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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海口:灰黄而又辉煌的记忆

2012-04-29蔡旭

椰城 2012年2期
关键词:溪畔骑楼钟楼

蔡旭

海口钟楼

钟总在走着,钟楼总不走。

一直站在海甸溪畔长堤路上,站了82年,只比城市少3岁。

不高,6层,28米,已足够俯瞰世纪风云。

那时海口是一条渔船,它是那根桅杆。

现在海口成了一艘巨轮,它仍可担任那根旗杆。

让城市的旗帜向世界迎风招展。

钟总在走着,钟楼总不走。

是的,它似乎已不是海口的地标。

身高追不上那些不断生长的高楼,风光也被横空出世的世纪大桥掠走。

可是,它对城市的记忆,谁又能做到?

眼睛一眨,拍下一张张老照片。钟声一响,掀开一页页新时辰。

高楼与大桥做不到,你、我、他,任何一个人都做不到。

钟总在走着,钟楼总不走。

它不能走呀,它就要一直站在海甸溪畔长堤路上,讲出久藏于心的秘密。

给海口作证。

给时钟的脚步作证,给昨天、今天与明天作证。

要是让它走开,谁来记录一座城市的脚印?

谁来寄托海外游子的乡思?

水巷口

水巷口只有巷口,早就没有水了。

不过当年,它当然有水。

岁月的潮水退到100年前,这里桅樯林立,舟艇穿梭。

海口就从这里走向世界。

侨胞从海外带回廊柱式的骑楼,吹来了东南亚与欧陆的风气。

同这座宝岛的椰风海韵,融成了一体。

商行、货栈、茶楼,兴旺着城市的记忆。

鸡饭、海鲜、海南粉,飘香着几代人的口碑。

100年潮涨潮落,水巷口没有水了,但骑楼还在。

据说是国内保存最完整的骑楼老街,还在。

这天,我在水巷口徜徉,见到许多骑楼的廊柱上,编号挂上保护的标牌。

脚手架与安全网,在修补一些不应抛却的观念。

现在大家都明白,什么才是城市之魂了。

冷清多时的骑楼老街,或许可以重现当年的面目。

告诉着,要说这座城市的开放与包容,水巷口才是它的源头。

秀英古炮台

默默地站在海口湾的风云变幻中,固守着120年的历史。

多少年来极少开口,一开口就惊天动地。

时间倒流到清末,中法战争中,震慑过屡犯琼州海峡的外敌。

又过50年,那些前清老炮兵,还用这古董逼退了入侵的日军。

如今,尽管早就退役了,它那警惕的眼睛,仍然扼守着海域要塞。

仰视着丽日南天,俯瞰着风平浪静。

同那身后参天的枇杷古木,身旁遍地的红花绿草,映衬着昨天与今天。

历史总是冷清的。为此它常常门庭冷落。

但是它不愿下岗,好让人们随时来翻阅各自的责任。

丘浚故居

似乎是城市的一块补疤。

被高楼的巍峨与庞大所遮挡,被商厦的光鲜与喧嚷所掩盖,被空气的浑浊与浮躁所包围……

记得那次我到府城金花村寻访时,有些人都讲不出它的确切所在。

大海捞针般来到它的面前,还差点擦肩而过。

有人告诉我,这座不大的二进单座庭院式建筑,600多年前曾见证过一位神童的聪颖与刻苦。

这座“可继堂”里,成就了“诗文满天下”的“海南第一大儒”,走出了一位功记史册的布衣卿相。

一部《大学衍义补》,一直被600多年的岁月捧读。

不显眼的门口,还竖着“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标牌。

于是我看到,这座粉墙黛瓦的砖木结构的房屋,其实是金碧辉煌。

它的高度,让周边所有的高楼峻厦全都潮水般退落,相形见绌。

它不是补疤,它是城市的一枚奖章啊!

门坎很低,连门票都免了,可惜许多人找它不到。

得胜沙冼庙

比所有的冼庙都要闹。坐在海口的骑楼老街上,以繁华与熙攘作为衬托。

比所有的冼庙都要小。寸土寸金的商铺,潮水般以物质冲刷精神的殿堂。

比所有的冼庙都要高。冼夫人住在楼上,让梯级引领朝拜者的虔诚与敬仰。

在粤西与海南数百座冼庙里,它是那么与众不同。

就连这条得胜沙的街名,也是160多年前的清道光年间,传说是靠着冼夫人神位显灵打退海寇的纪念品。

作为冼夫人的电白同乡,我多年来无数次前来拜访。

我知道所有冼庙里的冼夫人都是一样的。

敬爱的周恩来总理说的那位“中国巾帼英雄第一人”,都是那样威武英武,又是那样亲切慈祥。

不过我还是常常到得胜沙来,感受这座特别的冼庙特别的风采。

瞻仰岭南圣母的丰姿,薰染她的精神。

在她的凝眸中,献上一枝心香。

它会绕梁三日,久久不会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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