多高山,地形复杂,属自然灾害多发地带,有清一代,地震、水旱、风灾、霜雹、雪灾等大的灾害,发生较为频繁。农业时代,由于边疆城市地区生产力低下,科学技术落后,缺乏有效的防灾和减灾手段,每一次的自然灾害都对社会生活造成较大影响,对边疆城市的发展进程造成破坏甚至使其中断。
西藏地区是青藏高原的主体,地势高旷,地形复杂,是我国自然灾害多发地区之一。西藏地区主要的气候灾害有风雪、霜雹、水旱等。西藏地处亚洲和印度洋板块的交界处,地质活动较为频繁,也是地震高发地区,此外水灾所遭 成的影响也十分突出。关于清代西藏的地震资料缺乏记载,由中国藏学出版社出版的《灾异志·水灾篇》为我们提供了这方面较为详细的档案材料。这些历史档案包括从1803~1958年的100份水灾档案,这些档案显示出这155年间西藏各地区水灾地理的分布情况:
1.日喀则地区共发生水灾40次,其中日喀则10次,江孜5次,亚东6次,白朗7次,南木林2次,萨迎1次,聂拉木1次,谢通门l次,仁布6次,受灾县9个,占日喀则地区18个县的50%。
2.拉萨地区共发生水灾13次,其中拉萨7次,达孜1次,澎波3次,曲水1次,堆龙德庆l次,墨竹工卡1次,受灾县6个,占拉萨地区10个县(地区)的60%。
3.山南地区共发生水灾23次,其中乃东5次,贡噶2次,隆子3次,扎囊1次,洛扎2次,穷结l次,加查1次,受灾县7个,占山南地区13个县的55%。
4.林芝地区共发生水灾21次,其中林芝9次,波密3次,工布江达9次,受灾县3个,占林芝地区6个县的50%。
5.昌都地区共发生水灾7次,其中昌都2次;洛隆1次;边坝2次;江达2次,受灾县4个,占昌都地区11个县的36%。
6.阿里地区发生过1次水灾,具体受灾县不详,阿里地区共7个县,水灾县约占14%[4]。
西藏的水灾主要发生在农区和半农半牧区,这些地区海拔相对较低,多临江河,而西藏水灾的最突出的特点是:山洪、洪水、泥石流均携带着大量泥沙和大小石头,因此水灾过后,凡是遭泥石流冲击或洪水淹没过的农田,都遭到了泥沙和石头的侵害,致使土地受到不同程度的破坏,水灾给农作物和农田的造成的破坏十分严重,影响甚大。水灾对交通的破坏也是非常严重的,一是造成交通阻塞,二是道路、栈道、桥梁等基础设施多被洪水和泥石流冲毁。这无疑对于原本就脆弱的城市经济发展破坏严重。
清代新疆地区的自然灾害也十分频繁,自然灾害大多是以旱涝灾害为主,伴随其他常发灾害,如冰雹、霜冻、地震等灾害,各种自然灾害呈现出极大的相关性,群发特征明显,造成社会生产和生活的极大破坏。清代新疆自然灾害发生频繁,参见下表。
以上各表资料来源:冯玉新:《清代新疆自然灾害初探》,《历史教学》,2009年第22期
注释:史料记载因灾造成“口食维艰”、“生计维艰”、“口食拮据”等一律计入。
透过以上统计,清代新疆地区自然灾害极为频发的特征显而易见,基本上每半年就要发生一次规模较大的灾害。新疆地区自然灾害频繁发生,不但严重影响城市社会经济的发展和人们日常生活、生命财产安全,而且还成为引发社会动荡的一个重要诱因。
