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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新闻的批判阅读

2012-04-24台中教育大学科学应用与推广学系李松涛丁怡坊

海峡科学 2012年3期
关键词:讯息资讯科学素养

台中教育大学科学应用与推广学系 李松涛 丁怡坊



科技新闻的批判阅读

台中教育大学科学应用与推广学系 李松涛 丁怡坊

本文旨在分析科技新闻批判阅读的重要性。文中首先陈述21世纪学生应该具备的素养与能力;其次探讨科技新闻与科学传播的关係;接着讨论科学教育目标在传播领域的应用与批判思考的重要性;最后总结提出科技新闻的批判阅读是一种现代公民面对媒体资讯时的重要能力与素养表现。

科学传播 科技新闻 批判阅读

0 前言

当代21世纪的教育核心理念就是“素养”与“能力”的教育。根据Partnership for 21st Century Skills(2003)所提出的报告指出,理想中21世纪的学生应具备的“素养”与“能力”应该有二个部份,第一是“知识”的向度,包括了语言、艺术、科学和数学等核心科目(core subjects)以及全球意识、公民素养、健康素养和环境素养等议题能力(themes);其次是“技能”的向度,包括了学习与创新、资讯媒体与科技以及生活与事业的技能等,其中又分别涵盖了创造和创新、批判思考、问题解决和自我学习的能力,另外也纳入了资讯素养和媒体素养(如表1所示)。

此外,由于现代传播媒体的日益发达,学生们的学习管道其实已经不再局限于制式环境的学校教室,相反地,媒体传播(包括网路、电视、新闻、报纸、广播等)的各种讯息已经成为学生各类学习的重要管道之一,媒体其实已经成为一种看不见的学校(invisible school),能够提供学生在学校以外的各种学习内容。就科学教育的情境而言,透过科技新闻的接触来提升学生的科学知识水准以及科学本质观可以视为是提升科学素养的一种取径,本文将以此概念架构为主,尝试分析科技新闻批判阅读的重要性。

表1 21世纪学生应该具备的学习成果

1 科技新闻与科学传播

在现代的科技社会中,科技相关知识传播的方式有许多种,举凡学校教育、电视传媒、杂志…等。就一般社会大众而言,在脱离了校园环境后,要再学习到科技知识的机会也相对减少;科技相关的新闻报导可以看成是一般大众在走出校园后仍能持续接收科技知识与接收科学讯息的重要管道与来源(黄俊儒、简妙如,2006;Norris, Phillips & Korpan,2003)。然而对非科学相关背景的民众而言,科技相关的知识通常是艰涩与难以亲近的,所以必须藉由传播媒体的力量,将科技的内容与知识转化成大众熟悉的传播符号,包括文字、影音以及图像等表征形式才能方便社会大众的学习与理解(关尚仁,2006)。

所谓的科学传播(Science Communication)可以是多面向的概念,以科学领域而言,科学传播是将科学讯息传播于科学家或相关技术人员;以传播领域而言,科学传播是将科学讯息透过传媒传播给一般大众(谢灜春,2006)。科学传播的路径通常分为两种,其一是学校的正规科学教育课程,其二是一般的大众传播媒体;前者目的在于传承人类文化中的科学知识,提升大众的科学素养(scientific literacy),而后者的目的则在于确保一般大众在离开学校教育体系之后,仍可获得相关的重要科技知识。事实上,一则好的科技新闻报导可以帮助大众了解现在科学家在做什么或是能理解科技知识的内容,增加自身的科学素养,进而能理性地辨别或评论相关科学议题;相反地,一则不适切的科技新闻报导,则容易造成大众对科学认知的误解,也会增加大众和科学之间的距离。就报导内容而言,科技相关的文教类节目,因为涉及科技知识与专业面,所需成本比较高,因此电视业者投资也较少,所以一般社会大众主要只能藉由西方节目,如Discovery频道、国家地理频道(National Geographic Channels International,NGCI)或是相关的科技新闻来吸收科学知识。但有时常因为编译的错误及记者科学素养的薄弱而造成知识传递上的谬误(曾国峰、徐美苓,2004)。此外,若仔细分析科技新闻报导的过程,可以发现其报导的手法常以”印象”来取代“内容”,忽略完整的科技研发与知识产生的过程,而仅以广泛甚至夸大的报导来满足一般人的好奇心(Nelkin,1995)。更有研究发现,学生在阅读科技新闻的时候,普遍对于科学发展的社会脉络、科学报导知识的内容、新闻背后的相关讯息以及相关的价值关怀等面向都有认识不足的现象,也因此有可能造成对科技议题认识上的简化、难以进行有意义的论证、无法对讯息做出判断以及忽略个人公民角色等缺陷(黄俊儒,2008)。

