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O+VR+L”构式的认知分析
2012-04-29唐依力
唐依力
摘要:本文考察的“把+O+VR+L”构式,指的是与处所范畴相关,动词短语后带处所宾语的“把”字句式。O是“把”后的宾语,VR是动介式结构或动趋式结构,L是语义上表处所的处所宾语。从认知语法的角度来看,“把+O+VR+L”构式的信息安排完全符合由旧到新的信息格局,体现了路径图式:该构式在实际使用中绝大部分都具有明显的主观性。该构式的构式义为“使位移主体产生位移,有新的着落点”,而根据结构中主语的心理预期,这一基本构式义又可以分为“自主位移”和“非自主位移”两种情况。
关键词:“把+O+VR+L”构式;路径图式;主观性;主观化;构式义
中图分类号:H0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0544(2012)07-0071-04
本文考察的“把+O+VR+L”构式,指的是与处所范畴相关,动词短语后带处所宾语的“把”字句式。O是“把”后的宾语,VR是动介式结构或动趋式结构,L是语义上表处所的处所宾语。下列结构都在本文的考察范围之内。
(1)把儿子送往美国(*送往美国里)
(2)把她摔倒在地(摔倒在地上)
(3)把关怀的目光投向他身边的旅客
(4)把他们按坐在凳子上(*按坐在凳子)
(5)把“祖国”藏在心中(*藏在心)
(6)把自己的血汗洒在祖国的航海事业上(*洒在祖国的航海事业)
在文章正式展开之前,我们有必要对该构式中的“处所宾语”给予一个较为明确的界定。在这一结构中,充当处所宾语的L有的是典型的处所词,如(1)中的“美国”,这类处所词的后面不能再跟方位词;有的是表普通事物的名词,同时又兼表处所。它们凭借自身的语义获取了处所角色的地位,如(2)句中的“地”是兼表处所的名词,其后的方位词可有可无;也有的本身不表达处所义,但是受VR(如“投向”)的影响,在该结构中临时具有了处所义,如(3)中的“他身边的旅客”。还有一些主要是处所化后的名词(短语)。它们常常要加上“上、里”等方位词后才能表处所。通过处所化以后表达处所义的名词或名词性短语主要有以下两类:一类表达的是具体的物理空间,如(4)句中的“凳子”,在不加方位词的情况下,只能指称具体的事物概念,方位词的加入使其空间概念义得以突显:还有一类表达的不是具体的物理空间,而是物理空间的抽象表现形式,即通过隐喻化的形式来表达虚指的心理空间或社会空间,如(5)(6)中的“心中”、“祖国的航海事业上”。以第(6)句为例,“祖国的航海事业”作为一种领域,属于社会空间范畴。似乎与处所并无关联。但是根据构式语法的观点,结构本身赋予了其处所宾语“祖国的航海事业”以“处所”义。需要注意的是,这类隐喻用法所在的构式中,如果其动词后的R由“在”或者“到”来充当,隐喻用法的处所词后通常要加上方位词“上”、“中”、“里”等才能成立,而方位词的使用起到了突显空间维度的作用。
为了掌握更多类型的“把+O+VR+L”构式,为了对该构式的特征进行整体把握和全面总结,从而避免语料的局限性和结论的片面性,本文所用的语料不再局限于我们之前仅在《王朔文集》中考察到的构式,而是增加了更多新的语料。我们主要通过对北京大学中国语言学研究中心的现代汉语语料库中的“把+O+VR+L”构式进行检索,在兼顾南北方作家数量的前提下,选取了1500条相关语料(不包含语料库中检索到的王朔的语料)。
本文将在前贤对该构式研究的基础上,从认知语法的角度对“把+O+VR+L”构式进行整体的认知分析。
一、“把+O+VR+L”构式的路径图式