清代内蒙古地区自然灾害的发生也十分频繁,主要为气象灾害,即旱灾、水灾、风灾、水灾、霜灾、雹灾以及生物灾害(即虫灾和疫灾等)为主。有研究者依据《清实录》对1800~1911年期间的灾害以及发生的频度进行了统计:[5]
清代内蒙古地区频发的各类灾害和因灾害所造成的饥荒使内蒙古地区人口减少,居民生活质量大幅下降。以雍正十一年为例“归化城吴喇忒游牧地方雪大风寒,人畜伤损,查明小大共一万五千三百八十五口,霁赈济六月,共米七千二百四十石一斗”③。灾荒加剧了清朝内蒙古地区的生态环境的破坏,使得原本脆弱的生态环境更加脆弱;灾荒干扰了正常的生产秩序,束缚了农牧业经济的发展,延缓了蒙古城市的发展进程。
三、社会动乱与内外战争对城市的发展影响甚巨
藏、新、蒙边疆城市均距中国内地较远,又是多民族地区,加上与中亚邻接,易受外来势力的影响,动乱时有发生。清朝时期,藏、新、蒙边疆地区战乱频发,政局长期动荡不安,战火的洗劫,使得边疆城市残破不堪,城镇破坏,人口骤降,田地荒芜,农业生产无法正常进行,商业凋敝,使边疆的城市遭受巨大破坏甚至毁灭性的打击。
明末清初,卫拉特蒙古固始汗联合藏传佛教格鲁派建立“甘丹颇章政权”,统一了青藏高原。清朝建立后,将西藏纳入中国版图。但由于西藏上层贵族之间的争权斗争时常发生,而外部的干扰也较为频繁,故而清代前中期,西藏政局一直很不安定,多受战乱影响。康熙末年,准格尔部策旺喇布坦派策凌敦多布入藏,杀死拉藏汗并占据了拉萨。雍正元年,青海蒙古罗卜藏丹津召集青海厄鲁特蒙古各台吉,在察罕托罗海会盟,煽动起兵反清。但清王朝很快就平定了罗布藏丹津之乱,直接控制了整个青藏高原。在战争期间,西藏各地遭到不同程度的破坏,如“廓尔喀将定日各寨落烧毁”④,人口也多流散,“番民等避贼远去,逃散甚多”⑤,“半存空寨”,以致田地荒芜,牛羊失散,农业和游牧业生产遭到了破坏,战争也加重了西藏民众的负担,不仅相当数量的青壮年被征当兵,而且妇女和中老年人也支应各种乌拉,社会、生产都受到严重影响。
光绪十四年(1888),英国为了强迫清政府在西藏开辟通商口岸,以攫取更多的殖民利益,发动了第一次侵藏战争。光绪二十九年至三十年间(1903~1904),英国再次发动第二次侵藏战争。这次战争规模非常大,英军出动了万余人,配备当时最先进的热兵器,藏族人民虽然进行了坚决的抵抗,特别是江孜保卫战中重创英军,但是由于多种原因终至战败,被迫签订了《拉萨条约》。英军所发动两次侵藏战争对西藏造成极大的破坏和深远的影响,大批藏族军民为英军屠杀,仅古鲁之战藏族军民死难者就达2000余人。另外,英军还沿途抢劫、破坏。据载:“木龙年五月十五日,大队英军侵入江热村扎营。到二十四日,江热、文秀一带的一百多克(西藏的计量单位,一克约为28市斤)庄稼被英军军马连吃带踩,后又被割去喂马。