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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报道遇到武汉

2012-04-29

大武汉 2012年4期

对于情人节,《大武汉》向来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臭脸,纵使这天江汉路会被情侣们挤得水泄不通、全武汉的酒店房间都被订满,但明目张胆地“晒幸福”、“秀恩爱”,究竟对生活的城市有什么意义?我们没想通。按杂志的发行周期,2月5日和2月20日会有新刊问世,刚好都不挨着情人节,我们也就习惯了对爱情保持沉默。

然而,随着编辑部里单身的人越来越少,我们也开始对自己的、身边的、听说的爱情故事越来越感兴趣,发现这实在是人类最奇妙的人际关系,原本毫无联系、瓜葛的两个人,却仅仅因爱之名,就能将身体和生活合二为一,在不懂爱情的人看来,这简直是勇气和感性交织的奇迹。

如果2012的那条悲催传说真的存在,要每个人写封遗书,我想,爱情应该会在其中占很大的篇幅吧。每一个普通的成年人,似乎都有那么一两段刻骨铭心、春光灿烂的爱情故事。

计划中,这组专题原本会做成电影《巴黎,我爱你》、《纽约,我爱你》的武汉版,找到发生在同一座城里的各种爱情故事,完整地分享给大家,我们相信,无论初恋、早恋、网恋、师生恋、婚外恋、异地恋、忘年恋、同性恋、办公室恋还是各种恋,只要是真爱,都一定能打动人心。名字都想好了,就叫《武汉,我爱你》。

但最后的选题会上,我们因为一个人的一句话否定了这个方案。这句话是:“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对啊,好像每一段爱情,最跌宕起伏的环节,就在相遇时的惊鸿一瞥、暧昧时的呕心沥血、表白时的惊心动魄,往后的发展都大同小异,要么磨合着天长地久,要么摩擦着分道扬镳。最难想象的,似乎就是,偌大的城市中,他和她、她和他,是怎么认识的?要知道从纯数学的角度来看,在1000万人的城市中,两个陌生人相遇的几率只有1000万的平方,也就是1000000亿分之一。

2012年情人节之后的一个礼拜,《大武汉》代表城中所有向往爱情的单男单女,只问情侣们一个问题: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最疼我的男人比我小22岁2001年夏天,我像往常一样从车站回家,路过当时的新华路客运站,每天在那里,都有很多等生意的扁担,可是那天,其中一位年轻扁担的身影,在人群中格外扎眼:他中等身材,微胖,白白净净的脸上还带着一副时髦的圆眼镜,靠在大树下,挂着大耳机,一手抱着根扁担,一手捧着书,看得聚精会神。

本以为是次再简单不过的擦身而过,可没过多久,我们又遇到了。当时我装修房子剩点余料,就说好送给一位开餐馆的朋友装饰门面,朋友派了新招的小工来我家取余料,这个小工,就是那天树下的扁担青年——他刚换了工作。

虽然他比我小,但还是坚持要我叫他“老童”。取余料之后,老童给我提了很多家装的建议,还告诉我需要买点什么、在哪里买。可是我对这些几乎一窍不通,他就自告奋勇地表示愿意帮忙,隔几天就大包小包地给我搬了过来。

一来二往之间,我慢慢了解了这个神秘的小伙子:他26岁,云南大理人,是刚退伍的特种兵,出身中医世家,本可转业当中医,却不满足于父母设定好的人生,想靠自己的力量打拼,才只身一人来到武汉,从最底层的工作做起。老童有个梦想,开家属于自己的咖啡馆。

老童和我品味很接近,也因此十分聊得来,他刚来武汉不久,朋友也不多,之后就隔三差五来我家,每次都随手带点小礼物,VCD或者他自己亲手做的小项链——老童手巧,连水果都要雕了花之后再吃,几乎每一根他送给我的项链,都被我身边朋友们出价买走了。我只是觉得这小伙子挺老实,也没想别的,跟着他学着用电脑,玩MP3,明明我比他大,可他总是像大哥哥一样帮助我……直到有一天,他突然说从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我,我才意识到这些频繁的见面所隐藏的深意。

面对突如其来的表白,我有些受宠若惊——我是个离过婚的女人,还有一个只比他小两岁的女儿。我问他:“你知道我多大么就喜欢我?”他说:“不知道,多大都没关系,我就是喜欢你。”我第一次给他看了身份证,告诉他我出生在1953年,本以为22岁的年龄差会将他吓退,没想到他依然坚持表白,而我也习惯了生活中有他的疼爱,于是那天起,我们就相恋了,没想到,一恋就是10年。

现状老童的父母并不赞成我们的关系,因此我们一直没有领结婚证,老童说,爱是在心里的,结婚证只是一张纸,生活在一起的夫妻之实更重要。老童这些年也没有回过家,和我一起吃过很多苦,摆过地摊,也给人打过工,3年前,我们攒够了钱,在黎黄陂路接下了一家叫“绿树知了”的咖啡馆,终于实现了老童的梦想。之前有很多人想把我们的爱情故事写下来,老童都很支持,希望自己的故事可以鼓舞年轻人勇敢地去追求爱情,但我都没同意。去年底,老童意外地离开了人世,我很难过,本想就此关了咖啡馆,但这是老童的梦想,我要替他坚持下去,像他当年做的一样。我决定把和他的爱情故事讲出来,因为这是他一直想做的事情。

自制裙衫,像小鹿般轻盈的女孩我们从见第一面到确定恋爱关系,仅仅三天。

那是一个7月炎热的夏日傍晚,吃完晚饭,我站在窗户边吹风凉快,闲看大街上人来人往。补充一句,我当时家住七街坊,苏联人建的红色老房子,我家在二楼,临大街。

忽然,我看到一个瘦瘦的高挑姑娘,像小鹿一样轻快地穿过马路。她梳两条麻花辫子,白色衬衣,蓝色小花裙,腿细,腰细,走路身姿很好,而且动作轻快。

我正暗自揣度着,不料那姑娘径直朝我家的门栋走来!直接去一楼2号喊门“水仙!水仙!”哦,原来是找楼下那丫头的。

听她们在楼下欢快的笑闹声,我忽然心头一动,出门去买了三张第二天晚上的电影票,5分钱一张。

第二天,我塞两张给水仙,说请她和昨天来找她的女孩一起去看电影。水仙热心快肠,爽快答应了,说那是她同学,刚从下放的农村抽回来,也分配在武钢上班。

勇敢的女导演与慢热的男演员2007年初,《经视故事会》要拍摄一部名为《男妇产科医生》的短片,我打开演员库资料,在众多候选的演员里看到了张峻的资料,这个小伙子长的蛮帅,干干净净的,是男主角的不二人选。