认知语法认为人对客观世界的认识通过认知概念化以后,反映到语言结构上,语言结构和概念结构及客观世界具有某种程度的象似性。按照人们的一般认知心理,在一个线性符号的序列中,开头部分和结尾部分往往最容易引起人们的注意。“把+O+VR+L”构式的线性安排符合语言学领域内的组织信息的原则,即新旧信息前后顺序的安排。这同时也说明了句法结构对客观世界具有临摹性。这与L在该构式中表达的是动作的结果有关系。VR与L构成了动宾结构,动宾结构即体现了动作在先、结果在后的顺序,即VR-L。而“把”后宾语O又往往是有定的,即作为话题出现的,自然也是旧信息。故该构式的信息安排完全符合由旧到新的信息格局。
通常认为“把”后宾语是话题,是旧信息。“把”的作用在于将旧信息放到动词前,把句末位置让给带有新信息的词项。人们对“把”字句的理解就是“把某个东西怎么样了”,似乎“怎么样了”才是我们最关心的新信息。如“把书扔了”,对“书”的处置结果是“扔了”,这类“把”字句的结果作为关注点被突显。
但是在“把+O+VR+L”构式中,“把书放在桌子上”不能简单地理解为“把书怎么样了”。虽然从句子的信息流来看,该构式的新信息是“放在桌子上”,但由于该构式体现了一个位移轨迹,也就是说,“书”原本是不在“桌子上”的,由于动作“放”的实施,使“书”有了一个新的着落点。位移轨迹一定是从源点到终点或某个方向,只不过有的源点是省略的。这也是为何“他把花浇在院子里”一类句子不能成立的原因:“花”没有受到动作“浇”的影响而有一个新位置,“花”原本就在“院子里”。这类病句出现错误的根源是它们运用了这一构式的形式,却因为缺少位移轨迹而没有体现出这一构式的意义,造成了形式与意义的矛盾。
自从Talmy把“图形一背景”理论运用到语言研究上,认知语言学家就把图形一背景分离原则看成是语言组织信息的一个基本认知原则。Talmy认为:“图形”是一个移动的或概念上可移动的实体,它的路径、位置或方向被认为是一个变量,相关的问题就是这个变量的具体的值;“背景”是一个参照实体,它有一个相对于参照框架静止的场景,焦点的位置、路径和方向可以通过这个参照框架来描述。
“把书放在桌子上”表达的是“书”由原来的位置转移到了现在的位置“桌子上”,整个构式在语义的理解上,体现的是一个完整的位移过程。而不是在强调现在的处所“桌子上”。因此,“把”后的宾语“书”作为位移主体应该被视为图形(Figure),它的位移过程也显示了它的位移轨迹,而VR后的处所L作为相对静止的场景,更适合于看作背景(ground)。这一解释不仅适用于动介式结构,也适用于动趋式结构。如:
(7)队长把我们几个带到了饲养室。
(8)他把痛苦埋在心底。
(9)大伙把小李托出水面。
认知语言学中的意象图式是人脑基于对外部客观事物及其关系的抽象概括而形成的一种结构化模式。意象图式正是在身体经验的基础上形成的基本认知结构,它是联系感觉与理性的一道桥梁。我们可以用意象图式中的路径图式来说明“把+O+VR+L”构式(以“把书放在桌子上”为例)的语义表达:
二、“把+O+VR+L”构式的主观性和主观化
“主观性”(subjectivity)是指语言的这样一种特性,即在话语中多多少少总是含有说话人“自我”的表现成分。也就是说,说话人在说出一段话的同时表明自己对这段话的立场、态度和感情,从而在话语中留下自我的印记。语言中的任何一个句子都是带有说话人的主观性的,只不过程度大小不同罢了。如:
(10)a.他杀了自己的父亲。
b.他把自己的父亲杀了。
c.他竟然把自己的父亲杀了。
a句是动宾句,主观性不明显,客观叙述的意味更浓;b句用“把”字将宾语“自己的父亲”提前。表达了说话人对这件事情的不满;c句用副词“竟然”加深了言者的不满情绪。由此可见,三句的主观性逐渐增强。