英军还火烧房屋、拉走牲畜、抢劫财物”⑥。此外,英军还对西藏的寺院和城市进行人为的破坏,如英军恣意毁坏白居寺的两幅约五层楼高的缎绣佛像,炸毁该寺的晒佛地和夜叉屋顶。江孜之战后,江孜宗政府等壮丽建筑也只剩下一片残垣断壁。战争结束后签订的不平等的《拉萨条约》规定:西藏赔偿英国侵略军军费50万磅,合卢比750万元,每年缴10万元。《拉萨条约》严重损害中国的主权,巨额的赔款对于清政府的财政产生了很大影响,也大大减少了清政府对西藏的开发投入,从而影响到清季西藏的新政改革。
清代,新疆、蒙古地区亦是战乱不断,政局不安,城市发展受到严重破坏。
清初,准噶尔部在西北地区对清廷的统治一直构成严重威胁。康熙十八年(1680),噶尔丹率准噶尔大军12万人进兵天山南路的叶尔羌汗国,控制了整个新疆。准噶尔蒙古统治回部期间,贵族穷兵黔武,对各族人民横征暴敛,引起当地人民的不满,“曾受准噶尔残疟数十年,赋繁役重,民不聊生,久思归附圣化”⑦。“回部最弱,被各夷欺凌,骑马直入其家,抢掠什物,奸污子女。”⑧特别是吐鲁番、哈密等地作为康雍年间清军与准噶尔贵族反复争夺的战略要地,破坏尤为严重。“人户惟吐鲁番最大,然含尔计之,不过亦三千余户耳。更多贫苦不能自瞻。”⑨其它地区也遭到相当严重的破坏,南路的哈喇沙拉本是比较富裕的地方,“准噶尔恃其强横,据其地为牧场,回民不堪其扰,死绝逃亡,地遂空虚”⑨。康雍乾三朝历经七十余年多次与准噶尔部交手,终于彻底解除了来自北方游牧民族的南下隐患。
乾隆二十四年(1758),大小和卓再次掀起了叛乱。经过准噶尔的掠夺式的统治、以及平定大小和卓的战争,到新疆战火平息后,清代文献记载天山南路只有喀什噶尔等“八大城”,又有“西四城”(喀什噶尔、叶尔羌、英吉沙尔、和闻)和“东四城”(阿克苏、乌什、库车、喀喇沙尔)之说。“八大城”中仅喀什噶尔和叶尔羌略有规模,其它大多数城市都残破不堪。“库车之在回疆名城也,回人三五万户,经霍集占之乱,城中几无孑遗。”⑨“沙雅尔,小回城也,归库车大臣管辖,不设官兵……城垣倾纪,荒凉一村堡。”⑩吐鲁番回城,“(人户)不过亦三千余户耳,更多贫苦不能自瞻”⑨。另一丝路名城哈密则经过多年的战争,城市破败不堪,“土泥参差,上无雄谍。只东北二门。内无通衙。人家多穴居土处,器用只皮囊、铁釜、盂”B11!V挥兴里木盆地南缘叶尔羌、喀什噶尔、阿克苏等少数城市保持了一定的规模。
嘉庆年间(1796~1820年),南疆有张格尔之乱,至道光六年(1826)始平定,南疆各城池遭巨大破坏。道光二十七(1847)年,南疆又有“回乱”,喀什噶尔、英吉沙尔等城垣被围困,这次动乱至咸丰七年(1857)才平定。同治三年(1864),受太平天国和西北回民起义影响,新疆各地民众也纷纷起事,至光绪初年始平。其间又发生了浩罕军官阿古柏入侵和俄罗斯趁机侵吞我国新疆大片领土等事件。大规模的动乱造成新疆人口锐减,许多土地荒芜无人耕种,农业生产大幅倒退。参见下表B12!