把几位演员的人选确定好后,我约他们在汉口的一家咖啡馆见面,聊一下剧本,也算顺带面试了。可这第一次见面,他给我的印象却不怎么样,他不爱说话,面对陌生人有几分胆怯,和其他几位“自来熟”的演员很不同。我有些忐忑,这么内向的人能演好戏吗?可他的外形也确实很不错,只能试试看了。

戏开拍了,张峻仍然“冷冷的”,除了在镜头前念台词,私下不会和我们有任何交流。于是我也尽量避免和他有私下的接触,以免尴尬。他是个很努力的人,记台词快,在镜头前的感觉也很好。慢慢的我发现,虽然他不爱说话,但其实是个很热心的人,拍戏时有些拍摄器材需要搬运,第一个过来帮忙的总是他,而其他的演员往往视而不见。

那时候,张峻是“西部计划”的志愿者,只有寒暑假回武汉,那两年,我陆陆续续找他拍了三部片子,我们慢慢熟悉起来。他和节目组另一位男导演关系不错,两人会相约去体育馆打羽毛球,有时候我也会跟着他们去。

晚上,我早早站在文化馆门口等着,买好三根冰棒。天气太热,等她俩到时,已经快化成水了。电影没啥看头,记得是新闻联播,整场那姑娘就和我开场时说了一句话,“你坐到后排去”。

等电影散场,我们三人并排在大街上走着,我说送你回家吧,那姑娘摇头。忽然下起了雷雨,她甩下一句“明天正好周末,早8点红钢城码头见,去汉口玩”,又如小鹿般飞快地消失在雨里。

那晚,我身上淋得透湿,心里欢喜得很。

后来我从水仙那里旁敲侧击,她对我的第一印象很好,说文质彬彬,戴个黑框眼镜,很像一本小说叫《白面书生小李》里的主人公。

第二天一大早,我到码头时,她已经到了。走近一打招呼,心里稍稍有点失望,昨晚没细看,鼻子有点塌,还有点小雀斑(墨云抢白补充:我那天看你远远从码头走来,我还不是有些失望,个子不够高嘛)。

两人坐船过江,先去中山公园划船,中午去对面的人民餐厅吃饭,下午说去武汉商场逛逛——结果刚一前一后跨进商场门,迎面遇到了左姑娘。她恰巧既是我的同学,又是她的同事。先看到我,后看到她,顿时悟过来大笑。我们尴尬地笑笑,赶紧躲开了。

周一上班,她单位里顿时传开了我俩谈恋爱逛汉口的事。那时候,谈恋爱是很严肃的事,不能随便,不然别人说你生活作风有问题。我们干脆默认这个事实,继续谈下去了。

其实那天去汉口玩一天,我也已经蛮喜欢她了,脑子聪明反应快,那一身白衬衣和蓝花裙,都是她自己缝的,手也巧,没话说。

2008年5月的一天,我们从羽毛球馆出来,突然下起了大雨。路面的积水非常严重,我心疼自己刚买的运动鞋,如果踩了水可就糟糕了。张峻二话不说,背起我走过了积水的洼地,路边飞驰而过的汽车溅起一层层水花,他浑身都湿透了。我很感动,同时琢磨着:为什么他不背别的女孩子,要来背我呢?我对这个腼腆又好心肠的男人有了好感,可他心里的想法,我却猜不透。

为了试试他的心意,我发了条短信给他,让他请我吃饭。他爽快答应了,却没想到,竟然约我去三镇民生甜食馆!真是让人哭笑不得,请女生吃饭,起码也得到绿茵阁之类有点情调的地方吧?!我还是赴约了,两人在三镇民生甜食馆吃牛肉粉和汤包,这和我想象中的约会也相差太远了。

之后,我们一直保持了不远不近、不冷不热的关系,我有些疑惑,他是不是喜欢我?那次背我仅仅是乐于助人吗?我不敢表明心意,生怕自己只是自作多情。

这种暗恋又揣测的心情折磨了我几个月,终于下定决心要找他“摊牌”,打了三通电话约他去酒吧。在酒吧里,我的一个闺密帮着旁敲侧击,明摆着要把我们两人凑成一对,他这个“木脑袋”终于开窍了。走出酒吧,两人都有些微醺,在江边散步时他看着我,把嘴凑了上来,我没有犹豫,就这么吻了上去。

009年10月我们领了结婚证,2011年,我们辞掉了各自的工作,在省博对面找到一处地方,开了家咖啡馆。现在,我们的生活就是经营这家咖啡馆,也经营着我们的爱情。

第一次见面看你不太顺眼我在大学时候是学校里的活跃分子,经常有机会主持一些活动,也因此认识了一些做广播电视的朋友,比如楚天音乐广播的冬冬,和她有几次合作的机会。通过冬冬认识了阿喆(当时我还叫他阿喆老师),当时他和阿峰一起主持的广播节目《疯狂不打折》在大学生中非常红,只是我没听过。

第一次见到阿喆时,他正在做《疯狂不打折——校园走透透》节目,穿着小西装,个子小小的,有点像日本人,又不帅,丝毫不是我的菜。而当时我染了一头黄发,整个感觉很“太妹”,给他的印象也不好。总之,连电话都没有留,还互相看对方都不太顺眼。

但因为朋友圈有交际,我们断断续续又见过几面,可能是因为我性格比较大大咧咧吧,他也对我没什么防备,就把我当闺密了,有事没事就给我打电话讲情史。我就觉得,这男人怎么有这么多话可以讲,经常听着听着就睡着了。他当时还有一档在凌晨1点的节目,经常上节目前打个电话把我叫醒,要我听节目。听久了我发现,他跟一般的主持人不一样,在节目里和节目外是一样的人,非常真诚。

