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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位

2012-04-29琴音

延安文学 2012年6期
关键词:琴音蛙鸣枕头

琴音

凌晨四点的枕头

凌晨四点的枕头把睡眠卷起来

带走她梦里的甜橙和蘑菇云

凌晨四点的枕头拱起的天空

残余的星辰宛如她

沉浸的词语

凌晨四点醒来的人把枕头抱在怀里

仿佛抱着一个温暖的躯壳

它陪伴你多少年了

而你,好像从来没有触摸到它

深藏的江山和美人

陷 阱

每天都要经过一些虚掩的门

你要小心,从里面飘出的

诱人香味

或者一大段华丽的抒情

你要小心,那香味里是否含着

迷迭香,那一段抒情曲

大多具有网状的舌头和

无限孤独的魂魄

你要小心,绕过人间深处的花

和它身上密集的剧毒

——那些被好奇左右的眼睛

大多寄居在别人遗弃的壳中

——所以,你还要看清楚

一切表象华美、丰盈之物

大多失去柔软的内心

和辽阔的自由

此地不是坟墓

这喧嚣的杯子里盛放着谁的过往?

在狂欢的广场,我看见许多人绕着栅栏

奔跑

他们经过之地,被消耗的水具有触目惊

心的黑

当此地成为集体亮相的舞台

让我们怀疑看似沸腾的生活吧!

是谁的渺茫的气泡在堆积?

是谁背过身子,想要从滚滚洪流中撤退?

然而扑面而来的更大的洪水

把他拿住。那个放风筝的人,绝不是你

蛙 鸣

开始是一只青蛙在叫

后来是一大片

潮湿的空气

被蛙鸣塞满了

闷热到令人窒息

而闪电没有来

雨水也没有来

最后,分辨不清楚

那些蛙鸣,是在耳朵里

还是一个人的心里

时间很快我很慢

时间很快

我很慢

比我更慢的

是一只飞鸟滑行的身影

比我更懂得疼惜和怜悯的

是一条远去的河流

它把你要背负的重量

都带走了

炫 目

炫目总有一种

冷冰冰的气势

它至高无上的轻

不是你珍藏的

小小火焰

不是火焰里

小小的温暖

不是温暖的一块橡皮擦

也不是

适合我们做梦的今世

我们拥有尘世里的

一切遭遇

并因此而幸运

错 位

我所期待和眷顾的一切都沉睡在

失眠者荒诞的雨水里

我所有的欢乐

今夜绽开湿淋淋的伤口

这个曾经成熟甜美的果实

像绝望的嘴唇

替我说出冷和脆弱

在缄默中散布腐烂的病毒

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啊

不够冷静也不够完整

总想让仇敌和解把阳光移到

所有阴暗角落

可是,明天会是怎样的天气

会不会有风来

顺手摘下这纵横的悲伤

会不会有缓缓的云过

抚干淤积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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