此表资料来源:《新疆图志》卷65,土壤一,熟地。
英俄等帝国主义国家对新疆、蒙古的侵略,是晚清时期影响西北内陆边疆城市经济发展的一个重要因素。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英俄商品大量输入,破坏了当地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形态,使边疆城市社会经济结构发生了变化;二是沙俄发动武装侵略,妄图把新疆变为其殖民地,并通过不平等条约,开放许多商埠,从中获取利权,独占新疆市场,把新疆变为沙俄的原料产地和商品倾销地。
社会动乱对藏、新、蒙边疆地区城市造成的不利影响十分深刻。动乱破坏了和平安定的环境,正常的生产流通受到阻碍,造成大量人口流失,使田地荒芜,许多城池则在战火中夷为废墟,给边疆城市经济造成巨大破坏。以迪化为例,“同治回乱”之前,乌鲁木齐“东西袤延八里,市廛迤逦相属,肩摩彀击,比于吴会之盛,”珺13S小靶∷蘸肌敝美称。而经战乱,至光绪十一年(1884)建省时,则是另一番景象,“其时,迪化城中,疮痍满目,无百金之贾,千贾之肆。自城南望见城北,榛芜苍莽。玉门以西,官道行千里不见人烟。商贾往还无休宿之所。”B13F渌边疆城市的情形与此基本类似。
四、落后的经济基础与生活方式对城市的影响
清代藏、新、蒙边疆地区城市经济发展基础脆弱,落后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也是阻碍城市发展的一个重要原因。
农业是城市产生和发展的重要基础,是推动城市化的初始动力。农业为非农业人口的生产和生活提供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农业发展的程度对于城市的产生和发展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因而世界各地城市文明发达的地区都是农业发达的地区。然而藏、新、蒙内陆边疆地区由于自然地理条件等因素的限制,长期以来其生产方式都较为落后,农业经济十分薄弱,多数地区都是以分散的游牧经济为主。清以后,这些地区虽然被纳入到中国一体多元的多民族国家体系之中,但其生产方式未发生变化,仍然是以游牧经济为主,而游牧经济和建立在其基础之上的各民族生活方式都以分散为特征,因而不利于以集中为本质的城市形成与发展。
清代西藏的经济主要由农业和畜牧业两部分组成,城市工商业极为薄弱。受到当时生产力水平的限制,清代西藏社会经济的产业发展尚处于较为低下的阶段。农业生产工具简陋,主要农业区仍用木犁、木锄,间或有铁铧木犁。收获量仅为种子的4~5倍。西藏的畜牧业在清代对自然的依赖性很大,畜牧业牛羊的成活率分别约为50%和30%,自然条件对清代西藏畜牧业的畜种结构具有极其重要的影响。清代西藏的手工业不仅技术落后,而且为西藏封建农奴制度所严重束缚,在相当大程度上为政府领主和寺院领主所操纵。在封建农奴制下,广大手工业者的人身自由受到限制,受到西藏三大领主的残酷压迫和剥削。从五世达赖时期开始,西藏地方政府就建立了管理手工业者的制度,对于广大手工业者,西藏地方政府往往不时征派各种徭役,严重妨碍了手工业者的自由经营;此外还有不少手工业者本身就是奴隶,受到农奴主的管束。西藏的商业也不发达,由于生产关系落后,传统农牧区的藏民与外部的产品交换,多以物易物;而城市商业也因城市人口数量有限,社会需求不旺,故而也制约了商业的发展。而手工业和商业的不发达,使西藏城市发展的基础薄弱,发展动力不强。