后来他说,当时其实是想追我,因为他最喜欢两种类型的女生——一种是不认识他的、一种是英语好的,刚好我都占全了。前面一种还比较好理解,但为什么喜欢英语好的呢?慢慢我才知道,因为他喜欢玩PSP,里面很多游戏说明都是英语的,他缺个翻译……

后来我们就尝试着交往,也没谁表白吧,反正就这么在一块儿了,还老吵架。分过两次手,每次都是几个月不联系,突然在路上偶遇到,就又好了,可能真的是有点缘分。就这样吵吵闹闹直到2008年,我们才确定了恋爱关系,不再“耍流氓”,而是“以结婚为目的”谈恋爱。

一条短信引发的闪婚现在只要有时间,两人还是喜欢去各种学校的操场散步。孩子加上校园成就了他们当初的爱情,也让两人的感情纯净如昔。我报的相遇时间实际是第二次。第一次见面,是2006年2月,我们俩经人介绍相亲,但互相没看上,之后再无联系。一年后,2007年2月的一个清晨6点,我上完夜班刚要回家,却收到一条短信,内容是一首小诗。看完就知道,是一个女孩失恋了。我对数字一向比较敏感,看了号码后想了半天,大概猜出了这个人。

觉得蹊跷,就干脆把车停在路边,买了碗热干面过早,一来二去的用短信聊天。可笑的是,她一直没猜出来我是谁。半个小时后,她反复追问我一句话的意思,我回她,“见面说吧”。

她当时工作的地点是武汉市中心一个体面的酒店。我把车泊在停车场,打了电话,就看到一个穿一身制服的精神女孩袅袅婷婷走出大厅,四处张望。这和第一次见到的她差距真大,我心里咯噔一下。哪知道她竟然一眼认出从车窗伸出脑袋的我,“芍货,这边!这边!”她又蹦又跳,我真怕她把裹裙挑炸线。

酒店大厅的见面和第一次有点像,却聊起来十分投机。她当时沉默寡言的第一印象全都不见了,武汉女孩的率真、坦诚深得我心。我们俩不约而同的问对方,“你是第一次见面的那个人吗?”是的,一年过去,我们的名字、样子都没变,唯一变的,大概是彼此的心境。

虽然没有任何许诺,但我中午到家跟老娘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今年要结婚。”老娘一副白日见鬼的样子,毕竟,这距离我上次谈恋爱已经过去14年。

但我已经认定,她就是我要娶的新娘。两天后,我舅舅60大寿,全家人宴请宾客。我开车到她酒店楼下,拽起她的手带到大家面前,“这是我的未婚妻。”她没有反对,反常的温顺。两月后,我们闪婚。同事开我们俩玩笑,说我们一次次刷新着记录,见面间隔时间最长,结婚时间最短,闪婚维持最长。4年真不长,我们要一辈子。现状结婚四年。采访当天,正在开的士的男主人公向我这个乘客讨教送他老婆的情人节礼物。

外企高管心甘情愿中“美人计”

现状五年前,婚后因先生工作变化来武汉生活,在汉口开了一家餐厅,一对双胞胎儿子,甜蜜幸福。朋友们常诧异我,长着林黛玉般纤弱模样,性情却如男孩子一般热情豪爽。这不奇怪,我是随父母下放一起,在新疆长大的上海女孩。

2001年,我23岁,刚刚大学毕业,在上海一家私企上班。

4月份,和我从小玩到大的一个姐姐,毕业后在日本排名前三的大型制药企业的武汉分部上班,临时被派到上海来参加总部一次重要培训。

培训地点很讲究,选在几栋老上海的花园别墅里。可惜日程安排紧张,几乎没有时间和我见面一起玩。

一天下午,她打来电话,有些神秘地说晚上培训结束有一场聚餐,邀请我去参加。

我很高兴地去了,长发随意扎着,白衬衣、牛仔裤。聚餐地点在陕西南路的一个湘菜馆,姐姐公司的同事七八个人一桌,大家言语里的主要话题是那培训主管很“魔鬼”,要求怎样苛刻,怎样不好对付。

饭吃到一半,那传说中的“魔鬼”主管来了,我好奇地看了一眼:圆圆脸的30岁男人,衣着讲究,温和中透着精明,也没传说中那么恐怖吧。

整场饭局,我光顾和姐姐亲热聊天,和他没有一句话交谈,也没怎么注意他。他似乎对我也很平淡。

事后我才知道,那场饭局是姐姐和同事们特意安排我参加的。原来卢在培训中放出“狠话”:谁最后考核不合格,自付此次培训的昂贵房费和路费。上海的花园别墅老房子啊,超级贵咧!

于是大家都想办法去讨好他,想混过关。因为卢是公司高管层里唯一的黄金王老五,姐姐就想试试安排我来一场“美人计”。

吃完饭散局,一直我都蒙在鼓里。

隔了几天,有个小插曲:一个新疆来上海工作的男老乡,通过朋友介绍给我认识,说以后在上海让我关照他。我这个人讲义气,一口答应,并用笔记下了他电话,是135开头的。

这个插曲,让事情有了阴差阳错。

五一前夕,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135开头,一口普通话的男性,问我“10月1日、10月2日,你哪天有空?”我以为是新疆老乡有事找我,爽快答应见面。

10月2日晚上7点,美罗城门前特别热闹,我站在人群中左顾右盼,忽然卢笑盈盈出现在我面前。“怎么是你?!”我惊呼一声。他很聪明,依然笑盈盈,没有正面回答,拉我直接上了出租车,说特意请我去吃一家很地道的新疆菜叫“龟兹古丽”。在车上,我脑子直犯晕,他不是姐姐的上司吗?那次饭局后特意弄到我的电话?……慢慢细想,果然是营销高手,约我的那个电话他还特意用了“窄式提问”的技巧,让我第一反应是在1日、2日二者选一,而难以拒绝他。

