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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归的灵魂
——析叶芝“还乡”母题

2012-04-18刘智娟

吉林广播电视大学学报 2012年5期
关键词:叶芝爱尔兰灵魂

刘智娟

(重庆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重庆市 400050)

暮归的灵魂
——析叶芝“还乡”母题

刘智娟

(重庆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重庆市 400050)

“还乡”是爱尔兰诗人叶芝贯穿其一生作品中的重要母题。叶芝意识到爱尔兰民族精神对其创作的重要性,通过回溯爱尔兰文学传统回归精神上的原乡,从而治愈人类在现代社会中的空虚、迷惘,找到生存的意义。

叶芝;还乡;母题

一、引言

1823年,爱尔兰诗人叶芝因为其作品与其“民族生命的联系”获颁诺贝尔文学奖。其时爱尔兰刚获独立,诗人深知这一奖项的象征意义:“接受这一荣誉的,与其说是作为个人的我,毋宁说是作为爱尔兰文学的一个代表的我。”诚然如此,作为爱尔兰文学代表的叶芝,终身致力于爱尔兰民族文艺复兴,爱尔兰民族的诗意、浪漫、想象、深沉在其笔下延展成一幅幅瑰丽多彩的图卷,爱尔兰始终是其创作中永恒不变的主题和韵律。叶芝从其生命开端的艺术实践就自觉意识到爱尔兰民族精神及文化对其创作的重要性、唯一性,因为他相信通过回溯爱尔兰文学传统,与爱尔兰古老智慧—古老神话的私密对话能够回归精神上的原乡,从而治愈人类因为流浪在现代社会的荒原中而产生的空虚、迷惘,找到归乡之路。这种对其民族身份的认同及自觉的寻找、皈依爱尔兰文学传统体现在其文学创作生涯的各个阶段。尽管艺术探索的手法、方式琳琅缤纷、令人目眩,但究其本质,这些皈依爱尔兰文学传统的艺术尝试体现了诗人意图确立民族身份、凸显爱尔兰特质,寻找终极的精神家园的诗意“还乡”母题。

二、叶芝诗歌中的“还乡”母题

1、仙境爱尔兰;早期作品中的“还乡”

1893年,年轻的叶芝出版了《凯尔特的薄暮》,书中扉页即是叶芝献给故乡爱尔兰的炽热情诗:“时光凋零陨落,/…拥有烈火生出的情感的/善良古老族群呵,/你们将万古长存”①。收集了其童年故乡一带神话传说,《凯尔特的薄暮》正是叶芝早期对爱尔兰精神的探索。叶芝在自己艺术生涯的起点就确立了寻找独特的凯尔特精神、回归爱尔兰文学传统的“还乡”母题。诗人希望自己的“诗作乐感狂野,仿佛狂风从苇丛间刮过”因为这样的诗歌“反映的正是凯尔特的悲伤心灵,以及凯尔特人对人间并不存在的无尽事物的苦苦追寻”②。叶芝一生创作中对凯尔特民族丰富精神、情感的探求无疑是诗人将自己融入民族血液、与民族同呼吸、共命运的真实写照。在叶芝看来,每个爱尔兰人,不管是艺术家还是农人“都孜孜不倦—一个用断断续续的语言,一个用象征的画和隐喻的诗歌—试图表达难以说清的思想,都拥有凯尔特心灵中深藏的那种无边的、难以言喻的张狂。。。从农人的幻视到贵族的决斗,所有不安分的爱尔兰神话传说都是如此。这一切都属于不可思议的凯尔特精神,关于这种精神,从来就没有人能够穷尽,也没有哪个天使能琢磨透它的意义”。③这是叶芝对自己民族精神的阐释,尽管有些晦涩,这种“不可思议的凯尔特精神”是如此令叶芝心驰神往,终其一生诗人都为之颤栗、歌咏。因为只有皈依这种不可思议的凯尔特精神,“爱尔兰人才可以重拾古时那种纯朴、丰富的想象力”,找到回家的路。