由于西藏特殊的政治、宗教区情,寺院经济在清代西藏经济体系中占主导地位,而寺院经济的过度发展,对于西藏经济的发展十分不利。佛教在西藏的传播过程,也是佛教寺院经济的发展过程。明王朝时期,佛教在西藏广泛传播,寺院的政治势力不断扩大,寺院经济实力也在不断加强。清前期随着西藏政教合一政权的建立,西藏各地寺院经济更是得到大发展,寺院通过各种途径占有越来越多的土地、牲畜和奴户,西藏的社会财富绝大部分集中于寺院。寺院参与西藏的各种经济活动,甚至可以操纵物价,囤积居奇,“于青稞贱时囤积,贵时售卖,以致街市青稞糌粑昂贵,穷民度日艰难”。而普通藏民除受到农奴主的剥削外,还要受到寺院的盘剥,甚至一般藏民去世后,其家人还要“将死者所有之物,尽出一半布施布达拉,以一半变作延请喇嘛念经并熬茶及一应施舍之需,即父子夫妇亦不肯存留一物”B14!S捎谖鞑靥厥獾那情所造成的寺院经济的独大,故而普通民众生活水平低下。另外由于西藏为全民信教,寺院僧侣为数众多,使大批青壮劳动力脱离社会物质生产,并依靠一般俗民供养,故而也制约了社会经济的发展。
蒙古地区在清代的生产方式也较为落后,蒙古族居民长期以游牧业为主,多数蒙古族人“风俗随水草畜牧而转移,无城郭,常居耕田之业,以肉为饭,以酪为浆,无五谷菜蔬之属,衣皮革,处毡庐,见中国茶叶则宝之,而金银非其好也”B15!C晒抛迥撩竦纳产方式决定了他们的生活方式只能是以分散居住为主。长期的生活习俗使不少蒙古人不习惯城市的生活,因而直到光绪年间,仍然有不少在城市中任职或劳作的蒙古人,不选择城市的定居生活,而宁愿每天花费若干时间往返于城市和城外的蒙古包之间B16!U庖彩乔宕蒙古城市中蒙古人相对较少,而以汉民为主的一个重要原因。这种生活习俗的长久保留表明蒙古地区的城市化动力不够,城市的拉力不强,这也是制约蒙古城市发展的一个原因。
虽然清代中后期山西、直隶、山东、陕西等的大量民众进入内蒙古地区,或从事商业贸易,或从事农业耕作,从而推动长城以北沿线城市的兴起。但总的看来,内地汉民移居蒙古也主要限于内蒙古南部地区,而内蒙古中部和北部以及外蒙古大部分地区的汉族移民甚少,因而这些农业和手工业极不发展,商业同样也较为落后,一般蒙古族人多以物易物,“自昔未尝通货币,商业以是而困。然其以货易货,习以为常”。晚清时期,由于中国被纳入世界资本主义市场,蒙古地区的牲畜和畜产品也成为中外贸易的重要商品之一,虽然牲畜产品商品化的提高对蒙古畜牧业的发展起到一定程度的推动作用,但却没有对传统畜牧业经营方式和生产技术产生变革性的影响。由于蒙古地区被卷入国内外商品贸易市场,而产业结构未发生变化,在需求增加的同时,生产却未能及时跟上故而作为畜牧业基本生产资料的各种牲畜的绝对数却在大幅度下降,20世纪初,哲里木盟10个旗的牲畜头数在10年内下降了50%B17!C晒诺厍落后的生产方式和生产力,严重地制约了城市的兴起与发展。
清代新疆地区经济除了同样粗放的游牧经济外,脆弱的绿洲农业也是其重要部分。在农业时代,绿洲农业是新疆地区城市的发展基础,而新疆的原始绿洲农业要远远比内地落后。同时,绿洲间距离遥远,城市之间分工协作难以实现。灌溉农业是绿洲城市的命脉。清代新疆的农业并不发达,生产技术落后,主要原因之一就是水利灌溉较落后,广泛存在原始灌溉方式,所谓“撞田”,即洪水过后,在洪泛区播撒种籽,使其自然生长;二是农业技术落后,不知耕耘和除草,“荒草湖滩,每于春融冰解时,引水入池。微干,则耘犁播种。苗生数寸,又放水灌溉之。嘉禾与恶草同生,不加耘锄,且云草生茂盛,禾苗得以乘凉”B18!!安ブ质蔽蘧(垄沟),无褛,惟凭手撒。无锄,不知荃草”B19!!盎孛穸嘀致螅不种杂粮,地不耕耘,不仗天雨,山水浇灌”B20!9识粗放的农业生产方式制约着新疆绿洲经济的发展。