出租车上,我看他低头翻看一叠厚厚的A4打印纸,好奇一看:他居然把全上海的新疆菜馆的详细菜品资料都打印了出来!好细心的男人。

一顿新疆家乡菜吃得我很开心,饭后卢又邀我一起去外滩散散步。节日中的外滩,人流熙熙攘攘,几乎都被推着走。忽然,我觉得自己周围空荡荡,回头一看,他用左臂努力将人潮挡在离我一尺多远。顿时心中一暖。

这么贴心又优秀的男人,年轻女孩儿几乎是没有什么抵抗力的。那场“美人计”的结局是美好的,那个姐姐顺利培训过关,成了我们的大媒。

补充一句,我们的恋情,还改变了日企的规定。他因工作常常飞来飞去,夜晚长煲电话粥。原本公司对高管的电话费是不限制的,因为他连续几个月电话费都超过3000元,公司被迫出台新规定:话费上限1500元。让不少同僚都抱怨呵。

我和我的私人教练26岁回家乡武汉工作,并开始相亲。那时我比较胖,有相亲对象直接表达出了对此的看法。我开始到一家健身中心瘦身,给我做体测的是一个帅气的年轻教练David 。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我一眼就看到他脖子上的十字架吊坠项链,我是基督徒,便问他是不是,他说他妈妈是,他算半个基督徒。平时很少遇到其他有基督信仰的同龄人,回家的路上觉得遇到这样一个教练很奇妙。

为了练习更有成效,我不久后报了一对一的私教班,David又刚好成了我的私人教练,训练课时我们常聊天,对他的亲切感更加深。

一天他问我有没看电影《史密斯夫妇》,我回答看过了。我们同时沉默了几秒,我突然想他是不是想约我呀?该说没看过!……我为此后悔了好几天。

一个月后的跆拳道课程中我扭伤了脚,有几天没去上课,接到了David关切询问的电话。恢复上课的那天晚上,David突然对我说“晚上我送你回家吧。”那天非常开心。之后我们相约看电影《七剑》,他向我表白,就这样,我们开始了恋爱,相识不到一年就结婚了。

在镜头里,你是我天造地设的武师

陈家祠的这个石狮旁,她抓到他第一个镜头。他第一次来广州看她,两人走过陈家祠地铁站通道口,流浪歌手唱的碰巧是两人最喜欢的歌。

到2010年,我的工作与生活一直是两种状态。为了拍片,我不顾爸妈的反对从武汉南下广州。去过藏东无人区,挨着牦牛睡过一个整夜;或是在新疆采棉季,跟三十多个女工滚大通铺,十天不洗澡;抑或在巴黎边上的阴冷小古堡埋头剪片,一连半月不讲一句话。但我的感情生活,却比任何普通人都平凡,与一个大我9岁的靠谱男大毛坚守了5年爱情,只要不出差,一准在天河北的九毛九一起吃一碗面片,然后找个附近的小酒吧,混到转钟回去各自睡去。

2010年6月,我突然对传统武术着迷,着手准备武术的纪录片。好友蚊子跟我讲起一个传奇人物,虽身在外企,却精通形意拳,弟子遍布全国,最近要来广州出差。各行各业的弟子们蜂拥到机场接风那天,我背着摄像机,怂恿大毛陪我一起去。一圈人里,他明显不是最年长的那个,偏偏坐在正中间。我以为会是个穿了道袍留了山羊胡子的中老年,没想到是个俊俏斯文的年轻后生。

我便笑了。心里攒了关于武术的几千几百个问题,也不管他弟子们和大毛的眼神,径直坐到了他身边。大毛见惯了我拍片时癫狂的状态,丝毫不奇怪。我机关枪似的问题包括:内力是怎么回事?电视里两手一推就能发出内力遥遥伤人,这个是真的吗?点穴是真的吗?你打人厉害到什么程度,能一掌打死吗?我研究生专业是人类学,平日里也总能端着一副学者模样,但回忆起那天,我真真正正是个小白。但是他耐着性子一一给我解答,而且解答得,怎么说呢,把仙女解说成婆娘,因为仙女本来就是婆娘的一种。

我俩开始动筷子时,菜已经上到尾声,我这才从他弟子口中得知,那是他一天的第一顿饭。我一直盯着他,听着他。他把我心之所向的通往一个世界的那层纱幕给我拽下来了,虽然我后来才知道,他不建议女生学,因为会影响身材。第二天中午,我雀跃着喊着大毛一起去看他帮弟子们校桩。

他换了身淡青衫,一向不穿裙的我早上起的慌张,顶着一袭长白裙出场。我看他挥手的一瞬间,一颗心就沦落了下去。扛了一上午的摄像机,只录了几个镜头。

再聊,才知晓他当日晚上就要赶回北京。我急忙插话,“我还有问题没问到,恐怕要追你到机场了。”原本要陪我去的大毛临时身体小恙,我独自到达时心里竟然无比放松。机场的聊天更加自然,而且我得知他的法语比我还要好,而我是科班出身。我热爱动漫,他却已精通其中13年。回去的机场大巴上,我敲敲自己的脑袋,原来世上真有这么一个人,以前我以为那只是自己的臆想。我再用手机上网查他的资料,看到众人对他的膜拜,看到他的风趣却文采斐然的文字,忍不住泪如雨下。天造地设不是苦情小说里的词语,现在就发生在我面前。

我掏出手机给他短信,不到30个字,敲了三遍才发送出去。“有一种沛然的力量推着我的心走向你;你知道我有牵绊,但是我会斩断一切走到你身边。”他回的是,“静观其变”。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在网上疯狂的交流着所有的爱好。我在网上追他的自传体武侠记录,看他与太极世家弟子动手全胜,和无数个粉丝一起起哄。骄傲的我常被他偷笑,“三年用尽五缸水,只有一点似羲之”。不想回击,看着文武相合在这样一个男子身上,只有不能言说的幸福。

但我与大毛纠结的那段日子,他始终表示着中立的态度。直到与大毛正式分手的那天晚上,我看到天上有轮红月亮,忍不住短信给他。他回我:“我也要看红月亮。”两个小时后,他站在我楼下,我们有了第一次牵手。现状男主人公卖掉房产来到我现居的城市广州,筹备婚礼。