在语言主观性的分析过程中,“言者主语”(speaker subject)是很重要的一个概念,它是与“句子主语”(sentence subject)相对的。在很多情况下,“句子主语”都能出现在句子的表层结构,而“言者主语”常常隐含在句子之中,属于高层次的概念。如:
(11)漫山遍野的松树,依旧把树枝直挺挺地伸向天空,像一个个光明磊落的铮铮铁汉。
该句的“句子主语”是“松树”,其深层还隐含一个“言者主语”。整个句子承载的信息是说话者对该事件的主观认识,表达了说话人对命题的个人判断和评价。该句的主语“松树”只是说话人选择的陈述的对象。所以,该句体现了语言主观化的表现形式之一,即“由客观意义变为主观意义”。主观化是为了体现主观性而形成的相应的结构形式。
按照Langacker的观点,主观化的程度高低跟语言编码形式的多少成反比:主观化程度越高,观察对象越是脱离舞台,在语句中登台呈现的语言形式就越少。一些表示位移起点和位移方向的L,由于受语言经济性原则的制约,在该构式的句法结构的强烈压制下,常常也由动词前移到了VR的后面,这使得符合“把+O+VR+L”线性排列的句子越来越多。同时也更好地满足了信息流从旧到新的倾向。如:
(12)王立强一把捏住我的胳膊,把我提出了李秀英的怀抱,扔在了地上。(从李秀英的怀抱里提出来)
(13)身在北京的汪锋听到这反映,并没有喜形于色,而是把深邃的目光投向窗外,久久地沉思。(把深邃的目光向窗外投去)
(14)日本兵指挥官似乎仍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困境,他让翻译官告诉王香火,要立刻把他们带离这里。(把他们从这里带走)
以上表示起点或方向的句子中,动词后的R通常由“出、向、下、离”等充当,L紧跟在VR后。这类使用,一方面使许多表示位移方向或位移起点的处所紧跟在动词后面出现,使得动词与处所的关系更加紧密。另一方面,由于高频使用,也造成了不少双音节动词因长期组合而形成的逐渐固化,如“贴近”、“带离”、“投向”等等,这也是语言主观化的表现之一。
当然,在“把+O+VR+L”构式出现的语境中,并不是所有的该构式都具有明显的主观性。一个句子中,如果只有“句子主语”,则客观性强,如(15)句;如果在“句子主语”之外,还隐含了一个高层次的“言者主语”,则主观性更强,如(16)句。
(15)唐生明把徐来、张素贞暂安顿在东安老家,自己一人先去重庆。
(16)她破口骂人,把这几天的无名火全发泄到唐纳身上,完全丧失了理智。
以上所分析的“把+O+VR+L”构式的主观性,主要是从“言者主语”的角度来谈的。从“句子主语”的角度来看,该构式中绝大部分句子都是正面突显了结构中主语的主观意愿,满足了结构中主语的心理预期。但也有少量构式反映的是客观事件和主观认识相违背,产生了消极的后果,不符合结构中主语的心理预期,但又缺乏反预期标记。如:
(17)赵老连忙摆手,一面摆手一面笑,笑得把法国酒呛到喉咙里。
(18)张学思去世前的一天下午,长时间处于昏迷状态中的他把床头的闹钟碰掉到地上。
这类与主观想法相背的结构没有形式上的标记,我们对它们的理解完全建立在人们的社会生活经验和完形心理的基础之上。
三、“把+O+VR+L”构式的构式义
齐沪扬在分析状态“在”字句时,认为这类“在”字句是表示静态位置的一种句式,其中的动词都是非移动性的,如“他在黑板上写字”。但是一旦我们对状态“在”字句用“把”字句进行句式的变换,整个旬式表达的语义就会立刻改变。如:
(19)他在黑板上写字一他把字写在黑板上。
(20)他在院子里种花一他把花种在院子里。