一般而言,商业对于城市的发展意义最重,“商业依赖于城市的发展,而城市的发展也要以商业为条件”B21!G宕相当部分边疆城市的开发主要通过人口(特别是商业人口)的跨区域流动来实现。人口的流动促进了区域间的经济交往和文化交流,从而带动清代内陆边疆城市经济文化的交往发展。但商人是以盈利为目的,以市场投机为谋利手段,大部分商人都会选择交通便利、人口较为集中的城市开展其经营活动,因而,在交通相对发达的内陆边疆城市,商贾辐辏,贸易繁华,城市经济文化一片繁荣;但是在交通落后、地缘偏僻、社会治安较差的边疆城镇则商贾寥寥,市面冷落。即使同为边疆通商口岸,一些边缘城市由于交通地理区位限制,城市经济发展远远落后于交通区位较好的中心城市。交通地理区位左右着商人的迁移情况,进而影响到城市经济文化发展状况,故而清代内陆边疆地区城市空间分布和发展水平极不平衡。另外,由于边疆民族地区社会矛盾、民族矛盾错综复杂,变化无常,因而每当社会矛盾和民族矛盾尖锐、社会动荡不安、商业投资风险相对较大时,外省籍商人多被迫退出边疆城市市场。大部分商人都无在边疆长期居住、发展的想法,他们“春来冬去,犹如候鸟”B22#往返于客地与原籍,将赚取的商业利润流回到原籍,这就必然造成商业资本外流,而使商业发展所积累的资本难以带动边疆城市经济进一步发展,这也成为清代藏、新、蒙边疆城市发展迟滞的原因之一。
五、人口的数量与结构以及落后的观念对城市发展的影响
清代藏、新、蒙内陆边疆地区城市人口稀少、观念落后也成为制约这些地区城市发展的影响原因。
(一)人口稀少,劳动力不足
人是城市的主体,城市人口数量是反映城市总体规模的一个重要指标,一个城市生存和发展的基础主要是其本身的生产力发展水平,而城市人口数量的多少则深刻地体现了城市生产能力的大小,对农牧业社会的城市而言更是如此。由于自然环境因素,清代藏、新、蒙边疆地区的人口数量不多,且非常分散,地广人稀,这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边疆城市的开发与发展。除了自然环境的制约,自然灾害中大量人口死亡,以及社会动乱和外来侵略中的人口骤降外,宗教势力过分膨胀也是导致边疆地区劳动力不足的重要因素。
西藏地区居民以藏族为主,藏族普遍信仰喇嘛教,喇嘛教又称藏传佛教,形成于10世纪,至清代时,已经植根于藏族及蒙古族社会,广为人们所信仰;大小寺庙遍及各地,喇嘛数量甚多。西藏“风俗信重喇嘛,如一家之中,子女多者,必有一二为僧,女为尼”。乾隆二年,前藏地区共有大小城镇六十八个,“共百姓一十二万一千四百三十八户,寺庙三千一百五十座,共喇嘛三十万二千五百六十众”,喇嘛的人数与城镇居民的人数基本相等。在后藏,有寺庙三百二十七座,“共喇嘛一万三千六百七十一众,境内大城池一十三处,共百姓六千七百五十二户”。喇嘛的数量也几与城镇居民相同。浓烈的宗教信仰、特殊的生活习俗,使得西藏地区的城市有明显的宗教色彩,寺庙的数量、活动等对城市的影响十分巨大。随着佛教寺院经济集团的崛起和强大,寺院和僧侣的数量成倍增加,社会生产受到阻碍;同时,喇嘛数量的急剧增多,导致了清代西藏人口的增长缓慢,进而阻碍了西藏城市经济的发展和进步。
清以来,藏传佛教在西藏取得空前的支配地位,在固始汗、四世班禅、五世达赖的统治下,逐步建立并巩固了政教合一的甘丹颇章政权,形成僧俗两套统治系统:一是由僧官系统,借鉴八思巴设置的“十三种侍从官员”制,演变成活佛的拉章制度;二是沿用明代委派宗、谿官员制,设立以“第悉”为首的俗官系统。西藏的政教合一的政治制度对于城市的发展造成直接或间接的影响。