不是一见钟情,是一语动心

现在只要有时间,两人还是喜欢去各种学校的操场散步。孩子加上校园成就了他们当初的爱情,也让两人的感情纯净如昔。

16岁那年,因为父亲的一句话我被送去大伯的部队当兵,从武汉坐到太行山的小县城后还要再走40公里的土路,这样的山窝生活,一过就是12年。第十二年,大伯终于觉得我锻炼得像样了,送我去武汉某军校读书。

学校离城里还有段距离,我恨不得把所有时间都用来看书。因此,6月,当武汉某个小学的7个女老师带着孩子们来学校军训时,别的单身汉都欢呼雀跃,我却觉得扰了我的时间。

我也是教官之一,听到其他同学埋怨了句,“想追女生也没钱”。我默默去租了个冰柜,进了一堆冰激凌、冷饮和各种小零食。200多个孩子要关起来训练半个月,嘴巴总不会闲着,我的创收计划完胜,10天内就赚了将近1万元。我的单身同学们找各种借口请女老师唱K、吃饭,我也被拽着一起去。说那个年龄的我还没动凡心,太过牵强。坦率讲,我对7个女老师都没动心,虽然其中有两个女老师经常关心我的生活起居。

军训结束前的最后一晚,所有教官和女老师一起去唱歌。情到深处,有两个同学向两个女老师现场表白,我们鼓掌加油。但其中一个人的眼神却扫向我。我虽然木讷,但还是感到了男同学对我发出的敌意。

沉默半晌,我自言自语的念叨,“我毕业后肯定还得回那个鬼地方,白天兵看兵,晚上看星星。”话音没落,那个女老师就接了一句,“我愿意陪你回去。”一屋子人相继退出去,最后只剩下我和她。我长那么大,第一次大胆看着一个女人,泪水充盈着双眼,几乎夺眶而出,害羞的双手绞在一起,不知道放哪儿才好。我拿出28年的勇气对她说了声,“我会争取留校的,等着我”。

神奇的“再相遇”

1998年,那时候我们国家的高考政策还不太严,她是高考移民,高三最后阶段,她在一个自治区的重点高中象征性的上了一个多月的课,然后以那里学生的身份参加了高考。

就在上课的那段时间里,她和同班的我互生好感,可惜时间仓促,一切都没来得及开始,就随着高考结束而结束了。这之后她先回了家,接着又去外地上大学,毕业后工作又辗转了好几个城市,最后随着父母移民美国,就这样,十年过去了。本来就是连暧昧都算不上的好感,现在又隔着无法跨越的时间和空间障碍——她想,他们的可能再无可能了。

这时的我也依旧单身,忙碌的生活中也遇到过很多女孩,但是潜意识里却一直在人群里寻找着她的身影。一次在玩朋友手机的时候,我无意在朋友的通讯录里看到了她的名字,虽然有着无数重名的可能性,我还是情不自禁地按了拨打键,第一句话就是:“你好,我是XX,请问你是我高中暗恋过的XXX吗?”

在和张涵谈恋爱之前,我从没想过会和一个小自己三岁半的男人在一起。女人嘛,不都希望找一个成熟的、稳重的、能照顾你的另一半吗?

第二届法国音乐节,我作为媒体的摄影记者要去现场拍照。我在舞台的右边拍,张涵在舞台的左边拍,就像两列迎头相遇的火车,我们各自按着快门,在舞台的中间汇合了。那时的他大学刚毕业,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大男孩,而我已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好几年,看得出,他对我这个满身专业摄影设备的前辈很是崇拜。那天来了很多摄影圈的朋友,我们就在朋友的相互介绍下,知悉了对方的名字。

他很快也找到一份媒体的工作,可是做的并不开心,常常加班到深夜,而我这个媒体半资深人士,早已习惯了在深夜工作。于是,当他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想找人倾诉聊天时,我成了最佳人选。他会给我打电话抱怨工作中的不顺利,我就像一个“知心姐姐”一样开导他。

大家都是摄影发烧友,于是总约着去武汉的某个地方取景拍照。又一次,我们几个朋友去拍一处老火车头,我扛着相机专心的研究光影搭配,在火车头汽笛喷出的烟雾里穿梭,事后张涵告诉我,他看着我在烟雾中若隐若现的身影,就这么爱上了我。

我是个在生活和感情上都很强势的人,有点“御女”的样子,一个男生经常给我打电话、约我出来吃饭,我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呢?那时候我的感情处于空窗期,这个小我三岁半的男生也确实可爱,2008年的圣诞,他再一次约我去看午夜场电影,一场电影结束,我忍不住问他:你老约我吃饭给我打电话的,是不是想追我啊?他红了脸,慢慢的回答到:没错,我想追你。

我们就这样走到了一起,他有着大男孩般的青春活力,喜欢研究一切新鲜事物,和他在一起,永远有着有趣的话题。我们寻遍了武汉的咖啡馆,每一处都留下了回忆。咖啡和相机,成了我们之间的纽带。现状相恋3年,还经历了半年的分手期,但我们彼此认定了,对方就是自己生命中的另一半。去年7月我们领了结婚证,结婚前我的父母对我说,你要考虑清楚,张涵可比你小三岁半呢,但是我没有犹豫。婚后的他,从一个青涩的大男孩蜕变成了顾家的大男人,而我,“女王范儿”依旧。

小概率爱情我喜欢旅行,在加拿大求学、工作,哪怕只有两三天,也会日夜兼程外出。

他,不仔细看,还是很帅的,其他方面参考《生活大爆炸》里的谢耳朵,物理男,特别聪明,喜欢研究,什么怪东西都研究,只要有兴趣,就会钻研透。尤其乐意把自己知道的讲给别人听,不讲完整,还特别难受。在美国读书的6年时间,他独自开车走遍了美国的国家公园。

我们一个武汉人,一个台湾人,一方工作在加拿大,一方求学在美国,几乎没有交集。2010年3月,却不约而同对墨西哥产生兴趣,在网络论坛的旅游版联系上对方,互相加了MSN。