2 科学教育与传播媒体

近年来,世界各国科学教育的目标都在强调科学素养(scientific literacy),希望学生在经过学校的科学教育之后,可以“体会到明了和理解自然世界后所带来的丰富感受和兴奋心情”、能够“运用适当的科学过程和原则做出个人的决定”、更可以有能力”智慧地投入有关科学与技术事物的公开论述和辩论”,最后,进而可以“运用以科学素养所带来的知识、理解和技能来增加经济的产出力”(National Research Council, 1996)。其实“科学素养”是一个非常多元的概念,会因为在不同的情境脉络下而衍生出其他新的内涵。例如Shamos(1995)就曾指出科学素养包含了“文化性”、 “功能性”以及“真实性”等三种层面,其中“文化性科学素养”(cultural scientific literacy)就认为一般人对于在社会沟通过程中常用到的科学名词都应该有基本的认识,因此民众可以阅读报纸及杂志中有关的科技资讯内容,甚至能参与公众议题的讨论;Millar(2006)就提到资讯时代中具备科学素养的人,应该具备相关的阅读能力,可以阅读和理解传播媒体或新闻报导中有关科学事务的讯息,而且可以针对这些相关资讯进行批判的反思(reflect critically),以辨认出报导中所包含的资讯,甚至是报导中忽略的讯息。Jarman 和McClune(2007)更将新闻中的科学成份(science in the news)同时看成是资讯时代提升科学素养的必要条件,也是表现科学素养的一种平台。

一般而言,所谓的素养(literacy)就是指语言或文字的听、说、读、写等基本能力,但是在现代科技的媒体环境中,素养的概念内容必须加入一些必要的元素。诚如美国媒体素养联盟(Alliance for a media literate America, AMLA)所提出的概念指出,“媒体素养是一系列的沟通能力(communication competencies),包含对于各类型式的印制(print)与非印制(non-print)资讯,具备取得(access)、分析(analyze)、评价(evaluate)以及沟通(communicate)的能力”(AMLA, 2004);媒体素养也是一种能够运用不同形式去获取(accessing)、分析(analyzing)、评估(evaluating)以及沟通(communicating)讯息的技能(Hobbs, 1998)。具备媒体素养的人可以同时是图像(images)、语言(language)和声音(sound)等讯息的批判思考者(critical thinker),也是一位创意的产制者(creative producer),所以媒体素养就是一种在媒体与科技讯息环境中的技能性应用能力(skillful application),能够理解一些具有批判观点的问题,例如媒体中呈现了哪些说服的讯息? 为什么媒体要有特定的呈现形式? 谁可以从这些讯息中获利? 我们会如何受到媒体的影响? 以及应该如何改善媒体系统或环境等,而这些反思能力正应该是媒体素养或是资讯素养中的重要元素。

Malamitsa、Kokkotas和Kasoutas(2008)曾经提到,在现今教育研究上,普遍接受批判思考是教育的重要目标。而且,教育是让世界发展与和平的希望,也是批判思考最好发挥的环境(Handford,1993)。许多研究者在谈及批判思考(critical thinking)的定义时,也会从不同的角度切入(如表2所示)。根据表2之内容整理,研究者主张,批判思考就是对于我们所遇到的问题以及所关心的人、事、物等对象,经由一系列的观察、假设、存疑、评估及判断等过程来解决问题的历程。

表2 批判思考的不同观点整理

台湾自1993年7月后,多数家庭开始安装有线电视,且陆续有许多传播业者加入有线电视的行列,之后随着电脑与网路系统逐次兴盛,对一般民众来说,现今取得各类资讯的方便性已经大为增加,随手打开电视、开启网路,映入眼帘地尽是各种不同的讯息资源(李明哲、唐志宏,2002)。但随着广播、电视频道的林立,以及网路的普及性提高,衍生出的问题也非常多,例如,所呈现之内容趋向以商业利益为导向,逐渐地对社会不同的面向产生了或多或少的冲击和影响;节目内容常常都是宣传广告与灌输等谈话性的娱乐节目;记者报导或主持人言论易有个人主观意见或偏见以及节目内容充斥着虚实不分的资讯等(余佳贞,2007;李明哲、唐志宏,2002;关尚仁,2006)。在这样的情形下,一般社会大众渐渐地缺少了想像与思考的空间,甚至在教育现场,部份学生为了贪图方便,直接采用网路上所查询到之相关资料并照单全收,而不加以选择或思考;或是常因媒体传播或网路资讯所提供的资讯而受到误导,甚至受骗(洪敏怡、黄万居、彭彦璟,2008;苏明勇,2003)。这表示出一般社会公民或学生对于传播资讯的内容无法有正确的判断能力,也缺乏批判思考的能力,更显示出批判思考的能力培养将是现代教育工作的重要课题(沈家平、陈文典,2006)。