在现代社会的精神荒原中,叶芝宣称“像所有艺术家一样,希望用这些事物创造出一个小天地,通过幻象,向那些愿意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的同胞,展示爱尔兰的一些特点”。④早期的诗歌美如梦境,而这梦境般的诗意世界正是因为诗人在自己艺术探索之旅的起点就已经将对美对人生的探索与表达自己民族的灵魂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也因此,爱尔兰神话元素就成为叶芝致力于营造远离人世苦痛的艺术王国的手段及目的。《被偷走的孩子》中,叶芝借用仙子之口描述仙境中的时光:“有月光如波浪跳动,/幽暗的沙滩罩着迷蒙的彩色,/在最远最远的玫瑰园里/有我们整夜整夜的步履。/我们交织着古老的舞步,/双手和眼神也交错如旋舞”。⑤与之相对应的人间却充满了烦恼:“睡眠里也冲突着无尽的焦躁”。这首诗具有强烈的暗示:仙境如同叶芝理想中的爱尔兰:浪漫、美丽、神秘、幽远,存在遥远的爱尔兰神话传说中,可望而不可及;“人间”则是现实在诗意世界的反映:焦躁、苦恼、不安、茫然。人类迷失在自身无法超越的困境中,逃离困境的方法唯有追随仙境的召唤”和一个精灵手牵手吧/这世上哭声太多,你不懂的,”暗示只有逃离这个哭声太多的世界,生命才能有希望和生存的快乐。而“你不懂的“则预示了人类亘古以来的迷失—无法预知,无从逃离,无从选择,无以为望。现实的世界里充斥人们所无法了解的哭声,因而本能的向往仙境。诗中的“仙境”,正是诗人灵魂无拘无束漫游的小天地。犹如童颜赤子,叶芝在童年仙境般的故土上徜徉、流连忘返。“不如归去,不如归去”是叶芝在那些梦呓般的音符中隐匿的潜台词。叶芝用这样梦幻般的语言,朦胧的文字建造了一座世外仙境,抚慰人类那日益焦躁的心,呼唤人们即使脚步踉跄,也要用凌乱的步伐追随精灵的步履找到自己迷失已久的精神家园。在叶芝看来,在苍茫的宇宙中,在时间无涯的荒原里,人类犹如诗中纯真的孩童,迷失在尘世的凌乱和喧嚣中,迷失在现代社会固有的生存困境里,犹如被偷走的孩子,试图在喧嚣困惑中重新找到通往快乐的归途,找到生存的尊严和意义;也如同永远追寻美的赤子,执着内心的感受,尽管这“还乡”之路从来都是崎岖不平的。在现实与梦境的强烈映照下,诗中那“最远最远的玫瑰园”成为年轻叶芝梦寐以求的永远的精神家园,一个尘世以外的完美乌托邦。人类犹如堕落凡间的尘世玫瑰“在灵魂间掠过,”如同神话中不死的灵魂,“在泡沫般流逝的星空底下,”得以永生。

叶芝也渴望化成爱尔兰神话传说中精灵的白鸟,向往心中那“没有岁月,没有忧伤”的“数不清的仙岛。“白鸟”是人类自由灵魂的化身,飞翔的快乐预示着灵魂绝对的自由,叶芝渴望挣脱俗世束缚后无拘无束翱翔在仙境瑰丽的天空。而《茵尼斯福利岛》正是叶芝用仙乐般的音符搭建的“仙岛”,是比“最远最远的玫瑰园”更直截了当的灵魂家园。诗人反复低吟:“我要起身走了,去茵尼斯弗利岛,”因为“心灵深处总听见到波涛声声”。字里行间的乡愁动人心魄。仙岛般的茵尼斯福利无疑是叶芝永恒精神家园的象征,去到茵尼斯福利岛就是如同赤子回归家园之旅。

“想象就是人类本身”。经由神话中精灵般的想象,叶芝似乎找到奇幻飘渺的故乡—仙境爱尔兰,进入了一个奇妙、美丽的彼岸世界。或许想象成为摆脱现代困境唯一的出口,终于挣脱我们一生下来便困于其中的现代困境从而找到脱离困境的归乡之路?诗人也呼唤他的民族跟随他奇幻想象的步伐,追随爱尔兰古老神灵的智慧“来呀,一起去吧:/…/尼娅芙呼喊着:来呀,一起去吧”。在爱尔兰神灵的召唤下,“一起去吧”,去到灵魂的仙境。回溯爱尔兰文学传统,丰富充盈的爱尔兰民间神话故事因而成为叶芝诗歌作品中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源泉。书写那些精灵、仙人之时,也成为诗人与其民族灵魂倾心对话的神秘时刻。而对于这样的时刻,叶芝赋予其超自然的还乡意义,因为人类“并没有微弱烛光来指引脚步,…只能在住满奇形怪状的鬼魂的大片荒地上摸索前行”⑥。尽管心灵黯淡,前路艰辛,仍然必须前行,借由超自然的存在,经由想象找寻回乡之路。

2、艺术爱尔兰;中期诗歌中的“还乡”