为拜访朋友,我先到洛杉矶,同行的女生急着回国,赶去Outlets(工厂直销店)血拼,留下我一人。同一天,原本在墨西哥行程很长的他因博士课程不得不提前回到洛杉矶。网络萍水相逢,真没想到他会打来电话,说可以带我在LA(洛杉矶)玩。台湾男生特别温软的音调让悬着的心顿时落地。

第二天,洛杉矶小东京碰面。他没有带路玩迪斯尼、环球影城这些讨女孩欢喜的地方,而是从New Town穿行到Old Town(Fashion district),逛农集市场,坐Angles Flight Railway。

帅气男歌手,粉丝升级为恋人现在想想,20年前的我,真的是蛮“飙”的。

23岁的我,凭借天生嗓子好,又曾在广州某艺校专门学习过演唱,是武汉一个歌舞团的“台柱子”,艺名“阿超”,在湖北各地四处走穴。美声、通俗、粤语歌、日语歌……样样拿手,小有名气。

1992年的5月初夏,中北路上当时的最高建筑“八层楼”(当时叫洪山农贸大楼,如今是云顶酒店),落成开业,邀请我去参加一台庆祝演出。

我精心打扮了一番,双背带白西裤,打领结,白皮鞋,加上一头像披头士的披肩发,很光鲜的明星范儿。

我唱了几首拿手的流行歌,尤其是一曲北海道民歌《拉网小调》,我特意用日语演唱的,掌声尤其热烈。

演出结束,安排演员和观众有一场联欢交谊舞会。我坐台边休息,没有上场,私心讲怕人多杂乱踩脏白皮鞋和白裤子,又有点保留歌手的矜持。

看得出,不少女孩子试探想请我跳舞,但都没敢开口。忽然,一个女孩子很大胆地向我伸出邀请的手,我不好拒绝。

她给我第一印象,酷似周冰倩(至今我的电脑里,依然保留她年轻时的照片)。不瘦,面容白皙饱满,马尾辫和高刘海,春秋裙和高跟鞋,既传统又时尚,恰是我喜欢的类型。

一曲接一曲,我们没有换伴,一直跳到曲终人散,意犹未尽。我邀请她去宵夜,她笑笑,轻快地走了。没有电话,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我很有些怅惘。

让我惊喜的是,过了快一个月,我又遇见了她。

我外甥在东亭开家理发店,一天晚饭后,我去散步,咦,店里不正是那天的女孩吗?原来她姓马,是我外甥女朋友的同事,在报社印刷厂上班,下班一起来做头发。她看见我的眼神,惊讶中也透露着喜悦。

第二天,我忍不住去找外甥的女朋友,拐弯抹角要到那女孩的宿舍号。

一个午后,我悄悄去集体宿舍找她,远远看,门开着,人不在。我正失落,一转身,怔住了。那美好的画面,至今定格在我脑中。

她刚从澡堂回来,黑发湿漉漉,歪歪地用毛巾盘在头上,皮肤格外白皙嫩红,一手抱盆,一手拎桶,活像张艺谋电影里的角色。

我一直认为,女孩子最动人的瞬间,绝对不是盛妆描容之后,而恰恰是浴后那份纯净的“出水芙蓉”。

呆了几秒钟,我回过神来,赶紧冲上去,讨好地接过她的盆和桶……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逐渐熟络:一起吃饭、去车间参观、看我演出……晚上去东湖散步,在湖畔她点歌我来唱,是我们最喜欢的节目。

让我感动的是,此间,她家里人经常安排她相亲,一会是某供电局干部的独生子,一会是某武警部队的指导员。但她很坚决,一个都不见,偏偏对我这个“无正经工作”、又无家庭背景的歌手不离不弃。

在一个月光撒满东湖的夜晚,我很自然地对她表白了,因为紧张,用词不当,越过了求爱,直奔求婚:“你能嫁给我吗?”

第一次她没答应,有点小慌乱,小声说:“你慌什么?”又过了一个月,我鼓足勇气再次表白,她才红着脸点头了。

幸福来得很快,半年后,我们就结婚了。停地说,洛杉矶的历史、城市规划、洛杉矶人、食物、生活……他想把他了解的,洛杉矶最好的一面都给我看,而不是观光点。

不知不觉,走到《和莎莫的500天》(500 Days of Summer)里汤姆和莎莫聊天的长椅,坐下,静静聊天。电影、之前的旅行、我的工作、他的学业、他挚爱的黑色死亡金属乐,还有冒险——在瓜蒂马拉看岩浆,迷路遇上山体滑坡,最后政府派直升机救他出来。他默默说着,特别了解我。当时,我也不知道这句话从何说起,觉得我们此前不相识,但做的事情却有很多交织点,只不过那一刻终于把时间和空间都交织在一个点上。

后来,开车去海边,Beverly Hills、Venice Beach、Santa Monica……本来说是半天,后来延长为一天,又追加半天。虽然第一次见面,但彼此有熟悉的感觉,不会放不开。现在,他还会唠叨第一次见面,我吃特别多!翻照片才发现羊排的盘子比我身体还宽,竟然都收拾了。他也特别能吃,且百无禁忌。中午我吃剩的几块土豆,晚餐拉面的面汤,他都消灭干净。那个时候,我觉得这人吃饭挺像我爸爸,有老爸在餐桌,绝对没剩菜,特放心。

至于好感,谁都没有说破。然后,他以过来人身份,一直在MSN上“陪伴”我的整个墨西哥旅行。直到台湾环岛游,他带我去高雄夜市。别人问我们是不是来度蜜月,他差点开玩笑说我们是庆祝结婚十年,心里莫名激动。

婚礼MV中,我们都说,很多个小概率的事情累积在一起成就了我们俩。

厨师和服务员的美味情缘2010年我成了啫啫021法式铁板烧餐厅的一名新进员工,做服务员工作。工作的第一天,就刚好到大厨阿福负责的料理台工作。一天工作配合下来,这位大厨对食客的热情和周到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作为新人,我主动向这位前辈大厨打招呼,他却似乎没怎么回应,怎么这样呢?一起工作一阵子后,才发现阿福对工作十分认真,个性却是比较内敛、话也不多的人,和他相较我肯定算活泼了,呵呵。不够后来慢慢熟起来了,就好多了。