由相同成分构成的不同语法格式必然具有不同的语法意义或者功能,没有两个不同语序的功能是完全等值的。更何况对于“把+O+VR+L”这样一类典型的有标记结构。介词“把”的加入,造成了左右两边构式义的截然不同。这符合构式语法的理论。构式语法认为一个构式就是一个独立的完形结构。上举两例中的左句表示动作“写字”发生的处所是“黑板上”,动作“种花”发生的处所是“院子里”;右句表达的是由于“他”对“字”的处置,使得“字”以“写”的方式移动到“黑板上”;由于“他”对“花”的处置,使得“花”以“种”的方式移动到“院子里”。而且由于构式义的影响,导致左右两句相同动词的语义也发生了改变:左边两句中的“写”和“种”不具有“位移”义,而右边两句中的“写”和“种”受构式义的影响,临时具有了“位移”义。
1构式义
通常来说,一个表达式的意义是把词汇意义整合进句式意义的结果。当说话人出于表达语用意义的需要而选择了某一构式,就要基本上严格地按照这一构式的形式要求来使用构式。由几个语符O、V、R、L和介词“把”搭配组合的构式“把+O+VR+L”的使用,就体现了该构式由实到虚的演变过程。这种由实到虚的引申机制是语言中人类经验的认知现实的系统性反映。该构式的语义核心表达的是“有意识地使位移主体产生位移,并有新的着落点”,并且有一个明显的位移轨迹。这一构式义概括了该构式中的绝大部分成员,是该构式的基本构式义。也就是说,该构式的绝大多数动词都具有“自主”的语义特征。
根据典型范畴理论,任何一种句法语义范畴都存在着核心成员和边缘成员的区别。根据上文对该构式主观性的分析,也有少部分不符合结构中主语心理预期的构式,其表达的语义为“无意识地促成了位移主体的位移,导致位移主体产生新的着落点”。虽然这一“位移”也存在一个明显的位移轨迹,但“新的着落点”却是结构主语不愿意看到的。如:
(21)下车时,人们争先恐后,竟然把数学家给挤踩到车身子底下,他再一次摔昏过去。
(22)腿不大方便的骡子须费很大的事,才能够迈步前进,而牧师左摇右晃,手足失措,便把头碰在坚硬的地方。
虽然该构式的少部分成员体现了“非自主位移”构式语义,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只有“非自主”语义的动词才能表达“非自主位移”的构式语义。构式的整体语义表达往往是多个构件共同作用的结果。有些动词的确具有明显的“非自主”的语义特征,如“忘(在家里)”、“翻(到路边)”、“掉(到水里)”等,用在构式中,有助于构式“非自主位移”语义的表达。但也有些动词,孤立地看,并不具备“非自主”的语义特征,如“洒”:
(23)他把水洒在花上(了)。
(24)他把水洒在床单上了。
单靠动词“洒”无法判断各自的构式义。我们对二者构式义的把握是从整个构式的组成成分来推断的,这来源于我们的认知经验和完形心理。这也体现了“结构赋义”的原则。
另外,在表达“无意识行为”造成的“非自主位移”时,句尾通常要用体标记“了”煞尾,如(24)句。这个“了”与表示结果的动宾结构共现,体现了事件的“偶发”、“无意”。如果没有任何时体标记。脱离语境来看这两个孤立句子:
(25)把水洒在花上。
(26)把水洒在床单上。
以上两句前面没有结构主语,后面没有体标记,自然构成了祈使句。祈使句的语用功能要求听话人去执行说话人发出的指令,这就使得“把水洒在床单上”一句中的动作“洒”变成了“有意为之”的行为。
综上所述,我们可以将“把+O+VR+L”构式的构式义概括为:使位移主体产生位移,有新着落点。在此基础上,我们又可以根据结构中主语的心理预期,将上述构式义分为两种:I.有意识使位移主体产生位移,有新的着落点;Ⅱ.无意识造成位移主体产生位移,有新的着落点。在“把+O+VR+L”构式中,绝大多数情况呈现的是I类构式义,只有少数呈现Ⅱ类构式。如果我们用S表示“把+O+VR+L”构式的构式义,就可以用下图来概括:
2构件与构式义的互动
第一,动词词义与构式义的互动。上文已经提到,“把+O+VR+L”构式义有两种表现形式:一是具有“自主位移”的特点,一是具有“非自主位移”的特点。不管是哪一种,“位移”都是该构式一个很重要的语义内容。因此,我们据此可以将进入该构式的动词分成三类:
A类:进入该构式的动词首先应该选择那些具有典型“位移”特征的动词,如“送、扔、放、拉、推、接、调、引进、召回、抛、带”等。这些具有典型“位移”特征的动词应该算是该构式中的原型动词,它们与L结合后,能更好地体现位移轨迹。而构式义的产生,其实也是基于典型的事件模型和动词的原型性用法而被提炼出来的。如:
(27)厄运把他抛到一个没有光明的世界。
(28)七天后,李宗仁又把她接到了西总布胡同。
B类:有些动词本身并不具有“位移”的特征,但跟R结合后就有了“位移”性了,如“装(进)、背(回)、抱(到)、叫(到)、请(上)、摄(进)”等:
(29)等鬼子走远后,明德英和丈夫把庄新民背回了家,这个时候,庄新民已昏死过去。
(30)他久久地凝眸于她,像要把她的身影和灵魂一起摄进他漆黑的瞳仁中。
C类:还有些动词,即使与R结合,仍然不具有“位移”性。只是进入到构式以后,在构式义的整体作用下,使得VR临时具有了“位移”性。这类VR多是动介结构,如“留在、集中在、记在、停在、讲在、托管在、安排在、冷落到”等:
(31)在文龙从革命与实践学院“深造”完毕后,蒋介石不仅没有提升他,反而把他冷落到台湾动力公司,充作法律顾问。
(32)我把丑话讲在前头。
依据这三类动词“位移”性的强弱,可以图式为:
位移性:强——弱
动词:A类——B类——C类
以上三类动词“位移性”的强弱可以很好地说明动词与构式之间的互动性。在表示典型的“位移”事件时。“把+O+VR+L”构式优先选择具有典型“位移”特征的A类动词进入构式,这时,动词义起着主导作用。但是,当这类构式在频繁使用过程中形成了相对独立的结构意义之后,它与具有非典型“位移”特征的B类动词以及不具备“位移”特征的C类动词的结合使用。就造成了构式压制现象的出现,即该构式的构式义迫使进入其中的“非位移”谓语动词具有了“位移”性。
第二,处所词词义与构式义的互动。由于该构式表达的是“使位移主体自主或非自主地位移到一个新的着落点”,并且L作为必有处所元被突显,在该构式使用频度和语法化的双重作用下,L由最初表达具体的物理空间义引申为表达抽象的社会空间义或心理空间义。如“把精力放在学习上”、“把对他的爱埋在心底”两句中,通过方位词“上”、“底”来突出、强调“学习”和“心”的空间属性。也正是因为方位词的使用,才使抽象的空间处所化更强。另外,一些原本不表达处所概念的名词或名词短语,因为整个构式义的影响和意义投射,一旦进入到该构式,就临时具有了“处所”义。如:
(33)现实已把他们推向行动不能由自己作主的地位。
(34)果真如此,文学又把自己陷入了可怕的境地。
以上两句中的“行动不能由自己作主的地位”和“可怕的境地”在构式义的压制下临时具有了“处所”义。
四、结语
上文主要从“把+O+VR+L”构式的路径图式、“把+O+VR+L”构式的主观性和主观化以及“把+O+VR+L”构式的构式义这三方面对该构式进行了认知分析。沈家煊认为自下而上的研究应该同自上而下的研究结合起来才能对句子的合格性做出充分的解释。我们相信,在汉语的句式研究中,将传统研究与认知研究结合起来进行分析,有助于深化对汉语句式的认识。但是,如何将两种研究方法有效结合,还有待我们进一步探索。
责任编辑文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