叶芝所呼唤的民族主义是诗意、浪漫的民族主义,而非血腥暴力的非理性的喧嚣、动荡,他所寻找的爱尔兰是他理想中既美丽优雅的祖国,又是他灵魂深处意蕴丰富的心灵家园。犹如他在《一九一三年九月》中感叹:浪漫的爱尔兰已经死了完了。爱尔兰民族成为一个迷失于现实,陷入革命暴力的民族。《一九一六年复活节》进一步深化了这一主题,尽管革命的暴力有其本身的力量,尽管“一种惊人的美诞生了”。革命的确推动了爱尔兰自治的进程,但革命的非理性也裹挟了人们的盲从。革命的暴力引发作为艺术家的叶芝开始思考:爱尔兰民族路在何方?《一九一九》正是叶芝探索回归艺术爱尔兰的真实写照:“许多精致可爱的东西都已消失、对大众来说他们似乎纯属奇迹。”艺术的爱尔兰已经逐渐消亡,大众在革命的非理性中迷失了本性,过度的狂热似乎让人们脱离了那个高雅、浪漫的爱尔兰,在一片茫然中,爱尔兰民族的精神家园何在?人们看不到归乡的路,“所有人都是瞎子。/但是现在风住、尘息,于是从那里/张着空虚的大眼睛,掩映在/愚蠢、枯干发白的乱发的阴影下。”这是1919年爱尔兰民族自治运动如火如荼,看到胜利的曙光时作为艺术家叶芝的反思和忧虑。随着爱尔兰民族自治远动如火如荼地进行,革命的暴力夹杂着非理性的喧嚣、狂热,这让诗人似乎觉得爱尔兰民族?犹如脱轨的列车,已经偏离了既定的路线,目标已经越来越远,遥不可及了。爱尔兰这个诗意、浪漫的民族的革命暴力已经在某种程度上演变成一种功利的、政治的国家行动。这种功利的、政治意味浓烈的狂热因子已经使人们在生存层面上渐渐迷失,人性的狂乱益发让他们迷失了本性,看不清未来的方向,也不知道去往何处。犹如流浪的小孩,不分昼夜地浪迹在灵魂的荒野上,不知家园在何处,也找不到回家的路。如何才能重塑爱尔兰的荣光和辉煌?仅仅是获取一个国家的身份从而得到世界政治上的认同?这似乎并不完全符合叶芝作为一个艺术家推动爱尔兰民族自治,获取爱尔兰身份的初衷,也不符合叶芝对于国家和民族不同的态度以及期望。对叶芝来说,国家似乎更多的是一种政治体制,是一个民族发展的外在力量。而民族的存在与发展更多的是和一个民族的精神层次相联,是一个民族赖以存在的内心力量,是一种不可或缺更为重要的力量。由此他相信热爱家园是一种全民族的集体意识,这种记忆就是潜意识地存在、沉淀在一个民族一代又一代的意识和行为中,超越时空的局限,成为一种灵魂中与生俱来的精神力量。爱尔兰民族的力量也正是源于爱尔兰独特的精神气质。寻找爱尔兰民族最古老的家园并强化民众的认同感和归属感就是叶芝希望的民族运动方向,也是其艺术的原因和目的。通过艺术的而不是纯粹革命非理性的力量才能建立爱尔兰民族的自信和尊严。艺术才能净化那些狂热和血污,艺术才是回归爱尔兰永恒民族精神、永恒家园的正确途径。“是离开这世界的时候了,去另一个地方,/到海风中去重新找回我的健康,/去获得我的灵魂趁我脑袋未秃光”。⑦在叶芝看来,过度的狂热已经侵害到爱尔兰健康的肌体,用艺术寻找爱尔兰灵魂才是治愈爱尔兰病症的良方。中期诗歌为叶芝用艺术探索人生,回归心灵家园找到了恰如其分的表达,那些理性的、内敛的富于象征意义的诗意世界成为叶芝与其精神家园的神秘联系。

3、原乡爱尔兰;后期诗歌中的“还乡”