一起工作半年后是我的生日,阿福突然送了一束蓝色妖姬给我,却并没有说什么。同事们炸开了锅,纷纷起哄说生日送玫瑰意思不简单,从那以后,同事们非常喜欢开我俩的玩笑。

生日之后,还有一件事情开始发生,我每天下班的路上都会遇到阿福。如果不值班,一般大厨的下班时间比服务员要早,我却常常可以碰到他。我们的宿舍在完全相反的两个方向,他会和我一起聊天走到我的宿舍后再折返。一次我工作到凌晨三点多,我想这么晚了这次他会等我吗?回家的路上,阿福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送我回去,这次真的很感动了。

平日有时间,我喜欢去归元寺,虽然不是佛教徒,但觉得那是个让人内心很宁静的地方。一日阿福约我一起去归元寺,在佛像的面前他突然拿出一朵玫瑰,问我愿不愿意做他的女朋友。想不到阿福也有这么浪漫的时候,非常感动他的用心,从那天起我们就正式恋爱了。

办公室串起南北之恋我家乡是台湾高雄,从事IT业。2004年被总公司派来武汉公司工作。这年公司新召一批员工,我是面试官之一,应届毕业生星是应征者之一,她后来通过面试进入了公司,我成了她的直属上司,对这个新同事的印象就是蛮清纯的女生。

在工作中,我是一个很严格的上司,工作中常会把下属骂哭,其中也包括星。更多时候会手把手教授新人们工作方法。我算是一个工作狂,工作起来常常忘了饭点。星有时会多带一份馄饨或水果给我吃,我知道她只是善良好心而已,但对于孤身一人在异地的我来说,觉得还是蛮温暖的。

同事一年后,我向星表白了,我们开始恋爱。表白后不久的一天,突然很想写东西送她。在小卡片上写下了脑里浮现出的话——执子之手,与子携老。星收到卡片后很激动,她说从小就有个愿望,希望未来的“他”能对她说这句话,要嫁给对自己说这句话的人。她曾对她以前交往的男友以各种暗示,希望对方说这句话给她,却没有。

星来自北方辽宁,我来自南方台湾,本来都不打算常留这个城市,可是这份爱情让我们留在了这里,成立了家庭。

三场电影定终身

因为有共同的朋友,我和李玮在开心网上互加了好友,偶尔会有些交流,但从未见过面。2009年底,邮局给员工们分派了销售邮票年册的任务,于是我在开心网里发布信息,看看有没有感兴趣的网友,他就是从我手里购买邮册的其中一位。

高中校友有一个QQ群,他也被人拉进了这个群里,2010年3月的一次群友聚会,我们算是互相见到了真人。聚会定在佳丽广场楼上的秀玉,吃到一半,他才拖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匆匆赶来。当时他刚从长沙出差回来,一下火车就直奔这里,他穿着黑色皮夹克,带着眼镜,胡子拉茬的,很健谈。聚会结束,大家出门打车,由于我家住得最远,于是我一溜儿的依次将他们送到家里。现在想来,我们的第一见面竟然是由我护送他回家的。

通过那次群友聚会,我俩私下里的联系多了起来,我们都是爱看电影的人,于是“看电影”成了最好的见面理由。

第一场,2010年4月4日,正好是清明三天小长假期间,天气很好,春暖花开。他第一次约我看电影,因为在家很无聊,我一点也没矜持的就迅速答应了,我们在世茂影院看了一部纯搞笑的片子《月光宝盒》,感情空窗很久的我突然有了心脏扑扑跳的感觉。

第二场,2010年4月7日,单位发了电影票,于是我主动邀他一起看,算是“礼尚往来”,在湖北剧院看了部《大侦探福尔摩斯》。那次他差一点迟到,原来公交上一个女孩突然晕倒,他帮忙救人去了,这件事让我非常感动,迅速加分。

第三场,2010年4月11日,在光谷步行街看《极限空间》,在回家的出租车上,他向我表白了,我有考虑,大概三秒钟的时间。

当伴郎和伴娘看对眼了那是去年九月的一天,闺密葵葵突然打电话给我说:“拉拉,这个周五伴郎伴娘一起吃个饭,先熟悉一下,可以么?”我用特害羞的口气说:“你结婚嘛,吃饭我是很欢喜的,只是,我们三个吃货合体,把那两儿伴郎吓跑不要紧,被你老公看到你滴真面目,那就罪过大喽!”闺密:“废话,来吧!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那个奥拓小子吧。他就是伴郎之一,看对眼就上,千万别客气,人特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啊。”挂电话后,曾经一度迷恋“QQ停车位”的我,对这个“奥拓小子”还真感兴趣,再加上我那个心高气傲的闺密竟然对这人都赞赏有加。何方人也,我得看看!

周五下班后紧赶慢赶终于在六点之前赶到了汉口高雄“小城故事”。人都到齐后,闺密挨个介绍,各种狼吞虎咽,各种爽朗笑声……至于那个“奥拓小子”嘛,整晚上没有任何交流,也没有传说中的眉目传情,这就是我们的第一次相遇——无印象。

又过了小半个月,是葵葵出嫁的日子。身为伴娘的我要帮着提裙子、拿捧花、拿戒指、四处张罗,各种幸福的累。婚宴快结束时,“奥拓小子”突然走到我旁边说:“葵葵说你家住的远,我送你过武昌吧!”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北湖离南湖这么远。”奥拓小子说:“没关系哈,我单位在光谷,顺路嘛。等下完了,别走啦,你和晶晶就在酒店门口等我。”

人家这么诚恳,再推脱就真的说不过去啦。心里窃喜,省了一笔的士费。出了酒店,他先拦了一辆的士,把我们带到他家巷子对面的一家银行说:外面风还是挺大的,你们就在里面等我,我回家拿个车子,马上就来。”过了大概十多分钟,一辆黄色的小奥拓就驶出了路口,我十分稀奇的拉着晶晶的衣服指着前方说:“你看你看,真的跟QQ停车位是一摸一样的呢!”一上车,我还无法按捺住心里的那个激动对他说:“你知道吗?从2008年玩QQ停车位开始认车,后来我发现,连兰博基尼我都见过实体的,一直没能见过奥拓,今天终于见到本尊啦!”他风趣的说:“你还别说,在武汉市我这车跟兰博基尼一样,绝对的稀有品种,好么!”