首先,西藏地区强大的宗教势力控制了大量的人口、财产,形成了以宗教为依托的农奴制度,影响着西藏地区城市的形成和发展。西藏地区深受苯教和藏传佛教的影响,世代生活在此的藏族居民自出生以来就执着于宗教信仰,城市的发展也深受其影响。据清代理藩院在乾隆二年(1737年)的统计,西藏本部属达赖喇嘛管辖的寺庙有3150座,喇嘛有302 560名;属班禅管辖的寺庙有327座,喇嘛有3761名[6]。著名的寺庙有:哲蚌寺、色拉寺、甘丹寺、札什伦布寺、大召寺、小召寺、热振寺、萨迎寺、功德林寺、丹杰林寺、策墨林寺、策觉林寺、昌都寺等。寺院的广泛发展,使原本人口不多的西藏人口源源不断地加入到僧侣行列中。据《西藏志》记载:乾隆二年,达赖在前藏共管辖大城池68处,共百姓121438户,寺庙3150座,共喇嘛302560人;班禅在后藏共管辖寺庙327座,共喇嘛13671人,境内大小城池13处,共百姓6752户,较高的僧俗比例一直是制约西藏城市与社会发展的重要因素。
其次,大量的社会财富也从民间流向寺院,干扰了西藏城市经济的正常运行。西藏寺院大量占有生产资料和和生活资料,从而成为抑制经济发展的重要因素,严重干扰了社会再生产的进行与城市的发展。以1733年统计为例,平均260多西藏人就要修筑和供养一座寺院,每2.6人就要供养1名僧人,过度发展的宗教势力已大大超出了西藏的经济社会与人口的承载能力。到西藏和平解放,寺院占有土地约达118.5万克(一克土地约合一市亩),约为西藏耕地的39%,寺院还占有约30%的牧场和牲畜[7](P.27)。然而,绝大部分产品或被寺院消费或用做寺院的装饰品,只有一小部分被用来维持简单的再生产,很少用于或根本没有用于扩大社会再生产。
在蒙古地区,清朝统治者为控驭和削弱蒙古民族,也一直对喇嘛教实行优待政策。按照喇嘛教规,出家僧侣既不能结婚繁衍人口,又不直接参加社会生产劳动。由于清政府的提倡和宗教迷信思想的禁锢,使得蒙占社会常年有众多男性出家为僧。据粗略统计,清末内蒙古族人口中喇嘛占10%左右。在纯牧区喇嘛的人数更多,普遍占男性的40%左右,有的旗甚至在50%以上。喇嘛教的盛行,不仅严重削弱了蒙古民族的意志和力量,而且还是直接阻碍了蒙古城市经济的发展。
(二)落后的观念也对城市发展产生一定影响
藏、新、蒙地区地形封闭所造成的隔绝效应,使边疆各族人民很容易养成一种固步自封、保守锁闭的心态,普遍缺乏开拓意识,对外来思想、文化、生产技术等都必须以自己的民族文化为坐标进行衡量、取舍,这样增强了边疆人民心态上的保守色彩。以西藏为例,在清代西藏严酷的地理环境本来已使可利用耕地面积不多,而当时普遍盛行的藏传佛教又设置神山圣地,更加限制了土地的开发利用。清末曾到过西藏的日本人青木文教这样说过:“西藏的地势不便交通,加之人民长期持闭关主义态度,所以该地的农业至今停留在原始状态。首先从农业的状态来看,全区适合耕作的面积中约一半被作为未耕地闲置着”。
藏、新、蒙边疆地区生产的落后,也造成了广大民众经济观念的落后,而经济观念的落后又成为阻碍边疆城市发展的一种惰性力量。联豫在清末驻藏时说:西藏人民由于生产力水平地下,对于“兽皮等件,不知硝法,牛角一物,则竟弃之不用,英人现在靖西、江孜地方,重价收买,制为物价,贩运转售,是藏民自将原有之利益,甘心退让于他人。若不急筹抵制,利权尽将外溢,漏厄将更日深。他如墨竹工卡、拉里等处所产竹木甚多,藏民亦难于转运,又不知设法制成器皿,以利民用,以致腐朽空山,竟成废物,更可惜也”B23!*
从根本上看,边疆地区人民的经济观念至少存在着两方面的消极性,一是缺乏开拓性,不重视生产技术的改良,二是缺乏竞争性,特别表现为没有积极抵御外国经济侵略的竞争意识。落后的经济观念不仅使边疆地区地不能尽其力,物不能尽其用,而且一定程度上制约了边疆城市发展的不断向前。
