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完之后的三件事
2012-04-29楠若
楠若
一个懂得自己把自己从绝望中拉拔出来,并细心呵护好自己的女人,一定会获得更多的快乐和勇气!
2007年有一段时间,我和老公韩磊在婚姻磨合中很不愉快,隔三差五地争吵让我痛不欲生,一次争吵能让我们冷战一个星期,而这个星期,我每分钟都在伤心中度过,时时暗自饮泣,而韩磊一点也不怜惜,只对我的泪眼婆娑感到极端厌烦。一个秋天的晚上,我们又大吵了一架,我负气摔门而出。在小区里徘徊了好久,犹豫再三我才决定去找谭越。在这个城市里,除了大学时代的这个好友,我好像无处可去。谭越曾经说我是又善良又愚蠢又要强的女人。是的,我很愚蠢,明明知道吵架没有结果仍然忍不住意气之争;我也善良,不想为了夫妻拌嘴的事吵闹到娘家或婆家扩大战争;我尤其要强,除了偶尔一次酒后吐真言被谭越知道我和老公常吵架外,对任何人我都三缄其口。可是这一切却形成一种巨大的压力,让我陷入委屈的陷阱里出不来,只要一争吵就会泪流成河,如此恶性循环下去,生活里的快乐没有了,人也越来越憔悴。
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谭越家竟然也刚刚经历了一场风波——谭越一边开门一边胡乱用纸巾擦着脸上的泪水,我俩肿眼相看,谭越也不嫌尴尬,让我进了门,她把门一关,自顾自地说,小楠你自己照顾下自己啊,想吃什么喝什么厨房里冰箱里都有,我再去哭一会儿。
我愕然站在当场,眼睁睁看着她一边呜呜地哭一边走进卧室去了。不一会儿,卫生间里传来一声接一声的哭声,声响还一次比一次大……
我本来是想找谭越哭诉一场,说说心里的委屈的,怎么也没想到会碰上这么一出,本来想好的说词压根没派上用场。大学时代的谭越也常常看着琼瑶小说坐在上铺哭,可结婚后我可没见她这么哭过。坐在客厅沙发里,我才发现谭越的家里很是整洁,一尘不染,一点也不像爆发过战争的样子,她老公好像没在家。就这么想着想着,十来分钟过去了,卫生间里的哭声突然间戛然而止,跟着是哗哗水流声,我忍不住走过去敲门。门开了,我惊讶地看见谭越正对着镜子往脸上抹保湿水呢。谭越红肿着眼睛鼻子从镜子里看着我说,不好意思啊小楠,不过我哭的样子你也不是头一次看见了,我一会儿就好了。
谭越自顾自地忙,又是眼霜又是精华的,还贴上一张紧致提升的面膜,完了还去冰箱里拿出一个冰眼罩来。谭越给我和她自己各倒了一大杯凉开水,咕咕喝着打开客厅的音响,然后又扔给我一张面膜,最后,她在沙发上舒舒服服地躺下,把冰眼罩敷住了眼睛。我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她使劲儿深呼吸了一下,说,别愣着呀,小楠你赶紧也来洗洗,把你那小脸上的眼睛给洗干净了,过来跟我一块儿躺着做个面膜,别忘了抹那个保湿精华啊。见她一副舒服的样子,我客随主便地去洗脸,依样画葫芦地抹好精华、眼霜,再敷上面膜躺在旁边的一张沙发上。也许是细致的敷面工作分散了我的注意力,也许是哭过一场后身体很疲累,还有悠扬的音乐,我竟然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被谭越叫醒时我恍惚地不知身在何处。看着谭越笑笑的面庞我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再一看时间,十一点都过了。现在的谭越脸上一片清新,容光焕发,先前的肿眼泡竟然完全不见了。她把我推到镜子前给我看自己的脸,睡了一小觉后,我的脸色也好多了,眼睛也不肿了。谭越抱了抱我的肩膀说,你看,自己多美啊,如果不是我这套功夫,只怕明天早上你还是肿眼泡呢。
我好笑地看着她说,我算服了你了。你到底是真哭还是假伤心啊。谭越一本正经地说,我是真哭真伤心,只不过我的善后工作做得井井有条罢了。谭越告诉我,她晚上跟老公大吵了一架,她老公最后摔破了一整套茶杯掀翻了桌子就跑了。谭越说,小楠,你知道吗?我以前跟你一样,一吵架就呕气,为了面子还不敢放声大哭,结果吵一次架,耗掉的元气几天都回不来。有一次我跟他吵完后他就跑了,我在房间里哭得天昏地暗手脚都麻了,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一觉醒来发现已经天黑了,家里黑灯瞎火地,我爬起来找东西吃,打开客厅的灯我吓了一跳,自己的脸又肿又胀还发青,丑极了。家里一片狼藉,我当时死的心都有了。
可是就是这一次以后,我突然觉得,为什么要把自己往悲惨里整呢?我们女人总是在吵完架后一个人瞎哭,还不敢大声哭,可是有什么用,哭解决不了问题——哭完第二天照样要上班,要面对家里的乱七八糟,要面对好几天的委靡不振、灰头土脸。所以我就想,既然我避免不了吵架,至少,我可以避免吵架后的坏结果吧。所以我给自己规定,我绝不忍着不哭,我一定会好好大哭特哭十分钟,在最短的时间里把不好的情绪都释放出去,然后,哭完一定要做三件事:第一时间整理好房间,不要让糟糕的环境影响第二天的心情;第一时间洗好脸做面膜,不要让哭后的丑样子提醒自己的委屈;第一时间听音乐舒展心情好好睡一觉,给自己的身体补充精神力气。吵架算什么,就算我的婚姻真的维持不下去了,我也要漂漂亮亮地好给我自己看,好给“他”看!的确,我惊讶地发现我那一肚子的委屈经过了谭越的三道安抚程序后烟消云散了。是啊,如果我不能控制自己有坏的心情,有哭的需求,我至少可以像谭越一样,妤好对白己,让自己快一点从不好的情绪里走出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