从这儿以后,我就爱上了 “奥拓小子”。他爱生活、懂生活,只要有他的地方,我都觉得特别的踏实。我珍惜着跟他这份平淡无奇、简单纯净的感情!

从网友到笔友的痴情派999年网络论坛、QQ正开始流行。读高二的我在一个BBS上认识了一个叫“晨风”的男生,我们同是高二学生,我在武汉,他在西安。后来我们从网友变成了笔友,会写信联系。临近高三,高考压力渐近,我们约好暂时不再写信联络。最后一封寄给他的生日贺卡信封里,无意间夹带了一张邮票。“晨风”以为我想要他继续回信给我,于是就继续来信,我们就这样误打误撞一直保持着联系。“晨风”的爷爷奶奶都是西安交大的教授,本以为他会考西安的大学,高考后,我才知道“晨风”考来了武汉大学。

大学开学前,我们第一次相约在黄鹤楼见面。碰面后,“晨风”见面立刻拿出他的身份证给我看,怕我不相信他。夏天,他很细心地带了瓶水给我,我也没喝,后来他告诉我他当时在想我是不是怕他下毒,哈哈。我们从长江大桥一直步行到江汉路,到江汉路时,他说要帮我看手相,抓着我的手就没放了,那是我们第一次牵手。

大学四年后,我们相约考取了英国的研究生。但我的妈妈不放心我去那么远,便留在武汉工作了。晨风去英国读研究生一年期间,有个同事一直追我,晨风听说后便立刻回到武汉,我们结婚了。

和晨风分别的那一年,我们互换了对方的一根头发作纪念,他至今都保留着我当初给他的那根头发。

那天下午,他像姜花一样沁入我心里从武汉的大学新闻系一毕业,我奔去了南方,成为佛山一家小报跑文化娱乐线的记者。

2004年4月,我在佛山的梁园游玩,那是一个百年的老宅子,中式的骑楼,江南建筑。当时正好举办一个工笔画展。我平素不大看工笔画,许是当天心态悠闲,许是那画风因夹着西方油画的风格,看着看着竟看出了些兴致。细腻的笔触,清雅的色彩,感觉周遭顿时安静了下来。我看完最后一间屋子,一个男人站在那里,阳光正好落在他的半边衣裳上,明明暗暗,白衬衫牛仔裤,简洁的短发,个子不高,当时想起一个成语:温润如玉。

一对视,我们都笑了,一同开口:“你的画吗?”“请指点一下。”我们又笑了。

他有两份工作,一份是影城的策划,一份是当地某画院的老师。自那以后,我便经常借采访名义去影城,装作偶遇,装作是采访他们老总顺便找他。

这种“偶遇”太过频繁,我自己都觉得好笑。我觉得他心里是明白的。

三个月后那个晚上,他在上课,我买了大束白色的姜花在他画室门外等他。我觉得姜花最接近工笔画的气质,最像他那个人,不美,但那缕清清浅浅的香气,是慢慢地渗到你的心里的。

他上完课出来,看见捧着姜花脚站僵直的我,没说话,笑了,直接牵着我的手,一直走一直走……走到街道上,他停下来,说:“你的心意我是一直明白的,但我不能接受。”我问为什么,他说:“因为我心里装着一个人,虽然她已经不可能回来了。”

他言语很轻,记得当时我心里很痛啊,脸上挂着僵硬的笑,说:“没关系啊,这不重要。”他说:“傻丫头。”

平时的我是个不喜欢纠缠的人,那段日子却痴痴地像梦游一样,依然忍不住去找他,但不再借工作之名。他没拒绝但也没有别的表示。一次喝醉酒的时候,他忽然说“我爱你”。我脑子一嗡,那三个字如钟声回荡在脑,他又那么聪明地补充说:“你看过《千杯不醉》吗?杨千桦在电影里说,喝醉酒的时候不能说甜言蜜语,那是男人骗女人的伎俩,酒醒了说的话,才是真的。”

此后,我终于没再去找他,整日在纠结、伤害、犹疑中度过。在佛山那个小城,太多熟悉的过往,我很难把自己拔出来……2005年,我辞职回到武汉,从那以后,再也不碰艺术圈的男人。

相伴十年,你是最珍贵的财富我很早就出来工作了,16岁到西安打工,18岁时回了武汉,在三五醇酒店做一名门僮。为客人开门、热情的说欢迎光临成了每天的必修功课。

那年冬天,我照例站在酒店大门旁,她走了进来。绿靴子、白衣服,她穿着果汁公司的促销服,鲜艳的颜色让她看起来活像一颗可爱的水果。乖巧、干净、清纯,正是我理想中女朋友的样子。

18岁的我年轻气盛,遇到自己心仪的女孩子没有半刻犹豫。我走上前去跟她握手,主动介绍自己。这热情的举动把她吓着了,犹豫着不敢伸出手,甚至还怀疑这是不是一个恶作剧。我没有气馁,继续要她的手机号码,可她却说自己的手机坏了,我哭笑不得——手机就挂在她脖子上呢。后来我才知道,那一天她的手机是真的坏了,屏幕蓝屏,什么也显示不了。几番周折,我还是要到了号码,也留了自己的电话给她。

她作为果汁促销员常驻在酒店,于是我们几乎每天都能碰到面。快过年了,酒店同事们举行聚会,我请她参加,聚会之后她竟然哭了,原来那阵子,她和男友分手了。

我的机会来了,2002年情人节,我买了一只很大的小狗玩偶送给她,花了80块,那时候我每个月的工资也就500多元。我们从酒店出来,走过武广、循礼门、江汉路步行街、中山大道,最后到利济路,足足走了两个多小时。那时候我们都没什么钱,情人节的行程就是逛夜市和吃路边摊,但是非常开心。

踏遍了大半个汉口之后,她成了我女朋友,然后成了我的妻子,现在还成为我儿子的妈妈。转眼十年,我的事业有了很大的进步,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唯一没有改变的,是身边这个陪我吃苦、过穷日子的女人,这也是我最宝贵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