3 科技新闻的批判阅读

要让社会大众都能了解科学与技术相关的议题,所需注意的重点是要让大家有机会接触这些领域的内容或相关资讯。Miller(1998)就曾指出,一般大众接触科学相关行业的经验,相较于其他领域来说是比较少的。透过新闻媒体来传播科学,就可以让一般大众比较有机会接触科学,因此新闻媒体可以成为科学传播的主要通道,而科技新闻的报导也自然地成为科学传播的重要内容之一(关尚仁,2006)。但是不可否认的,因为大众传播的过程中会牵涉到许多元素,例如公众(public)、媒体(media)、决策制定者(decision makers)以及社会与政治机构(social and political institution)等,不仅这些元素的整体互动形成了一个大众传播迴路(circuit of mass media),其实各个元素之间彼此也会有不同层次的互动关係,因此媒体传播的过程必然会出现调节(mediation)的现象,也就是说所有的资讯呈现都是经过选择的结果,阅听大众必须了解到,“科学传播不会有一个中立(neutral)或客观(objective)的方法,只有追求真相(truth)与精确(accuracy)才是我们该有的态度”(Miller, 1999)。

若就传播资讯的价值性来看,科学家与记者的观点几乎完全不同。科学家社群认为有价值的传播资讯应该是要完整地传达科学研究的过程,其研究结果应该要有教育的功能,可以为科学事业进行公共关系(public relations, PR)的经营,报导的内容应以事实为主(factual orientation),强调理性的诉求(rational appeal);而新闻记者社群则认为传播报导的资讯必须要有新闻性,具有一定的吸引力,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吸引到最多的阅听众,报导的内容则偏向个人喜好(personal orientation),强调感性的诉求(emotional appeal)( Fjæstad, 2007)。台湾近年的研究也同时指出类似的结果,首先是新闻记者比科学家更认同新闻的正向功能;其次是科学家比记者更认为科学新闻偏向戏剧化且过于简化,甚至容易让民众产生误解;最后则是科学家认为科学新闻报导的正确性应该是最重要的原则,但是记者却不如此认为,反而认为科学家应该设法多去了解新闻媒体(陈忆宁,2011)。姑且不论这二种专业人士对于科学传播的内容看法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差异,仅就阅听大众知的权利而言,显然对于科技新闻的报导内容抱持着一种批判思考的阅读态度已经是现代社会公民在面对媒体资讯时所必须具备的一种的能力,也是一种必要的素养。

[1] Alliance for a Media Literate America. (2004). What is media literacy? 2010年12月9日,取自http://www.amlainfo.org/medialit/index.php

[2] Bailin, S., Case, R., Coombs, J. R., & Daniels, L. B. (1999). Common misconceptions of critical thinking. Journal of Curriculum Studies, 31(3), 269-283.

[3] Ennis, R. H. (1996). Critical thinking. Upper Saddle River,N. J.: Prentice-Hall.

[4] Fjæstad, B (2007). Why journalists report science as they do. In Martin W. Bauer, Massimiano Bucchi., eds. Journalism, Science and Society: Science Communication between News and Public Relations. London: Routledge.

[5] Hanford, G. H.(1993). How to save the world: Through Critical Thinking. (ERIC Document Reproduction Service No. ED370 847).

[6] Hobbs, R. (1998). The seven great debates in the media literacy movement. Journal of Communication, 48, 16–32.

[7] Jarman, R., & McClune, B. (2007). Developing scientific literacy: Using news media in the classroom. Berkshire, England: Open University Press.

[8] Malamitsa, K., Kokkotas, P. & Kasoutas, M.(2008).Graph/Chart Interpretation and Reading Comprehension as Critical Thinking Skills. Science Education International, 19(4),371-384.

[9] Mayfield, M. (1997). Thinking for yourself: Developing critical thinking skills through reading and writing. Belmont, CA: Wadsworth Publishing Company.

[10] Millar, R. (2006) Twenty First Century Science: Insights from the design and implementation of a scientific literacy approach in school science.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Science Education, 28 (13). pp. 1499-1521

[11] Miller, J. D. (1998). The measurement of civic scientific literacy. Public Understanding of Science, 7, 203-223.

[12] Miller, J. D. (1999). Mediating science: promotional strategies, media coverage, public belief and decision making. In: Scanlon, E., Whitelegg, E. and Yates, S., eds. Communicating Science: Contexts and Channels. London: Routledge.

[13] National Research Council (1996). The National Science Education Standards. Washington, DC:National Academy Press.

李松涛博士,台中教育大学科学应用与推广学系科学教育硕士班专任副教授。

丁怡坊,台中教育大学科学应用与推广学系科学教育硕士班先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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