此外藏传佛教在西藏、蒙古盛行,而藏传佛教并不鼓励人们对物质财富的积极追求,劝导人们将希望寄托于彼岸世界的幸福,要求人们忍耐、顺从,接受命运的支配,所以藏传佛教在一定程度上也固化了藏蒙地区人民安于现状和因循守旧的消极思想。
六、结语
有清一代,藏、新、蒙内陆边疆城市虽然较前代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发展,但是由于受到恶劣的自然地理环境、落后的生产方式、自然灾害和社会动乱的影响、以及落后的思想观念等方面的制约,这些边疆地区的城市发展仍然较内陆地区的城市发展相对缓慢滞后。20世纪是承上启下的一个重要转型时期,当中国东、中部地区在世界工业化浪潮的冲击下,城市化出现较快发展时,制约内陆边疆地区的各种因素已经发生了较大的改变,部分因素仍然存在,如自然地理环境的制约,交通条件的制约等;部分因素虽然发生了较大变化,形式和内容有所改变,但也仍然存在,成为今天制约藏、新、蒙内陆边疆地区城市化的因素,因而从历史的角度进行深入探析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
目前,藏、新、蒙边疆地区城市整体发展仍然相对滞后,因而如何加快这些地区社会经济的发展,改变边疆城市的落后面貌、增强城市的综合实力,增强抵御风险的能力,都是极为必要和迫切的任务。但必须总结历史经验,分析区情,走出一条与这些地区的、经济、社会、文化环境相符合的城市化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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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①(清)吴达善:《回疆开垦事务奏稿》。
②(清)钟广生等:《新疆志稿》卷三。
③《清世宗实录》卷一四二,雍正十二年四月。
④《清高宗实录》卷三八五。
⑤《大将军福康安子奏察看后藏地方情形折》(乾隆五十七年二月十九日),载《西藏地方历史资料选辑》,三联书店,1963年。
⑥西藏自治区政协文史资料研究娄员会编:《西藏文史资料选辑》,第7辑,第105页。
⑦(清)傅恒等修:《钦定皇舆西域图志》卷十七。
⑧(清)壁昌:《守边辑要》。
⑨(清)椿圆:《新疆舆图风土考》卷一。
⑩(清)椿圆:《新疆记略》,载王锡棋:《小方壶舆地从钞》第二帙。
B11(清)张寅:《西征记略》,载吴丰培:《甘新游踪汇编》,中央民族学院图书馆复印本。
B12T大化修,王树楠、王学曾纂:《新疆图志》卷六十五,土壤一,熟地,宣统三年。
B13T大化修,王树楠、王学曾纂:《新疆图志》卷二十九,实业一,商,宣统三年。
B14O烂:《西藏记》(“龙威秘藏”本)。
B15#ㄇ澹┱排趑纾骸斗钍苟砺匏谷占恰罚载王锡祺编录:《小方壶舆地丛钞》,第三帙,西冷印社,2004年。
B16[俄]阿·玛·波兹德涅耶夫:《蒙古及蒙古人》,第1卷、第2卷。
B17P焓啦:《东三省政略》,北洋官报局,宣统元年。
B18(清)椿园:《西域闻见录》卷七。
B19(清)佚名:《回疆志》卷二《耕种》。
B20(清)庆林:《奉使库车琐记》。
B21(清)纪昀:《乌鲁木齐杂诗》,《民俗》。
B22#ㄇ澹┕长清:《平乐府志》卷四,《风俗》,康熙年间抄本。
B23N夥崤嘀鞅啵骸读豫驻藏奏稿》,第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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