如果一定要用一首诗来总结叶芝寻找原乡的一生,无疑非《在本布尔本山下》(1939)莫属。不仅因为这首诗是叶芝生命尽头的创作,更是因为全诗极为凝练地概括了叶芝的全部艺术主张和回归爱尔兰精神的特质。与生命之旅起航时的宣言遥相应和,叶芝再次阐明了他的诗歌信念—与爱尔兰神话及民间信仰的紧密相联,才能与精神原乡保持恒久神秘的联系,才能不至于流浪在现代社会的精神荒原中,成为无魂的行尸走肉,白白地在这世上走一遭,这无疑于对生命最大的讽刺和浪费。叶芝相信因为善于倾听爱尔兰神话传说中“能言善辩的女巫”那些絮语中深藏的古老智慧,人们能够领悟到生存的秘密,从而能够远离人类脆弱的天性,克服生存的苦痛,“彻底地赢得了他们的激情”,正是由于这种无法抑制的激情,人们在精神上也获得了一次次的重生。犹如这些重生的个体,爱尔兰民族经历了一系列重生的过程.。爱尔兰历经沧桑,但不屈的爱尔兰精神仍然浴火重生,如同叶芝在《在本布尔本山下》的沉思:“在世人的两个永恒之间/他有无数次死亡,无数次生衍,/民族的永恒,灵魂的永恒,/这一切古老的爱尔兰并不陌生”。的确,古老的爱尔兰一直没有改变她所具有的那些独特的精神气质:热烈、浪漫、精幽、深沉。尽管历经劫难、战争,但这些不但没有削减她的内涵,反而更增她的魅力,历经沧桑仍然能够重生就是爱尔兰永恒的精神气质。与他的民族一起,叶芝回归到一生致力寻找的精神家园,“完善了他不完善的智慧,/瞬刻间便感到轻松自在,/纵声大笑,心里一片安宁”。犹如人类亘古以来所具有的本能,原乡的呼唤或许因为时间的苍茫、空间的遥远而渐行渐远、日渐模糊不再清晰,迷失在现代社会的困境中,人们早已无法找到自己的精神家园,历经千年的生存体验,现代人的“思想仍充满了混乱、忧虑”。原乡何在?归去的路又在何方?叶芝的回答是:回到一个民族文化的起点,从一个民族最初也是最为珍贵的记忆中找到生存的勇气和力量,用古老神灵赋予的神圣勇气,克服人类与生俱来遭遇磨难即放弃的脆弱天性,在民族的历史文化中寻觅那些神秘悠远的生存密码,找到富有意义的精神家园,从而规避现代生存中如影随形的幻灭感:“爱尔兰诗人,学好你们的技艺,/…//让你的头脑想着那往昔,/这样,我们在将来依然能/成为不可征服的爱尔兰人”。诚然如此,回归原乡对于叶芝有着极为厚重的内涵:不仅是找到生存勇气的途径,更是振新民族精神和力量的必由之路。因为叶芝所呼唤的“民族主义,也是历代爱尔兰人在失望的时刻所呼唤的民族主义—正是充满浪漫、富于诗意的”。⑧正是这样的诗意还乡完善了“人类既完美又卑微”的生存。

四、结束语

叶芝一生创作的诗歌倾心聆听爱尔兰神话传递的古老智慧,试图用艺术的途径找寻凯尔特民族的共同记忆,诗行饱含深情,充满无尽的乡愁,无疑是对故乡爱尔兰的象征性表达,诗意爱尔兰正是叶芝不变的“原乡”。爱尔兰不仅是叶芝的出生地,也是叶芝永远的栖息地;是他生命和艺术双重探索的起点也是终点;是他一生创作的源泉也是目的;是具体的爱尔兰,也是抽象的精神意义上的爱尔兰;是故土爱尔兰,也是灵魂爱尔兰;犹如饱经沧桑的游子,经由那些瑰丽奇幻的想象,叶芝回到了永远的爱尔兰—灵魂的故乡,正如他从未真正离去。

注 释:

①殷杲译,《凯尔特的薄暮》.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 2008,(1).

②殷杲译,《凯尔特的薄暮》.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 2008,(7).

③殷杲译,《凯尔特的薄暮》.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 2008,(18).

④殷杲译,《凯尔特的薄暮》.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 2008,(1).

⑤李立玮译,《苇间风》.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2004,(33).

⑥殷杲译,《凯尔特的薄暮》.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 2008,(8).

⑦本页所引诗歌出自裘小龙译《抒情诗人叶芝诗选》.成都:四川文艺出版社,1992.

⑧裘小龙译《抒情诗人叶芝诗选》.成都:四川文艺出版社,1992,(9).

[1]Bloom,Harold.W.B.Yeats[M].Connecticut: Henry R.Schwab,Inc.,1988.

[2]Macrae,Alasdair D.F.W.B.Yeats:A Literary Life[M].London:Macmillan Press Ltd,1995.

[3]Yeats,W.B.The Collected Lettersof W.B.Yeats [Z].London:Wordsworth,2000

[4]Yeats,W.B.Letters on Poetry from W.B.Yeats to Dorothy Wellesley[Z].London:Oxford UP,2007

[5]Yeats,W.B.The Poems[Z].Finneran,Richard J.ed.London:Macmillan Press Ltd,1989

[6]刘智娟.随时间而来的智慧—解析叶芝中后期诗歌中的激情序列 [J].外国语文,2011(1):24-27.

[7]裘小龙译.《抒情诗人叶芝诗选》.成都:四川文艺出版社,1992.

[8]叶芝.凯尔特的薄暮 [M].殷杲,译.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8

[9]叶芝.苇间风 [M].李立玮,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4.

I313

A

1008-7508(2012)05-0081-03

2012-03-19

刘智娟 (1970~),女,重庆人,重庆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教师,硕士,研究方向:英美文学、英语教育、对外汉语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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